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债肉偿

第40章


  
  欧阳意狠下心问:"听说二皇子急着要你为他生育。"他问完有些后悔,其实关他底事。
  
  明珠皱眉一脸愁容:"最近正因此事烦恼呢。"
  
  欧阳意讶然抬头问:"为何?他对你不好?"问完又自觉有些失言。
  
  她心思倒不在他担忧的是否逾矩之上。明珠又查看周围一遭,神情有些谨慎,"意郎,我信得过你,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点头:"我会为你保密。"
  
  她信任地笑笑:"我小时候服过一种药,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身孕。"
  
  欧阳意睁大眼睛似是不信所闻,一时张目结舌说不出话。
  
  "是绝育之药。"她看他的表情觉得好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欧阳意沉默半晌,最后只问一句:"为何?"
  
  明珠语气很淡:"这样才活得下去。"转而叹气:"所以我好忧愁,二皇子给我出了一道无解难题。"
  
  欧阳意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想问她,浮生是太残酷还是原本游戏。
  
  张张口却只道:"我会为你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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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不知谁人下了药 ... 
 
 
  吴巡抚又有信来,问二皇子是否正在为他报仇,傅容回他此事需要筹划。
  
  很快吴巡抚又来信,附表一张,是休妻七条。催促二皇子搜集她的恶证让她身败名裂。
  
  傅容想了想,提笔一一列举:她日日向皇后问好,并非不顺。刚过半年,言无子甚早。淫不见人,妒不见妇。恶疾无人知,话少守本分,窃盗无从谈。奈何,奈何。
  
  吴巡抚收到信一时恼怒,团成一团扔了出去。
  
  不久傅容又收到信:无罪可加罪,何患罪无辞。
  
  傅容笑笑,把信烧了。
  
  处理完公务,又到晚饭时候,刚要去各房走走,忽然听到身边的苏公公一脸急切跑进来,"二皇子,不妙。"
  
  "什么事?"他皱眉。苏公公性子随他,往往口里的大事就是非死即伤。
  
  "公主身边有人发现汤里有麝香,公主现在正吵闹哭着呢。"
  
  傅容眼皮一跳,快步朝明珠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除了她房里的,还有其他人知道此事吗?"
  
  苏公公摇头:"知道的也只在她房里,没人出去。"
  
  傅容道:"不可外传,吩咐她房里的几个都守住口风。"
  
  正说话间两个人走到房门口,听到里面有急急的安慰声和切切哭声。两人走进去,傅容让苏公公关好门。
  
  "这是怎么回事?"傅容沉声问。
  
  其余人都止了声,明珠见他来,踉跄扑倒在他怀里簌簌抖说:"有人要害我。"
  
  傅容轻拍她背,扫视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皆低下头。
  
  "慢慢说。"他抬起她的脸,看她泪眼婆娑惹人怜惜。
  
  明珠抽泣了一会儿缓过劲来,"我正坐在房里等着喝汤,汤端上来了让春桃先试,忽然春桃说这汤里有麝香。"说着又要哭起来。
  
  傅容皱眉看向春桃,"是真的?"
  
  春桃从容屈膝:"确信不疑,汤还在这里,殿下可以复查。"
  
  傅容沉吟不语,他知春桃是专门训练过食材的宫女,她说有便是有。看明珠还埋在自己怀里哭,拍拍她问:"这汤是谁送来的?"
  
  明珠摇头不语,神情十分隐忍。其他人则有些踟蹰。傅容逼紧了问:"春桃说。"
  
  春桃跪下道:"是大公主派苏公公送过来的。"
  
  跟着扑通一声,傅容身边的苏公公也跟着跪下来。
  
  傅容道:"苏公公,并非你所为,先起来吧。"
  
  苏公公不肯,坚持道:"若是兄长所为,奴才亦有罪。"大公主宫里的苏公公与二皇子宫里的苏公公是亲兄弟。
  
  傅容任他去了,又问春桃:"送来之后都分别经了谁的手?"
  
