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偶然

第53章


我不想打扰别人的生活。”
  荣韵不语。
  “都是我的错,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荣韵口气沉重:“你以为离婚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了?离婚是多大的事儿啊,不光关系到你和荣钧,还有蓉蓉,你难道一点没想过女儿?”
  提起女儿,知春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你和荣钧是有感情基础的,不能因为一个外人的出现就草率离婚,荣钧是我弟弟,我对他非常了解,他对待生活的态度是极其认真的,如果他爱姜岚,就不会和你结婚。”
  知春无动于衷地听着,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说教。但她没有打断荣韵,给她时间说完。
  “知春啊,我知道女人都容易感情用事,可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啊!你那么能干,那么坚强,又那么有担当。咱们把前面那样多的坎儿都熬过来了,为什么日子好起来了你反而钻死胡同了呢!”
  “对不起,大姐,让你操心了。”知春黯然道,“道理我都懂,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荣韵一声长叹:“唉,你们呀……我看我还是回来一趟吧。”知春原指望能由荣韵主持她和荣钧的离婚谈判,但荣韵在成都也是俗务缠身,没法说走就走,她订了一周后回三江的机票。
  在荣韵抵家前两天,知春接到了荣钧的电话,问她晚上是否有空。
  “你回来,我们谈谈。”
  知春只犹豫了几秒就答应下来,荣钧口气是平稳的,这给了知春解决问题的希望,如果能在荣韵回来前达成协议,她又何必再等?
  夫妇俩极简短的对话中,彼此都听出对方的声音沧桑了不少。那天下班后,知春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碗面,她毫无胃口,但谈判需要体力。
  七点半,她到家,站在曾经的家门口,她本能地掏出钥匙,刚要插入锁孔,忽然意识到今非昔比,便收好钥匙,按下门铃。
  等了约两分钟,门开了,眼前是荣钧阴沉依旧的脸。两人没打招呼,知春迈步进去,荣钧在她身后把门关上。
  家里除了荣钧没别人,知春不清楚他是怎么跟姜岚解释的,他俩是否谈论过这场巨变,不过无所谓了,很快,这些恼人的问题都将跟自己没关系了。
  “要不要喝水?”荣钧不忘礼貌。
  “不用了,谢谢。”但荣钧还是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他做这些事时很缓慢,很吃力,但他没有要求知春帮忙,知春也忍住了自己来的冲动,现在,荣钧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艰难的谈判重新启动。
  知春说:“我想过了,家里所有财产都归你,蓉蓉跟我走,孩子小,跟着妈妈比较好……你随时可以来看她。”
  “我不会和你离婚。”荣钧平静地坚持。
  知春倏然抬头:“走到这一步,你觉得我们还能过下去吗?”荣钧双眸咄咄逼人:“难道你出轨是这两天的事?难道姜岚是最近才介入我们的生活?”
  知春茫然无措。
  荣钧转开眼眸,语气决然:“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
  “这不可能!”知春提高嗓门,“我再也受不了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了!”她一咬牙,“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只能法庭见了。”
  “那人是谁?”荣钧盯着她又问。
  知春摇头:“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是岑医生,对不对?”荣钧的嗓音沙哑而阴森。
  知春的脸一瞬间白了,这证实了荣钧的猜测,他蹙眉,转开视线。“不是他!”知春绝望中还想掩饰。
  荣钧冷哼一声:“你以为查出那个人有多难?翻翻你一年内的通话记录就什么都清楚了。知春,你不擅长干这种事。”
  知春低下头,放弃抗辩,她明白自己终究不是荣钧的对手。
  荣钧深深地吸气,努力使自己冷静。
  “他逼你的?他用给我治腿胁迫你?”
  “不是。”知春木然回答,“我自愿的。”
  “你用不着为他打掩护。”
  “我没撒谎。”荣钧的双手止不住往两边摸索,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在轮椅里,他的牙齿咯咯作响。
  “你爱上他了?”
  知春痛苦地摇头:“你别再问了。”
  “你到底爱不爱他?”荣钧朝她怒吼,声音震耳欲聋。
  “不爱!我谁都不爱!!”知春尖叫着捂住耳朵,彻底崩溃。
  荣钧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扑到她面前。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搞?因为我没能力了?嗯?因为我不行?你就,你就这么耐不住?!你就这么,这么贱?!你真是个……婊子!”温情脉脉的过去被撕得粉碎,即使知春有心理准备,但从丈夫嘴里听到那些辱骂自己的肮脏字眼时,她竟然还是承受不了。
  “我是贱!我是婊子!我配不上你!我们离婚吧!离婚吧!”她伏在沙发上,放声恸哭,五脏六腑再次撕裂。
  荣钧无情地俯视痛哭流涕的知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弯腰,抓住知春的胳膊,猛力将她拖起。
  知春惊恐:“你干什么?”
