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劫:情有毒盅

7 他的女王


        后来我懒得搭理阿清,觉得她这种女人是有母性的,我又没有讲我不负责,况且这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燃^文^书库][].[774][buy].[com]
    为此我专程回了HK,和家里的那群人谈过,结果自然不太好。我爸爸是个纨绔子弟,简单粗暴,爱财如命,爷爷也是差不多。
    他们想要股份,想要我坐稳CEO的位置,然而我现在只想让阿清给我生小孩。
    谈话最后破裂,幸运的是这次我没有伤在脸上。
    莫姨送我上飞机,安慰我:“不能结婚也没事,生了孩子,做晴妇一样不坏,一般女孩子也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我点头。
    “再想想迂回的办法,你爸爸说暂时不会告诉你爷爷。”
    这天我先回了大陆,下了飞机,回家时阿清正在小黑屋睡觉,嘟着嘴,样子很甜。
    她的妊娠反应非常大,睡得人完全叫不醒,我把她从小黑屋扛回去,搂着她,搂了好久,才终于把她惊醒。看到她圆睁的眼睛,警觉的眼神,问我:“你能不碰我吗?”
    “为什么?”
    “我怀孕了。”
    这个态度还是要人疼的:“我帮你弄掉。”
    当然,最近我一直什么都没做,很想很想的时候,就会拉着她的手,一寸一寸地摸我,摸到她开始脸红,我就去摸她,摸到她推我。
    这个游戏,我进来一直乐此不疲。
    第二天HK来了人,是我爷爷的特助,主要是讲不要妄想结婚,生男孩可以考虑接回家,女孩要做私生女。
    我问他:“我有讲过我女儿要做私生女?”
    特助道:“是老先生的意思。”
    “哦?”我打也挨了,气也受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纠结:“这么说我爷爷要再婚?”
    “嗯?”
    “这么关心我的婚事,我还以为他要替代我。”
    特助的表情很纠结,许久,才站起身,说:“来之前老先生替我传过话,说坚持结婚也可以,但公司会重新考虑CEO人选,这个身份何其宝贵,您很清楚。”
    送走特助后,我一回头,正好看到阿清站在我身后。
    手里抱着跟巨大的胡萝卜啃,她最近智齿在痛,不能拔,于是一直犯病。啃萝卜也只能用门牙,那样子特别的蠢。
    我没理她,转身出了门,上飞机,到Y市搬救兵去。
    小舅舅是我外祖父最小的儿子,接手了家族里全部的生意,然而他做老板做得很爽很轻松,整天都在玩。
    我想这件事只有问问小舅舅,因为我心里完全没有出路。
    他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吃了顿饭,喝了一下午茶,他问我:“你有事找我?”
    我摇头:“不算是有事。”
    “那算什么?”小舅舅猜我一向很准:“谈恋爱了。”
    我不想把细节讲给他听,只问:“如果你的晴妇怀孕了,你会怎么办?”
    他端着盖碗,瞟着我:“我的晴妇不会怀孕。”
    我这位小舅舅是个非常风.流的男人,身边总环伺着各色美人,除了那个捡来的小孩,谁都无法跟他建立超过一张床的关系。
    这个话题这天其实没有再聊,是第二天,喝早茶时,小舅舅猛地问我:“你是不是想结婚了?”
    “嗯?”
