嘹亮的钟罄声源远流长。从帝宫南面帝家天坛响彻整个帝都。三支天香飘散着浓烈的焚香。今日是其都百姓唯一能见到他们太子的机会。
高高的天坛顶部,高帽巫师虔诚的跳着庄严的祭祀之舞。猪头,牛头,黍米,各种粮食用精致的漆木盘子祭奠着天地和辰氏先祖。
祭坛方圆十里,层层禁卫军严加看守,郊外护城军秘密保卫。然而偌大的广场却站满了全城的男女老少。
这是天家恩赐百姓与君同祭,共詹天颜。
南夜帝国的储君,安宁太子,今日是他的成年大礼。成乃长也,代表着帝国大统后继有人,代表着帝国的基石稳若磐石。
巫师手揖白玉,承天起诵“辰氏安宁,成者兮兮,仰天之慧,嗣主南夜,国运昌隆,千秋万世......”
随着巫师的告颂,南夜太子隆装拾级而上。踏过一阶阶的大理石台阶,直至走到最高处。
百姓们终于看到了他们帝国的太子,传说中的安宁太子。人群中爆发激烈的呼号“国运昌隆,千秋万世,太子万福。”
初成男子气概的安宁,高挑的身形,宁和俊逸的面容,那宛若清河的澄澈的双眸,高挺的鼻梁,精致的唇角。未加冠却,如锦缎般的墨发在微风中轻轻飞扬。一身墨黑金丝龙纹宫服更加把他衬托的朗朗如玉,英气逼人。
巫师旁的辰帝看着安宁慢慢向自己走来,一步一步,坚定而又从容。那一刻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帝国定北将军,自己的长兄辰水栾。
安宁实在太像他的父亲,如今成人了更加的像,初看温柔,却是铮铮铁血男儿。那种内敛的血性,一步步从他们的脚下漫出。
起初辰帝立储为安宁,即使他找到了父亲藏于御书房御座皮枕内让长子辰水栾继位的遗诏,并非只是是对长兄的奠勉,私心里,辰帝并非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去承受自己的孤独和无奈。从安宁出生,他看着这个孩子的成长。那些年四海动荡,安宁小小年纪却在太后的和西宫默默隐忍。
他记得每每去到和西宫看到安宁。那孩子的孤单与倔强。帝国的嫡长孙,本该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却从出生未见过生母一面,父亲却在自己还未满月就北上抗敌。祖母过于担忧,把他保护的过于严密。
即使自己把他视如己出。安宁却也是从小他就在孤独与血腥中长大。
如今他真的长大了,像雏鹰终于长成了可以翱翔天际的雄鹰。
“跪.......”
安宁走到辰帝身边,慢慢下跪,低下头颅。
“及冠......”
辰帝娶过已经祭祖后的翔龙金玉宝冠。庄严的套上安宁的发髻。将冠垂的东海墨珠梳理道安宁胸前。
此刻安宁抬头看着自己的叔父,看着他对自己慈祥的笑着。此刻他突然觉得叔父已不是他记忆中如此高大和年轻的叔父。
他一天天长大,帝君也在一天天老去。
“帝父......”
辰帝扶起安宁,微微一笑“这是你应得的。”随即摆袖转身与安宁一同面向他们的子民。高声嘹亮。“太子成礼,与民同庆,南夜千秋万代。”
万千子民一同跪下“帝君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千岁......”
