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劫:情有毒盅

8 他的女王


        后来的四年,我和阿清几乎都是浑浑噩噩得走过来。[燃^文^书库][].[774][buy].[com]
    我总忍不住逼她一下子,期待她能够露出一个或许吃味,或许开心的表情。
    然而这样的心态在从未被满足的情况下,渐渐就变成了扭曲。
    在无数的冷漠中,我渐渐相信,或许无论我做什么都没办法让她对我动心。
    她可以爱钢琴,可以为了不让她妈妈知道我们的事而妥协所有,可以跟姓顾的哭着抱在一起。
    唯独我,只有我,获得的只有面无表情。
    阿清没有再怀孕,我也不想再强求。
    不强求的唯一理由,就是我有点怕,怕她再拿掉我的孩子。
    我不敢想这件事,怕自己会冲动到掐死她。
    有段时间阿雯状态很差劲,录节目也在发呆。
    我找她聊天,问她是不是遇到了麻烦,她也不肯讲,只问我:“你有办法对付那种特别冷酷的人吗?”
    我完全没有,但我问她:“怎么回事?费子霖又开始不跟你讲话?”
    “我跟他说,新片里打算不用裸替,要露背,他就不讲话,看着我,好像他一点都不介意。”
    “怎么可能不用裸替?”
    “我说说而已,想让他吃醋。”
    “他可能是猜到你的目的,故意不想表现出来他妒忌。”
    她摇头,颓然地说:“我快撑不下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出什么事,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跟他讲什么事,他就听着,然后不讲话。我半夜推醒他,说我做噩梦,他也不理我,也不抱我一下。”她小声说:“我觉得太累了,我想逃了,我觉得我在他面前根本捡不回我的尊严了。”
    这天我陪阿雯喝了半夜的酒,回去时阿清已经睡着了,她睡着之后的样子比较可爱,比较温和无害。
    平时我都不会打扰她,只会默默地抱一会儿,觉得她睡熟了就去搂住她。每当这时她就会抱住我,用腿夹我,像是在抱泰迪熊。
    但今天有点不一样,我很少喝这么多酒,抱了她一会儿就把她呛醒过来,眼里流露着鲜明的厌恶,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皱着眉。这幅表情,几乎瞬间让我理解了阿雯为什么想逃。
    我也想逃,如果她在这一刻对我提出离婚,我想必会连夜拟好协议签字。
    当然,这一晚,阿清并没有提出离婚。
    然而半年之后,她终于对我提了这个要求。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莫姨过来,聊起她的姐妹通通都有了乖孙,催促着我和阿清赶快生孩子,她是误会了,我也没解释,就在餐桌上说教阿清,叫她不要避孕。话是略微有点难听,因为莫姨一向喜欢懂事的女孩子,最看不惯阿清这种冷得像冰的人。
    结果阿清当场放下筷子,对莫姨说:“我不会给他生孩子。”
    莫姨傻了,我也傻了,对她说:“你再说一次。”
    她的表情认真到惊悚:“我不会给你生孩子,我已经预约了输卵管结扎手术。”
    这天莫姨生气地回了HK,我跟阿清也不平静。
    其实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只能压着她一直做,看着她冷漠的眼神,一如平时地把她翻了过去。
    我们从开始就要从后面,因为她这几年刺激我的本领可谓越来越有长进,即使不开灯,那双眼睛也泛着冷冷的,嘲讽的,甚至是空洞的光。
    天快亮时,我问她:“输卵管结扎术是哪天?”
    “下周三。”
    看来是我给她的自由太多了,居然瞒着我做了这么牛的一件事。
    “不怀我的孩子?”
    “不怀。”
    “确定?”
    “确定。”
    那时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觉得她太可恶。
    我发誓我这次真的不要她了,拎起阿清,再次来到了南山巷。
    怒火顶着我没有任何犹豫地把她送了进去,问她:“自己选,群X还是**?”
    她仰起脸,瞅着我,没有讲话。
    上车时,里面的老板打来电话,问:“女孩子想怎么安排?”
