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安宁带着四万精军,一路北上,行至夜北,遍地尸体散布黄沙,有辰家军亦有高华兵马。安宁一路心惊,难道那高华已经攻占了夜北北境地?
魑头策马向前,行至安宁旁,“殿下,如今再往北走,恐怕无扎营之地了。
安宁看着唯一绵延在黄沙之上的长河,落日西下,撒上一片金辉:“南撤,天黑之前找到南夜驻军。”说完马鞭一仰,想着长河西南去。
大军终于在天将黑尽时找到南夜驻军。
放哨的士兵看到安宁带领的大军,激动的回帐向析王报信。
“报,,,,,,禀,析王,援军已到!”
安宁进到帅帐时,就看到军医正在替辰水析包扎右后肩的刀伤,长长的一道,胜是惊心。辰水析微微闭上眼睛,岿然不动。身上健壮的肌理分明。
安宁取下自己的青铜面具“二叔。”
辰水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安宁,面色不愉“来得倒是及时。”
安宁方知,就在昨日,大军刚交了一战,双方死伤惨重,辰家军本事辰家的铁血王军,虽只有五万,但实力超群,经过这两月大小战事九次,那五万护城军几乎死伤殆尽,辰家军如今只剩下三万余人,大多都是伤亡甲兵。
“敌方统帅想必是熟人?”
辰水析皱眉“再熟悉不过,录弃,如今他像是没病似的,那人也是懂得领兵打仗的,如今倒是不好对付。援军若是再不到,夜北若失守,我战死沙场或是以死谢罪,也算是对祖宗有了交代。”
安宁自知辰水析心中气恼。“二叔,可有统计过高华死伤?”
军医退下,辰水析将衣衫拉起。“尚未。”
安宁上前,看着辰水析的眼睛“二叔,高华虽强,兵力众多,但粮草供给全靠海运,若破坏了他们的运输通道,大军必然不攻自破。倘若将高华军队困顿于夜,歼而诛之,让其军队兵力顿减。想必一二十年是没有办法的。”
辰水析凝眉静思,凝重道:“若要破其海运,倘若不说此计可否行,如今我军困守国土,连高华海边防线也无法冲破,如何破其海运?其次,你若想让高华进得来出不去,且不说我军有无实力,此策乃是用我军的士兵的命去换高华大军的命。再次,你怎可知高华是否已经出动了全国兵力,他们人口及军队到底几何?”
安宁殷切道:“二叔,这些我何尝不知,但一将功成万古枯,如今抛开这些利弊,南夜此境,岂不就是坐以待毙之态,只想着备敌防止敌人入侵,可是可否想过若是放弃一些土地,让高华稍有疏忽,就有一线生机,反败为胜!
安宁看见辰水析微微动摇继续道:“二叔难道忘了小锐儿于高华三年,虽行动受到监视,但高华国内有些情况他是探查到的,如今东溟岛主姬殇将岛国过继于他,若是我们能从后方与岛国远交进攻。高华未必能招架。”
辰水析叹道“安宁,你将来是要继承南夜大统之人,你若坚持,二叔无其他话,但是,此举非仁君所为,你可知道,会有多少将士,多少子明为此付出代价。即使最后成功,你将永远被冠上暴君之名?”
安宁透过帐篷的布窗看着明空皓月“若是能让更多的子民后事无忧,能让国家从此不再软弱可欺,我不在乎这些名头。”
辰水析看着沐浴在烛光中的安宁,一面在光明中,背后却笼罩着暗隐,一时竟然无言。良久方道:“看来是二叔太在意世人的眼光了。”
安宁苦笑道:“二叔虽看似醉心江湖,宁愿闲散,如今国家危难,辰氏帝族稀薄,二叔如今提剑杀敌,是心有国,有家的人。”
辰水析想着近日听闻南境之地败报连连,本以为此次肯定是南宫家派人前来支援,并未想到固守南地的辰安宁竟然亲自带军前往。忧心道:“想必南郡之败,也是安宁所料想,可是你忘了南郡毗邻南合多为岭族之人,若是叛乱顿生,岂不又会有其都之祸?”
