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之南安

29 二十九


“你说?全军覆没?”李汤静静的问跪在他面前的人,那人头也不敢抬。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请皇上让微臣领兵再次出征,必得那南夜北地。”
    李汤将手中的奏折摔在案几上,声音不重不轻。却像扣在心口的重石头,压着在座的人鸦雀无声。
    “你以为二十万大军说有就有?”李汤从龙椅上走下。上前将那人扶起来,语气平静“况武将军你如今已经年岁不虞。这些事,还是要让那些年轻的试炼试炼。”
    说完,扫了一眼右手边站立的李樗。
    李樗心下一沉,站了出来。“皇兄,臣弟愿意领兵出征。”
    李汤坐回龙座,郑重道:“樗王既然有此壮志,朕自当成全。”想了想问道:“那南夜伤亡如何?”
    李樗想着那个带着东珠金冠,一身蟒袍的男子,安然道:“十四万大军,余三万。”
    李汤嗤笑“南夜用十一万大军换了我高华二十万精军,主帅录弃战死,真是不错啊。谁来告诉朕,那南夜太子明明在南郡连连败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夜北录原!”
    李汤说道最后,声调渐渐上扬。群臣自然能感觉到里面隐忍的怒气。
    李樗握紧拳头,抬头殷切的看着李皇,“皇上,请让臣弟领兵攻南!”
    温泉谷
    如今距离鹿原之战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朵儿将整个身体,连同头一起浸入散着芬芳的浴池中。浴池热气袅袅。如今已经过了一春,夏天的暑气慢慢袭来。在这夜里泡上一次澡,感觉浑身舒坦。
    想必如今安宁哥必然回到了南营。耳中似乎又想起他温柔的嘱托“我会来接你的。”
    朵儿感觉脸颊微微发烫,整个人从浴迟中站起。月光在她的身上撒了一层柔光,线条妙曼而又婀娜。长长的栗发贴在整个后背,仿若仙子。
    随侍的婢女将汲水的棉帕披在朵儿身上。到行至内室,索尔亲自服饰朵儿穿上亵裙。正穿戴完毕,小婢女燕子面带笑容,激动的跑过来跪在朵儿旁,举起手中的信。“小姐,小姐,信......”
    索尔微微皱眉“怎么在小姐面前这边无状!”
    燕子咽了下喉咙,“小姐,是太子来的信,今日傍晚小青送来的,少主让我送来给小姐。”
    朵儿先是惊喜,继而想着这信若是父亲和哥哥都看了,想必不是写给她的私信,按下心神。转身拉住索尔的手,温柔笑道:“姑姑,你累了一天,就让燕子丫头伺候我吧,您好好休息。”
    索尔岂有不知朵儿的心思,无奈一笑。向朵儿福了身,领着其她的侍女退了出去。
    朵儿待众人退去,赶忙将燕子手中的信接过。坐在梳妆台旁拆开看了起来。
    燕子是朵儿在南合的贴身丫鬟,自然也是会些拳脚的,年纪与朵儿相差无几,机灵可爱,朵儿也喜欢这个眼力劲的丫头。
    燕子起身拿起银架上的棉帕细心的为朵儿擦着头发。
    朵儿看着信,大多都是面述鹿原之战的情况,和一些整个战况的局势。直到最后,那苍劲有力的笔写道:“战况复杂繁琐,无法让小青准确传达我意,故而提笔述之,最后我心念朵儿,已诺携媛,请姑父及姑姑念及我之诚意,方可成全。于五月十二日到温泉谷一叙。”
    朵儿注意到信中提到“录弃为高华之帅,阵亡”。录姓,在南合只有大姨父,很少,乃是西岭皇族。朵儿心中唏嘘,莫非那人就是安宁哥以前提到的大姨父的亲弟弟。
    这样想着不禁就叹了口气。
    “燕子,若是没有执念,人就不会去做一些伤害别人伤害自己的事了。”
    燕子重重的答了一声“嗯!”
    朵儿听到燕子答得掷地有声,笑着摇头道:“我倒是觉得人为了自己的执念而活,于他自己,却是觉得活的不往。”
    燕子看朵儿的头发已经干了,并未答朵儿的话,取过旁边的梳子,轻轻额为朵儿顺着发。
    朵儿笑道:“燕子你越来越会梳头了。”随即放下手中的信,看着铜镜。却见到自己的头旁出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电光火石间朵儿伸出两指直插那人手上血管命脉。那人举起另一只手卸去朵儿的力道,却顺势将朵儿的手包住,“朵儿,是我。”
    朵儿听到声音,停止了攻击,声音有些颤抖“安宁哥。”
    安宁扶住朵儿的肩膀“别动。”说罢继续为朵儿顺着发。
    那柔滑的栗发顺过安宁的手心。如缎子般拂过肌肤,安宁怀念道:“你小的时候,每天都是我为你梳的头发。那事我只会编发,你却喜欢。”
    安宁看见铜镜中的那张笑颜如今已经长成,如花般绽放她最大的美丽与妖艳。不待朵儿回答安宁继续道,声音中多了一些寂寥“原本你及笄那天,我想看到你换上背裙,笼上飘带,带上发钗的样子,看到你最后的成长。只是我还是错过了。”
    朵儿是在上月十五行的成人礼。朵儿那日何尝不想让她的安宁哥看到她最美的时候。可是她知道,安宁哥身不由己,“不止是那日,我每日都美。”
    安宁轻笑,突然从后面将朵儿拦腰抱起,朵儿被这举动微微吓了一跳,赶忙双手搂住安宁的肩。这才看到躺在安宁脚边的燕子。
    “她?”
