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纵横商海

第十章 交恶


“爸,你可出来了!”楚阳跑到矿井口时,那里早已没了人影,楚阳不由大惊失色,正要做俯冲之势冲进矿井时,楚汉轩却自己出来了。
    见矿井外站着的那个身影正是自己的儿子楚阳,虽然早以从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中认了出来,但看到楚阳时,楚汉轩眼中还是不免露出一丝慈色“小阳,你怎么来了……”刚说一半,却发现楚阳衣着单薄,身上只穿了一件保暖内衣,顿时,既心疼又气愤,不由呵斥道“穿这么一点衣服就敢到处乱跑,难道就不怕感冒吗?”
    说着,将身上那件被煤炭染成黑色的军大衣脱了下来,不顾楚阳的反抗,强行披在楚阳的身上,嘴里还不由念叨道“脏是脏了点,但绝对保暖!”
    由于出来的太着急,楚阳忘了穿那件保暖大衣,一路走路,凌冽的寒风就似一把剔骨刀,快要把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给硬生生的剔了下来,刚才心里着急赶往这里,倒没觉着什么,现在看到楚汉轩完好无损的站在楚阳面前,那根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这才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与他身上的温度产生了巨大的反差。
    穿着楚汉轩强披上来的军大衣,虽然已经看不出一点军大衣上原来的眼色,而且还散发着汗臭味,但楚阳一点也不觉得有何异样,相反却从中感受到了父亲残留的温度,楚阳觉得心里暖暖的,笑着问道“爸,你不冷啊?”
    “不冷,矿里的温度暖和着呢!”楚汉轩说着,他把军大衣给了楚阳,自己浑身却不住的发着抖,矿里暖和可以不穿保暖衣服,可外面不行,零下几度的气温就如一个大冰窖一般,纵使身体再怎么壮实也抵不住这严寒天气的袭扰。
    “倒是你,你不在家里好好吃饭,学习,跑这里来做什么?”楚汉轩疑惑的问道,自己孩子的性格他心里可是非常了解,没什么重要事,轻易不会冒着严寒跑到这里来,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经楚汉轩的提醒,楚阳这才回过神来,不由气恼的大拍着自己的脑门,眉毛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了。
    “爸,今天就别下矿了吧,还有,叫其他叔叔伯伯也都上来,休息一天,成吗?”楚阳焦急的说道,眉宇中透着担忧之色。
    听完楚阳的话,楚汉轩不由被这话给气乐了。别人下不下矿那是别人的自由,他有什么资格阻止别人,况且,这一天工资得好几十,够普通人家贴补家用好几天了,谁会因为你一个小屁孩的话,说不做就不做。
    楚汉轩走了过来,伸手贴在楚阳的脑门上摸了摸,过了半会,才道“这孩子也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呢?”
    楚阳拍掉楚汉轩的手,着急的道“爸,我真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下矿,不仅如此,还要阻止其他叔叔伯伯下矿。”
    虽然楚阳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父亲再次发生前世那种悲剧,别人的事,本打算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可真的到那一步时,还是硬不下心来放任不管。
    说着,便往矿里狂冲而去,楚汉轩只觉得一阵风从他的脸颊滑过,而后,便觉得一道人影快速的往矿井处跑去。
    “这孩子,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跟变了一个人似得。”楚汉轩在原地急的直跺脚,却无计可施,踌躇了半刻,最后还是跟着走了上去。
    此时,距离劳作的时间还差些时候,其他工人也不急着上旷,所以,走的都不怎么快,不下几分钟便被楚阳拦了下来。
    “各位叔叔伯伯,今天可否听我一劝,都回家休息去,过段时间再来,可以吗?”楚阳此时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了,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说破这里即将发生什么事,只好将他们拖一拖,拖的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哎,哪来的小孩,不在家里好好读书,跑到这里堵住我们的去路作甚。”一位长相粗狂,满口方言的中年大叔不以为意,只是神情有些漠然的瞥了一眼楚阳,便要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去去去,谁家的小孩,怎么不管管?无故拦住我们的去路,要是迟到了克扣掉的工资算谁的?”
    “对啊,不工作你养活我一大家子吗?”
    “就是!”