安宁答道:“我在北上之时,已经派人安排,若大姑父以岭族王族之后出面,助之以钱帛,想必南地是不会乱的。”
辰水析笑道:“安宁,如今你长大了,早已独当一面,令人欣慰,你父亲若知,泉下必然为你骄傲。”
安宁转身。“二叔,我的太子之位或许受到他的隐蔽,但我也想活在任何人的影子下,我就是我。”
辰水析静静看着安宁,人人都说安宁与辰水栾长的很像,可是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人。那人如在蛮原上长出的翠竹,清新却又坚韧。而安宁却是荒芜中的罂粟,是有毒的。
“安宁,你可知你的生母原也是狼族之人。”
“我知道。”安宁行至帐门。“二叔你伤重,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侄儿吧。”说完重新带上面具,步出帐篷。
在靠近南郡一艘海驿船上,里面最好的一间房间的东西早被全部砸乱。宫婢和侍从看见步来的李汤,恭敬跪在房门外。
李汤听着里面的破碎声不以为意。“他想砸,就多找些东西给他砸。”说完正要走开,房门突然被打开。
李楚冷冷道:“皇兄,臣弟有事启奏。”
李汤将手中折扇摆了摆,众人退下,他独自进了内室,并亲自将门关上。
李汤一进门,李楚对着他直直的跪下,毅然道:“请皇兄另择储君,臣弟无法担任此职,哪怕是那录弃,父皇母后泉下有知,必然不会责罚皇兄将皇位送给心爱之人。”
李汤,缓步行到李楚面前,一个巴掌狠狠打在李楚脸上。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给为兄要死要活的?”
李楚脸偏向一边,回过头,愤然看着李汤道:“皇兄明明知道我喜欢南宫朵儿,却仍放任录弃对她下死手”
李汤失望的指着李楚“如今大争之世,你难道为了她就罔顾大业了吗?”
李楚坚决“你打南夜可以,但是不可以碰她!”
李汤气的心气不顺,突然感觉心口痛闷,身子晃了两下。
李楚看到李汤突然脸色苍白,急忙起身去扶着李汤坐下。李汤甩开李楚:“你如今想怎样?若是那南宫朵儿此次身死其都,你又当如何?”
李楚切齿“若真那样,我定要将录弃偿命!”
李汤苦笑:“哼,他怕是等不到你向他索命,他最多能活过下月。”
李楚诧异,“臣弟看他精神状态,我以为皇兄已将他治好。”
李汤抓住李楚的手,李楚看到李汤眼中的坚决,任由他抓住。“樗,我这心脏,怕是也撑不过两年,为兄要替你取得南夜,你,也该长大了。”
李楚跪在李汤脚边:“皇兄,我也活不长,这辈子,我只想得到我喜欢的女人。”
李汤终是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可以不伤那个丫头,但是你要知道,只有取得南夜,让南夜太子败在你的剑下,你才能得到她。”
南部,高华大军逐渐登陆,在南郡及南合一带建立了自己的殖民统治,北境战事愈紧,传言北境南夜出了一个将才,勇猛高强,头戴獠牙青铜面具。带领着一支从地狱出来的军队,号称鬼军,一路所向披靡,所到之地片甲不留,寸草不生。
辗转北境多地,从不正面与高华大军交锋,各处散打偷袭,竟是打起了游击战。
高华二十万大军,短短一个月,多次被分而化之,如今竟然只剩十万。
如今双方对垒,高华装备精良,大军十万。南夜大军亦是金戈铁,大军六万。
比起起初死守困战,如今,连只剩两万余的辰家军亦是看到了希望,充满了胜利的信心,他们已经从不可能到了可能。
如今两军军力相差不多,况如今南夜军力雄厚,将士们军心大振。越打越勇猛。
如今白鹿丘上两军对阵,势必要决一死战。
双方主帅现身,高华主帅录弃,一身黑甲,意气风发,骑于战马上。南夜主帅乃是一头戴獠牙青铜面具的银甲男子。
烈风将双方的战旗吹得咧咧作响。
看到那一声银甲,录弃有一瞬间恍惚,仿佛又回到十五年前的秋天。马儿不安的来回踏着马蹄。
双方严阵以待,就等主帅一声令下。
安宁迎着冬日缓缓拔出腰间的剑。剑锋寒光,周身赤红,血槽深陷,竟是辰家宝剑“斩血”
随着剑身出窍,身后六万将士同时将铜矛举顶触底,发出一阵阵洪亮的杀声。
录弃看到斩血时,瞳孔微微一缩,原来,原来,他一直以为那青铜面具之人若不是南宫木,就是南宫锐。竟然不想是他。
安宁缓缓将面具摘下,录弃不禁狂笑。“辰安宁......辰安宁......若是你,甚好,甚好!”
