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之南安

从南夜帝宫回到高华行宫，李汤难得显得醉微醺。录弃将他扶至寝殿，再无人打扰。
    此时李樗摸着自己脸颊上的微痛。那是在宴席擂台之上，自己一不小心被那丫头扇了一巴掌。李樗觉得那南宫朵儿就像是他养的那只猫。傲娇又可爱，让人又爱又恨。那野爪子骚的自己心里痒痒的。却又暗气自己怎么老是想起那个凶狠的野猫。
    仿佛生气般，李樗挥退了众人，蒙上了锦被。但那丫头张牙舞爪般的影子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的愤怒，她的笑，她的卷发，她的紫眸。
    正殿寝室中，录弃将覆于李汤心口的手撤回。只见手中五色的光晕袅袅。渐渐形成五颗若有若无的光珠子。录弃将那五颗光珠引至李汤额心，口中默念梵文。那光珠竟然奇异般变成细细的光丝隐没至李汤额心。
    待最后一颗隐没。李汤和录弃都已大汗淋漓。今日是阴月阴时，自己体内的淬火之力最为压制，
    炎老为二人送来棉帕。
    李汤将自己面部汗水拭去道：“朕还有多少时日？”
    “五年。”
    李汤听罢录弃的答案，却也不惊，“五年大概也够了，你的时日怕也不多了。”
    录弃嗤笑道：“陛下为何不让化练樗王心血，却要牺牲自己的心血之灵给予樗王，以臣愚见，那樗王未必有陛下的治世之才。”
    “放肆！”
    录弃不惧李汤的怒意继续道：“陛下与我只是交易，你给我时日，我给你完健的心脏。但陛下却将这机会给予樗王，实乃下策。”
    李氏皇族，自来人丁稀薄，虽呆呆君王励精图治，但大都英年早逝。世人不知何故，却原来有着世代相传的心疾。那心脏的负荷之力，不会让人超过三旬。
    李汤如今年二十六，巧得南夜西岭王族之后录弃，坦言能治此症状。却是二选其一的结果。
    李氏皇族向来放任，只因在这不知那日崩逝的年岁里，总也想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
    李樗只是听闻南夜有着传说中迎着太阳而生的三足金乌，李汤却也准许他与录弃同往南夜。如今自己所剩时日不多，却得了秘术，若在有生之年为李樗取得南夜，却也不枉此生。
    李汤冷冷道：“朕的决定，无需你置喙。”
    录弃暗叹一声，恭谨道：“微臣告退。”
    李汤手握万里江山，如今有了长命的机会，不肯屠杀亲弟。因李汤有着世人不知的龙阳之好，每次都宁愿让世人怀疑李皇与他有着苟且，也不愿告诉李樗实情，想必若那樗王知道，必不肯受之。
    待录弃退了出去，李汤披着黑锻金绣龙纹的披风站在窗前，夜风吹拂着他微微敞开的胸口，李汤望着那圆圆的月色，淡淡道：“炎老是否也觉得录弃所言有理？”
    角落里的炎老微微鞠躬：“是。”
    李汤转头看着从小照顾自己的炎老道：“朕仍记得父皇临死前得樗弟的样子，死的很安详。他拉着我的手殷切嘱托。上天垂怜，让他在临死前得二子，他可以安心去了。那时我十四岁，继了位。炎老，你不明白当你如父如目的将一个孩子养大成人，你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炎老纹皱的眼睛微微湿润。“陛下。”
    李汤淡淡笑道：“这至高之位置，万里河山，当一个男人坐上这个位置时就会留念，会不舍，但朕自小不喜欢女子近身，无法将江山让自己不爱之人的后裔所得，朕不想逼迫自己，又不想对不起列祖列宗。只好把江山交予樗弟了。”
    炎老悄悄拭去自己流下的泪。“不管陛下做什么，老奴都会陪着陛下。”
    李汤复又望着圆月道：“将那至阴之血送去给录弃吧。算起来他也算对高华有大恩，就让他再活些时日，做他想做的事吧”
    至阴之血，乃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处子之血。万里也不能挑一，为了保录弃之命，高华耗费举国之力，寻来阴女，每日为录弃备一晚至阴之血，以压制他里内暴走及有尸毒的淬火之血。