    他笑着说:“那就结吧,趁怀孕。”
    “她没什么背景。”
    “让徐林认她当妹妹。”
    “那边不同意。”
    “我帮你安排。”
    “她不想嫁我。”
    “想想办法。”
    “我爷爷说娶她就没有CEO做了。”
    “那种小作坊不做也罢,我的CEO给你做。”
    “那我……”我突然想通了我找到小舅舅的理由:“我也没那么喜欢她。”
    “小延延。”他忽然叹息:“说教你显得我很老。”
    “说吧。”
    “这种条件你还想娶。”他认真地说:“钱可以再赚,婚可以再结,孩子也可以再生,可是千金难买你喜欢,能娶的女人有很多,想娶的却没那么多。”
    结婚的事就这么定了,小舅舅派了徐林去谈,阿清肯定不知道,她已经一跃成了全球著名投资商的妹妹。
    签字那天,我以为阿清多少会有点高兴,特意帮她挑了衣服,米色的连衣裙,镶着钻石跟宝石,我在把她装扮成我最喜欢的样子。
    美丽、优雅、华丽、端庄得像个小公主。
    我专程抽空陪阿清去登记处,听注册官宣读:在本婚姻注册处举行的婚礼,乃是庄严而有约束力的婚礼。
    在法律上是一男一女自愿终身结合,不容别人介入……
    我到这时才猛然惊醒,我结婚了。
    抛弃了金小姐银小姐钱小姐,和一个拿着誓词一脸官司的女人,和一个从来都不会和我讲话的女人。
    而且就在不久之后,我的孩子就死了。
    看到医生把引产的小孩拿出来时,我整个人都傻了。
    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孩子早就胎死腹中,只以为是引产导致孩子的样子那么可怜。医生在讲话,而我只想让他闭嘴。
    回去之后,我连续地失眠了很多天,躺在床上,不断地回忆着我跟她认识以来的所有细节。
    我开始感觉她不爱任何人,不珍惜任何人,她只喜欢钢琴,她跟我之间的话题从来都是钢琴和演出。
    她喜欢钢琴喜欢到我让她不要弹,她就要拿掉自己的孩子。
    喜欢到好像钢琴才是她肚子里怀着的东西。
    我真想变成一架钢琴。
    阿清回来的前一天,我见了阿雯,她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她想借我的房子住。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终于受够了,费子霖跟他的狗也会每天讲一句话。
    我于是问阿雯:“费子霖是不是也有什么爱好。”
    她回答:“有,他喜欢玩他的呛,整天泡在他的射击场。”
    “他每天都会碰?”
    “每天都会。”她咕哝:“我计划用他的呛自杀,在他的射击场里把自己打死。”
    “干嘛跟几把武器过不去?”
    “因为他喜欢。”
    我一直在想,或许我和阿雯都找错了人,我们找到了全世界最恐怖的人,他们喜欢一个物件比喜欢任何一个人都多。他们宁可花费时间在死物上,也不要花点心思在人身上。
    他们都魔怔了。
    因此我也变得魔怔。
    我开始跟她的钢琴作对。
    因为我觉得错不在阿清,她毕竟还小还年轻又这么蠢这么木讷。错的是弹钢琴这件事,她总会为了钢琴而向我妥协,会为了钢琴拿掉我的孩子,会为了准备一场音乐会而半夜溜到琴房去练习。
    这个认识让我觉得崩溃,我不能认为阿清有问题,这就像瘾君子,错的不是人,是毒.品。
    阿清住院时我一直没有去看,这次也不自己偷偷去了,因为他在澳洲长大,后来在M国读书,对于流产这种事完全不能接受。在他看来,这就好比两个人吵架,谁先动手,无论是否占理,都会矮人一截。
    这一年,我们在仇恨中度过。
    第二年Allen开始劝我,说她毕竟还年轻,不懂事,我又有错在先,孩子还会有。
    这件事自然也瞒不住小舅舅,他一直催我办酒席,但我始终不想办。
    我去对他解释孩子的事,他问:“她真的这么做?”
    “嗯。”
    “你确定自己看清楚了。”
    “确定。”都一年了,怀的又不是哪吒。
    他也无语了:“又没有讲不负责,怎么做这种事?”
    我将事情和盘托出,以为会遭到一顿毒打,然而收到的唯有承诺。
    很久,才说:“小延延,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在哪吗?”
    “我太极端。”
    “有手腕是好事,但得不到的不要毁掉,毁掉了心疼的还是你自己。”他拍着我的肩膀叹息:“孩子还会有,关键在于你还想不想让这个女人来生。”
    那年忌日我去给我妈妈扫墓,她走时还很年轻,因而很漂亮。墓碑上的照片是我亲手帮她照的,在她走的前一天,拿着相机叫我帮她拍照。
    照过之后抱着我亲我的头,当时我还以为她好了,再也不会病下去。
    然而她第二天就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事实上我妈妈是个很少笑的女人,但她很温柔,温柔到有点面,毫无锋芒。
    我一直想我绝对不要找个像她这样的女人,我要找个有脾气的、有手腕的,像阿清这样的。
    然而自古要求女人温柔不是没有道理,搂着一颗刺球在怀里,再坚硬,也难免被戳穿。
    后来我和阿清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又浑浑噩噩地过了小半年。
    大概是因为流产这件事给她自己也造成了极大的损伤,阿清也不再闹了,我问她怎么不出门,她第二天就会出去。她买东西只是为了应付我,有时是一屋玩偶,有时是一车盆景,乱七八糟,毫无品味。
    她照例趁我睡着时离开卧室回小黑屋去,碰上我心情不好也会追过去把她按倒,做点能让自己开心的事。
    家里被插过几次人进来,HK那边致力于破坏我的婚姻,尤其他们的内线汇报了我和阿清尴尬的关系后,更是明目张胆地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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