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大漠

4 捣毁强盗杀手的城堡(二)


太阳下沉,灼热的大地散发出了双倍的热浪。我们把骆驼栓在木桩上,并结束了无法再简单的晚餐;但无法入睡。星星爬上了天空,午夜即将到来。埃默利打死了那个塔尔吉人使我的打算落空了。如果塔尔吉人发觉了商队,那么汉姜·贝就会从他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并会到附近来了,但现在狗的叫声不会响了。我是否应该去寻找这个强盗而让商队没有领头人呢?
    我向约瑟夫和我所信任的特布人交待了必需的行为准则后步入了寂静的黑夜。
    星空如此明亮,我可在清澈的沙漠中清楚地认清周围环境,而且虽然个别沙丘间有迷惑人的相似性,还是到达了埃默利击毙了塔尔吉人那地方的附近,现在需加倍小心。我按印第安人的方式卧倒在地上并悄悄地向前爬行。
    就在塔尔吉人曾站岗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站着两个人在倾听着。我挪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然后站了起来,他们吓了一跳并握住武器跳了回去。
    “站住!你是谁?”一个人问道,把武器指向了我。
    “汉姜·贝在哪里?”我大声回问。
    “你认识他?你是他的人吗?”
    我把阿拉玛拿了出来。
    “看,这里是他的标记!他在哪儿?”
    两个人拿着阿拉玛仔细观察着。
    “你有这珊瑚块,那就是我们的人了,”前面那个说话的人作出了决定,“你知道我们在等候的商队吗?”
    “我知道,因为我就是和他们一起来的。”
    “那个向导在哪里,为什么他不来?为什么他不停留在汉姜·贝所要求的地方?”
    “你的话怎么那么多,把我带到贝那里去,他会听到我的回答的!”
    “在贝允许之前,你的脚不许接近古姆①一步。我会呼叫他并把你的名字告诉他。”
    ①沙漠匪帮自称为“古姆”,古姆意为沙漠马帮。
    “真主也给了我一张嘴,贝会从我自己的嘴唇听到我的名字的。”
    “你的嘴就像没有水的井,而你的舌头不喜爱说话的。但它会动的,因为我会去把贝接来。”
    他走了,而我与另一个人留了下来,他没有找话来和我攀谈。四周寂静无声,使人能在夜间空气的轻微流动中清楚地听到流动沙堆的响声。但这时有另一种声音闯入了我的耳朵,一种让我惊异地细听的声音。
    响起了一声枪声,当然是在很远的地方,但响声仍然是可以听出来的,我不会弄错。这是从我的商队相反的方向发出来的,那个岗哨也以一种不易察觉到的姿态跳了起来。
    “你听到在沙漠中的死亡声音了吗?”他问道。
    “黑夜对眼睛缄默但它却向耳朵说话,我听到了那声音。”
    “这是谁的声音?”
    “你是贝的一个朋友,而你不熟悉这种声音?告诉你的灵魂,祈祷嘉辛祷文,他用死亡拯救了信徒。”
    “是谁想把他带向死亡?”
    “你不认识佩赫勒万·贝,那个古姆杀手吗?刚才说话的是他的武器。”
    “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我是从远处来的!”
    “那就请求真主保护你吧!否则你的灵魂将是死神的战利品,而你的身躯将是野兽的食物。沙漠狐狸将喝你的血,兀鹫会吃你的眼;鬣狗将尝你的肉,吞食你的心。佩赫勒万·贝是毁灭的主人,而在他足迹上漫游的是死神。”
    “我不怕他。如果死神漫游在他的足迹上的话,那么死神会追上他的。”
    “佩赫勒万·贝是不会死亡的。他的身躯不是肉做的,因而没有子弹,没有长矛能杀死他。他站在你身边,而你却看不到他;他骑行在你边上,而你却听不到他;当你尚未预感到时他来到了你身边,而在你想到要抓住他之前他却已经消失。他不是人类,而是最高权威的幽灵,没有哪个凡人能抵抗他;他的猎枪是由住在地狱的魔鬼制作的。他把他的子弹送向越过整个撒哈拉沙漠的地方,而子弹会击中你,哪怕你是躲在地球中心。难道沙漠还没有指给你看那些伤口正在鼻子上面前额正中的死者吗?”
    “我看到了许多。”
    “他们就是被他打死的。他是无所不知的,他认识古姆的所有部下而且从来不会杀害别的人。”
    要是此人能知道这种无所不知就来源于那个灾难性的记号AL,那么他的有关勇敢的埃默利的冒险的评论会立即变成另一种样子了。
    “古姆向他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而且也不可能会有人告诉你。你自己去问他吧!”
