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初夏的阳光在其都显得特别的温暖舒适。入京的官道宽大而顺直。这个月以来,官道各个隘口,甚至道旁都驻守着秘密的精兵。
这是最后一个驿站。距离其都只剩三里。
蔓延的队伍中锦旗翻飞,隐隐可见旗上飘扬着高华二字。护送的兵将都着着黑色的铁甲,铮铮作响。队伍有序而又气派。随侍在銮驾旁的宫娥衣衫飘荡,挽臂丝带随风带起,宛若仙子。
连着这婢女都穿着上好的丝绸。令南夜驿站管事们唏嘘不已。
高华的富有可见一斑。
队伍中部,三辆銮驾最为起眼。金碧辉煌,拉车的马儿都是雪白的高大汗血,此时快行至驿管,中间那辆马车一直素手将帘子掀开。好奇的看着两边的风景。
此人乃是高华的雍嗣郡主。乃是先帝的之女,如今高华国主的堂妹。高华皇室速来人丁稀薄,即使为女子,也是珍重的。
女子仔细看了两边的风景做回马车叹道:“传说南夜贫苦,民风不开,如今我见了也不是如此不堪,虽国家道阻且长,未经开化,但这都城倒是将就。”马车上随驾的侍女为她褪去一件外衫,不忿道:“就郡主心宽,真不知皇上和王爷怎么舍得让郡主远嫁。”
雍嗣如今芳年十五,大大的铜铃眼,小巧的红唇,细细的柳叶眉。长得确实可爱讨巧。况为皇室女子,流露出的自信和雍容竟然衬托的别有一番风味。
雍嗣嗤了一声,不再言语。皇上让她作为和亲使者,自甘下嫁,作为一只可以在光天化日的探子而已。
母国强大,则姻国不敢对她如何。况她乃高华皇族,金枝玉叶,因为皇上没有妹妹,膝下又无子嗣。故而,她虽只是郡主,身份也是相当贵重的。容不得半点闪失。
此时最后那辆栾驾上传来不轻不重的咳嗽声。雍嗣想着那个诡异的人,更觉烦闷,索性闭目小憩。
最后一道驿管早早就有人在此接驾,正是礼部尚书。此时葛朱从第一辆栾驾旁行上前来。
那礼部尚书见行来见礼的并非主子,却也不恼。礼道:“贵人有礼,敝国已为高华贵宾准备了行宫,正在这驿管东面一里所在。今日贵宾若不想在此驿站落脚,可往行宫而去,待整顿休息停当,后日敝国太子会来亲迎贵宾。”
葛朱微微弯腰见礼道:“承蒙贵国款待,我等可至行宫休整,但却不知为何要后日会晤?”
礼部尚书隐隐感觉到葛朱德轻视,心有不怠,淡淡道:“敝国帝君恐贵宾从海至陆,铮铮六千里,舟车劳顿,一晚上无法休息好,故而觉得一天一夜足矣。”
葛朱看见这小小南夜的官员如此按捺不住气性愈加鄙夷“那就有请大人带我主去行宫吧。”
南夜为高华准备的行宫虽不高大,却也宽敞,布置摆设不奢华,却也雅致,该有的都有。李汤和李樗自然入住行宫正殿,雍嗣和录弃住进左右偏殿。
李汤把玩着手里的龙眼玉珠,听罢葛朱德回禀淡淡一笑:“后日刚好,正阴年阴月阴日。刚好太傅身子能好些,到时也请他一起去席吧。”
葛朱恭谨退下后,李樗忍不住问道:“皇兄此次为何也将他带来?”
