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第23章


叫主人出来答话。”
  他的剑尖点在对方的胸口,那位仁兄吓僵了。
  院门悄悄然而开,一名黑影悄然从后面扑上,剑出“白虹经天”,偷袭他的脑后玉枕要害。
  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猛地在剑尖及体前一刹那,向侧一闪。
  剑止不住势,向前刺出,人亦来不及止步,仍向前挺进。
  他的剑影一闪,风雷声乍起,扭身拂剑,喝道:“姓周的,你找死?”
  从背后偷袭的人是玄狐周豪,一剑转向几乎刺中同伴,只感到鼻尖一凉,有液体流下,剑气扑面生寒,骇然止步伸手一摸,糟了!鼻尖不见啦。
  “哎……”玄狐狂叫,扭头便跑。
  人影乍现,柏青山拦住了他,喝道:“姓周的,站住!叫追魂客出来,万事皆休。”
  玄狐心胆俱寒,剑尖就抵在咽喉上,令浑身的肌肉皆在发僵,不站住不行,双手张开,无助地站在原地,用近乎窒息的声音问:“咱们无……无冤无仇……”
  “就因为咱们无冤无仇,所以在下不曾要你的命。”他冷然答。
  四周到了不少庄丁,火把通明。
  玄狐周豪脸无人色,恐惧地说:“柏兄,有话好说……”
  “在下不找你,找追魂客。”
  “他……他不在……”
  “啪啪!”剑芒疾闪,青山用剑在对方颊上拍了两个耳光,冷笑道:“他在你的秘室中安顿你敢睁着眼睛说谎?”
  “这……”
  “你说不说?”
  一位少女排众而出,粉面铁青奔近说:“放了家父,贱妾有话说。”
  青山撤回剑,笑道:“不必,没有什么可说的,柏某只希望与追魂客当面谈谈,与你们无干,你玄狐周豪显然也不是什么讲义气够朋友的人,居然替追魂客挡灾,岂不可怪?”
  少女突然挡在玄狐身前,急叫道:“爹,快退!”
  玄狐似乎不在意爱女的死活,应声飞退丈外,脱出了危境。
  柏青山以为玄狐父女连心,岂会自行脱身置爱女于不顾?因此未免大意了些,被玄狐摆脱了控制。他刚举步垂剑追出,少女已迎面截住,酥胸恰好挡在剑尖前,高耸的酥胸无畏地面对剑尖叫道:“上门欺人,你算什么英雄人物?如果你够英雄,杀我好了。”
  青山的剑徐徐撤回,笑道:“玄狐居然有一个好女儿,难得,快叫追魂客出来,在下不为己甚。”
  “你如果真无恶意,当然可以见他请教,你找他有何要事?”
  “向他打听消息,问一个人的下落。”
  “不是找他寻仇报复?”
  “不是。”
  “好,柏爷请至大厅小坐,家父即派人去请芮爷来,芮爷在敝村作客,他是家父的贵宾,目下确在贵宾室安顿。”
  “请带在下至贵宾室走走。”
  少女沉吟难决,远处的玄狐高叫道:“丫头,贵宾室岂是外人可以乱闯的?叫他到大厅等候吧。”
  青山大怒,踏进一步左手一伸,便扣住了少女的的右肩井。
  “哎……”少女惊叫,身形一软,便屈膝跪倒。
  庄丁们大骇,呐喊一声,四面齐出。
  郑乾兄弟在西南角,急叫道:“快退,投鼠忌器。”
  玄狐却冷哼一声,喝道:“上!乱刀分了这小子的尸。”
  青山怒激如焚,怒吼道:“虎毒不食几,你这厮真是狼心狗肺,你的女儿救了你,你却忍心将你的女儿置之死地,哼!今天在下必定杀你。”
  说完,一把挟起少女,大踏步向玄狐走去。
  两名庄丁劈面拦住,两把单刀一左一右,狂风似的卷到,刀光乍闪。
  剑影倏张,“铮铮”两声暴响,两庄丁的胸前,各挨了不轻不重的剑,刀也飞走了,骇然飞退丈外,有一个失足倒地狂叫出声。
  凶猛霸道的雷霆一击,把所有的人皆镇住了。
  玄狐大骇,扭头便跑。
  青山从侧方超越,一闪而过,拦住去路大喝道:“老狐狸,接着!”