安宁将面具向空中一抛,淡漠看着录弃。“今日,就用你们的血,滋养我南夜大地。”
随着一声杀令,两军人马狂野冲杀在一起。
所有阵法,如今都失去了意义。如今只剩将对方置之死地。
辰安宁看了一眼录弃,冷笑了一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策马向东奔去,录弃邪拰一笑,此举胜得他意。于是策马跟上辰安宁。
两人行至空旷之地。安宁勒马停驻,转身对录弃:“今日,在此,我与你,做个了断。”
录弃飞身下马,“我一直在想,那次为何录离与南宫木会赶至,后来我想到了,是你通知他们的。”
安宁翻身下马,拍了拍马儿,马儿立马跑开。
“你是想问,为何那次我会救你?”安宁看着录弃冷笑:“你利用我挑拨与南宫家和无庆门之间的关系,利用李楚谋害南宫家的女儿,利用高华残杀南夜子民,桩桩件件,触犯了我的禁忌。录弃,你的命该由我亲自索取。”
录弃再次大笑:“辰安宁,你的命我也是想了很久,只要你们辰家的人不好受,我就舒坦。”
安宁将剑锋立于眉心,转锋之刻,直向录弃攻去。录弃双手聚集淬火之气,竟然凝结成两把火光之剑。犹如南宫木聚冰寒之气之剑。
双剑碰撞,真气聚散,瞬间方圆之地飞沙围绕着二人散飞。
招式顷刻间就变了百招,二人功力和速度都是极强的。交战中竟然难分伯仲。烈火撩烧了安宁肌肤,剑锋割伤了了双方的皮肉,铠甲早已破碎,只剩昏暗天地中的两人,不死不休。
朵儿看着方渐渐落下的夕阳,忽然感到不安,她摩挲着手中的羊脂玉,那是一方小小的印台。只是底座四个古撰“帝后之印”。
朵儿看着渐渐黑下的天幕轻声呢喃“安宁哥......”
她的族人,她的安宁哥,在北境,现金如何了。南合虽然败事连连,南夜国军连连后退,如今就连南合也有大半失手。
她的安宁哥,一定要安全回来啊......帝国传言的那鬼军之帅,那个戴着獠牙青面之人,“安宁哥,你一定要安全回来。”朵儿虔诚合起双手,不管做他身边的跟班,还是做他的妹妹,他的情人,他的帝后,她都不在乎,她只想让辰安宁安安全全。
春寒陡峭,朵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一件披风披上肩头。朵儿转身,看见母亲含笑看着她。朵儿轻轻靠在萧逸肩头。“娘亲,思念是□□吗?”
萧逸轻轻抚着女儿的耳发。“朵儿,思念不是□□,是力量,是让你充满希望的力量。”
朵儿拉着萧逸的手,跪在萧逸脚边:“母亲,让我去找安宁哥吧!我有不好的预感。”
萧逸红着眼,默默摇头:“朵儿,你要相信安宁,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去了,能做什么?”
朵儿摇着萧逸的手道:“娘亲当年既然可以追随爹爹,为何要阻拦我追随安宁哥,娘亲该明白女儿整日在温泉谷担惊受怕,更愿意与安宁哥同生共死。”
萧逸拉起朵儿,“朵儿,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你若有什么事,你让娘亲怎么活?即使那些年安宁带着你胡闹,你舅舅和你爹爹何不是担惊受怕,何不是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你们!安宁不会想让你身处险境”
朵儿咬牙转身狠狠道:“若是安宁哥有什么,我只会生不如死!”
“朵儿!”萧逸厉喝,“今日你满口死不死的,你是要气死我吗?”
“娘......”
“住口!”萧逸怒道“为人儿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当好好珍爱,如今整日伤怀,如此不顾惜自身性命,不顾惜两族安好,不顾惜天下大义。就因自小放任你在外,为娘少了对你的教导,你就如此忤逆!”