虽然录弃为太傅,但高华并无太子,皇兄也无子嗣,唯一的储君就是自己,但那录弃从未行太傅之职责。甚少入宫,即使入宫也是和皇兄密谈,李樗心里明白皇兄的隐秘,但始终难以释怀。
李汤看着李樗,心里竟有些感慨“樗弟,朕有生之年若为你取得南夜,也不枉此生了。”
李樗内心悲凉,别过头道:“皇兄又说这作甚。”
李汤哈哈大笑:“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又管为兄作甚。”
西偏殿内石女服侍录弃躺下,此殿窗门面西,此时全部打开。录弃整个人都沐浴在刚升起的月光下,马上临近阴日,月亮也变得圆了,他额上的印记慢慢从暗红到深红。直至又从深红到暗红。石女立马将手中的夜光杯递与录弃。
夜光杯透明雪白,杯中盛满了猩红的液体。录弃接过杯子,闻着杯子里溢出的腥味,漠然的将其饮尽。
太医首炎老上前立即为他施针。
为了这副残破的身躯,李汤到底耗费了多少财力,多少人力。录弃自嘲般笑了笑。自睡了。
两日后
今日乃中旬之日,安宁早早就候在城门口,看见迎面而来的李皇下了驾栾,自己也从马上翻身而下。
李皇行至安宁面前,淡笑:“果然是青年才俊。”
这是安宁第一次见到李皇,周身从容,并无半点凌厉之气。显得温和而又随意。但这样的人,更让人捉摸不透。安宁见礼:“欢迎李皇来夜。”
李皇曾听探子密报南夜储君的风韵迹事,虽然不多,但也让他有些好奇,如今一见,只见面前的年青人剑眉星眸,面若冠玉,那眸中淡淡的紫色显得内敛而又深沉。让人难忘。”
李汤回礼,摆手指着旁道“这是朕之皇帝,李樗,这是朕堂妹雍嗣......”随后指着录弃道:“这想必安宁太子是认识的,高华太傅录弃。”
安宁并无过多言行,面无表情,对着三人见礼,随后请让:“李皇,樗王,请。”
雍嗣郡主默默的跟着众人,看着前面南夜的太子,只觉那人气宇轩昂,温柔沉静,少女时自己思慕的那些金戈铁马的英雄仿佛此刻都消散了。如今仿佛觉得那样温润的男人也是别有魅力。更何况将来那人就是自己的夫君。忍不住又红了脸。
却不想,安宁从头到尾都未看她一眼。
帝宫中已经几个月未曾有如此盛大的宴席了。况高华来访,故而这样高规制盛大的宴席更没有。此宴颇为热闹。
宴席从傍晚开始,整个坐场分为东西两面,东面以高华皇帝李汤为首,西面以安宁为首,而主位东家则是辰帝坐中。
雍嗣看着安宁身边的女孩,只觉得那女孩栗色的卷发张扬野性,大大的琉璃紫眸望穿秋水,精致的五官,巧笑嫣然的坐在太子身侧,显得明媚而又刺目。
雍嗣微微侧头询问李樗。“樗王兄,南夜太子并无太子妃,那坐于他旁的少女年纪较小不像是太子后宫众人,若不是良家子该是帝女之资,但未曾听说南夜帝君有女儿啊?”
李樗此时亦是看着那两人,收回目光,淡淡道:“她是南夜安乐公主,乃是南夜辰帝嫡亲侄女,封了公主。”
雍嗣微微一怔,她在高华地位尊崇,但也未封公主,更何况那女子乃是外姓之女,怎可得此殊荣。
李樗难得多说了一句:“她是南夜南宫家的小姐,自然不一般。”
雍嗣心中隐隐有些不忿,嫉妒,看向朵儿的神色便有些味道。恰巧此时安宁向他忘过来,雍嗣突然被安宁一瞟,还未来得及察觉安宁眼中的冷意,就红着脸低下了头,按捺住狂跳的心脏。
李樗就着安宁的目光,对他淡淡一笑,举了举杯。
安宁同样举起杯子,垂下了眼中的冷意,饮着杯中的美酒。
没想到卫十的那箭未要了他的命,倒是让东溟岛捡了便宜。
倒是朵儿看清了李樗,握紧了拳头,狠狠瞪了李樗一眼。李樗倒也不躲闪,倒是对朵儿温柔一笑。
李樗年纪十二,正是少年春心萌动的时候,此时见到那个少女,比起当日更加的抽条,少女的媚态在不经意间显露,倒也可爱。
安宁将朵儿的小拳头握在手心,附在朵儿耳边柔声道:“怎么了?”
