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维空间

wolf的掌心隐隐冒汗。开始怀疑得眼前的电脑是不是出了问题，那高度不断的从1万米攀升至3万米，然后就是10公里，11公里，12公里……，速度也从6马赫加速至10马赫，11马赫，12马赫，13马赫……
    基地此刻所有的工作人员看着darkswan的表现也人人沸腾。
    “现在飞行高度20公里，25公里，速度13.7马赫！机体一切正常！”
    frank忙令，“她的身体数据！”
    “血压上升，心跳每分120，125……”
    Klaus·lockheed也不由自主站起身，低声加油，“come on！come on，baby！”
    不用看基地传来的数据，也知道自己的心跳速度还有呼吸如何急促，flora看着眼前像是有一层白雾被突破，天空骤然变成一片清澈的深黑色，星光也更加璀璨。
    这时，从基地的卫星画面上看到这一幕的davis喃喃自语，“我知道了，我知道她为什么叫darkswan，为什么是黑色的了……”
    不仅是他，每个人都已经看到了，无线电里一片静默。
    “太美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确实如此，那战机飘然融入了星光点点的漆黑太空里，根本就是一只优雅的游曳在外天空美丽的黑天鹅。
    然而，在座舱里却没那么平静，座舱气压的变化和种种不适，flora早已经觉得眼球和头部充血，慢慢觉得呼吸不畅，头晕，渐渐神志不清。
    就在此刻她勉强看了一下电脑，上面显示极速——15马赫，紧接着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
    基地人员正在为darkswan飞出对流层而欢呼，突然之间，屏幕上的darkswan失控，接着起火爆炸。
    众人呆了半响，发出遗憾的惊呼。
    Klaus·lockheed慢慢坐回椅子上，震惊中却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
    屏幕上的背景消失，留下训练室几个座舱，原来刚刚他们进行的是VR的模拟训练，并非实机操作。但所有的座舱压力和各种环境因素完全模拟真实情况。
    座舱打开，就看见davis在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flora，“你还好吧？”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把缺氧导致胸口疼痛的感觉压了下去，“现在好了。”她跨出座舱却发现四肢酸软，尤其是下肢。真如davis所说，拉力超过12G，果然对肉体负荷太大。
    davis跟着讲，“我实在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真的失去意识。”
    她没出声，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刚刚真的至少失去意识5秒钟。
    走到模拟飞行训练室，wolf一脸阴沉的靠着门口，“如果是实战飞行，你刚刚帮美国政府花掉一百亿美金。”居然那样任性的加速，她该知道这架新款战机价值抵得上几架航天飞机。
    她从他身边走过，丢下一句，“那很好，他们又有理由发行国债了。”
    突然间，一只抖动着金色长毛的黄金猎犬伸着舌头竖着尾巴高高兴兴跑进训练室，一路上惹来了各种惊呼，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威风的大狗最终扑到了flora怀里。
    众人愣了半响。罢了，罢了，他们个个都是来自特种部队，高级探员或者警队精英，在这个最严苛的军事训练基地里进行严肃的密闭训练，可是就有人能一再挑战规则，现在居然把宠物都带来了。
    “这是什么！”wolf的脸色更阴沉了，怒气压抑不住。
    “犬科动物，俗称狗啊！”edie走上来，嘲笑他的白痴。
    “我当然知道那是狗！为什么会在这里！！”wolf只差没咆哮。
    davis倒是没那么意外，欣赏着那只漂亮的大狗，“她说这狗以前是ICPO通缉犯的宠物，但是因为狗狗不分是非也不能怪他，干脆带过来进行警犬训练，说不定能让他『弃暗投明』。”
    “哈哈哈哈～”edie爆笑出声。
    wolf脸色发黑。
    结果一众人都挤去看警犬训练考核，狗狗教官们从来没看到这么多人来“观战”，激动地吹错了好几次口哨。
