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术先生

第16章


    圣灵法会?我摇摇头,这个还真没听说过。
    乾正阳叹了口气说:“不知道也正常,这是一个远古时期就存的法教,现在早已被列为了邪教。他们专门研究异术阵法,并将这些改成可以杀人的凶阵煞局。咱们现在遇上的就是圣灵法会发明的‘鬼障目’。”
    “鬼障目”这个词我倒不陌生,院长给我的《异术》里提到过。
    据说这种阵法打破了鬼打墙的局限,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使用,影响的范围也更加广大。同时阵法中还能叠加其它的凶阵和死局,人在迷失方向后再陷入凶阵死局,则有丧命之灾。
    “你的意思,这个案子的幕后凶手是圣灵法会?他们在这里布下了鬼障目?”我不解问道。
    乾正阳说:“我没说一定是圣灵法会。这个邪教组织在五年前已经被警方端掉了,头目和骨干成员悉数被抓。不过鬼障目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布得出来的,在圣灵法会中,也只有七个堂主才有本事布出完整的阵法来。”
    好吧,这话说得够矛看的,一会儿说只有圣灵法会才能整出鬼障目,一会儿又说会布阵的人都已经抓住了。
    我听得满头都是黑线,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另外听他的口气,似乎对圣灵法会很熟悉。
    不过眼下没心思去揣摩他的心思,我心里火急火燎的,只希望他快点想办法赶过去救苏雪才好。太平间有古怪,我是早就见识过的,虽说还有个韩诚陪着她,但是那小子好像并不会异术。要是他们遇到的危险属于什么灵异方面的,也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我心里猛的一颤:我怎么会这样在乎那个小妮子呢?难道一见钟情这种事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算了,这些现在不重要,还是想想怎么走出去吧。”生怕他再冒出什么让人脑残的想法,我只好转移他的思绪,这个问题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鬼障目的布阵原理我不知道,但应该跟鬼打墙有相似之处。鬼打墙是利用特殊的参照物使人迷失方向感,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内转圈。
    这个原理就好像人被蒙住眼睛走路,凭着大脑记忆好像是在直行,但最终会走成一个圆圈。不仅是人类,其他动物也会这样。
    鬼障目利用的则是这些云雾来遮住所有的参照物,看起来好像跟鬼障目是反的,但云雾在这种环境下,本身也成了一种参照物。
    我们现在置身于云雾中,就等于双眼被蒙了一层“布”,只有把这层“布”揭掉,才能走出迷阵。
    至于怎么样才能把“布”揭掉,这得仰仗乾正阳才行。我对异术的研究仅限于书上的皮毛,是个半吊子,吹吹牛还可以,动手实践就抓瞎。
    乾正阳听完我的分析,赞许的点了点头:“还不算太笨,能够想通这一点。鬼障目主要就在于这个‘障’,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它,就想办法扫清吧。”
    什么个意思,听这话他是想让我自己想办法怎么样破阵么?
    没搞错吧,我要知道方法还会问你?
    我不满的看着乾正阳,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换作平时还好,大不了多花点时间来把脑子里的东西倒倒。可是现在时间这么紧,多耽搁一分钟,苏雪就多一分危险,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
    “年轻人不要什么事都指望别人,自己也要学着动动脑筋把理论的东西变成实践。”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满,乾正阳冷冷的说道。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想再死皮赖脸的指望他了。
    我必须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再厉害再完美的阵法也会有破绽,关键是怎么发现它。
    看着从上而下流淌的雾气,我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出来,这个鬼障目会不会就是玉松子整出来的玩意?毕竟这里看起来还是他的地盘。
    院长以前也跟我说过,玉松子的道行很高,而且每年都要去湘西和云贵一带参加异术研讨会。会不会是他在以前参加研讨会的时候,用本门的东西换取了鬼障目呢?
    异术研讨会说白了就是各门各派交换功法的集会,只要你有真材实料的东西,举办方不会管你是正派还是邪教。毕竟人家是民间组织,其目的主要是各取所需,不会在意参加者的身份和背景。
    乾正阳忽的拍着我的肩膀,喃喃说道:“任何布阵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布出的阵法越厉害阵势越庞大,耗费的精力也就越大,玉松道长要是还想多活几年,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劲。再说了,人家想留住咱们,根本不用等到出道观。”
    这家伙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莫不是他会读心术?
    
