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侵+奴兽契约+痴帝

第2章



    听到阿九这么清晰地说出这些,离春有些诧异,而后便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点头道:「阿九真聪明。」
    「可是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阿九的更为困惑的说道:「天下本来不就都是皇帝的,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只要他脑袋清楚,什么事情都能很快办好。士子们有了实权七嘴八舌,若各自为私把重要的事拖拖拉拉,又立法管的皇上什么都不能好好做,朝政哪会变得比较好。」
    「或许会有这种缺点,但事情并非如此。」
    离春认真道:「一代一代帝王以血缘继位,却不是以贤明承袭,每隔一些时日总是要有大乱发生,我朝也是如此。即便之后能有正统再立,出现了明君,但过往的帝袭制度不变,天下还是会乱,不若换个思维尝试新政。众人依旧以帝为尊,但皇权需有规矩才不至于出大乱,如此,我朝便能国祚绵长,人民也能因此富足安康。」
    「皇帝的权力不就是承天而来,凭什么人间的法律能规范他?更何况这样就会被人约束,行事放不开手脚,谁会愿意呢?」
    阿九说得理直气壮,离春也没有反驳,只是澹澹道:「帝袭制度已有千年之久,要请帝王让权确实不易,但天下大乱已久,人心思变,此事诸家虽论点不一,依旧有成熟之处。更何况敦盛城蔚王曾表示,若能承大统,将会将新政的想法纳入朝议,给人不少希望。」
    「阿九还是不懂,阿春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吗?为什么非要新政不可。」阿九嘟囔道,离春只是沉默着,并未回答他这句话。
    此种立法规范皇权、分权给诸子,评议甚至改变朝政的新政思维,在这个时代确实是太过新颖,即便阿九痴傻,也知道这想法难行,但就算是难,她还是想着要一步步往那样的时代前进,女子能公开读书论政,也不过就是近几十年来的事情,除了早期各方推力,竭尽所能改变体制,才得以争取这现况外,天下纷乱使得女子地位提升,也是原因之一。
    即便如此,女子能进出书院者依旧算是少数,在诸雄各自称王的情况下,正式出现女书院的地方,也只有她现在所居的螭王辖地,以及敦盛城那样的蔚王所管之处。
    总使她生活并不富裕,常常为买书而手头拮据,生活总是要东补西凑才能温饱,但在这群雄割据、天下大乱的年代,螭王的辖地上因其统治得当,少有动乱,也未曾出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悲惨状况。
    某方面来讲,阿九说的没错,在这样的时代,她能在女书院教书,无灾无难、得以温饱,其实已算十分幸运,但她总觉得人一生所追求的不仅止于温饱平安而已。
    因为外貌及际遇的关系,她情爱一事并无期待,未曾想与男人共组家庭相夫教子,在母亲走后,唯一的想望也不过就是想见这个世代变得更好罢了,或许她不见得能顺利到达敦盛城,也或许最后新政也不过就是一只空谈,但路总是要人走出来才行。
    谈久了、推行久了,或许总有一日能成,即便她有生之年无法亲见也无妨。就像是早年推行女教普及的先锋,在阖眼之前都见不到所愿完成,但在数十年后,她们的努力还是开花结果,普惠于世人,也包括她。
    见到离春迟迟不回话,阿九一时气闷便伸手将她圈进怀中,开始耍赖道:「不管不管,阿春不能丢下阿九,去敦盛也好、想弄新政也好,阿春都得带着阿九才行。」
    炽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让她浑身发烫,属于男性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弄的她不知所措,一时间竟忘了挣扎。察觉到她的僵硬,阿九更是得意地收紧手臂,把她紧紧困在他的怀中,满脸得瑟的说道:「这样阿春就跑不掉了,以后阿春若不要阿九,阿九就要把阿春这样关起来。」
    「放开我,你怎么都说不听呢?」
    「不放、才不放,以后我要这样天天抱着阿春,避免阿春偷偷跑走。」
    「我不会偷偷跑走。」
    「阿春骗人,你这几天就不见人影,还以为你不要阿九了。可是阿春交代阿九不能随便出门,阿九又不敢出去找你,只能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想着阿春何时回来。离春愣了一下,想到他醒来之后,一直以雏鸟的心态依赖着她,又想到这几日忙着母亲的身后事,确实都没有关心他起居饮食,终于认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今天这样痴缠,想来也只是不安,或许过几天就好了,这些亲密的举止虽然逾越,但关起门来别让人发现也就罢了。