  人影压到,“嘭”一声闷响,少女被青山抛出,撞中刹不住脚的玄狐,两人倒地跌成一团,狼狈万分。
  青山不等玄狐爬起,一脚踏住对方的小腹,剑尖点在对方的咽喉上缓缓下迫,切齿厉声道:“你这可恶的地痞恶棍,不杀你此恨难消。”
  “饶命……”玄狐狂叫,脸无人色。
  少女不等身躯站直,膝行而前,一手抓住剑身,叩首尖叫道:“柏爷,饶……饶命,饶了我爹爹,求求你,求……”
  她哭叫着,声泪俱下。青山颓然长叹,自语道:“江南的灵气,皆钟灵于姑娘们身上了,先后三位姑娘,皆不让须眉。”
  “起来。”他向少女叫,缓缓撤剑。
  “柏爷大恩。”少女再叩首叫。
  “去叫追魂客前来。”
  “芮爷已经走了。”一名庄丁高叫。
  “谁知道他的去向?”他问。
  “他曾经表示要去投奔太湖的五湖之蛟冷文蛟。”
  “走了多久?”
  “不久之前,他看风色不对便走了。”
  青山一脚将玄狐踢得滚了两匝,冷笑道:“在下本该宰了你这无情无义的猪狗,念在你的女儿一番孝心,饶你的狗命,哼!多行不义,你的报应快临头了。”
  说完,他向东西的院墙举步,庄丁们纷纷让路,不敢阻拦,他到了墙下扭头道:“大姑娘,你过来。”
  少女应声走近,欠身问:“请问柏爷有何吩咐?”
  “令尊多行不义,眼看要大祸临头,能走,你就快走吧!以免玉石俱焚,愿上苍保佑你。”他神色肃穆地说完,突然凌空上升,飘出墙外一闪不见。
  奔牛镇码头静悄悄,他找到了自己的船,船夫正等得心焦。上得船来,他急问:“看到许大人他们么?”
  “他们弄到一艘快船,已走了半个时辰了。”船夫答。
  “公子爷是否打算马上就走?”另一名船夫惶然地问,口气仍有余悸,希望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天亮再走。”他卸下剑泰然地说。
  “这……”
  “怕什么?一切有我呢。”
  “不久前有一个人在码头抢了一艘小快船,也向下走了。这里是非甚多……”
  “是一个怎样的人?”
  “天太黑,看不清,一上船便亮剑,要打要杀迫着船家开船。”
  他心中一动,说:“快追,追上了,赏银五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个船夫不再叫苦,立即启程。
  拂晓时分,到了常州城下,水军正由同知大人率领,三十艘快舟航向奔牛镇,陆路的乡勇已先一步出发,由许推官亲自领军。
  他不理会奔牛镇的风波,向下急赶那艘神秘的小舟,巳牌末,到了与无锡交界的白杨村,终于赶上了,那艘小舟泊靠在西北两里地,舟上不见有人,他登舟查看,看到了血迹。
  “船夫们都被杀死推入河中了。”他恨声说。
  背起了行囊,给了船家三百两银子,打发船家自回镇江,便进入白杨村打听消息,希望得到那位神秘客的下落。
  他失望了,对方既然杀光船夫灭口,岂会在村中留下形迹。村南有一条小径,南下安阳山,直达太湖湖滨。
  “恶贼定是从此地走太湖了。”他想。
  他沿小径南下,沿途村落星罗棋布,一问之下,果然不久前有一个带了包裹佩了剑的人,往南走了。一问那人的相貌,果然是追魂客芮嵩,不由大喜过望,脚下一紧,洒开大步急赶。
  追魂客做梦也没料到后面有人追踪,并未隐起行踪,大步泰然赶路。近午时分,安阳山在望。
  安阳山是无锡与武进交界之地,东至无锡五十一里。山东北是安阳乡,有一座小小的村落,只有五六十户人家。
  追魂客熟悉这一带地势,入村径奔村南的一座大宅院,上前叩门。
  村中的民宅大白天不至于关上大门睡大头觉,但这一座大宅院确是院门关得紧紧地,敲了半天门,方有一名老苍头出来开门。
  老苍头白发如银,老态龙钟。拉开院门,用一双老花眼不住打量来人,用有气无力的嗓音问道:“谁呀?有事么?”
  追魂客呵呵一笑,抱拳一礼道:“左老,还记碍晚辈芮嵩么?”
  左老老眼一亮,低笑道:“原来是芮老弟,请进请进,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途径贵地,呵呵,打抽丰来了,查兄在家么?”他一面进入一面问。
  左老掩上门加上门闩,并肩往里走,摇头道:“不在,上山去了。”
  “哦!真不巧,何时可以回来?”
  “不知道,是否能回来,很难说。”左老心情沉重地说。
  “咦!左老话中之意,晚辈听不懂呢。”
  “龙湫池来了一个难缠人物,招来了一场是非。”
  “什么人?”
  “满天星上方贼秃。”
  “咦!那凶僧竟在此地现身?”
  “不错,正是他,他来了已近一个月,赶走了龙神庙的香火道人,要改建一座禅寺在此安身立命,听说他带来了五名助手,限令查老弟在一月之中,迁离此地不许回来,要鸠占鹊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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