    安宁抱着朵儿向床边走去“她没事。”
    朵儿看着安宁的眼睛,只觉得里面灼热而又湿润。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不由得蹬着双脚,压低声音,急忙道“安宁哥,安宁哥,快放我下来!”
    安宁不顾不管将朵儿放在床上,顺势就将身体覆了上去。朵儿觉得这个氛围有些诡异,又有些甜蜜,更多的是她无法抵抗的刺激。
    不及多想,朵儿伸手抵住安宁侵下的唇。安宁将朵儿伸出的手抓住,看到她手心长长的两道疤痕,眼中一暗,他吻着她的手心,朵儿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用温热的舌尖舔舐着她手心的疤痕。
    一阵酥麻从手心传来,朵儿觉得自己的力量正在消散,却突然想到自己手心难看的疤痕,朵儿一怔将手握了起来。
    安宁却继续吻着她的指尖,认真而又流连。
    朵儿大口呼着气,脸颊已经微红。“安宁哥,不要,不要这样。”
    安宁将朵儿的双手举国头顶,倾声吻住朵儿的唇,霸道而又缠绵,朵儿只听到从两人口中传来的辗转声,只感觉到他的舌侵入她口中,扫荡着全部角落。甚至感觉到他的下巴,他嘴角各处秘密的胡渣刺激着她,让她感觉到他男子特有的凛冽。还有,还有他下面越加......
    朵儿感觉自己快要窒息,那种甜蜜危险而又无法抵抗,可是......
    朵儿口中断续溢道:“安宁哥,等等......安宁哥......”
    安宁将吻一路下移动,吻着她的脸,他的下巴,一路在她的耳边,她的颈部流连。朵儿感觉那湿湿黏黏的感觉一路向下。安宁的手抚着她的腰线,一路探索。朵儿突然听到胸口处丝衫撕裂的声音,咬着牙双手将安宁的脸捧住,让他看着她。“安宁哥,不要这样了。”
    安宁眼神幽暗,水光潋滟,嘴唇柔湿,整个人性感而又魅惑。“朵儿,不喜欢我吗?”
    朵儿连忙摇头。“我喜欢。”
    安宁道:“你已经成年了,我们早已交换文定之物,你是我的,为何不可以。”说完眼中的潋滟更盛,隐隐透着深深的委屈。
    朵儿感觉整个人酸软无力,她瞟了眼地上的燕子。“安宁哥,有个人在旁边躺着,这样做了,将来我会天天做噩梦的。”
    朵儿很了解安宁,若告诉他,她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成亲,不要入洞房之类的安宁绝对不会依了她,但是若让安宁担忧她,安宁一定会顾忌她。
    果然安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委屈道:“真的会做噩梦?”他这才想起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朵儿说后,连他都觉得有些不舒服。
    朵儿不住点头“好哥哥,还不起来。”
    安宁咬牙,坐了起来,将朵儿搂在怀里,替她仔细的整理着亵裙的领口。朵儿深深的白了安宁一眼。安宁在整理的时候顺便还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肌肤。
    朵儿一看,就看到安宁盯着自己的胸口。忍不住在安宁胸口砸了一记粉拳“安宁哥,你够了。”
    安宁放手时之间不在意的若有似无得划过朵儿胸口。却理直气壮道:“你哪里我没有看过?”
    朵儿贝齿咬着唇,恨恨道:“安宁哥,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很不一样,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安宁一噎,的确,自从回了宫,他再也没有为朵儿洗过澡,梳过头。他指着朵儿已经隆起的胸部,认真道:“你这还疼吗?”
    朵儿背过身,声音微弱“不疼了,你不是明日才到吗?你怎么进来的,又是我哥哥放你进来的?”朵儿嗤笑,一定是了,她的好哥哥啊。
    安宁从后面抱住朵儿,下巴抵在朵儿肩上,安宁只问道一阵一阵的女儿清香,让他难以自持。声音愈加沙哑“若是明日,我还能这样抱你吗?”