朵儿眼睛泪花闪烁,委屈心碎“我总有一天会嫁出去的,母亲总有一天也要放开我!”
萧逸气的指着朵儿气的不住后退“孽障!我南宫家的女儿就算不嫁为人妇,招赘又如何!”
朵儿只觉得今日母亲蛮不讲理,脾气也上来了“母亲笑话,让一国太子入赘,您异想天开吗?”
萧逸怒极“你以为你想嫁他,就可以嫁他吗?”
朵儿拭去脸上的泪花。“你可以死心塌地的跟随爹爹,为何一定要阻拦我,你只顾及自己的幸福,可有想过我的.....”
“朵儿!”一声低沉男音传来,南宫木进来,扶着已经怀胎九月的萧逸,责备又无奈的看了眼朵儿“怎么这样跟你母亲说话?你母亲怀胎十月生下你,你可知其中艰辛?”
萧逸胸口起伏,对着南宫家主怒言:“你看看上次她哥哥送她回来时成什么样了?全身上下都是伤,她何曾爱惜过自己?”想起朵儿刚到温泉谷,她看到解开衣衫时那身上的刀伤,还有胸口的血洞结痂。萧逸心中伤痛,忍不住红了眼。“你看她的手心,如此深的刀疤,像是个千金小姐,帝国公主的手吗?”
那痛从心口传到下腹,萧逸忍不住虚软下坠,南宫木感觉萧逸不对,就看到萧逸脚下滴出鲜红的学珠,伴着清透的液体。心中一惊,立马将萧逸拦腰抱起。
“朵儿,快去叫产婆!”
朵儿适才看到母亲脸色突变,如今看到地上的血液,从未见过妇人生产,心中大骇,急忙上前拉住萧逸的手“娘,你怎么了。”
萧逸疼得说不出话,朵儿愈加自责后悔。南宫木抱着萧逸大踏步向产房走去就,焦急道:“朵儿,别动你母亲,她要生了,快去叫产婆,女医!”
朵儿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奔去找产婆,女医。
温泉谷经历了惊慌马乱的一夜,朵儿跪在产房门口,听着里面萧逸凄厉惨叫,自责悔恨,若是母亲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测,朵儿不敢想,南宫木不顾血阴忌讳,在内里亲自照护着妻子。
萧逸一身喊叫高过一声,朵儿只看到一盆又一盆的血被端出,心中死亡的恐惧蔓延。哭道:“娘,朵儿知道错了,您不要有事......”
南宫少主也闻讯赶来,看着跪在门口哭喊的朵儿,深深的皱了眉头。朵儿看见南宫锐,一般抱着南宫锐的哭道:“哥,娘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哥,怎么办,都是我让娘亲生气,让娘亲难产。”
南宫锐看了眼婢女端出的血水,皱着眉拍拍朵儿的背。“没事的”。
终于在破晓那刻,一声啼哭透门而出。只听产婆激动的声音响起“恭喜家主,又得一位公子,母子平安。”
就在南宫小公子降生那夜,夜北鹿原那场交战也到了尾声。
那场激战从午时一直到次日。
太阳渐渐西下,安宁可以感觉到录弃的攻势渐渐弱了下来,两人早已伤重累累,此时只要谁一松懈,就会败在对方剑下。
这就是岭边王族的力量,安宁眼神微沉,提剑上前,好不手软,剑如贯日,密不透风。录弃没有想到辰安宁年纪轻轻,竟然内力和功力已至如此。
录弃嘴角弯起,提起剑向破开火盾,向自己划过来的剑一档。
安宁猛然向后一退,一惊,本已显弱势的录弃怎么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待站定后,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仿佛有形的实质一般,月光如烟袅一般向录弃聚集。
安宁心中一沉。录弃如今仿佛正在吸着内力般,岭边王族自古神秘,竟然能吸收天地之气。此时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录弃手中的剑身更加火红耀目,额见的烙印如燃烧着般,竟然隐隐跳动。随着他的靠近安宁能感觉破在自身上的压力更大,热浪袭来。
录弃淡淡道:“你不枉为辰水栾之后,如今的表现竟然也让我刮目相看。”说罢剑身直指安宁,从那剑尖上如飞刀般的火光不断向辰安宁全身击打。
辰安宁眼睛微微一眯。顶着热压,调动全身真气,运气体力的寒灵之气,虽然不多,力量微弱,但却可为他祛除热浪之仞。他明白如今录弃的力量来自皓月,若能将战斗拖到凌晨,录弃必将如泄气之皮。
于是安宁调整了自己的气息,不在攻击,大多时候都是逼退和防御。
录弃一步一步向辰安宁靠近。“说真的我真想把你留下,好好陪我玩玩,不过如今不得不杀了你了,可惜啊?”