    ……
    议论声此起彼伏,汇集的声浪将楚阳的声音都给盖掉了。楚阳正想解释,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高个子,身材较瘦,楚阳认识他,他就是胖海的老爸于超,前世,在发生矿难时,他就是其中一个遇难者。
    于超来到楚阳面前,将他揽到了一旁,低声说道“小阳,你跑这里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听叔叔的话,快点回去。”
    “叔叔,我不是在胡闹,你听我说,时间快来不及了,再不走,这里便要坍塌了!”楚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不将实情说出来,万一真的塌下来,这里的人便全完了。
    “这座矿井要坍塌了吗?”
    听到这句话,原本行进的工人顿时停住了脚步,脸上均是出现了犹豫之色。做这门行业,最忌讳的就是听到这两个字,不管是不是实情,只要一出现这样的谣言便将整个矿场闹得人心惶惶,毕竟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重要大事,谁能马虎对待?
    “你,你开玩笑吧?”于超一脸诧异的往矿井通道环视了一圈,上面既没有裂开的痕迹,也没有脱落的迹象,哪里像是坍塌的前兆?不由将眼神重新落回到楚阳的脸上,想从他脸上看看,到底是不是为了一时贪玩而编出的谎话,凝视了半响,于超也没有在楚阳发现一丝迟疑之色,倒是从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看到了真诚和被人误解时的无奈。
    顿时,于超也不知该说什么,脚上就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往前走不是,在原地等着也不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都不动了?”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暴喝声,不多时,一位满脸横肉的大汉便是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人正是训斥楚汉轩那位中年大汉,他正站在离作业的矿区不远的地方进行考勤登记,等了许久,也没见一个人进入作业区,心里甚是奇怪,要是搁往常,矿区早已干的热火朝天了。
    中年大汉来到矿区通道口,却发现那些工人竟如雕塑般站立在那里,神态,动作不尽相同,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往矿区走去,看到这里,中年大汉不禁怒由心生,对着那些工人喝道“还有两分钟的时间,赶往矿区正好来得及,要是过了这个时间那就算迟到了,迟到的话你们是知道规矩的,半天的工资都会被扣掉。”
    听到这里,工人们的心态有些松动,暂且不论半天的工资到底有多少,这个矿区对于迟到,早退之类的问题惩罚的力度可是相当严厉,明面说扣半天工资,实际上克扣掉的数额远远不止这一点。
    走吧,听楚阳说的那事又实在避讳,毕竟关乎身家性命的事,谁敢大意?此时,他们的境地只能用“前有深渊,后有猛虎”来形容,不顾劝阻而贸然继续前行的话,一旦发生坍塌,坠入的就是无尽深渊。而留在这里,工头的咄咄逼人又使得他们惶惶不安。
    “汪工头,并不是我们不想下矿工作,而是听人说,这里的矿井会发生坍塌!”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较瘦的中年男子,此人姓宋,因嘴巴两侧长着两撇络腮胡,加上他的身形极像一只卷缩在一起的老鼠,所以别人就叫他松鼠,别看此人其貌不扬,头脑却是比别人灵泛很多,他深知,如果这件事没有人出来顶着,遭殃的一定是他们这些矿工,扣发一天工资事小,就怕那黑心的矿主把工钱都给扣了。想了片刻,他决定将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捅出来。
    听了松鼠的话,工头脸色一沉,黝黑的脸上泛起点点红润,双目如刀般注视着人群,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在酝酿感情,过一会儿,暴风雨就会来临。
    可让众人失望的是,汪工头并没有像其他人想象的那般怒发冲冠,他只是笑了笑,踱步走到松鼠面前,拍了拍那瘦弱的肩膀,随着大手的挥动,脸颊两旁上多余的肥肉也跟着摇动起来,那模样,像极了大公鸡昂首挺步时甩动着肉裙一般,让人看了有种忍俊不禁的冲动。
    “你告诉我,造谣的是谁,我今天不但不扣你的工资,反而再多算一倍的工资。”汪工头给出一个足以让其他人眼红的条件诱使松鼠说出背后造谣的那人。
    只要说出是谁造的谣,就可以白白得到两天的工资,如此好事,松鼠怎能抵挡的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要要伸出那只形如枯木一般的手指任楚阳,这时,站在楚阳旁边的于超一个箭步,便是到了松鼠面前,迅速拍掉了他的手并紧紧握住,不让他有第二次指认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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