    “衣服全都扒了,不能碰,如果她要联络我,就给我打电话。”
    我在书房里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算上路程,前后已经两个小时,发生什么都够了。
    只是在窗前站着,发呆,吸烟,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去猜想那些可怕的可能性。
    我真的只是吓她。
    可她从来都只会吓我。
    最终是我按耐不住,叫Allen去把她带回来,回来时衣服是乱的,身上披着Allen的西装,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Allen在两边圆场,圆着圆着,突然,她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
    声音里带着哭音,说:“求求你,是我错了,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别再把我送进去,我害怕……”
    在这之后阿清几乎再也没有跟我讲过话,我原以为她会继续躲回小黑屋,然而第二天一早,她比我还早地出现在了餐桌旁。
    我看着她握着勺子颤抖的手,没有再开口。
    今天我推了所有事,打算带她去医院看看,虽然Allen说她的确没有受到侵犯,然而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所以我一直耽搁到八点半也没有出门,等着她喝完碗里的粥。
    终于吃完之后,她刚起身要跑,我连忙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回来,说:“不用做结扎,我以后会做措施。”
    她不吭声。
    我握着她的手,解释:“昨天的事只是吓你。”
    她依旧不讲话。
    我站起身,拉着她上了楼:“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阿清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由我拉着,一动不动,由着我把她的睡裙脱了下去,套了条连衣裙给她。
    她这副样子很让人心疼,我忍不住抱紧她,尽量温柔:“宝贝,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带你去了,好不好?”
    她依旧沉默,过了很久,终于说:“我想离婚。”
    我僵住了。
    “我都跟我妈妈说了,她要我回家。”她的声音很低,很小:“我什么都不要,能离婚吗?”
    我不想离婚。
    我一点都不想。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不能。”
    “那我能先回家吗?”她的表情一点都不意外:“我妈妈心脏病住院了,我得回去送钱给她。”
    素阿姨一直都不肯见我,原因是这几年不论我和阿清的关系如何,跟她始终很好。
    现在我有种做了坏事被我妈妈抓住的那种感觉,而这件坏事,我做得太大了。
    阿清每天白天陪床,晚上就回自己家里去住,我就晚上来医院,有时会看到她在偷偷地哭。
    这样过了一段日子,Allen终于成功地进门了,替我说了不少好话,素阿姨终于答应见我一面。
    我做好了挨骂或者其他怎样的准备,然而一进病房,素阿姨只对我说:“跟清清离婚吧,我们不会告你。”
    我摇头:“素阿姨,我不想离婚,我很喜欢她。”
    “你喜欢她?”她问:“你对她做的那些事,也配说你喜欢她?我养女儿不是为了让你糟蹋的,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她一条生路?你喜欢她?你是在往绝路上逼她。骗了我们家三年多,我如果知道你是这样欺负我女儿,我早就……”
    那天她又被推进了急救室,阿清也匆匆赶来,等在门外哭。
    素阿姨那天平安的出来了,院长找我说病情,很委婉地说她的心脏经不起太多刺激,因为身体原因,已经不具备换心手术的条件。
    我到现在终于发现素阿姨或许很快就会死,因为即使我有钱,有特权,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心脏,她也没办法换上去。
    后来阿清要我搬到她家去住,我常常会在夜半时分看到她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她是想掐死我,也是为了盯着我,避免我去骚扰素阿姨。
    但她这样很快就扛不住,我也找到空隙再去悄悄看素阿姨。我以为我很隐蔽,没想到Allen却告诉我,说素阿姨要我白天过去一趟。
    我再去的时候,她没有像上次一样骂我,而是说:“我问那个Allen,他说要问你,我要出院。”
    “医生说您还不能出院。”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欠了你的,清清就得还,我不能再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我摇头:“即使她跟我离婚,她也可以分我一半财产,足够您在这边住。”
    素阿姨便没再说话,很久,才说:“从小到大,我没逼过清清任何一件事,只有这一件,我逼她必须跟你离婚。我女儿性子烈,不是那种让你揉来揉去的女孩子,我怕她总有一天被你给逼死。”
    我干涩地张口:“我不会再欺负她了。”
    “那是你的事,跟我们家没关系,如果你不答应,咱们就上法庭。”
    我不敢告诉她,打官司她是得不到什么回答的,我的律师团会把案子拖到她气死。
    晚上我和Allen一起吃晚饭,试图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Allen说:“其实素夫人最近还总问太太,问她是不是故意扭曲你,说你人不错,不像那么坏的人。”
    阿清的性格我知道,她不会故意扭曲任何人。
    我做的事自己也清楚,不必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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