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劫:情有毒盅

9 他的女王


        最后也没有商讨出任何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当初结婚匆忙,我为此得罪了不少他们给我介绍的各路千金。[燃^文^书库][].[774][buy].[com]后来徐林去了,即使态度再恭顺,也让我爷爷那个骄傲的老头子觉得自己受到了气。
    所以我不能跟阿清离婚,不仅是我不舍得换太太,也因为一旦离婚,她招来的不只是杀身之祸。
    我本不肯,但Allen不断劝我,未果,又把徐霞衣派来。从法律角度分析,我跟阿清的婚姻其实有作废的可能性,这个当然不用担心,但徐霞衣终究是个细腻的女人,她从另一个角度说服了我。
    她在跟着我做之前是在自己做,其实接过不少类似的案子,不过基本都是私了结局。女方家里的态度一开始不论再坚持,最终终究会妥协,有的甚至当场见钱眼开,把女儿推回去。
    女孩子的结局各有不同,有的真的自杀,有的勉强过下去。
    我想,素阿姨是不同的,她是个好母亲,贫穷,但值得敬重。但国内的大环境真的不太适合让阿清离婚,因为徐霞衣比Allen更了解国内情况,接下来,我派了徐霞衣去沟通这件事。
    这步棋走得不错,很快,素阿姨把我叫了过去。
    态度微妙地转变了,开始训斥我。
    我当然要听着,应着,也并不意外自己为什么半点烦躁也没有。
    大概是以为我那个只会玩的爸爸给我的都太好,我没有被人念过,当然,也没有被人疼爱过。
    只是事实总不遂人愿,素阿姨还没来得及原谅我,莫姨就来了。
    我赶去时素阿姨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莫姨站在外面,样子也非常惊恐,不断地对我解释,她只是气不过,觉得我们家人不该对人家这样低头。她一向如此,从小我跟任何人起争端,学校也好,玩伴也罢,她永远都是这个态度,非常地看人下菜碟。
    当然,她一向都是无往不利的,但她好像始终没搞懂,状况是我求着人家。
    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阿清,因为知道她一定会因此而离开我。
    素阿姨的葬礼办过之后,我试探着要求阿清跟我回去,她没有拒绝。
    她没有再要求做输卵管手术,不再对我提出任何反抗,我开始摸不透她,偶尔做点激怒她的事,她也再无态度。
    我渐渐相信她是终于开始认了命,直到——泄密门。
    那件事给我的伤害并不大,但作为一个公司的执行人,我必须要做出点什么。
    这会儿我在公司的身份其实有点说不出的尴尬,原本关系很好的林董事去世,他的儿子仇恨我。
    所以我能博得的支持只有沈丹影和陈美琳,前者容易解决,后者就得想个办法。
    陈美琳的妹妹陈德音是个精神一直不太正常的家伙,被传言影响她也嫁不掉。也是因为这个,陈美琳跟我提了几次,说妹妹喜欢阿清,想带来见见,我始终不想她们接触。
    不过这次,看得出阿清是冲着我来,她这么处心积虑,我就得给她找点麻烦来惹惹。
    文件是我从我手里流出去的,我自然知道问题出在哪。象征性地查了一下,查出去处,这会儿那帮蠢蛋才打给我,我一边听着那边小心翼翼的话,一边用余光瞄着阿清的表情。
    这一刻,我非常意外,因为她面无表情。
    她没有流露出任何紧张或者恐惧,一丝都没有。
    我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沉默地抿着嘴,眼神平静,甚至有点得意。
    我开始害怕,觉得脊梁骨嗖嗖地冒着冷风,她不止是恨我,她已经变了,变得我再也不认识。
    或者她原本就这么狠,只是她从没表露过。
    我想回去之后要不要跟她谈谈,或许我能试着放低一些姿态,为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提供一些解释,然而高速行驶时必然要为走神付出代价,那一刻真的有点痛,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能够体会到利刃插进了内脏。
    四周很吵,但在我听来很安静,我动弹不得,因为流血也看不清任何事。只好叫阿清:“阿清?”
    她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太好:“嗯。”
    “受伤了吗?”
    “一点点。”
    “JC来了吗?”
    “还没有。”她说:“我已经报警了,也叫了救护车,你撑着点。”
    “我也没事。”我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每动一下,都牵引得胸口阵阵剧痛,但我还是握到了,没有摸到湿黏,心里略微放了心。
    却就在这时,她握紧了我的手腕,扯开了我的手,说:“我胳膊受伤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骨折吗?”
    “好像没有。”
    “还能抬起来?”
    “嗯。”
    我开始吃力,但我怕她不懂措施:“动脉有没有事?血多不多?”