    现在就当是养了一个大孩子,好好安抚他罢,她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闭上了眼睛,有些认命的接受了阿九这样的举止。
    ※※※
    阿九虽说着不愿离开她,但离春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听从他的傻话,母亲的头七完后,她便开始回到书院授课,并多方打听是否有人在找外貌类似阿九的人,阿九不着急,离春倒是有些焦虑起来。
    阿九看起来身型修长,但却十分结实,每天闲不下来总是要找地方活动身体,力气大吃的也多,她这样的清贫书院女教本来是养不起的,只是他身上兑下来的银票尚留有不少银子,足够他吃用好一阵子。
    在经济上既不成问题,照料阿九已经习惯的离春,本来还不至于会急着想要他离开,但打从她想着要安抚阿九不安情绪的那一天起,阿九对她益发得寸进尺。
    一开始他只是紧抱她,几天之后,他就益发不安分起来,一会儿亲她的脸说她好香,一会儿将脸埋在她的背嵴间撒娇,弄得她浑身颤栗、双腿虚软,完全不知该拿他如何。
    她打他不得、说他没用,更是不忍心叫他滚出她家,几天之前,当她晚上因为恶梦,唿喊着娘亲惊醒时,被她吓到的阿九抱着薄被冲进来之后,便理直气壮的窝在她的椅榻上,说要守着她别让梦魇欺负。
    离春的屋子简陋,椅榻又小又旧,哪容得下人高马大的阿九,可无论她怎么说,阿九都不愿意,最后两人折腾了大半夜,阿九干脆直接把她抱到床上,用他的长手长脚压住她,然后就自顾自的睡着了。
    离春被梦魇惊醒,又被阿九纠缠,即便心中有百般想法,浓浓睡意与他的体温却使她难以挣脱他的怀抱,没多便沉沉睡去,一路好眠到天明。
    从那天起,阿九更是得寸进尺夜夜拥着她入眠,甚至在熟睡之时,不经意的会将手滑落在身体各处,轻轻抚触着。
    离春脸上的胎疤吓人,过去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更何况阿九无论举止再幼稚,他毫无疑问是个身体成熟的男人。被他紧紧拥住时,光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就足以让她浑身发烫,更别提他熟睡时不自觉轻抚她时,下身便会有一物逐渐硬挺胀大,不停往她双腿间蹭入。
    她虽未经人事,但好歹也是女学的先生,对于男女之事不至一无所知,当然也稍微猜得到究竟是何物在她腿间作怪。可是她若叫醒阿九,让他滚到一边冷静去,阿九只会惺忪着睡眼望着她说自己好困,在夜里他的凤目汪汪含情,看起来特别无辜,长卷如扇的睫毛巴眨巴眨,份外使人心软,离春拿他莫可奈何,便也只好夜夜羞燥着在他怀中睡去。
    从拥抱到同床共枕,也不过就是这半个月的事情,离春实在不敢想像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或说自己还会纵容阿九对她做出什么越轨的事。虽然一开始只是无法拒绝,但她也很清楚,到后来自己多少有些贪图他的温暖。
    痛失至亲的自己夜夜梦餍,直到阿九闯进房陪她之后,她才得以好好入眠;阿九不擅生活打理,有次好心说要炊饭给她吃,顺利生起火后却把饭煮成数坨焦炭,因此她无论再怎么失魂落魄,总是得打起精神张罗一切。
    虽然表面上阿九好像全然得仰仗她照料,可是若不是阿九在这段时间内成为她生活的寄托,恐怕她会如同行尸走肉般,不知该如何一个人过下去。这样想起来,也分不清究竟是阿九依赖她,还是她依赖阿九。
    离春茫然的翻动起手上书卷,试图甩开纷杂的思绪,但是她满脑子都是阿九的身影,整本书都翻完了,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无奈地放下书卷,提起朱笔决定要批改学生的论卷,不过才一抬头,就见到有人踏入学寮,缓步向她走来。
    「曾先生。」对方向离春拱了拱手,离春连忙起身还礼道:「倪先生。」
    倪少卿是书院另一名先生,外貌俊美儒雅,气质谦和,温文有礼却洁身自好,很能引人好感,向来是书院中最受女学生们欢迎的先生。
    离春本不善与人交际,在书院中熟识的先生不多,当中唯有倪少卿是同辈男性,只因他才学满腹、对新政很有见地,与她谈论所议时从不藏私,她在心中对于他很是看重。
    「曾先生之前请在下打听寻人之事,昨日与人提起时,被问及一事,故前来确认。」
    为了能尽快打听到阿九身世的消息,她也曾向倪少卿提过这件事,不过因为他亦非本地人,离春当时也曾表示并不勉强,没想到倪少卿竟然真的有去帮他打探。
    「麻烦倪先生了。」
    离春请他坐下来,沏了一壶茶奉上,倪少卿客气的推让了几番,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才说道:「曾先生之前提过,对方是昏厥倒在你家门前,因天寒地冻,怕他冻死,不知身上是否有可辨认身份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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