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轻音

42 各有保留


看日头,午时已过,茗夫人的确也有了转醒的迹象。月寒和子音不便留在屋内,已经出去了,现在只有我一人守在她身边。茗夫人一醒来便要喝水,我端了杯水,扶着她坐起身来。
    茗夫人见是我,喝了水之后便问:“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前日你突然失去了踪影,今日我便和子音还有月寒寻到了这里。”
    “你太胡闹了,不知道你现在怀有身孕吗?怎么可以如此冲动。”茗夫人显然有些吃惊。
    “我这人性子就是这样,有事向来闲不住,况且也没有办法看着子音独自涉险。”
    茗夫人露出羡慕的神情说:“你们感情可真好。”
    “夫人,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您,您现在可否跟我出去见子音和月寒?”
    “可以。”茗夫人起身,穿上鞋披上外衣便跟着我走了出去。
    子音与月寒见茗夫人出来,同时下跪行礼。“起来吧,二位。”茗夫人坐在院子的竹椅上说,“你们有什么话便问吧。”
    “请问茗夫人,当日可有看清带走您的人的长相?”子音问。
    “那日,天太黑,我一路被他带着走连他的正脸都没有看见。进了这林子后,就更看不清他的长相了。”
    “那夫人可有听清他的声音?”子音接着问。
    “他们说的我都听不懂。”
    子音与月寒对视一眼,决定还是问到这里,毕竟茗夫人身份特殊,作为臣子有些问题不能问太多。
    “不知夫人如今感觉如何,能否和我们一同出林去?”月寒问,
    “可以,不过那日进来的时候,这林中像是有机关暗器,我们能轻易出去吗?”茗夫人问出了我也想问的问题。
    “这个不用担心,这七星阵只是为了阻挡进来的人,并不会阻止里头的人出去。”
    “原来是这样。”茗夫人说。
    “我去与我师叔祖告别,便带大家一同出去。”月寒起身走向木屋里。
    出去时果然十分顺利,并没有如进林子一般凶险。回到府中,茗夫人先去见皇上。
    “皇上,妾让皇上担心了。”茗夫人俯下身子向皇上行礼说。
    “你这两天也受惊了,先回屋休息吧,叫太医瞧瞧。”
    “妾谢皇上关心。”茗夫人走时,表情有些淡淡的失望。我本想陪着她一同出去,却被皇上叫住。我与夫人都已经走到门口,听到皇上喊我的声音,都愣住。我看了看夫人,夫人对我点了点头,便独自出去了。
    “慕云,你知道我今天找了你多久吗?”皇上声音有些生硬。
    “对不起。”我低下头承认错误。
    “你做事如此莽撞,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子音也是。”
    “现在也没有遇到危险啊。”我小声嘀咕了一句,皇上便板着脸瞪着眼睛看我,看得我又低下了头。
    “行了,说说你们知道了什么?”
    “臣等已经问过茗夫人,她并未看请那人的长相,听不懂他们说话,看来的确是从龟兹国来。且那带头之人能够带着夫人闯入密林之中,只是受了轻伤,可见他对我中原阵法排布有些了解,不像是龟兹国之人。”子音回话道。
    “若是中原逃往边界的逃犯,卷宗中必有记载,飞鸽传书回京城,吩咐大理寺查。”皇上说。
    “皇上,未必是逃犯,也许未有卷宗记载。皇上可还记得的玄山派?”月寒说。
    “玄山派?那应该是先帝在时发生的事了,朕也只是听说。玄山派当年几乎灭门,是先帝派人帮他们重建门派。怎么,此事与玄山派有关?”
    “臣是如此猜想的。那密林中的七星阵并非普通阵法,一般阵法需人镇守关键之处,即便无人镇守阵中也需借助机关。不过那密林中七星阵,乃是借助自然之力,经由在中心处之人的内力控制而最终完成。此阵法乃是玄山派祖师在林中练武时悟出的,只传给了他师弟与他徒弟。那带头之人,虽不知破阵之法,却知如何在阵中保命,可见他对这七星阵有一些了解,所以臣猜测他原为玄山派中人。”
    “既是玄山派不外传的阵法,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臣欺瞒了皇上。”月寒跪下说,“臣是玄山派现任掌门之子。臣进入羽林军是奉家父之命,为报先帝当年相助之恩。”
    “行了,起来吧,若对你不信任,也不会将整个羽林军交到你手上。既然你说出来,说明你心中对那人的身份已经有了把握,说说吧。”
    “是。”月寒站起来说,“在那密林中我问过师叔祖,他并不认识那人,且那人年纪不过三十左右。玄山派内乱已经发生了三十年,当年只怕他还是个婴孩。所以臣猜测,他是当年玄山派中出逃之人的后人,忠心于前朝,学了派中功夫便回来与朝廷作对。”
    “如此说来,他算是玄山派的旁系,与你这嫡系比怎么样?”
    “臣与他未曾见过面,所以并不知道。不过他年岁比臣大,又是师承师叔祖一派,只怕武功也比臣凌厉狠辣,恐怕臣未必是他对手。”
    “那与程将军比如何?”皇上问。
    “程将军武艺高强,可是招数却适于生死相搏。我师叔祖的武功路数狠辣多变,不与人近身肉搏,程将军与他交手应该得不了便宜。不过程将军功力深厚,自然是他比不上的。”
    “如此说来,此地,只有你师叔祖有胜他的把握了?”皇上说。
    “是。只是,臣的师叔祖自当年之事后,便发过重誓,有生之年绝不会出密林半步。而且,师叔祖顾念那是他门下徒孙,并不愿出手。”月寒有些为难地说。
    “那就要看你的了,朕相信你师叔祖也并非不顾全大局之人。”
    平日见月寒少言寡语,没想到他如此心细,竟将所有事情都考虑到了。从皇上书房中出来,我先去瞧了瞧孩子们,天色已晚,他们都睡了。我便没再叫醒他们,回到屋里,子音刚吩咐了幼柏松了饭菜进来。
    虽说月寒解开了很多谜团,不过还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便问子音:“子音,在密林中我便发觉你有想问的话没有问出来。”
    “你是想说茗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鸽房吧?”
    “嗯,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龟兹的组织看来在朝廷之中也有人接应。”
    “不会是茗夫人的,她不会做有害皇上之事的。”
    “未必是她,可她必然与此事有着某种联系。以杜大人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不难发现什么,也许她也只是在暗中调查。”
    其实,他们的行为也很奇怪,为何要劫走茗夫人而不是直接对皇上下手,难道在他们的计划中,茗夫人是比皇上更加关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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