    “一旦我遇到他,我就会做这件事。”
    “禁止你的舌头说这些话!你知不知道当你呼叫幽灵时他就会到来吗?听呀!他已走近了。你听到他了吗?”
    响起了第二声枪声,而且是在很近的地方。现在我已知道,射手是埃默利·博斯韦尔。一个训练有素的耳朵能相当正确地把一种枪声和另一种枪声区别开,而我已经太多地听过这种肯塔基猎枪声了,所以能立即辨别出来。很清楚,我的朋友正在冒险地围绕古姆悄悄地走着,为他的子弹寻找一个目标,而他所击中的两个肯定是汉姜·贝所布置的岗哨。他若保持这个看来是他所选择的方向,那么他应也会来到我们所在的地方,因而我要像这个强盗那样注意他,这个强盗肯定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同伙了。
    此时远处走来两个身影,沙丘间出现两个很大的带帽斗篷,那个岗哨和另外一个人回来了。那个人立即走向我并在黑暗中仔细地把我观察了一番。
    “愿你在黑夜中幸福,”他问候说,“你想要见汉姜·贝吗?”
    “是的。你就是吗?”
    “不。在杀手走前,贝是不会离开古姆的。杀手正在悄悄围着古姆。你有什么信息要告诉他?”
    看来强盗头子是害怕佩赫勒万·贝,因而借口保护他的手下人而留在他们的营地。
    我希望现在就能和他碰面,但由于我现在知道了埃默利就在附近,因而我宁愿首先和埃默利会合。
    “我只和他说而不是和你说。为什么他要躲起来?对杀手的惧怕使他的脚都瘫痪了吗?”
    “闭上你的嘴!汉姜·口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他控制着所有的沙漠自由人,而我是这个古姆的头领。把阿拉玛给我看!”
    “在这里呢!”我回答说,退后一步并把枪瞄准了他,“你是这个古姆的头目,那你就最先到地狱去吧!”
    我真想扣动扳机,可是看到这三个人如此惊惶失措地和无力抵抗地站在我面前,我又把抢放下了。
    “哎呀!你疯啦?”那头目稍停顿后用十分惊讶的声调问道,“你拿着阿拉玛却用死来威胁我,要我用子弹把你的心撕碎吗?”
    “难道此前我的枪没有击中你,你这强盗?难道你没有惊吓得四肢瘫痪不能动?知道吗,在你举枪之前你们三个都将是死神的孩子了。那个贝惧怕杀手。那么听着,我是那个想要消灭古姆直至最后一个人的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的兄弟!”
    他凝视着我,就像他真的是把我当作神经错乱了。
    “真主伟大,他会随意赐予和拿走理智。然而先知吩咐要爱护失去理智的人。来,跟我们走!”
    “我们走的可不是一条路。我的路通向城堡,而你们的则走向死亡。”
    “你的精神像没有星星的夜一样黑。你到城堡要去做什么?”
    “我的精神像展示一切的白天一样亮。我不是穆斯林而是个基督教徒,我来到城堡是为了解救那个被你们监禁的法国人。”
    “你是个异教徒而持有阿拉玛?该死,叛徒!”
    他举起了枪,但我的猎枪已经响了,他倒了下去。第二枪我击中了一个岗哨,而左轮枪子弹使第三个死在地上,这些都发生在他们还未能使用武器之前。我是诚实地处理这件事的,在他们知道我是敌人之前并未杀死他们。
    三声枪声还未消失,就在我站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声音大声叫起了:
    “哈啰——(口衣)——噢!”
    这是我与埃默利每当分散着漫步通过森林或草原时经常交换的呼声。
    “哈啰——(口衣)——噢!”我回答了他,根本不在乎汉姜·贝和他的古姆。
    这个呼叫在我们互相走近之时还重复了一次,然后我们彼此在撒哈拉沙漠的内地见面了,我们在美国曾相约要在非洲再会。
    他握住我的肩膀并注视着我的脸。
    “欢迎你到撒哈拉来!”他终于用愉快的握手向我问候。
    对在此重逢我们都激动不已。
    没有一句关于过去的问话,现实把我们完全占有了。
    “装弹!”他以其简短的方式提醒我。
    真的,这可是我第一次由于高兴而如此不小心地未注意这一措施,我立即补做了所耽误的事情。
    “三次射击——三个强盗?”他问。
    “是的。”
    “我只打死二个。你耽搁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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