朵儿倾身答道:“安宁哥,这人就是松山我遇到的那个少年,就是他害我得了痘症。”朵儿至今仍记得初见李樗的时候,那时那个白衣少年驭着一只白鹰,她还以为他是有着慈心,悬壶济世的郎中。却原来都是引着她进入圈套的把戏。想着后面因为此事的种种,朵儿愈加憎恨李樗。
李樗当初本只是来南夜寻找传说中的三足金乌,他本是好奇的试一试石女让教他的岐黄之术,后来也知道这是那录弃的一个圈套,自己也闲来无事,便搅合了进去。却不想惹来了杀生之祸,差点命丧东海。
难得皇兄没有因为此事迁怒录弃与石女。
安宁微微紧了紧握住朵儿的手,表面不见声色。恰巧这一幕被安宁身后的轩辕末所见,看着二人交握的手,轩辕末冷冷的翘起嘴角。
后宫有传言,那安乐公主必定是太子将来的太子妃,未来的帝后。轩辕末看着对面的雍嗣,笑意更浓,这人算不如天算。
高华帝国的皇帝携着族妹而来,来意昭昭可见。而辰帝和自己的夫君安宁太子又当如何应对?她很好奇。
当然堂下的片刻间涌动的暗潮上位的两位国主自然不见,仍是推盏举酒。
李皇放下手中的酒杯道“高华大陆与南夜大陆上千年来,虽知彼此,却也隔海相望,自称传说。如今有幸一览南夜江山,真是快哉。”
辰帝微笑:“孤人听说高华国山河壮丽,也是向往,如今传奇已去,李皇来此,乃是千古重要一刻,从今二国乃是上好友邦。”
李皇摆了摆手,侍从奉上一锦盒。
“如今初见辰帝,奉上小礼,望辰帝笑纳。”
两国邦交,见礼自然是重头戏,场上竟也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想知道高华国会有什么样的见礼。
小推子接过锦盒,递与辰帝。辰帝打开,只见里面一本厚厚的书本,辰帝拿起,慢慢翻看。良久终于放下。大臣们的心情从期待到失望,到忐忑。此时心中不忿,一本书,难道是什么武功秘籍,但对于南夜来说,这些都不是最珍贵的。
辰帝谨慎盖上锦盒举起酒杯:“高华此礼厚重。”
虽隔海三千里,南夜统一了四海,文字。难得高华与南夜使用同样的文字,但这本册子上的文字,竟然是简化了的文字。
李皇笑道:“虽二国隔海千里,朕想千年以前或许同出一脉,朕派人查看,贵国所用文字竟是我国五百年前的文字。此侧是现如今简化且精细分类后的集册,共计文字三万八千九百二十一子。每字用法及释意均详细记录,望对南夜有意。”
有心的大臣自是能听出李皇口中深意,虽说表面礼尚往来,但岂不就在说,你们国家的文明,我们高华五百年前就如此了。更是一种鄙视。
何况上位几人,都是极聪明的,辰帝看不出喜乐,安宁微沉眸子。却没想到李汤竟然起了兴致,欢颜道:“朕曾听闻,南夜国有望族与岭族,身负异秉,望族体内冰灵可冻,岭族体内火灵可灼。想我高华先祖时代,也是能人异族,如今倒也和南夜帝国一般都是我们这样最为普通弱小之人入主中原。”
此话乍听像是夸赞,但南夜如今天下方定,怀柔政策才实行了十多年,特别此时朝堂上甚至有着望族活着西岭族人。此话在那些人听来却颇为诛心,实在是三言两语就挑拨了人心。
却未想到从未说话的太子此刻淡淡道:“人乃自古天生,洪荒既定,就无强弱之分,若是南夜没落,自然有人替之。高华之前乃是荆楚为霸,八百年入主河山,却也如高华般无甚么异秉之凡胎。如今仍被高华取而代之。大争之世,只要有能力,自然行至最高,收复江山。”
李汤含笑看着那个内敛却又灼灼的年轻储君,虽然谦逊有礼的道出,但却隐隐透着他尚武的杀性。真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情。