    “不知道,反正没事。”她明显在烦:“管好你自己。”
    我不放心,纵然难受得要死,也打算先把她处理掉:“自己把手臂动脉按紧……那你的腰带绑住。”
    她没吭声,听声音,似乎是在动作了。
    过了一会儿,靠了过来,我的手臂被绑了起来。
    虽然知道这对我的帮助不大,然而这一刻,我原本变冷的心,又开始温暖起来,感觉她的头在我嘴边,趁机吻了吻,她一僵,我就问:“我死了你觉得开心吗?”
    她很诚实:“开心。”
    “那就把你的腰带扯下去。”我说:“很快你就达成夙愿了。”
    我不知道她怎样回答,因为我终于休克了。
    感觉自己飘飘荡荡,像是躺在水里,又像悬浮。
    那种感觉毫无知觉,濒临消弭。
    后来我被一阵声音拉了回来,还是阿清。
    她在嘲笑我,恨我,诅咒我。
    张开眼时,我只看到她的背影,娉娉婷婷,依旧那么漂亮。那一刻我的脑子还在混沌,哪里都不痛,哪里都在麻。
    我只是突然想,越是漂亮的东西毒性越强,小学老师都讲过的道理。
    美如蛇蝎。
    清醒之后,我叫Allen找来阿清,打算确认一下她的情况。
    结果她真的没事,有事的是我。
    怎么拉都拉不住,来不及派人,最后是我自己摔下去,又摔了个半死。
    后来阿清跑了,跑去了维也纳。
    我这次有搞坏了脖子,连话也说不得。
    事情瞒不住了,家里人闻风跑来,我爷爷其实很疼我,火得不得了,为了阻止他去维也纳欺负阿清,我只好挪来挪去,差点又挪下了床。
    事情暂时压下来,留待我伤好解决。
    等我状况稳定下来,Allen就拿来离婚协议,问我:“要不要签字?”
    “不。”
    “我建议……”他犹豫着,等我点头才继续说:“签了吧,她会害死你。”
    “不签。”
    “不爱你的人怎么都不会爱你的,眼里根本看不到你好的地方。”Allen低声说:“你受伤这么重,她还高兴地跑来落井下石,反正老先生也不打算动她,你不用担心了。”
    “我知道。”这次真的不打算动她,因为我一向很坚决,一家人,他们都了解我。
    Allen走后,我拿着离婚协议书,看着她自己写的那些要求,净身出户,永不联络。
    有那么一刻,我差点就签上了我的名字,落笔时,又犹豫起来。
    我想,我这辈子已经玩完了。
    结了四年婚,收获了一个仇人。
    大概错在我,总不可能在她。
    渐渐开始收到她的消息,我知道她在维也纳过得很开心,Allen大概是怕我想她,给我拍了些照片。
    她变漂亮了,不像跟我在一起时,毫无光彩,面无表情。
    她也会笑了,跟陈德音那个疯女人在一起,弹她喜欢的钢琴,过她喜欢生活,没有我的那种。
    这时的我,躺在病床上,整天挂着这个药那个水,一身是伤,吃不下,喝不下。
    董事会是在医院里开的,我就算这样,他们也不会饶了我,开了一天一夜,跟我争,要我处理阿清。
    最后我总算赢了,开完这场会,我的喉咙有两天不能讲话。
    这种事小舅舅本不便露面,但董事会的消息放出后,小舅舅终于按耐不住地来了医院。
    见我这幅德行,便问:“那个女人在哪?”
    “维也纳。”
    “我派人把她抓回来。”他道:“她在维也纳做什么?”
    “在学钢琴。”我不能让小舅舅抓她:“让她呆着吧,我没事。”
    “她是你老婆。”
    我摇头:“她早就当腻了。”
    小舅舅愤怒了很久,我只好把整件事解释清楚。
    我这个舅舅不知道比我强了多少,他在业界最出名的并非财富,而是公正的为人。他也教训了我不知多少次,因为我太护短,感情用事,这是大忌。
    所以小舅舅在知道整件事之后,理所应当地站到了另一边:“离婚吧,什么女人都跟你过不了。”
    “不想离。”
    “小延延,做男人要讲道理点。”他很少这么认真地说我,虽然他还是在用他给我起的绰号称呼我:“你现在就去维也纳,把她想办法哄回来,哄也好,骗也好,示弱也好,总之要哄回来。然后我去拜访一下她们家,闹到现在盛家的长辈一个正经的也没有,你把人欺负了也没有告诉我,叫我去跟人家家里人道歉。想要人就照我说的办,再冲动我就不管了。”
    就这样,我在小舅舅的安排下,去了维也纳。
    那天晚上我想让她留下来,我对她说我爱她,甚至做好了接下来哀求的打算。
    然而报应不爽,我最后还是栽进了自己制造的圈套里。
    以至于后面的事,越来越过火,越来越蹉跎。
    差点就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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