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情会回来

第8章


  “胡平凡,你知道耀扬去哪里了吗?”这一天的清晨,张米粒在电话里问我。
  “你居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不是什么都跟你说吗?”我在得意中判断她是在说真话还是耍我。
  “我真的不知道,他说他要去外地一段时间,没说去哪里,他的手机也一直关机。”张米粒说。
  “是吗?”我想起我帮张米粒搬家的那天下午,耀扬给我发来的信息,告诉我他在那边的新号码。
  “我不太清楚。”
  我挂掉了电话,像一只袋鼠一样在沙发上开心地跳上跳下。
  耀扬没告诉张米粒就去了?span class=yqlink>仙剑琶琢#憔尤灰灿薪裉臁?/p>
  我给耀扬发了条信息。
  “耀扬,天越来越冷了,山区那边下雪了吗?”
  明治的节目收听率越来越高,城市很多上班族也开始在夜晚收听他节目。
  这得益于小漫给他的爱情滋润。
  小漫担任编导的情感真人秀节目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这得益于明治的竭力推荐以及她自身具备的潜质。
  我为此欣喜不已。
  十一月的C城很是清冷,当然,寒风吹在脸上还是没有在哈市的那种刺骨的感觉。我穿着厚厚的米色大毛衣,走在茉莉咖啡店门口的大街上。我在茉莉咖啡店的门口作了短暂的停留,回想着那天耀扬开着车来接我的情景。
  手机适时响起,耀扬的短信。
  “平凡,前几天收到你的短信,一直没有时间回,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在茉莉咖啡店的门口。”我回了信息。
  “茉莉咖啡店?你是和朋友有约吗?祝你复活节快乐。”
  复活节?
  这三个字在瞬间把我击倒。
  在C城,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时尚女青年,然而,我从来不过西方诸如复活节之类的矫情节日。
  我完全没有想到,今天是复活节。
  这么说,就是在一年前的今天,耀扬和张米粒正在C城一见钟情。
  我站在茉莉咖啡店的门口,看着鱼贯而出的男女,心如刀绞。
  “胡平凡。”又有人在叫我。老师教过我们,听见陌生的声音叫你,千万别回头,怕被美女蛇附体。
  我还是回了头,我怕什么,我自己就是美女蛇,要附也是我附别人的体。
  我看见,在我的对面,耀扬停过车的地方,张米粒挺着大胸款款而至。
  张米粒,你真是阴魂不散,C城不小,我怎么在哪都能遇上你,这里和米兰阁可是隔着四五条街道,我心里在想。
  “平凡,这么巧,你也来茉莉咖啡店。”张米粒风情万种。
  “没有,我只是路过。”我抱着包转身欲走。
  “平凡,好不容易遇上了,还是进去喝一杯咖啡吧。这家咖啡店很不错,是我的一个朋友开的。”
  张米粒拉着我的手。
  你风情万种,我怎么着也得表现出气度不俗吧?尽管我是多么不情愿,我还是跟着她进去了。
  最关键的是,我好像听耀扬说过,他认识这里的老板,对他的朋友我当然也有些好奇。
  茉莉咖啡店,我路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进来过,尽管这是C城有品位的时尚男女们聚会首选的场所,电视台也天天在放着这家店的宣传片。据说这个老板是C城的钻石王老五,他开这家店,纯属玩一票。
  走上二楼,是一条长长的画廊,两旁挂着很多艺术作品。我对绘画这种艺术是完全不懂的,我只是能看得出,这些艺术作品的主题都是有关茉莉的。有抽象的茉莉,也有山水的茉莉,有养在吊盆里的茉莉,也有开在深山里的茉莉。
  走过这条长廊,在墙角坐下,我才发现,每张桌子的上方,都用很多白色的藤条挂着一盆用营养油养着的小株茉莉,跟我家里阳台上养的一模一样。
  “我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茉莉咖啡店了。”我这话听起来并不是那么高明或者有创意,却是由衷的感叹。
  “茉莉咖啡店,是全C城最有品味的咖啡店,你竟然没来过?”张米粒的语气显然不是一般的夸张。
  张米粒居然跟我谈品味?当然,张米粒,她完全可以跟我谈品味,因为在一年前的今天,她和耀扬一见钟情。
  “一会儿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他叫简亦平,就是这的老板。”张米粒骄傲地说。
  “简亦平?你的新猎物吗?”我搅动着咖啡,对简亦平这个名字都有了最原始的轻蔑。
  “平凡,你错了,在我认识的众多男人当中,简亦平是和我唯一有着正大光明朋友关系的人。”
  “是吗,有这样的男人愿意跟你这样的女人保持正大光明的关系吗?”