成人之礼顺利的完成,当然回宫大宴是一定的。
朝臣们各个都显得很激动,不仅因为帝国太子如今成年,今日帝君宴请群臣与君同贺,更是因为今日按祖制,太子今夜将选定一位良家子侍寝,这才是完成成人礼的最后一步。而如今宫中选进的良家子中大多的朝臣们的女儿。
若哪家的女儿今夜被太子看中,封为妃嫔,那将是门第明媚的好事。
朝臣们有着期待,按耐住性子,等着歌舞酒肉都完成,等着良家子们上场。
今日太子特设了小坐与辰帝一旁在上座,后面是后宫嫔妃及两个刚买周岁不就的帝子。辰帝的两侧下座分别是南宫家主及无庆山庄的庄主。两位驸马旁分别是安坤及定乾帝女,他们后面是各自的儿女。
萧逸微微侧头看着今日一言不发的夫君。虽说昨日很快安宁就将朵儿送回海天宫,当然他们也不知道安宁到底带朵儿去了哪,做了什么。但是南宫木今日一整天都板着个脸。萧逸稍稍后望,看着前日才上帝都的儿子南宫锐,两人此刻果真一个模子刻出来般。不自觉嘴角翘翘翘起,遮袖喝了一杯美酒。
朵儿没心没肺的戳着这两天都没有理睬自己的哥哥。“哥,你现在真黑,都快有我黑了。”
锐少斜眼淡淡瞟了一眼朵儿,凉凉道:“晚上我会吩咐人送上烹制的鹰肉。”
朵儿皱眉,这两日小青却实不在了,可是小青经常跑出去玩个一两天也是有的。听了锐少的话后,心想着自己这面瘫哥哥的话是真是假。
咬牙切齿的扯着南宫锐的袖摆“你要是真做小青,我要你好看!”
锐少扯出自己的衣袖,淡淡的哼了一声。这时小孜和小果耐不住寂寞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找两人,小孜和小果与锐少长年在南合,自然亲近熟稔。两人早就窝在南宫锐的两旁,把朵儿挤在了一边。
一年不见,二位录公子如今更加的古灵精怪。适才听到锐哥与朵儿姐姐的话后,二人唱起了双簧
小孜“锐哥,就是今日早上你送来的肉羹啊?”
小果“原来是那只小青的肉啊,果然鲜嫩啊。”
小孜“锐哥对朵儿姐姐真好,还给她留了一份。”
小果“那只鸟早就该宰了,害的我们锐哥去了那茫茫大海。”
小孜“锐哥,其实姨父打你那天,我是想帮忙的,奈何我功力微薄。”
小果“没事,锐哥,从今我和哥哥会保护你的。”
朵儿看着这年都在她屁股后面跟着跑的两个萝卜头此时变了节,再听二人一人一句有板有眼。气的指着二人,怒瞪着眼睛。想着小青若是真被哥哥吃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理这个人了。小青跟了她这么多年,想着竟被自己的亲生哥哥给杀了,越想越难过,不由得红了眼睛。哥哥被罚去东溟岛的事情原委安宁哥后来是简单的告诉她的,其实她也明白没有那么简单,里面的千丝万缕虽然不是非常明白,但朵儿多多少少可以想到一些。
可是想着无辜的小青,此时连安宁也怪上了,越想越难过。低着头就开始无声的掉豆豆了。
安宁随时注意这这边的状况,此时看着录家二位公子围着小锐叽叽喳喳不知说什么,朵儿一个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日是国宴,太子不得有何失礼之处,况人家父母就在跟前,安宁想也应该无事,自在的欢宴了。
倒是萧逸感觉后面有些怪怪的,看了眼身后,朵儿一个人闷闷的低着头,对着锐少问道“你妹妹怎么了?”
锐少此时也没看被小孜挤到旁边的朵儿,也没有想到女孩子的心是多愁善感的,更没想到会绝食早熟的小妹会哭。于是心安理得淡淡道“噎着了。”
南宫家主听后也不禁转身,恰哈就看到了朵儿一滴掉下来的豆豆。深深皱了眉头,虽不知具体缘由,一个刀眼向儿子飞去。
锐少此时的气性也来了,又不好发作,“切”了一声,撞撞小孜,朝朵儿抬了抬下巴。
小孜这才注意表姐没讲话了,趴在地上仰着脸从下往上看朵儿,看着朵儿满眼满脸泪痕,下了一跳。
这无坚不摧的朵儿姐姐是怎么就哭了,于是惊讶道“呀!姐,你怎么了?”