    炎老应首褪去，不到一会，就有人送来一卷被，李汤将被褥掀开，却是一美貌男子。冰肌玉骨，眉目生盼。心里暗骂那炎老多事。自是风流一夜，不在话下。
    南夜帝宫
    朵儿回到海天宫时才发现全身酸软，显然是试才打斗用了过多心力。罗琳小心为她沐浴更衣，看见朵儿手臂处一处乌青，细细的为朵儿上了最好的金疮药，待沐浴完毕后，那处乌青竟然只是轻微红肿了。朵儿转过屏风，进到内室。
    却见安宁已经坐于她床头，朵儿和罗琳都微微吓了一跳。按理来说二人功力不算低，竟然没有察觉到人进来。
    朵儿卫怔，虽说安宁与自己自小亲近，但如今自己已经长大，安宁还是如此随意。如今自己刚沐浴，身上只是穿了亵衣。更觉得有些羞蔹。朵儿让罗琳先出去。
    罗琳微微皱了眉目，退了出去。
    安宁的面色有些不善。朵儿走到安宁身边笑道：“安宁哥，今日你才纳了侧妃，如今让别人独守空房，不好吧。”
    安宁却二话不说将朵儿压在身下。朵儿这个年纪刚刚发育，甚至胸口开始有了微微的突起，眉目渐渐长开，虽然不想承认，但当刚才看见朵儿从雾气鸟绕的浴池出来时，却实有那么一丝魅惑。
    安宁逼近朵儿道：“好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如今年独守空房都懂了，还懂什么？”
    安宁将朵儿的手我在手心，稍稍举国头顶。
    朵儿感觉安宁吐出的气息微微有些酒气，低沉的声音传到耳边，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道：“安宁哥，你太重了。”
    安宁眉目一暗，“若是你老实交代，我就放过你。”
    朵儿刚想问放过我什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我的武功是师祖爷爷教我的，爷爷说我有天分。”
    “还有呢？”安宁并不罢休。
    朵儿咬着唇想了想认真道：“我只有这件事情瞒着你。”
    安宁看着朵儿咬在唇上的贝齿，咬着的唇显得粉嫩而又湿润，觉得有些热，不自觉就吻了下去。
    “不要”朵儿却突然闪开。安宁的唇落在了朵儿的脸上。
    却不想突然一道剑气袭来，电光火石间安宁举手二指夹住罗琳的剑，瞬间扣除罗琳的脉门，向外一甩。
    罗琳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刚好被门外的罗书接住。罗书正要踏步而攻。朵儿喝道：“住手。”
    试才罗琳听到朵儿呼叫不要，想是主子受了委屈，可开门看到那一幕，却见太子将小姐压在身下欲图不轨。小姐虽长得高挑，但毕竟年幼，不及思考，只有上前阻止。却不想安宁内力竟然到如此地步，自己竟然过不了三招。
    朵儿红着脸对二人说道：“先出去。”
    “小姐......”罗琳还没有说完，罗书就拉着她退出了门外。
    安宁似笑非笑：“你何时多了这样两个能干的护卫？恩？”
    朵儿将那只得空的手抵着安宁的胸口，惊慌道：“是我哥哥给我的，安宁哥，你还不起来，压疼我了。”
    安宁这才坐起身来，将朵儿搂住怀里，“哪疼了？”
    朵儿微微蹙起黛眉，道：“本来只是微微疼，却不想被你压着，现在更疼了？”
    安宁想着试才他难道压到了朵儿的伤口，但比武完后，他已经好好的派人检查了朵儿，只是手肘有一些淤青，不禁担忧道：“到底哪疼？”
    朵儿皎洁一笑指着自己的胸口其中一个小包子道：“这疼。”
    安宁先是一怔，随即立即起身怒道：“我去宰了他。”
    那李樗竟然敢伤朵儿，而且还是伤了她的，她的那里。朵儿没想到安宁怎么突然如此气愤，赶紧拉住安宁道：“好哥哥，这早就开始疼了，不关别人的事。”