  “当然,他是与众不同的男人。 ”
  “既然这样,你干吗不就地取材,何必去找耀扬?更何况他据说还是C城很有名的钻石王老五。”我嘲笑她。
  “平凡,即使是我这样的女人,也需要一个真心待我的朋友。同性没有,异性有这么一个,我也很知足。”张米粒说。
  “对了,去年今日,你在哪里?”我终于按捺不住好奇。
  我想知道她和耀扬一见钟情的地方,我发誓将在那个地方吐上一天一夜的唾沫,让素质那玩意见鬼去吧。
  “你是说去年的复活节吗?”张米粒问道。
  “当然,你明知故问。”
  “去年的复活节,我在家门口的胡同里。”
  “你是说你在胡同里和耀扬一见钟情?”我皱起了眉头。
  “那一天,我和父母吵架,背着大大的箱子,坐在胡同门口哭。那时候耀扬还没有车,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正是我哭声震天的时候。”张米粒眼神迷离。
  “等等,你是说去年的今天,你在胡同口大声地哭?你去年多大了?”我觉得不可思议。
  “你知道的,24。但是平凡,哭跟年龄是没有关系的,就算是到了三十几岁,难过的时候,我一样会在大街上失声痛哭。”张米粒说。
  “好,然后呢,耀扬停了下来?”我关心每一个细节。
  “是的,他本来走了很远的,又回过头来,他就这样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那凌乱不堪的家。一直没有说话。”张米粒显然在回忆耀扬那天的样子。
  “然后呢?”
  “然后,我就站起来,跟他说,你带我走吧,离开这里。”
  “可是,那时候,你已经有了同居男友。”我说。
  “我跟他在一起为的只是有份依靠,否则我也不会跟人去巴黎。”张米粒说。
  “后来耀扬说那天我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正好有两滴眼泪轻轻滑过,他听到了眼泪落地的声音。那一天,地上还有积雪。”张米粒整个人都陷入了迷离中。
  “于是,他就爱上了我。”她陶醉地补充道。
  “够了,张米粒,别说了,你们的故事低俗至极,俗不可耐。”我愤然地拍了一下桌子。
  她一脸愕然。
  “你们怎么了?”一个男人跑了过来,我知道他是想叫我不要大声喧哗,我在酒馆里经常因为喝多了酒拍桌子而被邻桌的客人投诉。
  “我知道了,你别烦我了,走开,走开。”我不耐烦地摆手。
  “平凡,这是简亦平。”张米粒一脸尴尬地站了起来。
  简亦平?那个在张米粒眼里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我也尴尬地站了起来。
  “简亦平,对不起,这是胡平凡。”张米粒接着举止优雅地介绍了我。
  “胡平凡?很特别的名字。”简亦平也坐了下来。
  “米粒,你还好吗?什么时候从巴黎回来的?”简亦平问。
  “我回来的时候就来找过你,可店员说你去香港了。”
  “是的,我刚从香港回到C城,我一直以为你还在巴黎,我本来准备十二月底去巴黎,顺便去看你。”简亦平的音色很低沉。
  我傻傻地看着他们一问一答,想找个他们谈话的空隙,起身告辞的,但关键的时刻,张米粒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张米粒走出长廊,去接电话。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在茉莉咖啡店,给张米粒打电话的是远在山区的耀扬。他之所以没有告诉张米粒自己的行踪及新换的电话,就是想忘记她,想彻底了断和这个用情不专的女人的关系。可事实上却是,他在他们相爱的纪念日里,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鬼使神差地再一次与她联系。
  很多事情,轮到我知道的时候,总会是在后来,或者是后来的后来。
  张米粒去接电话的时候,我和简亦平相对而坐。
  “平凡小姐,你应该是一个性情清冷的女子。”简亦平微笑地看着我。
  “怎么看得出来?”我纳闷,我想说的是我刚刚明明还拍了桌子。
  当然,简亦平叫我平凡小姐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恶心,这展示的是他在西方国家生活多年的礼仪。简亦平虽然看起来也来也四十岁左右了,但干净儒雅、气度不凡,如果不是这样,他也开不出这么有品位的咖啡店。
  “我在茉莉咖啡店没有见过有你这种清冷气质的女孩。”他说。
  “气质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一个人的性情,我是说,你有茉莉的气质。对了,胡平凡是你的真名吗?”他问。
  “当然,用了二十一年的名字。”我回答。
  “漂亮小姐可不能随便透露自己的年龄哦。”简亦平若有所思的微笑着。
  “你是说你今年二十一岁?那你是1981年生?”简亦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继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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