    其中以一只德国黑背表现的最为出色，它不出场的时候总是规规矩矩的站着，表情严肃，各方面素质都极其优秀，无论奔跑跳跃游泳还是缉毒找炸弹都还很少出差错，成绩优异。
    而flora的狗却一点也不老实，欢腾的蹦来蹦去，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从高处跃过，他偏偏从底下钻过，投机取巧但一样能完成任务，每每都搞得教官哭笑不得，想训他偏偏又舍不得。
    edie在旁边乐的打跌，“哈，flora的狗狗跟她一个德行。”
    wolf也难得同意，“什么人养什么狗！”
    davis看看那只调皮漂亮的金毛和flora，又看看那只规矩严肃的黑背再看看wolf，张张嘴还是没敢调侃wolf，忙把头转到一旁。
    这边的指挥室frank说，“lockheed先生，抱歉，他们在实机驾驶之前还要进行训练。”
    klaus摇摇头，微微一笑，“没关系。不，应该说是超出预期。”
    这趟模拟任务，基地故意给每个机型的驾驶员都发了秘密任务，除了训练他们的飞行及空战能力，另一方面，klaus就是想要测试darkswan的一切功能，包括火力，雷达，计算能力，通信，隐形，空对地，空对空，联合作战以及……空天飞行。但是没想到的是，从一开始darkswan的表现就出乎他的意料。
    实际上，现役的飞行员还没有一个能达到这个记录，如果说是真实场景而不是VR模拟的话，就太完美了。
    这一趟果然来的很值！
    frank不知道klaus在想什么，“edie，davis，wolf他们几个都出色完成任务，可以编入中队了。训练之后决定谁是darkswan的驾驶者。”frank没提最后那个任意坠毁战机的人。
    klaus却微微一笑，朝那个不管不顾离开模拟飞行室的人一扬下巴，“嗯，还有她！”
    *
    时间倒回24小时前。
    自从军事博览会事故之后，klaus就从意大利直接飞回NORAD（北美防空司令部）所在科罗拉多夏安山脉地下监控中心进行汇报。
    这个半球形的会议厅里，klaus·lockheed站在最中心，独自面对军方还有投资人的所有质疑和谴责。
    “女士们先生们，争夺太空一直是我国军方非常明确的目标，现代战争争夺的不仅是制空权，还有制天权。在F-35服役之后，军方要求我们生产出能在亚轨道空间飞行的空天战斗机。由于动力问题，我们现役的飞机大部分飞行高度仅在30千米左右，但是二年前在机载核聚变发动机设计完成之后，这一空白已被填补，最新型的第五代空天战斗机将会在一年之内投入装备，我代表洛克希德航空将郑重承诺会让你们的投资回报率达到最大！”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lockheed先生，你应该知道每架F-35研制费用高达2千亿美金，而坠落在第勒尼安海的试用机型的预研费用就超过5千亿，我们需要很好的理由对国防部预算处解释这些钱的用处。”
    其他北美高级将领们纷纷点头。
    klaus听了这句针对性极强的话沉默了几秒，深知这名棕色头发、带着眼镜的西装男子曾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高级执行董事之一，却突然跳槽至philip军火。他加入之后philip日益壮大，洛马丧失了全球很大一部分军火市场，只在战机市场还占绝对优势，但他的到来则让洛克希德倍感挑战。
    klaus突然开口，“stevens先生，我很理解你的疑虑。”
    stevens一脸平静，“另外，你知道每个美国战斗机飞行员的培养费用有多少？为什么不考虑X系的无人驾驶机。”
    几乎每天都会面对这个质疑Klaus重复他说过不知多少遍的说辞，“因为无人机没有自主作战能力，加上我们的无人机并不比以色列占优，鉴于人工智能研究从上世纪末就处于停滞状态，智能战斗机的研发也陷入泥沼。”
    stevens微笑，“所以，你是说只有寄希望于空天战斗机？”
    klaus顿了顿，“诸位，是否听过1540计划？”
    stevens看似温文无害的一笑，“1540？是某架航班号？还是联合国某项决议？”
    顿时有三五个人笑了出来。
    klaus只微微一笑，随即正色，“都不是。实际上，1540计划是中国继640，863，985，十五，十一五，十二五等等之后推出最新的军事科技计划。他们的航空技术一直落后我们近20年，但是航天技术发展在本世纪初却始终超出了很多资深专家的预期，今后十年内势必是US Army制天权的最大竞争者。”