    安宁不解的看着朵儿，重新坐回床头，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朵儿细声细语道：“那再开始长大，可是长大竟然变硬了，还开始痛。”说完已经不敢看安宁，想着明天要去太医院查查医术，咨询一下老医。
    安宁听完，一时也是无措，他并不知道此道，有些担忧，想着回去也得问问教习嬷嬷。重新轻轻把朵儿搂进怀里。看着低眉羞涩的朵儿，淡淡的散着清香，又忍不住心猿意马了。
    朵儿感觉安宁的气息再次靠近，忽然用手捂着安宁的嘴。不悦道：“不行！”
    安宁感觉自己快疯了，怒道：“怎么不行了？”上次不是让他亲了，怎么现在反而不行了。
    朵儿抬头盯着安宁道：“你后宫那么多女人，你都亲过她们，我就是不想让你亲。”
    安宁有些哑然，这才发觉朵儿却实不一样了，长大了，也开始有了心思，对待男女之事竟然有了心气。他竟然忽略了，想着她的世界只要知道他辰安宁爱护她，疼她，宠她，朵儿还不懂男女情爱之事，无需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竟然忽略了他的小花朵，长大了。
    安宁捧着朵儿的脸，轻轻磨磋着，笑道：“朵儿，我没有碰过她们。”
    朵儿终于慢慢笑开：“安宁哥，你说了，我就信你。”
    安宁心中暗叹，他的朵儿啊，怎么不让他疼爱。原来在朵儿慢慢知晓男女之事时，若是朵儿心仪他，她已经在心里承受着他和别的女人的虚以逶迤，甚至理解他可能会与那些女子有着肌肤之亲也要陪在他的身边。
    朵儿双手环抱着安宁的腰，将头埋在安宁怀里：“安宁哥，本来我觉得你的心是我的就好，我就满足了。可是我还是会生气你会和她们有什么。我是不是特别不懂事？”
    安宁吻了吻朵儿的发心，满心甜蜜。“朵儿，我等这天，等了很久了。你可以不懂事，可以任性。”
    朵儿抬起头来看着安宁道：“那安宁哥就不要管朵儿有什么朋友，练什么功，有几个护卫。”
    安宁捏着朵儿的小下巴，微微一笑：“我管不管你都做了，如今又来和我约法三章，这叫先斩后奏。”
    朵儿搂着安宁的脖子，扬起头，闭着眼睛，嘴角含笑：“安宁哥，你亲吧。”
    当然，如今安宁虽然开心朵儿渐知人事，但毕竟还未成熟，偶然可以一亲芳泽，但也不能做其他的事情。
    甚至连亲吻，也不能让小丫头吓着了，所谓浅尝辄止，大抵如此。
    安宁柔柔的缠绵了一会朵儿的嘴唇，终是不敢过多动作，害苦的还是自己，哄着朵儿安睡后，自顾离去。
    罗琳进屋检查了朵儿无甚异样后，也放下心来。
    那安宁太子虽然霸道，却也是君子，对小姐也是有心的。
    次日朵儿跑去太医院与一种白胡子老太医断断续续的商讨了自己身心发育的问题。那些老太医本事见怪生死之事的。虽然懂，但是和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商讨这些事情，也是过多不便，于是恭谨的奉上了一本人体肌理图与安乐公主。
    安乐翻得津津有味，一晃眼，看到了书库书架上还有一本男子的。乘着收捡书本的小童不备，竟然偷了一本在角落里研习。
    看到男子身体构造竟然如此丑陋奇特，朵儿实在无法想象这些和安宁哥哥脱了衣服的样子联系起来。
    乘着今日闲暇，竟然跑到了太子东宫。
    太子寝宫朝阳殿内，从前安乐公主也是常来的，只是这近一两年鲜少来。但守卫的内监们也知道，不用阻拦与通报。朵儿倒是一路顺畅的进了安宁的卧室。
    恰好今日太子被帝君安排带领高华国主参观南夜特产。不在东宫，小门子本是亲自回来取太子的长弓，说是傍晚要与高华樗王一起去帝家猎场骑射。一进寝宫就看见安乐公主抬脚跨进了内室。
    小门子一惊，忙上前请安。
    其实小门子与朵儿的关系是非常好的。朵儿也喜欢这个长得柔柔美美的太监。在安宁国事繁忙时，朵儿经常会来找小门子玩。太子也是默许的。
    但如今太子的内室毕竟不同了，成人的内室与少年时期是有些不同的。小门子心里正默念千万不要看见，千万不要看见。