李汤随即笑道:“说起来,朕倒是听闻了南夜的奇闻,自开天辟地,传说南夜帝族乃是从玉石而生,那古玉庞大成蝶形唤为岫,如今仍保留了那玉石,没一代帝族嫡系都长岫玉,乃是巧匠从岫上剥离雕刻而成,那玉石通灵,非帝族血脉不灵。不知今日可否让朕大开眼界”
辰帝微微点头,安宁将随身岫玉解下,小门子将那玉石奉与李汤。
那玉石入手温润,通体翠绿,毫无杂质。内力波光竟似有水一般,再细看是,竟有几条纵横的血丝,里面细细的红丝内,暗红微闪,竟然是活的。
李汤将玉还给小门子叹道:“黄金有价,玉无价,如此美玉,我高华国事没有的。想必里面的红丝就是安宁太子的滴血吧。”
安宁答是。
李汤继续笑道:“朕早就听闻南夜尚武,恰我这樗弟对南夜武功情有独钟,恰今日大宴,何不让他与辰氏帝族切磋一番,为大家助兴。”
众臣此刻,隐隐有了怒气。按理国宴上有比武切磋助兴,显示国威,本也是常有的,但大都是武士下人之间的助兴,但高华李皇此举明显在为难南夜。
李皇派出高华储君李樗,南夜不可能随意叫一武士应战。理应派一位身份相应之人应战。
天下皆知,辰帝如今只有两个三岁不到的幼小帝子,却都是庶子,如今高位的皇后终于怀孕。另一个就是安宁太子。
虽说大家都对文武双全的太子有信心。但那李樗虽是少年,但毕竟仍未成年。太子已经成年,若应战则显得以大欺小,输了更是难堪,赢了却胜之不武。
但是若是拒绝,却也是没脸。
李樗褪去外衫,行至场中,抱拳向安宁。朗声道:“请安宁太子赐教。”
如今众人都看着安宁,奇虎南下。安宁再次看了看李汤。此人心思诡谲,果然不好对付。传言他宠爱幼弟,怎就会如此轻易让李樗打上擂台。此时不可能不应战,到时让李樗一只手脚,便也差不多了。
看着眼前白衣仍未长成的少年,大概十二岁左右,与锐儿差不多年纪。安宁能看见他眼中的挑衅和兴奋。这种不识时务的任性虽让安宁不爽快,但连他自己都觉得若真和他过招,当真下不去手,毕竟自己大了他三岁。
何况这个年纪的三岁男就是一个男人与男孩的区别,从身形,样貌诧异太大。
李樗看见自己当初那场逃亡的对手。如今的确想光明正大的和他较量一下。不由看了看安宁旁边的朵儿一眼。
但正在安宁正要起身时,此时另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安乐公主却站了起来。此状让众人一怔,包括安宁。就见安乐公主傲然行至场中。对着李樗拱手一礼:“南夜公主安乐,迎战高华李樗。”
场中哑然了一刻,安宁忍不住出声:“安乐,胡闹。”
朵儿仿若未闻未见,继续道:“试才李皇陛下道明,望族本身身复异秉,安乐却为望族正统,惶恐胜之不武,如今比试,自可不启寒灵,单纯武艺切磋。请。”
李樗看着眼前少女,朵儿虽比那李樗小了两岁,因女子发育较快,此时看起来倒和他差不多大。李樗要紧了牙关,此时倒是他奇虎南下。
这提议是他昨日央求了皇兄许久,皇兄才应下的,如今在这宴席上又是高华提出来的,若不应战,更觉理亏,此时反而是高华奇虎南下。
朵儿竟自向前走去,走了两步,看李樗仍站在原地,皱眉道:“请樗王。”
李樗平了胸口的闷气,终于起步跟上了朵儿。
此时还有另一个咬牙切齿的人,安宁狠狠盯着朵儿,眼看着朵儿与李樗走上场外擂台。如今这架势,显然朵儿是会武功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朵儿何时竟会了武功?一股怒气和深深的担忧胶着充斥着自己,那种无法把控的无力感又迎上心头。
安宁冷冷道:“小门子。”
小门子从朵儿起身那刻,早就颤抖的跪在了安宁侧后方,委屈道:“殿下息怒,殿下恕罪”