朵儿此时想着小青陪伴自己的时间,已经是心如刀绞。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将眼前的萝卜头推开,“起开。”
因为生气,朵儿忘了收住气息,北来悄悄跟天机子练了三年的武功,也是有些力道了,这一推,把只有基本功的小孜呼啦一下推过去头刚好撞在锐少盘坐的膝盖上,里面起了个包。锐少一时不意往旁边一歪刚好压在小果的手上。
这下好了,小孜头上起了个包,小果手又被锐少的肘狠狠一压也起了个包。疼痛立马上两人吸气的掉泪了,却也知道这种场合不能哭出声来。
萧逸刚听到朵儿那句起开,回身一看,就见自己的女儿狠推了小孜,大家连环歪道的那一幕。北来小孩子打闹,今日亲热,明日气怒也是正常的,奈何今日这个场合也太不成样子,况且朵儿年长小孜小果几岁,如今一抽条,看起来更是大的多。这以大欺小,以强凌弱。总归是让父母生气的。况那两人都是她的弟弟。
于是招招手把小孜和小果唤道身边,对着朵儿严厉责道:“不像话,好好回去面壁思过”。
对着身后的侍婢说道:“送安乐公主回宫,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宫。”
朵儿心中委屈,跺了下脚闷闷不乐的离了宴席。
至始至终,南宫木没有说一句话,母亲惩戒孩子,他也不合适插手,但心中总是疼的。无奈叹口气,将小果抱进怀中,揉着被锐少肘部压红的手轻轻道:“小孩子家玩闹,你也不必太过责了。”
萧逸也揉着小孜头上的包。瞅了南宫家主一眼:“朵儿就是被你惯坏的。”
此时终于轮到良家子上场了。
南夜民风渐渐开放。各个窈窕淑女大方的走到场上。各展才艺。虽然未封名位,但是大家都知道,进了东宫的后宫,都是天家的人了。况且大多都是自家的女儿。大臣世家们都自豪的看着那些良家子精彩的表演。
环肥燕瘦,琴棋书画,样样都有。
可是在上位者几个人眼中,却也只是过眼云烟。
可怜的这些女子,也只是这棋盘上一颗颗充数的旗子而已。
南宫锐正想着朵儿刚刚的那一推未免也有怪异,不禁往场上瞟了一眼,噗一下将刚送入口中的美酒喷了出来。
的的确确,此刻在场中偏偏起舞的人,不就是三个月前的图画枝吗?
她为何会在良家子之列?她不是说她姐姐吗?怎么会是她?锐少回忆起图画枝的那三个条件,像吃了苍蝇一般。
若是他对姬渠无意,就要允图画枝在自己身边三年。可如今她为良家子,自己又必须做到第三个条件。如何让他能跟在自己身边?
很明显,图画枝要锐少为她脱身,怎么做,她不管。
图画枝,此时也看到了南宫锐,巧笑盼兮的对着他柔柔一笑,似乎在说:“南宫锐,你答应我的。”
安宁忍不住抬头看着上位的太子,却不想太子此刻也兴味的看着他笑。这几年的交道让他明白,安宁的东西从来不是白送的,而如今图画枝真真切切的就是安宁的东西,甚至,若是安宁今夜指了图画枝,无论图画枝是否侍奉安宁,那这个女人此生都只能在帝宫到老。
其实安宁此时看着自己的良家子却频频对着锐少暗送秋波。于是玩味的看着锐少,心里想着却实也是一副好皮相。却不想锐少也看向了他。
那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南宫锐眼神里的无措。于是更加玩味了。安宁其实是了解了每个良家子的身家背景。此次良家子不禁有大臣侄女,更有世家之女。而图画枝,他再熟不过,前些年借助她们家的的势力,还交涉过几天。
更何况,图画枝,是朵儿义结金兰的姐姐。
对图画枝,安宁是没有几分好感的。
这也是图画枝坦然进宫的原因之一。太子讨厌自己,在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更何那年自己父亲对太子有援手,她想太子也不会过于为难于她。
最重要的,她想让南宫锐为她做一件事。真真切切的为她做,就像那许多折子戏里面的英雄救美人的故事一样。
到宴席将落之时,大家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安宁。
安宁看着台下的一众少女,像一个个刚成熟的蜜桃,等着有心人的采摘。微微一笑。
这一笑,良家子们的春心都去了。听说帝国的太子灼灼其华,果真是气宇轩昂,青年才俊,温润俊逸。