    stevens微微一笑，脸色不变，“以美国的武器装备发展来看，我们一直在追求一种新装备技术的突袭作用，对吧，hadley上将。”
    被他点名的是美国现役空军参谋长，这个银发中年人在伊拉克战争以及反恐战争中声明赫赫，他说，“我们通过发展一种全球领先的武器系统，而使现役大量武器装备彻底失效。”
    stevens也是一笑，“因而你们这些预研人员总是通过夸大敌方的实力向军方伸手要更多的钱。只要说出中国的什么十五计划将现役的战斗机全面淘汰，那么洛克希德就能全面占领北美的战斗机市场。那笔巨大利润将是天文数字。”
    下面开始窃窃私语，显然stevens那一席话让不少人开始动摇。每个国家的军备竞争总是和政治及各国军火商的利益紧密相连。
    klaus来回踱了两步，直到私语声渐渐停了下来才开口，并没有直接回应stevens之前的说辞，“1540下属的天基网计划是完全中国自主研究，融合上个时期七十年代的陆基超视距雷达中国防空体系和本世纪初的全国导弹防御体系的反卫星、反导弹、反航天器、反空天战斗机，也包括从空间对陆海空作战武器的大规模空天网络计划。”
    stevens微微不屑，“我国莫尔斯集团的三世计划也能涵盖上述一切功能，还能进行精准的对地对人的信息监控。”
    klaus点头，“但是中国有超级计算机天河系列的信息支持，还有无数图像与数据处理的年轻的subject matter expert。我们有秘密资料显示，中国的多基及天基雷达系统在一年之内会在亚洲绝大部分地域和轨道空间建立，再联合超级计算机和年轻专家的海量数据处理能力。诸位！”他恰到好处的顿了一下，刚好卡在那个不能呼吸的空档里。
    “请问，你们能想象US Air force的第四代隐形战机，包括现役所有的侦察机，轰炸机，攻击机，预警机，无人机在亚太区无所遁形的场面么？”
    一片寂静。
    空军参谋长四星上将hadley开口，“我们还有什么选择？”
    klaus微微一笑，“相信我，当然有。”
    stevens突然开口，“可是lockheed最新机型在展示中坠落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官方解释。”
    klaus吸了口气，“先生们，请给我一个星期的事故调查时间，我会给在座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就这样，klaus想要再现演示时的场景需要有人操作新机型，为了防止他国窃取情报不能公开出调北美航空体系里的飞行员，hadley上将推荐了伦敦秘密训练基地里的人员，于是klaus再度飞越大西洋，以赞助的名义挑选新机型的合适飞行员，而基地则借助这个机会训练这些人的空中作战能力，两厢得益。
    *
    基地战斗机特训飞行之后的当天下午，wolf，edie，davis和flora被叫到了会议室，frank拿起一份报告，一一分析点评他们的任务执行情况。
    Wolf三人分腿背手站立。flora却在屋内踱步，走到会议室一面的镜子前，默默的看了很久，又若无其事的踱开。而在镜子另一面的房间里，秘密监视他们的klaus刚好跟flora隔镜相望，虽然明知道flora不可能看得到这边，他却总觉得她仿佛能知道有人在这边监视，klaus却没有丝毫惊讶，只微微一笑。
    “edie，你坚决执行你的任务，表现出色。”frank说。
    Edie 得意之情立显，frank又说，“但是敌机出现的关键时刻，你却为了保存自己而丢下同伴。虽然是为了坚决执行你的秘密任务，但是应该有更好的办法。”
    edie垂下头。
    “davis，你的关键决策正确。但是决策犹豫。”
    “flora，我知道你专门挑战规则，虽然你可能是个不合格的士兵，但你找到了真正的目标，没有误伤。excellent！”frank对于最后那个坠机倒是不予置评。
    edie撇唇，frank从来对flora的自由散漫非常纵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frank又掉转头，“wolf，干的好！你已经判断darkswan采用等离子隐形，用无源雷达扫描机身的电子信号，甚至想到利用大功率微波不断照射隐形飞机，或导致机体表面温度升高，用微波『加温』机身从而被红外侦测发现，好主意！只可惜现实中这种方法难以实现。”
    头脑灵活的edie立刻说，“莫尔斯的三世！用卫星来定位darkswan。她并不是光学隐形，图像里肯定有不反光的黑点部分。”
