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支翅膀也在飞

 
  “夏天的夜晚还是蛮凉的哎，”冷奕说：“精灵正好来一起乘乘凉！” 
  她走了过来，看到隔壁那别墅，居然发现是亮着灯的，姚湘姐姐倚在天台上的栏杆上，向精灵招招手，精灵连忙也向她招手，冷奕说：“精灵，你看她……好像……” 
  “好像什么？”她从扶拦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姐姐。 
  “好像女妖！” 
  “你什么意思？”她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他缩了回去：“啊，好痛，你什么人啊？踢人还贼痛贼痛滴。”过了会，他又说：“噢，原来，精灵你喜欢她啊？” 
  “是又怎么了，看见她就心里舒服！” 
  “那看见我呢？”   
  海边飘来的传言 No.1(6)   
  她脸一沉：“看见你就像看见垃圾！” 
  "……" 
  “？？？” 
  “我踹死你！” 
  “哎，精灵，”姚湘在那边喊道，“去不去菁菁广场玩儿呢？” 
  “好滴好滴，我来！”精灵说着就要跑下楼，冷奕一把抓住她：“喂，你小心点。”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就是属鸡的……”   
  海边飘来的传言 No.2(1)   
  在夜晚，广场就像活起来一样热闹非凡：瑰丽的霓虹灯，酒红色的彩色灯泡总是忍不住要看一看，吸引力不差于磁铁。而真正富有意义的内容是各色各样的小吃，难以抗拒的香味直扑鼻。串串烧丸、麻辣粉丝、雨披蛋花、桃桃布丁、跳跳玉米鱼等等等等，让人应接不暇，馋得精灵直流口水，姚湘姐姐很好地给她买了一杯果味米米花。 
  “嗨，你这家伙也在这里？”一只手拍来使正好好吃着的精灵不得不去看她：“阮雯羽？？” 
  “很惊讶吧？”雯羽握紧她的手，她点点头，“开始看见你，我也挺吃惊的，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你来看灯会？” 
  “灯会？”她开头倒不是为这个来的。 
  “哎哟，你今天来巧了，一年一度的灯会呀！”见她不知道，雯羽迫不及待地说道。 
  “今天是元宵吗？” 
  “你傻啊，连元宵几月几日也不知道？” 
  “那……”精灵这才想起旁边的姚湘：“湘儿姐姐，她是雯羽，我同学，我们一块找个地儿坐下吧！” 
  “哦——”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呀，”雯羽连拉带推地把她俩带到一个小桌子前：“就这，坐下，今天我请客……”雯羽连蹦带跳地钻进小吃摊，回头不忘再补上一句，“不过呢，精灵买单哦！” 
  “喂，你给我回来，我什么时候答应啦！”她就知道碰见羽准没好事，她努力搜索着新鲜的事物，要不然干坐在这会闷死的。穿过古雕柱，她发现了水寒。 
  这时的水寒正与一个即不陌生也不熟悉的女孩玩星星棒。她做好打招呼的姿势，却又缓缓垂下手，她认出那个手里转着星星棒、很高兴的女孩是青纤。水寒好像也看见了精灵，她慌慌把眼神转向自己的鞋子。 
  “我呐，走开好吗呐？”姚湘拉开椅子，以“找雯羽”的借口离开座位，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姐姐。但是，水寒并没有走过来，甚至连个招呼也没有打。精灵于是大步走向他们，她看见他们心里反而有些矛盾，因为上次竹林的谈话，她不知该怎么面对青纤，当她迈开步子走来时，就后悔了，但不能回头了。 
  “你……你们好！” 
  “好！”回答她的竟是青纤。 
  她瞪了一眼水寒，他忙说：“看灯会吗？” 
  “不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怎么变得这么生硬。 
  “很热闹呀！” 
  “是。” 
  “你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 
  “哦。”精灵的勉强，让水寒找不到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一起玩星星棒，好不好？”青纤望着精灵问，眼珠子水幽幽地转。精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居然会拽过水寒的胳膊说：“我们走！” 
  “干什么？精灵！”水寒大声叫着，甩开她的手。精灵好似如梦初醒，愣愣地看着与平日不一样的水寒。 
  “精灵，你怎么了？”青纤有点假惺惺。 
  “你好烦，”她怒气冲冲地推了青纤一下：“你这人好阴险呐，你不是有草谦吗，干嘛还要来找水寒，我告诉你，你是进不了精灵三人组的！” 
  青纤忽然哭了，很大声地哭，泪水像尼罗河一般流也流不完。 
  “精灵！”水寒动也没动。 
  “水寒——”精灵用劲全身力气大喊，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好受一点，在喧闹的广场里，还好没有人注意到。至少青纤是不哭了。 