    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朵儿看见安宁靠枕下露出的一角书页，好奇的抽出来看。小门子吓得普通跪下。
    朵儿翻看了几页，看着小门子笑道：“哦，小门子，这是什么稀罕玩意？我拿去玩几天，想必太子也是不会反对的啊？”
    小门子睁大眼睛看了看，这本到不是那些他找来的，想必是昨夜太子召见教习嬷嬷，教习嬷嬷给太子看的吧。急忙道：“公主，奴才先行一步了。”
    朵儿自是知道小门子跑去找安宁哥报信去了。于是拿着书飞快的往自己宫里跑。
    但没想到恰好今日帝君小舅舅竟然来看望自己。
    其实辰帝除了逢年过节或有大小事宜，每个月也会亲自来看望一下这个外甥女。因辰帝现如今包括辰安宁也只得了三个帝子，并无帝女，对朵儿也是相当宠爱的。
    辰帝看着气喘熏熏的朵儿进屋看见他后立马将手背了过去。
    辰帝向来对子女也是严厉的，况萧逸和南宫木将朵儿交给他，对朵儿也是时常管教的。看见朵儿躲闪的眼睛，故意沉下脸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朵儿第一次看见这种□□，内心好奇，又紧张，如今一见辰帝竟然像是做贼心虚般乱了分寸。慌忙道：“没什么。”
    辰帝将手伸出，威严道：“藏得什么东西，给孤看看。”
    朵儿向来在长辈面前甚为乖巧，知是躲不过去，将书本递了过去。
    辰帝看了重重的哼了一声。虽说他有意将来将朵儿许给安宁，朵儿小小年纪，平时看他们胡闹，但也没乱了分寸。如今果然又是纵容了这两个孩子。
    朵儿因偷看□□，被辰帝罚抄女戒。安宁那晚就被辰帝召见去了御书房。
    免不了一顿耳提面命，把太子殿下说的羞愤难当。辰帝难得谆谆教导，上位者思及□□，乃是天子之大忌。古有君者以欲支念，受恋蛊惑，曾有辰帝之祖怀帝，因为宠信内臣而致使宦官当权，致使国力衰亡，人民民不聊生。更有先祖因女之魅惑，竟然烽火戏诸侯，导致败坏江山。
    辰帝一通责骂，最后语重心长道：“你初为成男，难免精力旺盛。但如今外忧内患，就该将那研习床笫之术的精力用来考虑治国之道，强民之策，更何况朵儿年纪还小，你怎可带坏了她。”
    安宁漠然承着责骂，竟是一言未辩。心中羞愤难当。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朵儿见了那书竟然敢拿回宫中还想研读。
    待受完帝君教诲，安宁直奔海天宫，抱起朵儿将她翻身放在膝头，对着朵儿的屁屁几个巴掌。朵儿自知理亏，因她向辰帝实交代那书是从安宁哥的床头偷来。初挨了一巴掌还好，没想到安宁哥连续几个巴掌。一时委屈竟然哭闹了起来。
    其实安宁打的并不重，但他觉得朵儿最近实在太皮了些，那□□看着就该丢了，却还想着拿回来研读。如此下去，还不知道朵儿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朵儿只觉得被安宁如此像孩子般惩戒有些丢人。哭着闹着狠狠咬了安宁一口。安宁叫人将朵儿宫中所有在太子爷眼中乱七八糟会将朵儿带坏的书都收了去。
    朵儿明白安宁哥首先气的是自己在舅舅面前出卖了他，其次气的是自己竟然研究男女欢爱之事。但朵儿委屈的是，安宁哥只许太子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一次打屁屁让朵儿记忆深刻，安宁哥绝对不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至少对她不是。
    其实在安宁内心深处虽然疼爱朵儿，但朵儿从小被他养在身边，他但从小教导朵儿，却也是亦兄亦父。朵儿小的时候，若是有什么偷盗偏行，安宁也会有打手心惩罚朵儿的事情，只是这两年朵儿长大了，回了宫，国事繁忙，故而疏忽了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