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到石器

第五章 图腾
十个小时以后我坐在一个山洞里殷勤地跟每一个我看到的人笑着SAYHELLO，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处世之道无论在什么年代都好用。心里忒欣慰的是现在看到的一张张脸非常接近于现代人，有的甚至和现代人几乎没什么区别，他们身上已经懂得裹上兽皮，乱七八糟的毛也并不多，有些女人头发上还有些兽骨做成的装饰。心想时空旅行社目前为止终于做了唯一一件好事——把我送到漫长的石器时代接近末期的时候，否则我就真的要变成人猿羊十四了。但是先前几个人猿难不成是我做梦而已？
心里已经没有太大的担忧，甚至还隐隐有些得意，以我的智商对付这群单纯的原始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搞不好还能混个族长之类的小官做做。
正打着如意算盘，山洞外面进来一个女人对我不知道说着什么，内容我是听不懂了，但是看手势应该是让我跟他们走，我立刻非常温顺地采取了合作态度，人在屋檐下还不得不低头呢，更何况我这还是单枪匹马孤身闯石器。
跟着前面的人到了另外一个山洞，比刚才那个宽敞明亮得多，里面还用兽骨和鲜花做了些装饰。奇怪的是这个山洞里面围了一圈坐的全部都是大婶……没有一个男性，愣了几秒钟以后我忽然从我有限的历史知识中找到了原因——莫非现在是母系氏族公社，就是女人的血缘关系建立的公社，女人在部落中起着主导作用。苍天啊，难道玩我就是你的兴趣吗？现在我不但当族长的愿望破灭，以后还要被这些大婶呼来喝去地过完我的下半辈子。
最中间的撇嘴老太婆长得很严肃的样子，应该就是这里族长的了，为了在最坏的处境中争取最高级别的待遇我立刻摆出自认为最帅最迷人的招牌笑容一直对着老太婆放电，但是直到我电力不足对方都没有一丝反应只是眼睛盯着我和旁边的人叽叽咕咕的商量着什么，后来终于转向我乌里哇啦，可惜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急中生智这个词还真的是有点道理，着急得冒烟的我突然想到越是远古的时候的人应该是越迷信的，反正我被发现的时候就挂在树上，不如干脆骗骗她们说我是从天上来的神仙，起码能骗得一个不错的待遇吧，嘿嘿。
我咳咳两下周围马上都安静了下来，我开始用手势表达我的意思：先指了指我自己，又指了指上面，做了一个从上面掉下来的手势，看老太婆们好像不大明白，又重复了好几次，才终于看见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老太婆沉思了一下对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说了句什么，那个女人就面向我把手放在头上做了一个羊角的手势，又指了下我，接着指了指天上，最后做了一下落下的动作。凭我的智商立刻猜出来她的意思是问我一起来的那只羊是不是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连忙点点头，看来大洋也在这里，不过从我发现这里没人骑宠开始我就想它恐怕马上就要变成一顿羊肉大餐了，心里不由为它难过了一小下。
几个老女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又叽叽咕咕地商量了一下之后，撇嘴老太婆用放大的音量不知道宣布了些什么东西，其他的人听完之后都高兴地振臂狂欢了半天，我心里暗暗得意，看来我这个天神的待遇是享受定了。
散会以后先前跟我比划的那个女人示意我跟她走，对我到是很客气的样子，心里美滋滋地想估计是要给我安排贵宾房，于是屁癫屁癫地就跟着她出去了。
这地方的山洞还真的是很多，穿来穿去还是进了另外一个山洞，但是这个山洞却不象是人常来的，刚才两个山洞地上都有兽皮这个却没有，只是中间放了一块很大的石桌，[www.sjwx.info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上面一个木质托盘中摆着似乎是一个羊头！
我的天，这里的人看来真的很爱吃羊肉啊，怪不得那几个大猿猴拼了命也要把大洋接住了，莫非这里是他们用餐的地方？看来大洋已经被宰了，不由又为大洋旷古烁今的悲惨命运再次哀叹了一声。
那个女人拉了我一下，走到石桌前，我仔细看了看那个羊头才发现是用木头雕的，到也算栩栩如生。这时女人居然拉着我一起对着那个羊头跪了下去，我大吃一惊，这是干嘛？
女人对着羊头叽叽咕咕地说话，时而还指指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的我这时候也蒙了，心里想起刚才在大山洞见撇嘴老太婆也没见有人下跪，最多是行个礼，难道这个羊头这么重要？这种跟周围完全没办法沟通任人宰割的感觉简直是抓狂，心里对聋哑人的同情又增加了一个指数。
陡然心里冒出两个字让我浑身一机灵——图腾！
听说远古的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文化，他们崇拜供奉某种动物，牛，熊，蛇等等我都听过。因为他们从心底相信这些动物就是他们的祖先，也是部落的保护者。但是万万没想到我却遇到一个以羊为图腾的部落，难怪刚才她们问我关于大洋的事了，确认了她们的偶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以后明显大洋的地位又提高了一个台阶。看来这家伙这次发了，从现代羊肉串直接晋级为老祖宗的精神领袖，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够描述这个巨变。
