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言很无忌

本来高高兴兴的四人，都耸拉了，提不起劲。孙爱国也终于承认了失败，可是他不承认，原因在哪呢，是风筝的重量超标了还是？
    孙眉一直追着问：“爸爸，为什么风筝会飞不起来呀？”白天，别人放的风筝，样子比蝴蝶不知丑多少倍，可是，人家飞的很远很远，远到在天边成一小点，要不是后来没避开电线，线被撞断，也许还能飞的更远。只是可惜了那只风筝，不能捡回来了。那时孙眉还想着，自己要是在风筝掉落的地方多好啊，那她拣了，就可放风筝了。
    孙爱国把线团塞孙眉手上：“原因很复杂，一时爸爸也说不上来。你还想玩吧，你们放？”
    这时，天灰将下来。
    孙眉看着手上的线团，不放可惜，放不上也可惜，她好为难哦。
    孙伟催道：“发什么傻，我们放啊！”
    可想而知，风筝当然还是一个样，放不上。
    孙丽看着眼馋，以为是没她出手，风筝才放不上天，直埋怨：“我来，我来就能放上天了。”
    孙伟，孙眉的心己经死了，一人把风筝扔给孙丽，一人把线团扔给孙丽：“你放放饱。”闪人。
    孙丽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没人给她举风筝，她也没觉得不好，一手风筝，一手线，自己对自己喊：“跑，放。”
    最后是以孙丽拖着风筝回到家才告一段落。
    后来，漂亮的蝴蝶风筝被高高束起，挂在堂屋一侧的墙上。孙爱国看了刺眼。
    现在，孙眉做风筝己是老手了。
    话说自那后，孙伟没少捣鼓做风筝。当然，春风三月天的时候学校的老师也会发动学生做风筝，放风筝，还会把某节自休课改成做风筝课，然后再按排一个放风筝课这样子。
    不是说，老师教了，大家就一定能做好，不尽然。有做好的，能放上天的，也有做不好，放不上天的，还有不会做的。
    老师会说，不要求大家每人都会做，每人都去放，大家可以合着做，几人一只也行。
    孙眉也经历过这种。不过，她会做，她做成，多是看了别人放的风筝后，依葫芦画瓢。其实风筝很简单，两根小细竹片就行，扎成十字状，十字架状都可，再一张报纸，糊上。如果是正方形状，那在末端搞两根尾巴，如果十字架状，末尖端贴一根尾巴就可。
    你必需对称的拴绳子，要不，没了平衡，你叫它如何飞天上去，做梦吧。
    迎着风，要是有人帮你在后面举风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一人拉绳，一个后面举着。一起跑，等到风筝吃风，自己想飞起来的时候，举的人放手，剩下的全是放线人的事，你必需收发自如，线吃紧的时候，你放点，太松了，抖几下，把放出的线收紧一点，你得多动手，随时调节线的松紧度，只有这样，风筝才会节节升高，在天空任翱翔。
    等到孙眉做成功一只风筝后，她就是老师父了，徒弟比如孙丽。一个主操手，一个辅助工，做成了，相约着跑门前山顶放风筝。
    面向北，风从南面吹来，孙眉也不用助跑，往空中一扔。在她想来，放不放的上谁知道，反正她不过是学别人的，随手做的，两根竹片儿，一张报纸，孙伟放黄鳝钓时的钓线串成的线团。
    风筝很听话的颤颤抖抖的飞了起来。
    孙丽就站在她的旁边：“快放线。”
    风筝飞起，线被拉紧，当然得放线了，要不，你叫它往哪飞？线团放松，线拉出一截，风筝迎风往前，往上飞去。
    孙眉学着别人放风筝时的手式，抖啊，拉啊，收啊，可谓十八般武艺全都使了出来。形势一片大好，风筝在孙眉的扎腾中跑远了，飞高了。
    在孙眉她们过去一点的山顶，有另一组人在放风筝。
    孙眉咧着嘴：“哈哈哈，想不到我的水平不错，一试就灵。”
    孙丽没时间听孙眉吹牛：“让我放一阵嘛，轮到我放了？”
    这么重在关口，怎么可以让孙丽搭手，万一风筝不行了，她找谁哭去，是，她做的不错，但谁能保证第二只也这样，第三只也是，是不是：“等会儿，等我放的再稳点的时候，让你放。”在放的水平上，孙眉吹点小牛也是可以的，她不是放上去了吗，风筝也飞的很高。
    两只风筝好象在暗中较劲，你飞是吧，我飞的更高，你远，我比你更远，看谁更厉害哈哈哈。
    孙眉没磨过孙丽，在孙丽的再三要求下，她把线团放孙丽手上：“小心了，要是不好了，你做一只还我。”
    孙丽合不上嘴：“相信我。”学着孙眉样，再加上自己的心得，象模象样的放了起来。
    今天风不小，有几阵还挺大的。
    山顶是站的高，看的远，可是，山顶终究不过是个山顶。在一阵猛风过后，孙眉对手的风筝被风吹断线刮跑了。因为，从孙眉她们这看过去，她们的对手在那个山头叫嚷着，而风筝，越飘越远，最终消失在大家的眼中。
    要说孙眉心里不高兴，那是假的，因为她们胜利了。同时，她们也担心自己的风筝，会不会被刮跑。
    有经验告诉她，有被刮，有被吹落到山林中，结果都一样，只要看被挂在电线杆上的风筝就好了。
    “要不，我们收了，回家，明天再来。”
    孙丽不甘心的说：“我还没放够，你刚才放了这么久，我才放了一点点时间，再一会嘛？”
    “要是被刮跑了，就没得玩了，你高兴了？”
    “可是，我才玩了没多少时间啊？”
    “这样好不好，明天让你先放？”
    孙丽不作声：明天，谁知道明天会怎样，也许下雨了呢？最后，翘着嘴巴，点头同意，一脸的不高兴正经的摆在脸上。
    人都差不多，经历多了，就会疲，就会厌。
    有一段时间，孙眉和孙丽放学后的事就是放风筝，如清明时吃的清明果，从清明前艾草从地上冒出来，有三四张叶子开始摘，到清明后艾草半人高，老到吃到嘴里塞牙缝为止，屡吃屡要吃的劲，终是生厌了。
    别以为清明果做起来很方便，一个艾草不是什么地方都有，好在孙眉家一块菜地的石头墙角角边全是，当草叶长出三四片叶子时候，孙眉会拉着孙丽，当然，她很想逮孙伟一起，有时会被也逮到，大多数时候是逮不到。用他的话说，不就几片叶子的事吗，你摘我摘还不一样，我有好玩的和你交换，你还想怎么样.