  “精灵，你能坐下来吗？”青纤的话很不着边际。星星棒？精灵盯着她看。记得小时候和语欣也玩过，语欣一直把它喊做“仙女棒”哩，她总会把三分之二的星星棒给精灵，而精灵得到的是三分之二的快乐。精灵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没有多大意思，她有些想跟水寒绝交的感觉，看来她和他是真的要决裂了…… 
  雯羽在叫她，她应和着跑了过去，几声脚步声，然后一片寂静。五花八门的灯笼用自己最拿手的光亮照着来往的人们，他们忙忙碌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没有谁会发现谁。只有灯光交响曲。   
  海边飘来的传言 No.2(2)   
  “咦？刚才的那是水侠吧？”雯羽舔着圈圈冰激凌，嘴里融化的是凉丝丝。 
  “是啊……” 
  “旁边梳辫子的那个不是青纤吗？这俩人是怎么在一起的？”这正是精灵不想听的问话，她正在撕一袋卤豆腐干，听她这么一问，袋子“啪”地撕岔了，一块卤豆腐落在了地上。 
  “精灵，你小心点，美味啊！”雯羽责怪道。 
  “对不起……”精灵正要去捡，姚湘先拣到了，精灵抬头错愕地看着她把脏脏的豆腐干扔进垃圾桶。 
  “哇，精灵，你没发烧吧，你居然会说‘对不起’了，靠，奇迹呐，是谁把我们这个江湖精灵的性格给改了，变温柔了嘛，我若是把你说‘对不起’这件事告诉千缘，天知道她眼睛会睁得多大呢！”雯羽今天可算是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啦，心在哪里？”姚湘拍拍手，问。是啊，心在哪里？真的，迷失了…… 
  从广场回来，精灵坐在天台上，夏日静谧的凉风习习，她打开水晶蓝的日记本，拿起圆珠笔写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才不敢大声地哭？甚至有的时候连哭了，我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有那片云，还是那么干净、柔软，做着自己的一帘美梦。湘儿姐姐说得对：我们都是寻找另一只翅膀的女孩，是不可能不在轨道上迷路的。那另一只翅膀是什么？是纯真吗？是梦想吗？还是快乐？也许比这些更多！ 
  写到这里，灯关了，奶奶上来了。 
  精灵安静地与奶奶并排坐着，天台的空气真的挺清爽的，淡淡的青草味儿，好像也是榛子味吧！精灵不安地瞥了一眼奶奶，奶奶舒开皱眉，微微对她一笑，她低下头去。马上又抬起头来，星星纤纤巧巧地布满在夜空，有趣极了。如果没有星星的话，多无聊啊。 
  “怎么啦？心在哪里呢？”奶奶说得好慈祥。 
  “怎么奶奶也问呢？”精灵嘟起小嘴，仰首看着星星。 
  奶奶说得总是一语中的：“吵架了吗？” 
  “没有呢。” 
  “那不是很好吗！” 
  “可……可是他的做法很让我生气！” 
  “怎么会这样呢？”奶奶的话缓缓的，就像倒牛奶一样，还有点温热温热的。 
  “是……啊。”精灵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过，总有他的理由吧！那，他也是有思想的啊！” 
  “唉——”精灵叹了一口气，对奶奶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小丫子想怎么做呢？丫子心里想的才是最重要的啊！” 
  “我心里想的？”精灵把眼神转向奶奶。 
  “是啊，小丫子的心里到底想怎么做呢？主要是，做了不会后悔！” 
  精灵的目光柔和下来，她想跟水寒绝交，可现在听奶奶这么一说，似乎自己这样做不对，要后悔似的。 
  “是小丫子不喜欢他的做法吧？” 
  “嗯。”因为的确是，精灵点了点脑袋。 
  “小丫子不喜欢的，就是不对的吗？” 
  “啊呀！”奶奶说得好奇怪，好像自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了。 
  “要和好如初啊！”奶奶的话语带了期待。 
  精灵沉沉地垂着个头：“我、我们好像很不合呢！” 
  “不是这样的，呃，就是再怎么好的也是会在某处不合的，是吧，小丫子？” 
  “是吧！” 
  “对小丫子来说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嗯？” 
  “哦……” 
  “可能……小丫子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呢！” 
  “哦？”是关于青纤的吗？她伸了伸手。 
  “他也很难过呢！” 
  “哎？！” 
  “他不会吗？小丫子很聪明的，想一想就会知道了，嗯？” 
  她有点不好意思：“嗯……”然后她又说：“我刚开始时很生气呢，他是我的好朋友啊！”她皱了皱眉，向奶奶诉说。 
  “小丫子听他解释了吗？”奶奶转过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