    第十九章:怨尸
    
    前面说到过,现在我们处在云雾中,就像是被双眼被蒙上了一层布。要走出迷局,就必须要揭开布才行。
    “其实这个鬼障目并不是那么完善,要找到它的破绽并不是太难。”乾正阳望着雾气腾腾的山下,淡淡的说道。
    我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一丝阴谋的味道,这家伙似乎早已经找到了破阵的方法,现在主要是看我会如何下手。
    进专案组之前他就说过,不要无用之人,所以哪怕这个时候我对他再不满,也还不能跟他翻脸,否则说不定他随时会找个理由把我再送进警局里。
    一想到那黑乎乎的小铁房,还有审讯室里的那八个大字,我心里有发怵。
    算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我凝视着四周的景象,试图从中能发现些什么,这会儿雾气更大了些,被风吹动快速的向下流动着。
    透过云雾,还能看到道路两旁伸出的小树枝和苞毛草的茎叶,随着雾气的流动,它们也若隐若现。
    咦?
    我忽然想到,云雾之所以涌动是因为有风的缘故,既然有风,那么只要顺着雾气流动的方向,不就能判定我们行进的方位吗?
    “想法没有错,可是你忽略了一点。”乾正阳否定了我的方法,“受特殊地势的影响,这里的风向并不稳定,你觉得是在刮北风,说不定是在刮南风。”
    我还真是忽略了这一点,乌山并不是一座孤立的存在,而是与十几座大大小小的山头形成了一条山脉。
    而乌山处在山脉入口,三面被高山环绕,成了一个小盆地型的结构。不管哪个方向的风吹过来,受到阻隔都会反射到乌山上,所以风向随时在变。
    所以乾正阳的一句话,像盆冷水浇下来,我刚刚涌起的一点信心,瞬间又荡然无存了。
    其实我还想到一个更简单的方法,直接用指北针来定位。因为乌山唯一没有临山的一面对着正北方的位置,只要确定了这个方位,我们就能走出去。
    然而我又失望了,乾正阳刚才已经用了这个方法,结果这里的磁场受到影响,指北针和罗盘都失灵了。
    “那我真没辙了,能想的办法都想过,可是都没有用……”我嘀咕的抱怨着,索性坐了下来。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结果连信号也没有了,就算想搬救兵这下也不可能了。
    乾正阳看起来也很着急,但他很沉得住气,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所以我怀疑他也没有想出破阵的办法,刚刚只是想让我动脑筋跟他一起思考。
    另外我不相信他真的不顾苏雪和韩诚的安危,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半吊子的身上。
    时间就这样耗着,天色也渐渐沉下去,风忽然间加大了起来,吹在耳边呼呼作响。乾正阳点上了烟,挨着我坐下来,嘴里吐了个长长的烟圈,一只手指轻轻叩着石面。
    “乾先生,我还有个疑惑。”我望着他,故作深沉的说:“为什么我们上山的时候没碰到迷阵,现在下山却碰上了。”
    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有人想困住我们,为什么偏偏选在下山的时候。
    乾正阳冷哼了一声,说道:“刚刚还说你脑袋灵光,怎么现在就犯傻了?上山的时候对方不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不仅弄清楚了,还知道我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再不动手,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从他们眼皮底下溜掉吗。”
    原来是这样,姜还是老的辣,跟他在一起,我的思维跟三岁小孩子差不多。
    “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应该上山,什么都没问到不说,现在还暴露了青铜钥匙。”我越想越觉得不值,真想抽自己两耳光,没事跟乾正阳提松居观做什么。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情,有人在暗中一路跟踪我们。甚至是从昨晚乾正阳拿到青铜钥匙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一举一动就关注到了。
    乾正阳没有理会我的埋怨,闭上眼在倾听着什么。而此刻只有风声,难道他是想从风声中辨别方向?
    忽然,乾正阳猛的站起来,抡起昨晚抢来的匕首朝着我们坐的石头下面刺去。
    “砰!”
    石头旁边鼓起一个脸盆大的土包,像钻地鼠似的快速朝着草丛里移去。
    我呆在了那里,甚至坐着都没有动。土包的速度太快了,乾正阳追过去的已经消失在被雾气笼罩的草丛中。
    就在此时,道路两旁的草木都不见了,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和乾正阳站在悬崖上的一条羊肠小道上,两侧的风卷起大片的云海朝着悬崖深处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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