  春桃思索片刻道:"他直接交灶娘,灶娘说不需加热又派碧桃送了来,然后奴才便试了试。"
  
  还不等傅容开口,相关的碧桃也跪了下来,而灶娘因不在,傅容说先不必叫来。
  
  每个人都说明了自己当时拿汤的细节。听上去每个人都十分清白。
  
  明珠忽抬起头,"妾身想起一事,半年前大公主送汤来时,春桃试出里面有麝香,随后就倒了。那时妾身不懂,后来有几次春桃不在,送来的汤就直接喝了。近来妾身注意养生受孕的道理,才知道入口之物皆要小心谨慎。"说到最后已是呜咽。
  
  傅容看了眼春桃,后者点头确认。傅容揽明珠到床边坐下,对几个太监宫女说:"今日之事只限于此屋,连灶娘也不得说与她听。"叫苏公公去取了一两银子分给在场三个太监宫女,让他们都下去了。
  
  转手拍她肩膀,"今后让人多注意些。"
  
  明珠骤然对上他的眼睛,"夫君,我要被人害死了。"
  
  傅容面色温和安慰她:"不怕,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明珠赌气翻到床里,侧过身背对他生闷气。傅容锁住她的背影,退下鞋子,从身后抱住她。一时沉默。
  
  他附在她耳边道:"你为我生几个儿子,等我登基了就封你为后可好。"
  
  明珠暗中一僵,口上却还是赌气:"都这样了还生什么。"
  
  "慢慢调养再来便是。"
  
  她口气有些松动:"那大公主?"
  
  他沉声止住她:"我与她一向交情淡,不想因为这件事扯了皮惊动到父皇,让父皇对我的印象有损。"
  
  见她不说话,他锁紧了她周身:"你应能懂我。"
  
  明珠慢慢转过身子蹭进他怀里,抬头端看他脸。他则回以温温一笑。
  
  过了十几日吴巡抚收到一封回信,大略是那件事的始末,二皇子猜测不排除她自己放麝香进去的可能。
  
  吴巡抚找到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很快回复:伊多诡计,二皇子切记小心。
  
  本来刚消停一阵,谁知过了两个月又起事端。二皇子正妻之父被人参了一本,一时二皇子几日都忙于周旋,连明珠房里也没去过夜。
  
  明珠早已改了衣服样式,衣上不再有丁当作响的饰物,这样方便她出入来去。她路过正妻门口的事后听到男女说话的声音,知道傅容在里面。
  
  似乎是正妻在向二皇子求情,希望他能帮她家渡过难关。
  
  明珠嘴角微翘,踱步回自己房里。是她叫人搜集了证据,只交给吏部尚书就会有人好好利用这些证据大做文章。虽然以前很少有人敢动二皇子的人,但因最近五皇子越来越受重视,很多人看出了皇后的意图,一些人开始投靠皇后那边,也就是与皇后娘家有姻亲关系的吏部尚书那边。
  
  二皇子宫里上下忙了一个月,而明珠跟着闲了一个月之后,正妻的父亲保住了大学士的位子,但相位让给了吏部尚书。虽然伤了些元气,恢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明珠虽不知,但一些事除非己莫为,从此二皇子正妻对她已暗暗生恨,只是正妻是个更能忍之人,一时倒无人知道。
  
  明珠躺在傅容怀里,因看不出他情绪而自觉无事。
  
  "夫君已一个月没在我这里过夜了。"她轻咬他肩头,觉察到他的反应似是压抑许久。
  
  虽然刚刚完事,但经不起她挑逗,傅容把她架到自己身上,"服侍我。"
  
  明珠依言吻上他脖子,伸出舌头慢慢向下舔去。
  
  与他调情许久,直待他情动,坐上他的腰。
  
  傅容拉她贴合自己胸前,他主动起来,听她细细娇喘。
  
  他侧脸看向窗上映出的花枝,有些出神。这样久了她若还不见身孕,眼见五弟受宠,他是不是该纳个新妾了。
  
  又过了两个月,刚纳新欢的傅容收到来自西河的一封信,吴巡抚恭祝他喜结新欢,问是否是明珠不能生育而如此为之。
  
  傅容看出他幸灾乐祸的意味,写了些别的,顺带附上淡淡一句确认是明珠的问题。
  
  很快又收到吴巡抚的回音,问他为何不以此休了她以此让异邦蒙羞。
  
  刚确认新妾怀孕的傅容想起已经半月未踏足明珠房里,回他,正妻暗中给明珠下了麝香,下人知且不敢言,现在小妾有孕,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一年后,傅容多了两子,分别来自他的小妾和正妻。虽正妻年纪有些大,但所幸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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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一分凄凉是欢场 ... 
 
 
  宫衣未退,尘劫千转。韶光匆匆几许,看朱已成碧。
  
  明珠点着胭脂,突然发现额头有一条浅纹,细想来宫里竟已有三年。前天傅容带她去见皇帝,三人谈笑晏晏一派和睦。回来的路上傅容对她温言细语说今夜要来。他现在只在带她见皇帝之后才来,她也不知他介意什么补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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