其实小门子的确委屈,虽然安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太子不知道的事情,他没有察觉是他的失职。但是殿下又想他们看着公主,又不许他们太靠近公主,还不准被夜楼得人发现。那个度实难掌握,况且在南宫家主离开前这一年,他们是无法窥探到海天宫的情况。
但主子生气了,小门子觉得此刻只有先顺了主子的气才好。
辰帝微微叹了口气,合着众人,看着擂台上的两人的比赛。
李樗看着眼前的少女,比他初见她的时候长高了不少。脑海中还是想着她踩在嫩绿荆条凉鞋上粉白的小脚丫子。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忽然觉得刚才的负担的心情也变得有趣起来,这么想着不由得笑道:“公主先请。”
安宁看着李樗的笑容,眼睛微微一眯,将手中的甘酒一口而尽。
朵儿对李樗却无甚好感,这人欺负过她的鸟还坑害过她。那得了痘疫的滋味可不好受。朵儿褪去及地的外裙,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还未等李樗有何回话,在不经意前上前飞身一脚踢上李樗面门。李樗来不及思考,双□□叉挡住向自己脸踢过来的脚。却没有想到这简单又直接的一脚却如此大力,自己竟然踉跄了两步。
周围不禁发出叫好声。
武者最高境界,乃是由繁化简。返璞归真,用最简单的招式,最快的速度克敌。
试才安乐公主那一脚,快,准,狠。
李樗方觉得这丫头不能轻视,认真对待了起来。
朵儿随即出拳而上,李樗侧身起掌挡过,朵儿划拳为掌,拍向李樗胸口。李樗含胸弓背,巧妙躲避,一个瞬间倒地,朵儿裙袂翻飞,向李樗下盘扫去。李樗以手为支,纵身调开。
朵儿随即立即附上,不让李樗逃离她的攻击范围,若是轻功和内力,朵儿并不知道李樗的实力,但自己习武较晚,她不敢冒险。但显然李樗并不习惯近身搏斗。
众人只见擂台上二人身似游龙,招式快速,攻守之妙。连李汤也微微笑看这二人。
小门子忍不住赞道:“安乐公主的身手,也算是极好的。”
安宁一个刀眼瞪去,小门子立马闭紧了嘴巴。
虽说,朵儿如今看起来能应付得当,但安宁可以看出来,那李樗的精力大多都在化解和躲避,很少有进攻。
那是一种怜惜。让安宁非常不舒服的一种礼让。
朵儿这是第一次与人过武,竟然越打越兴奋,乘着李樗在她背后挡住她肘部时道:“樗王何必如此退让,你我何必快意切磋一次,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李樗正暗叹这丫头怎么越打招式越流畅,力道和速度反而不减。下手倒是越来越狠了。若自己一味只守不攻,怕真是被这丫头小瞧了。
李樗向右边划去,右手握住朵儿的肘部,快速在朵儿耳边笑道:“你怎就如此恨我?”
这一幕在安宁那角度看来,就如同李樗搂着朵儿在怀里,轻声笑语。小门子只听卡擦一声,就见酒杯已经在安宁手中碎了。
当时朵儿内心挣扎,若使出九势,太过凌厉,若被懂行的人看到,就可看出她和天机子的渊源,暴露了爷爷,以后就不好学到更多的武功。但看李樗还能含笑应对。心中愤然,便使出了九式。
此时李樗也开始反守为攻。竟然一时也未分胜负。
台下叫好的人越来越多。李樗心想着,这丫头年纪不大,武功却也了得。若是使用出她体内的寒灵,自己岂不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正当二人正斗的难舍难分时,李皇含笑对辰帝道:“此女当真乃女中豪杰也,辰帝看此局算作平局可好?”