那么我呢？我现在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我紧张地注视着那个女人，其实心里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了。
女人终于拜完了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大洋在两个年轻女人的簇拥下优雅地从洞口走了进来，脖子上添了一个小小的木雕羊头，趾高气昂地跟我长长地咩了一声，看来它也知道我们正在玩着角色互换的游戏。
年轻女人把两张上好的兽皮铺在石桌前方不远处，就跟先前那女人行了个礼然后跪下来对大洋拜了两拜出去了。女人对着我指了指兽皮又指了指大洋，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我们就住在这里，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先前我说我和大洋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定让他们以为我是这只他们眼中神羊的奴隶保姆或者保安了。原始部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共同享受劳动成果，差不多是一个小小的共产主义社会，那么看来我现在的分工就是照顾这只蠢羊的饮食起居，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图腾守护者！
女人怎么出去的我都不知道，盯着大洋幸灾乐祸的羊脸的眼睛直冒火！这就是我石器时代生活的开始吗？
第六章 仪式
我浑身无力地躺在兽皮上痛定思痛我这次怎么会傻到把大洋带出来，一个羊肉贩子变成了羊保姆的心理落差恐怕不是人人都承受的了。
懊悔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又怀念起我装满了美食的旅行包，恐怕已经被那群家伙连袋子都吃光了。
拖着两条发软的腿走出洞口，瞅见沿着洞口一个斜坡下去不远处有几个女人正在剥鹿皮，想到新鲜可口的鹿肉我就流口水，连忙走了过去。女人们发现我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站起来，表情非常恭敬的样子，我心里窃喜，看来跟着大洋混饭吃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怎么说我也算是个神职人员了，不同的是人家伺候的上帝，我伺候的是本来该变成羊肉串的蠢羊。
我摸着肚子做了个难受的表情，女人们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其中一个头发最黑最长的年轻女人很快拿起手中磨得很薄用来剥皮的石片从脚下一头死鹿身上割下来血淋琳的一大块肉递给我，并做了一个吃的手势。
不是吧？生吃？糟了，看来这个时代还没有火。虽然我经常不得已生吞羊肉，但是每次都拉得天昏地暗，如果顿顿都吃生的，那没几天我就会拉成一摊白骨。为了我的小命我赶紧忍痛摆了摆手，又跟她比划菜叶子，还是生吃点素菜吧，就当是在麦当劳吃生菜，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们应该自己已经学会自己种菜了。
黑发女人到是很聪明，不用我比划第二次就明白了，她马上转身离开去给我拿来了两棵有点象白菜的菜，还有一些野果，虽然不大合我的胃口但是所谓饥不择食，我已经很满意了，我在心里给这个女人取名叫黑妹，看来以后要请她多罩着我点了。
勉强解决了自己的肚子问题，我回到山洞里休息。大洋那家伙早就被人喂饱了，现在正舒舒服服地在洞里到处转圈，时而发出的咩声也中气十足，全然不像昨天挂在树上的样子。我一边鄙视地看着这个鸡犬升天的家伙，一边琢磨着怎么利用这只不会说话的蠢羊来谋取我在这里最大的利益。
转眼间外面已经天黑了，闷了一天的我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呐喊欢呼声，我纳闷这些原始人累了一天了晚上还还精神如此充沛？走到洞口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看到黑鸦鸦的一大群人聚在山洞下去十几米远的一个大平台上面振臂狂欢，周围树上挂着很多发光的光球，太远了看不清是什么。
我正想走过去凑凑热闹顺便跟大家伙联络一下感情，却看见撇嘴老太婆带领着中午会议时的原班人马来到了洞口，后面的人手上也举着些光球，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草编的笼子，里面装满了萤火虫，虽然发光能量有限不过也勉强可以照点亮。撇嘴老太婆对我微微俯了下身子然后进了山洞去请那只转累了正在呼呼大睡的死羊。
大洋被温柔地弄醒了以后看着这么大一群人出现在面前吓得浑身打颤，羊的智力发育毕竟是有限的，估计还以为要弄它去上刑场，于是紧贴着洞壁就是不肯挪动一步。这可把撇嘴老太婆难住了，大洋是神物，不能硬拿绳子牵，更不能无礼地赶，捆，抱，只好一干人等全部跪下来死命地磕头，妄图以真诚打动神羊的心，可惜这智商问题一时半会还真是她们解决不了的，我干脆站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