大多不胜娇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图画枝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并未向上位者送去秋波。
安宁最终指了工部侍郎的女儿。
那女子名巧白。听闻指的竟是自己,果然多年苦练的琴技没有白练,激动的与父亲一起叩谢帝君和太子。
其余良家子有不甘的,有惋惜的,有气愤的,也有像图画枝一样一言不语的。见太子已经指人,都依次退下了,从今日起,她们就将从后宫的储秀宫住进了东宫的后宫。虽然未侍寝没有位分。但如今却都是太子的人,总是有机会的。
这么想着,在去东宫的路上,就多了好些言语。
此时走在众佳丽最前面带路的小门子不着痕迹的嘲笑了后面的一众痴人。小门子作为东宫的首座太监,首次带领良家子入宫和替太子第一次训话是免不了的。
淮安将军的女儿吴平此时不忿道“那个巧白有什么好的,太子怎么会看上他,他爹只是个四品侍郎。”
礼部尚书的女儿冷哼道:“你爹是从从一品将军又如何,你要是能谈上他那一手好琴,说不定太子今日就指你侍寝了。”
淮安将军之女看着一品尚书的女儿也没有被指心里平衡了些道:“不过是第一日,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着拉着旁边的图画枝道“妹妹虽入宫,但看你这身段年龄,这两年估计太子是不会让你服侍的,你不用怕,姐姐以后保护你。”她记得父亲告诉过她,青阳宫图家乃是世家中的楚翘,一定要打好关系。况且图画枝如今年纪尚未成,虽被送进宫,却也对她没什么威胁。
图画枝随着众人慢慢走着,无辜的对着吴平一笑:“姐姐说笑了,什么保护不保护的,我们只用尽心服侍好主子就行了。”
......
待行至东宫后宫,小门子在隔廊正中宫门站定。恭敬却又不乏威严道:“各位良家子踏了这坎,从今就是东宫的人了。无论各位家子将来是主子还是奴婢,太子有几句话让奴才转告各位家子。”
各位良家子此时都微微垂头齐声道“恭聆太子教诲。”
小门子浮尘一扫道:“各位家子应当明白,踏过这道门槛,就不能轻易的踏出这个门槛。各位进了东宫,从今就是东宫之人,行事当事事以太子为旨。恭谨谦和,安分守己。”
众人答道“是”随后跟随着小门子陆续入了那道门槛。
太子的寝宫朝阳宫却不在那后宫之中,却在那道门槛隔廊前面地处中正,位于前殿后红宫之间。将来的太子妃的寝宫紧邻朝阳宫之后,寓意后者正宫,二宫与前殿仍有隔廊高墙。
按礼制,首成之夜,那是莫大的恩泽,应有轿銮将良家子接到太子朝阳宫已视恩宠。但当巧白谢恩退下后,内监将她引至自己的寝宫,只让她准备。说太子会来临幸。
这和教习嬷嬷所教授不太一样,巧白沐浴更衣后,忐忑的坐在自己的宽大锦缎雕花大床边。看着月亮越来越高,越来月亮。
正在心已经下沉将尽时,太子终于来了。
夜班四更,将近天明,朝阳殿的寝殿房门被小门子打开。来人一声锦衣玉带,华冠星眸。对着床头那懒散撑头之人跪下。
安宁柔发随意披散,更显唇红齿白,单手支额,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正看着,看见来人,把书放在一旁,优雅做起。小门子赶忙为他加了个靠枕。
安宁看见跪在地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不由得笑了。“就连我也看不出破绽,赏。”
来人将头触到地上,小心道:“谢太子恩典”
安宁并未让那人起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良久道:“想必那滋味定是极好的,让你如今才来复命。”
来人瞬间汗毛倒立,冷汗涔涔。今日他睡了太子的女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本诛杀灭口也不为过。惊讶抬头分辨,却又难以启齿“殿下,非属下不愿早来,实在是那女子入睡太晚。”
安宁知道属下会错了意。抬手示意他起身,慢慢道“本宫其实只是想知道那种真正滋味,你能说给本宫吗?”