    当然还有一种可做清明果的草，叫黄花艾，一株株的很象野草，实际上是野草，和一种叫破棉花的草长的很象，不仔细辩认很容易看错。和艾草相比，黄花艾做成的清明果没清明草做的好吃，就颜色来讲，也是比不上。
    摘了艾草叶，洗净，烧一锅水，放入锅中，再放碱，不用很长时间，放入篮中，再用河水漂洗干净。等到管绿茶下班回家，吃过晚饭后，就可开工做了。
    孙眉心慌的吃过饭，只等着管绿茶早点收拾了桌子，那么一家人就可做清明果。
    管绿茶先把艾草剁碎，再拿一脸盆，放米粉，米粉要是能掺点晚米粉的话，吃起来会更软糯。再把剁碎的艾草也放下盆中，加水，揉，直揉到米粉团碧绿，有弹性为止。
    围桌坐的孙眉等一干人早手痒痒了，其实从刚开始揉粉开始，孙眉和孙丽如抽风一样：“妈妈，加油，妈妈加油。”
    拿出准备好的模具，对，是模具。终于可以做了
    在孙眉家清明果分两种，一种如饼状，是用模具压出来的，一种成饺子状，是捏出来的。不只外形不同，内在也大有区别，饺子状的，内有馅，而饼状，则是无馅，当然，你也可放，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水平。
    不用说，大人做饺子状的，小孩压模具的。
    不要以为压模具没有学问，当然有，先撒点干粉在模具内，得均韵，揉一个大小差不多的粉团放模具内，把模具的空间都压实了，多余的剔掉，接下来就是把模具内的敲出来，等到敲出来，就大功告成了。不要以为这很好敲，如果你干粉撒的不均韵，或忘记撒了，那你得自认倒霉。孙眉是经过反复，多次，几年才得出经验来的。
    等到这种没有一点技术性的玩转后，孙眉觉得包饺子的更好玩，看着管绿茶包的一个个差不多大小的绿油油的，在蒸架上码的整整齐齐的饺子，她眼红。
    “妈-妈，饺子的怎么包？”
    管绿茶把手上的包好，摘一小团艾草粉团在手：“不能太大，要不馅少，你们也不爱吃，也不要太小，那会包不住馅。先揉，再摊开，记住，要成圆形，厚薄差不多，放馅在中心，对折，边边处捏实，再做折子。你可以这样折，也可这样折，当然，越好看越好啰。”
    孙眉看的惊呆，如魔术一样，同样是一团粉，她手上的那团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孙眉真想直接扔掉算了，可是十只眼睛，她能做出这种事来吗？
    管绿茶怎么不知道孙眉：“慢慢来，谁生来就会的？谁一学就行的？”
    “哦。”
    孙丽压模具，有馅的，没馅的，随她高兴。
    孙伟则更随性，翻五样换六样，一会儿捏成团，一会儿搓成条状，有放馅和不放的。
    管绿茶气的不行：“小伟，你这都捏的是什么，能吃吗？”
    “又没叫你们吃，我自己要吃，我还要带给大头他们吃。”孙伟自信满满的说。
    引得一阵哄笑。
    “有什么可笑的，你们看着，明天我都吃光光。”
    “你就不能好好的做几个？”
    “哦，这样子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
    “象你爸爸，不会，帮我们打打下手，也比你这样子乱搞强。”
    孙爱国每到这个时候，他要么讲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给孙眉他们听，要不就是添个水，换个饭架子。真的没事可做，干坐着。
    一般，孙眉他们会做到九点左右，把粉团做光，再把清明果放锅里，下面放好水。那么明早起床后只需烧火，隔水蒸熟就可就，不用化很长时间，但是，要是那艾草老的可以，那化的时间会稍长一点。
    馅的品种不多，糖的，咸菜笋丝，要不就是韭菜笋丝。孙眉觉得咸菜笋丝最鲜美，咬一口满嘴的鲜，那是什么也比不了的。
    早上蒸熟了，当早饭吃，要是吃不完，放学回家后还可接着吃。
    每年，孙眉他们是吃了一茬又一茬，吃到艾草开花，老的咬不动，厌了才罢手。这样子，足足可吃差不多两个月，隔三差五的做一回。到的后来，孙眉和孙丽都能挑大梁。
    做风筝和吃清明果一样，到厌，孙眉才罢手。后来，想要再做，多是很久没动过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