    wolf摇头，“我考虑过，但darkswan极速可达15马赫，就算“三世”找到了它，等现役的战斗机集合编队到达时，她也不见踪影了。而且，也没有任何一个洲际导弹能够追的上。”
    flora淡淡的说，“现在的遥感海量图像处理的实时性和准确性也值得怀疑。”
    davis听了半响，终于插嘴，“也就是说，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干掉她了？！”
    真是让人要命不甘的结论，一片沉默中，frank却笑了，“让你们感到挫败的地方正说明了darkswan的成功。美国空军正在考虑把darkswan编入F系战斗机，并且投入装备。”
    edie立刻兴奋起来，“哦？她的编号是多少？”
    F系的战机从1到117都有编号，其中几款，如F-16，F-18，F-22，F-35等都是全球赫赫有名的战机。
    frank似乎也微微一笑，“估计要在200号以后。具体不明。”
    黑天鹅，优雅漂亮的黑色造型，等离子隐形，超音速巡航，空天飞行，10分钟内将现役的F-22，F-35全数屠戮。
    真是让人血脉喷张的数据，只要是男人都梦想有一天能驾驶这样一个漂亮宝贝。
    frank再度一笑，“那么，诸位？想不想去现役航母上进行真正的黑天鹅试飞？”
    edie只差没一跃而起，“当然！”wolf虽然没说话，但是渴望之情溢于言表。
    frank一脸严肃，“那么从现在开始，准备接受地狱训练，给我一个星期内成为一个真正的战斗机飞行员吧！”
    从会议室出来，有人兴奋期待有人懵懂有人虽然高兴却压抑自己的情绪，最后出来的flora刚刚走出门口，一个转身，一个西装男子双臂抱着靠在门口。她目不斜视而过。
    “又见面了。”那个男子姿势不变，“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穿长裤的小姐。”
    flora顿步转身，凝视那个人，突然想起什么，“你是……？”
    他直起身子，“klaus·lockheed，在LA的莫尔斯晚宴上见过面。”自报家门，似乎熟悉flora记不住人名的特点。
    flora想起来了，“lockheed……”她玩味他的名字，沉吟，“原来如此，这次的特训是洛马资助，实际上是洛马为了实验新款战机。基于某些因素，不便在美国的空军基地试飞？”
    全中！
    klaus不由得一笑，为自己的眼光而骄傲，“那么，你当然是有兴趣一个星期后进行实机驾驶。”
    flora转身迈步，“如果你看过我刚才的表现和我的履历就会知道找我驾驶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
    “刚刚你的表现我看到了。”klaus居然跟着她，伸手一招，后面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秘书一样的人，递上一张纸，他大致一扫，“嗯，你在基地的成绩和你的出勤率相比真是非常优秀了，实战成绩更是骄人，哦，实际飞行小时——0？嗯，没关系，你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进行特训。”
    flora没想到他竟然能立刻就能拿到她的履历，有备而来都不好对付，何况他还是莫尔斯旗下的重要人物——她惹不起也不想招惹的人。
    驾驶过darkswan，她何尝不想亲手触摸她那漂亮的流线型外壳，但是……
    “如果不能在空军基地试飞也没有正式编号，那理由一定是有非常敏感，也意味着麻烦。我现在刚好处在在一个不能自找麻烦的时期。”
    klaus把纸往后一递，“你说的没错。darkswan的研制从本世纪初就处于高度机密状态，甚至不在被他国高度监视的美军基地试飞，直到24小时前的航空博览会上的正式亮相，但是，新机竟然坠毁在第勒尼安海。”
    峰回路转。flora眉一扬，“残骸呢？”
    “正在打捞。”
    “原因？”
    klaus的鹰目直勾勾的看着她，“这正是我来请你的原因。”
    “你怀疑坠毁另有隐情。”这是肯定句。
    “美军最新的空天隐形战机诞生，这消息必将轰动全球，而她的数据则更是各大间谍组织的头号争夺目标。我无法不做这方面的联想。”
    “所以你要委托我调查坠机真相，顺便帮你实验新机型。”
    “我在上次聚会过后就询问过莫尔斯集团的同伴，欧洲航空也向我推荐过sunnybaby。”
    “这个case跟信息安全无关。”她申明。