那人瞬间脸上红尽,安宁一见,像是自己红了脸,皱眉道,“小门子。”
作为安宁朝夕相伴的奴才,小门子立马会意。前去接了那男子脸上一层透明的面皮。此时那人不在是辰安宁,虽也清秀,那人红着脸道:“这种事,属下不好描述,像是喝了太多的水,憋了许久许久,终于放出去了。”
安宁眉头皱的更甚“那岂不并非快活,却成了负累?”
那人其实已经非常不想和太子讨论这个话题了,却奈何主子不放过咬牙道:“是快活的。”
安宁微微叹口气,重新拿起手边的书道:“你是十八卫中最为俊美的,就当本宫赏了女人给你,但是......”安宁顿了顿继续道“若是让那些女人看出破绽,本宫就将你来给小门子作伴。”那秘卫看着对他傻笑的小门子,不由加紧了大腿。
若是做不好这甜蜜的差事,自己将会断根,安宁不去看他,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那秘卫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安宁手中的书,看了上面的书名,红着脸退下了。
小门子见那人走了,轻手轻脚的走到太子身边,柔声道:“太子,夜深了,歇息吧。”
安宁头也不抬道:“本宫还没有看完。”
小门子把将要脱口的话咽回去,继续哄劝“殿下,这东西看多了伤身。”
其实小门子想说,殿下别看了,看得到吃不了,何苦呢?
安宁听罢,显然今夜心情并不糟糕,合着书敲了小门子头一下,道:“你这东西,没了那东西,懂得倒是多。”想到了这些年小门子的陪伴惆怅道。“当初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心把他去了呢。”
小门子上前撤去安宁的靠枕,服侍安宁躺下,轻声道“奴才和奴才全家的命都是太子的,没了那东西又算什么。”
安宁看着小门子大大的湿答答的眼睛,拍拍他的头道“这些年幸苦你了。”
小门子眼睛更湿了,扯开嘴笑了。安宁一看那小子笑了,多了分邪佞,知道他又要说什么了,不言静听,果然那小门子继续说道:“其实,奴才从小就想,怎么自己不是女子,殿下您看女子多么美好,她们才是这世上最洁净的东西。”
安宁听着小门子的话,孤疑的看着他道:“这是何意?”
小门子羞答答的翘起兰花指遮住自己的脸。“殿下,奴才,现在长大了,发现......”
安宁似乎知道了什么,故意抬起小门子的下巴,问道:“发现什么?”
小门子红着脸,跪坐在安宁床头,索性闭上眼道:“奴才喜欢卫二很久了,希望殿下成全。”
安宁放开小门子,侧头闷笑。卫二是十八卫除麦冬后的第二人,长的五大三粗,甚至还有一脸络腮胡子。虽也听闻自古就有些龙阳之好的人,竟然未想到自己身边的小门子竟也是。安宁并非俗套之人,况小门子作为他的心腹至交,能给的,自然会给。
他只是笑,若是喜欢,小门子也该喜欢像试才卫十三那样清秀俊美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十八卫中长相最为粗犷之人。
小门子看着太子翻身闷笑,笑得肩都抖了。娇嗔道“殿下......”安宁好半天才将笑意压下,将旁边的书往床戏被单里一藏,轻轻拍着小门子的头道“那卫二可喜欢你?”
小门子忧伤的垂下了脑袋,只看的见他白皙光泽的下巴,闷闷道“他对我若即若离,但是......”
小门子抬起头来巴巴的看着安宁“但是若是太子下旨,那他不敢不从。”
安宁微微叹了口气,小门子不懂,强求的东西,永远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这旨意下了反而对小门子是上海,笑道“小门子,若你能让卫二也喜欢你,本宫亲自为你们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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