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勾勾缠

第2章


  奸诈的少爷啊!三木控诉的看著怡然自得继续吃饭的人。
  唐氏主仆在饭桌之间进行著毅志力的角逐,而身后不远处被他们忽视很彻底的温学尔却是一肚子的内伤。
  “少爷,那个人在瞪你。”三木想尽一切办法转移自家主人的注意力,他绝对绝对不要吃辣椒,他一点儿都不想口上长疮,鼻孔流血。
  唐平平慢慢转过头去,执箸的手停在嘴边,带了点困惑的看著那个蹲在他们家篱笆墙上非常久的男子,“篱笆墙蹲起来真的很舒服吗?”这是唯一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一直不舍得离开的原因。
  温学尔的眼角忍不住抖了抖,他开始有跟自家小师妹对话的感觉了,恶寒!
  伸手搔了搔头,唐平平决定换个问法,“你一直不肯离开有事吗?”
  温学尔继续瞪著他。
  “三木,他神经可能不正常,我们继续吃饭吧。”唐平平迳自得出了结论,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辣椒。
  不正常?温学尔差点儿被他的结论吓得口吐白沫,足尖轻点眨眼间就出现在他们主仆的饭桌旁,依旧瞪著唐平平,眼神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三木,你的饭做的够不够多?”
  “干什么?”三木下意识的搂住饭桶,少爷一向只吃一碗就饱的,今天要加饭?
  唐平平瞪著书僮搂住饭桶的手,“你今天就少吃一碗,分这人一碗好了。”
  “为什么?”
  “因为他一副非常垂涎我饭碗的神情,让我寒毛直竖。”说著,唐平平忍不住搓了搓泛起冷颤的手臂。
  下一刻,他手中的饭碗就被温学尔夺了过去,并且毫不避嫌的大口吞咽,受到打击的自信心,一定要转化为食欲才不会让他有打人的冲动。
  唐家主仆面面相觑。
  “水。”在三口并两口将唐平平的剩饭残菜一扫而光后,温学尔开始红著眼找水。
  唐平平麻利的提过井台上的水桶,递给他。
  然后主仆二人再次被温学尔超级豪迈的牛饮给吓到目瞪口呆。
  “他会不会是妖怪?”三木有些胆战心惊的问,长的那么漂亮,行为举止又是如此的失常,会不会真的是妖魔鬼怪大白天现形啊。
  “不是。”唐平平很肯定。
  温学尔剪剪秋水一样的双眸含幽带怨的看著表情单一的人,“你为什么要放那么多辣椒?”怎么会跟小师妹一样的嗜好啊,辣死他了。
  “那是我的饭,放什么我说了算。”
  “可是我吃到了。”温学尔控诉,他此时终于可以理解方才那个小书僮痛不欲生的悲愤。
  “你活该。”
  三木赞同的点头,少爷说的没错,是他不问自取,辣到活该。
  温学尔顿时失声,是了,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很活该!
  “你为什么不拦著我?”他终于想到一个理由可以发飙。
  唐平平挑了挑眉,“我被吓到了,一时没来得及阻止。”
  他没看错,他绝对没看错,温学尔以项上人头发誓,这个书生从眸底一闪而过的绝对是幸灾乐祸。
  