  荣钧一言不发,只管把她往房间里拖,他虽然走路踉跄,但手劲依然很大,知春甩脱不得,急得拼命向后挣,荣钧站立不稳,两人一齐摔倒在客厅地板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这儿也行——你不是喜欢干那事吗?”
  他吃力地分开腿,骑跨在知春身上,开始毫不留情地撕扯她的衣服。
  51-一切破碎毫无怜惜可言,往日的柔情蜜意也早已灰飞烟灭。荣钧像对待妓女一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这是她应得的么?知春模糊地想,她命中注定的惩罚?
  如果是,好吧,她接受。
  然而,压在她身上的荣钧完全是另一个男人,一个陌生人,一个暴徒、施虐狂,他每一个动作都让知春痛不可抑,而他似乎以此为乐。
  他不仅要蹂躏知春的肉体,还要打压她的灵魂,让她从此匍伏在自己脚下,让她这辈子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知春的自我意识渐渐复苏,她为什么要逆来顺受?她有错,她会承担,会弥补,但必须是以有尊严的方式。
  她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她抬起手,猛推埋在胸前的荣钧,拼命蹬腿,尖利的指甲划过荣钧的脖颈,一场搏杀在所难免。
  荣钧腿不方便,屡次差点从知春身上滚下,但他毕竟是男人,有着知春难以匹敌的力量。
  最终,他得逞了。
  他不顾一切掰开知春的双腿,用力挺入,知春干涩的体内一度给他的进攻带来困难,甚至让他感到撕裂般的疼痛,然而他没有退缩。
  荣钧的左腿是他的软肋,知春本可以乘他注意力转移时将他掀翻,然后逃开,他不可能追得上自己。
  但知春忽然意识到,荣钧恢复了。
  暴怒克服了自卑,他因怒气恢复了能力,多么讽刺。
  知春悲从中来。这悲凉意味绵长,缠裹着母性般的宽容与柔软,淹没了她的自尊,也冲淡了屈辱感。
  终于,她选择了妥协,她没有推开荣钧,反而还配合他,帮他完成了男人最看重的那项使命。
  荣钧的呻吟忽然急促起来,随着一声闷哼,他在知春体内迸发,钢铁一样坚硬的身体松软下来,如棉絮,软软地罩在知春身上。
  两人久久没有动弹。
  荣钧的脸伏在知春肩侧,过了好久,她感觉到来自肩部的湿意,随后,荣钧压抑的哽咽声在她耳边响起,那样无力,那样委屈,又那样悲愤。
  知春曾看到过他三次落泪,一次在廖莹的葬礼之后,一次是在自己遇刺之后,还有就是今晚。三次流泪,两次都是为了她。
  知春内心蓦地感到震撼,某种沉睡的意识被唤醒,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荣钧对她的感情是真实且纯粹的。
  而她亲手毁了这一切。
  信任一个人很困难,信任伴侣尤其困难。
  如果荣钧没出事,如果她没遇上岑慕彬,或者,即使这一切都发生了,但她始终陪在荣钧身边,信任他,支持他,他们坚持挺了过来,该多好,该多好。
  太晚了。
  知春闭上双眼,任泪水无声滑落。知春心神恍惚地去上班。
  屁股还没坐稳,刘峰便一个电话过来,要知春立刻去他办公室。听口气不像有好事,知春却没觉得惊慌,连一丝不安都没有,经历太多痛苦,神经早已麻木。
  “把门关上!”刘峰神色凝重,“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知春走到刘峰的办公桌前,眼看他点开电脑屏幕上的层层文件夹,从某个犄角旮旯里调出一份jpg格式的文件,双击打开——一张画面不怎么清晰的照片赫然出现在知春眼前,她只扫了一眼就明白那是在什么地方拍的,心跳顿时失控,她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
  刘峰没看照片,但显然此前他已经仔细研究过了,此刻他也不看着知春,目光盯在桌上的某处,低声问:“是你吧?”
  知春没吭声,即使不承认,她也否认不了。
  照片是在N市酒店拍的,画面上,她的脸朝向拍摄者,走道灯虽然光线微弱,但要辨认清楚她还是足够了。她的后背紧贴房门,身体被岑慕彬挤压得几乎看不见,岑慕彬的脸正对知春而侧对拍摄方向,因此有大半隐没在昏暗之中,难以看清,这是知春唯一能庆幸的一点。
  知春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光,那时她以为是走道灯出了什么问题,现在看,显然不是。是谁拍了这张照片?冯晓乐还是杨静?
  “有人把这张照片发给Lary,说你出差期间在外面乱来,Lary又转给了我,让我调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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