小门子心里暗骂,真不要脸,若不是李皇开始的那一大篇言论,安乐公主若使出寒灵之气,那李樗必定不是安乐的对手。”
辰帝此时心中的担忧已然消散,虽说打斗中,二人不可避免挂了彩,但重伤是没有的。无论结局如何,但开始李樗的礼让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
故而对李皇笑道:“何乐而不为?”
罢场的钟声敲响。朵儿和李樗收了攻招。各自回了宴席。
李皇看着旁边李樗左边脸颊一片乌红。对辰帝笑道:“高华来南夜,来结华夜只好,本想着只是把朕的族妹雍嗣与贵国联姻必是极好,如今看樗弟与安乐公主不打不相识,二人年纪相仿,何不喜上加喜?”
此话一出,仿若大石头激落在静湖中,惊了再坐几人,小门子忐忑的看着太子也,心里盼着太子爷千万不要失态,李樗先也被惊讶,但也未出声。
安宁握紧拳头,此刻他真想掀翻了桌子,扯着李汤的胸口问他:“你他娘的几个意思?”却不想此时一只柔嫩的小手握住了他,安宁转头皱眉看着发髻微微有些凌乱的朵儿。只见朵儿眨着无辜的大眼指着自己的手臂。“安宁哥,这痛。”
安宁未及思考,拉过她的手轻轻揉着。
倒是辰帝从容,笑道:“李皇不知,我南夜之礼,女子未及成年,不言婚嫁。”
李汤遗憾道:“竟然会有此礼?倒是可惜了,朕倒是挺喜欢这小丫头的。”
在场诸人无人开口,帝君说有此礼就有此礼。从那日后,南夜所有男女,未成年不言婚嫁。
李汤继续叹道:“安宁太子已经成年,我族妹雍嗣也成年,倒是一对佳偶,恰逢太子无太子妃,想必这是上天注定的好姻缘。”
这是要硬塞个女子来了,辰帝微微沉吟。
安宁此时变一本正经道:“李皇不知,我南夜帝族婚配,不单单只看那身份,李皇试才也说,我南夜起源岫玉,凡我南夜帝后,必须得经过岫玉认定之人。若岫玉认定,则哪怕她是二婚,也会尊为帝后,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敢不尊天命。”
当然安宁的话,除了辰家嫡系,没有人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辰帝听到二婚,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安宁自顾取下岫玉,递到辰帝身后的皇后面前,恭谨道:“请母后示意。”
辰后乃是原宰相之女,也是经过风霜铁剑之女,此时看着辰帝点头,故而从容取下发簪刺破手指,只见那血滴落在岫玉之上,仿佛感应一般,岫玉通身的碧色竟然泛出一圈幽幽的红光。
那滴血却未融进玉里,从玉上滑落后,岫玉红光淡去,又恢复了温润碧绿。
朵儿觉得安宁哥果然够滑头,辰后肚子里怀着辰帝的血脉,母子相连,那血自然会引起岫玉的反应。但是辰后怀孕两月,这又是只有宫中之人才会知道的事情,如今却是看不出来的。
想着自己身体里流了一般辰家的血,那岫玉必然也会反应的。想着安宁试才说的话,心中觉得甘泉流过,绵延又甜蜜。
安宁搬出起源和祖宗,那李汤不好反驳,若是让雍嗣去滴血验玉,却也显得刻意。本来联姻之事就是你情我愿之事。若是辰帝不强迫辰安宁,那这事就不好办了。
倒是安宁此时又道:“若李皇陛下不嫌弃,我宫中尚未有封位之女,雍嗣郡主若为侧妃,却也是我后宫中最高位置了。”
李汤再次看了看安宁,举起酒杯笑对辰帝:“帝君,为二国结为连理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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