  蓝天、绿水、竹篱笆,耳畔飘过的是朗朗的读书声。
  温学尔一脸沉吟的坐在屋顶上,他为什么会留下来呢,又为什么能在那两个主仆一个视若无睹一个极端鄙视的态度中白吃白喝半个月之久仍旧没有离开的念头呢?
  院子中的声响吸引了他的目光,就见从教室出来的唐平平抱著一截木头坐到石桌旁专心的摆弄著。
  是了,就是他,就是这个唐平平,总是会有些奇怪的举止让他侧目,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消离去的念头。
  他的手中应该是有一柄刻刀的,可是任凭温学尔把眼睛瞪到极致,也没看到刀的影子,只看到纷坠如雨的木屑。
  看著自己手中的木头上突然多出一双手来,几乎是本能的,唐平平的手极快的划了过去。
  温学尔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己的手,手背之上正有血丝冒出来——他受伤了,他居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弄伤了!
  “哇,流血了——”下一刻槐树村最近风靡全村的极品美男子就发出惨不忍睹的尖叫。
  至于吗?真的至于吗?
  唐平平的眉头微蹙著,自打温学尔发出命案现场的惨叫后他的眉头就没舒展过,表情颇耐人寻味的打量著在一大堆瓶瓶罐罐中翻找出药膏涂抹到伤处的男人。他一个大男人,怀里居然还有脂胭水粉,这会不会有点儿过分?
  “你搽粉?”
  “这个胭脂的味道好好闻。”温学尔快乐的将一盒胭脂递过去,热情的建议,“你要不要闻一闻?”
  唐平平的额际划过黑线,沉默下去。
  “你刚才用什么划伤我的?”终于想起寻找凶器的人问。
  唐平平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去。
  “喂,别这样没人情味嘛,好歹我现在是受害人,你总得回答一下表示表示吧。”温学尔咕哝著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要去安抚学生的情绪。”这是唐平平离开书室前的回答,他绝对有理由相信方才听到那样惨烈叫声的学生会肯定会有情绪上的波动。
  “如果他们要送我慰问品,你一定要记得拿来给我。”
  唐平平跨出门槛的身影晃了晃,伸手扶了扶门框,而后迈著坚定的步伐继续向教室走去。
  温学尔嘴角微勾,露出一抹狡赖的笑容,任你再无波无情,还不是让我弄得情绪开始有起有伏。
  嘿嘿!
  半柱香后,他如愿的看到唐平平抱著一堆东西走进书室,原本兴奋的神情在看清那堆东西只是作业本后,顿时泄气的耷拉下肩膀。
  “三木。”唐平平将作业本平稳的放到桌案上,回头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三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也有点抱怨。
  温学尔瞪大了眼看著三木拿著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走进来,什么包子、馒头、咸鱼、花生……各种各样的食物、时令鲜果应有尽有。
  “温少爷,你的慰问品。”三木脸色臭臭的将东西一古脑都倒到温学尔身前。
  他居然用倒?温学尔难以置信的瞪著小书僮,为什么这两个主仆都是如此凉薄的对待他这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
  “三木,挑些新鲜蔬菜中午加菜。”正在翻看学生作业的人平淡的交待了一声。
  “好的,少爷。”三木开开心心的从一堆东西中挑出自己相中的。
  温学尔的嘴角慢隐隐抽搐,他小看了唐平平的恶劣程度。
  目送三木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捧著蔬菜离去,温学尔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个伏案的人身上。
  “唐平平,你到底用什么伤的我?”对那个凶器他是念念不忘,一定要一睹庐山真面目。
  唐平平翻阅作业的动作没有一丝的滞顿,声音更是一如往日的平稳,“你想再被伤一次吗?”
  好好……好有个性的回答,好让他咬牙的答案哦。
  “如果你午饭过后依旧不出书室的话,我绝对有理由相信村内未婚少女会上私塾来对你嘘寒问暖,你真的伤重至此吗?”
  温学尔怨怼的目光继续投向那个始终拿背脊面对他的家伙,“你是凶手。”
  “你死了吗?”好轻好淡的问话。
  温学尔的牙齿在下一刻磨得特豪迈。
  “不要继续在我的书室制造噪音。”
  虽然他的声音依旧是平平的,但是温学尔依稀可以嗅到一丝丝的警告气息,这个唐平平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单凭他可以伤了他就绝对值得自己继续跟他耗下去。
  
  四面透风,锅具简单的厨房,是三木的管辖范围,在这里他最大,因为唐平平从来不进厨房,非常坚决彻底的奉行君子远疱厨的圣人教导。
  刚把一截莲藕放入口内,甚至来不及咽下,就听到一个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木,你这样背著唐平平享受美食,你想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恶整你?”
  三木困难的咽下滑嫩的藕片,转身喷火的瞪向不速之客,“少爷都不计较你白吃白住的,当然更不可能计较我偷吃了。”没皮没脸的家伙,当他们主仆是开钱庄的啊,白吃白住一个多月了也没走的打算,他要是少爷早八百年就挥著菜刀恭送他走人了。
  温学尔的目光被灶台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过去,伸手拿起,好奇的打量著,“咦,这个东西——啊,这不是唐平平前不久拿在手里摆弄的那截烂木头吗?”居然是一个盛装各种调味料的小小百宝匣,而且每个格子都有盖儿,匣内还各有一个小巧的木勺,真是太精致了。
  三木快手快脚的抢过木盒,牢牢的抱在怀里,一脸防备的瞪著他,“这是少爷专门给我做的。”言下之意,告诉他趁早死心别来打这个盒子的主意。
  “你家少爷的手好巧哦。”
  看著他过于晶亮的眼睛,三木直觉的认为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办法。
  “他为什么要来这偏僻的村庄教书?”
  三木继续保持沉默中。
  “你说你家少爷会不会背负著不为人知的秘密跑到这深山老林来躲避追杀或者逃债的?”
  “你自己可能比较符合这个推测。”三木出声,他一直认为像温学尔这样漂亮有气质的男人肯待在槐树村这样偏僻的村庄不走本身就非常值得怀疑。
  温学尔的表情僵了僵。
  “我真的非常好奇像你家少爷那样稳重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毛燥的书僮呢?”
  “因为我家少爷慧眼识珠。”三木颇有些沾沾自喜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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