    “那又何妨？你的资历绝对够了，又能够驾驶darkswan，足够熟悉战斗机。而且处于中立，不会跟任何政府组织有所牵扯。”klaus显然对sunny baby的委托历史进行过彻底调查，并且相信她一定会接受委托。
    她看着他，“说说darkswan吧。”
    klaus双眼放亮，笑了起来，“我毕生都在研究她。我和我的团队，倾尽二十年的心血。F-35服役之后，军方要求我们研发拥有F-16的外形，F-18的速度，F-117的精确与匿踪，F22的超音速巡航，F-35的多兵种作战能力，与此同时，它能精准的进行空对空，空对地的任务，还必须可以空天作战，并能在雷达监控之下销声匿迹。——我们办到了。”
    “awesome！”flora的声调没太大起伏，但用词已经表明她的情绪了。
    “但是一直有人致力于发展X系无人战斗机，因为培训飞行员的费用太过昂贵，而且有人的空天战斗机研制费用和造价也赶得上几架航天飞机。”一说起战机，klaus整张脸都亮起来，语速加快，步伐也加快。
    flora反而跟着他走，旁边的秘书不停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所以，近来F系战机的发展一直备受阻力，因为很多人认为总有一天F系会被X系取代。”klaus随即又说，“但是我一直相信，即便再过30年我们依然会驾驶有人战斗机进行空天战，而未来，也是有人驾驶的太空战。”
    flora淡淡的在后面接口，“同意。因为没有一个无人驾驶飞机的控制系统能战胜一个飞行员的直觉、洞察力、预估能力和道德判断。”这就是为什么她从来不相信人工智能能够战胜人脑。
    klaus闻言一脸相见恨晚，嘴角噙笑，回头对秘书指着她说，“这是我未来的老婆。”
    *
    哈尔施塔特镇湖畔。
    tower坐在光影流动的客厅里，面前映出夕阳湖面的落地窗足足两层楼高，他那飘忽如云的表情，也映出湖水的潋滟波光，更显得飘渺而捉摸不定。
    离开了圣托里尼，他完全无法工作，被赶了回来，美其名曰让他寻找灵感，实际是让他休息。
    也罢，他近来的确是没有什么心思干活，离开了里约之后，他的镜头像是突然失去了生命力，无论拍什么都没有感觉。
    他现在甚至可以一坐整天，一动不动。任阳光自东边慢慢移向西边，在湖面上制造出一波波的光影变幻，投射到美轮美奂的屋里，更加梦幻。
    然后，他就坐在其间，感受着早上雾气和晨光，正午阳光和湖水，还有晚间夕阳和暮霭的和谐，像是一幅幅印象派画作一般，但是即便如此，他竟然都提不起精神去拿相机。
    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没有回头却开口，“谁？”
    椅子后面出现了一个不高的身影，他不说话，慢慢越过tower的椅子，走到了窗边。从背后看去，瘦削却彪悍的身形，一头如烟般的蓝色头发飘散在肩头，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妖异却有淡淡忧郁的气氛中。
    tower觉察出了异样，再度开口，语带询问，“hermit？”
    他依然没回头，“strength……没有联系我。”
    “你是他的保姆么？”毒舌的tower忍不住吐槽。
    “整整37个小时了，strength从来没有这么久失去联系。”
    tower发现hermit的异状，他从没这样，于是重视起来，“strength最后一次有消息是在……？”
    “纽约，他联系了priestess帮他追踪sunnybaby。”
    最后那个名字让tower微微有些动容，“那么，你认为strength的失踪跟她有关？”
    “八九不离十。”
    tower刚刚凝聚的异样又慢慢淡去，“你找到sunnybaby了？”
    hermit整个人都飘渺的像一阵蓝烟，却散发着阵阵阴狠，“还没，她离开纽约，消失在欧洲某个地方，priestess也无法找到。不过，我迟早会找到她，如果strength有什么不测，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到时候……”他掉转过头，看不清表情，只听到一字字的威胁，“谁也不能阻止我！即便是你，tower！”
    Tower眸光里的温度骤然低了几度，接着，他眼帘一垂，再度抬起时又恢复了飘忽，“那么，见到她时，别忘了替我问候。”
    hermit洒脱的招了下手，再看时，人已经不见踪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