    朵儿由着安宁抱着自己,羞敛道:“那你这样就闯了女子闺房,太,太,要是有动静被爹爹和娘亲知道了,就不好了。”
    安宁唇扫过朵儿的耳际“朵儿,你不是也想我吗?是谁刚才看我的信看得入神了,连有人在身后都没有发现?恩?”
    朵儿的脸颊更加通红。索性不再理安宁。
    安宁因为伤重,他足足在帝宫中养伤躺了两个月。他微微叹息“半年前你说我若少了胳膊少了腿,你就不要我了。朵儿,你的意思是若是我胳膊腿都没少,你就要定我了,是不是。”
    朵儿觉得安宁哥今天真的赖皮的不行,简直像个孩子。故意严肃道“我说的是让南夜将高华赶出去之前,你身上哪都不能少。”
    安宁在朵儿耳边轻笑:“臭丫头,我记得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安宁将朵儿身体搬回来,修长的手指将朵儿的下巴抬起来,“你再说一遍,你说的是什么?恩?”
    朵儿看着安宁水润的眼睛,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显得慌了而又无力,自己要被他眼中的温柔包围,沉迷。她不由的楼主了安宁的腰,将脸埋进安宁的怀里,声音清脆而又甜蜜:“安宁哥,你就算断了胳膊和腿,只要没死,我还是要你的。”
    待安宁哄着朵儿睡着好,出了温泉谷,行到枫林阵,南宫锐早早就在入口等着他。南宫锐看见安宁急速飞身掠来,面色不愉快,隐忍道:“两个时辰!”他们说好的半个时辰,果然就不该信他。从小他就该明白,只要是有关朵儿的事情,他都不能信这个太子爷。
    如今长大了,这人还是如此贼性不改。
    安宁不以为意。跟着南宫锐步入枫林阵,言及其他“锐弟,你该启程回东溟,你那十万子民,盼着主君,如星星盼着月亮。”
    南宫锐漠然道:“我义父又没死。”
    南宫锐自是知道安宁让他去东溟是做什么的,但是如今海边防线被高华大军严密控制。没有一丝缝隙。南宫家的人损失一半,如今南夜并无强军为他打开一个缺口。随后南宫锐黛眉突然聚拢,“难道你成功了?那东西造出来了。”
    安宁难得看见小锐面部表情的变化,却也郑重道:“淮南楼四与你一同去,此去珍重!南夜,一直依仗着南宫家。”
    南宫锐点点头,不言其他,带着安宁走出了枫林阵。
    次日,安宁依约从正道正门进了温泉谷。安宁见到南宫木与萧逸的时候,却没想到录孜和录果也在。二人在一边可以滚动的小床边逗弄着南宫小公子。如今他们终于不是最小的了,有了弟弟,难得二人表现出了超常的耐心和爱心。
    安宁自然是听说了萧逸难产的事情,如今看着那孩子长得健健康康,萧逸也是恢复的很好,想着那事估计更难成林。
    他提出带走朵儿自然被萧逸言辞拒绝。细数着朵儿上次受伤的事情,一直没给安宁好脸色。这也是在安宁预料中。
    安宁无奈,将一把精美的长命锁戴在南宫小公子的身上。笑道:“我看这孩子倒是不像姑父,倒是和我帝父有几分像。”
    那孩子如今已经过了百天,早已从皱巴巴长得粉雕玉琢。眉目清朗,而且喜欢笑,适才被录家一对公子逗得咯咯笑,现在拉着安宁的一指,竟然也咯咯的笑了。
    安宁如今十九,早是大人。看着南宫小公子,不禁想到要是他和朵儿将来也生一个像他或者像朵儿的孩子,该是怎样的光景,不觉心就软了。
    南宫木扶着娇妻行至后屋,叹气道“萧逸,你也该放手了。”
    萧逸横了一眼南宫木“我还不够吗?只因锐儿是个男孩,从来放任着你们父子在外面胡作,我何曾管过,当初是谁紧着朵儿,如今你倒是来编排我的不是了?”
    南宫木一时哑然,如今他好似与朵儿换了人一样,当初可是只想宝贝女儿一刻不离的带在身边,如今倒是萧逸没有办法释怀。自从上次朵儿受伤回家,萧逸更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萧逸哼了一声继续道:“我也不是要阻隔他们,我也看得出来安宁这孩子的心意,但是如今外忧内患,若国家不平定,我怎么放心把朵儿交给他。如今朵儿跟在他身边就是受苦”
    南宫木替妻子顺了顺气“苦不苦,只有孩子们自己清楚。萧逸,朵儿已经长大了。如今帝后之印一直在朵儿那,你看她何曾说过要还给辰家?她是你的孩子,跟你一般固执,当年你不是也如她一般不管不顾的。”
    萧逸皱了皱眉,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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