刚才那剑压划开了安宁的胸口,安宁冷哼一声,吐掉口中的血,默默起身。“我如今是明白了,你的乐趣不是杀了我,而是想看着我狼狈,无力的样子。”
录弃将手中的剑拖地而来,地面溅起火光,“是或者不是,我既想留着你们的命让我玩弄,更想然你们都死。”
安宁冷笑:“你那十万大军,可是敌不过南夜的六万精兵。”
录弃若有所思,道:“高华的大军胜败与我何干?”随即他看着天上逐渐东移的即将落下的月光,再看着已经用剑支身的辰安宁“你以为你拖延时间,到次日天明,我的力量就会消散?哈哈,你恐怕要失望了”
安宁握紧拳头,不予回答。
录弃不再多言,提剑向辰安宁快速攻去,他的攻击变得凌厉而又疯狂。安宁咬牙飞身而起,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斩血一划挡开录弃刺向心口的剑,右脚屈膝,向录弃腹部丹田击去,录弃身子微偏,另一只手中的剑向安宁颈子划去,安宁眼疾手快,瞬间抓住那只手腕三筋道。录弃微微有些诧异,刚才已经到强弩之末的辰安宁怎么还会有如此精力!原来刚才一直是有所保留与他拖延时间。运起身体里的淬火之气,向安宁压去。
安宁向后飞掠,后背直撞在一块大石之上。大石在安宁撞击那刻瞬间从相撞之处生出条条裂缝。安宁左脚向一蹬,身体向右边一侧,抽出右手,猛然拍向录弃的右手手肘,颈边的火刀划过一层安宁颈边的肌肤,刀尖刚好划进大石的缝隙,但录弃左手的刀猛然□□安宁右肩。安宁左手瞬间抓住录弃右手三筋道,在录弃抽出右肩的剑那瞬间,安宁右手猛然向录弃额心拍去。
适才那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录弃抽剑同时,向后仰去。向右边回划,迫使辰安宁放开她的三筋道。
辰安宁的掌并未拍到录弃额心。
辰安宁从石身滑落。右肩的血不住向外流着。他拂去嘴角的血,嘴角笑起。
录弃终于感觉到异样了。刚向前走一步,突然感觉身体内不住撕扯。想到适才安宁掌心的红光,那,那是他的本源火灵珠。
辰安宁慢慢起身:“你以为只有岭边王族才能淬炼灵珠?现在将你的灵珠还给你 ,不过里面同时淬了望族最精纯的寒灵。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一冰一火的反噬之力到底是怎样的。”
录弃终于明白,辰安宁做的一切,就是让他疏忽一颗,将那有着尸毒和反噬之力的火灵珠注入他的体内。
破晓的阳光此时射出,透过大石洒在录弃身上。
安宁只看见录弃手扶着心口,一半身子结了层冰凝,一半身子从血管中隐隐燃烧着火焰。那日光射在录弃身上,仿佛火上焦油,录弃皮肤瞬间干枯。
录弃口吐一大口鲜血,倒地不起,临死前,对着辰安宁邪拰一笑,语气已经微弱:“本来今日就是我的死期,却不想死得如此难看。”
至死,仍不瞑目。
三日后,帝都传来捷报。维持了三个月的北抗之战,终于在鹿原歼敌二十万。
次战乃是帝国最大的首胜利。
但辰帝并未露出欢颜。因为昨夜他已经收到密报。
我军伤亡大半,如今只余下三万未余,其中三分之二竟是南宫家的,而帝国最精良的辰家军只有一万。
此战胜与败?
辰帝默然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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