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勾勾缠

第17章


  宛若疾风中一片枯叶般飞旋而舞,安然的旋出大网的笼罩之地,额际之上已然沁出一层薄汗,这回显然小师妹玩得更高竿了,功夫要是稍弱恐怕非死即伤。
  紧蹙著双眉朝四下张望,这边动静如此之大,里面的人总不会一点儿都没听到吧?可是,人呢?
  “温少爷!”一声惊呼从空中响起,下一刻便听到一声惨叫。
  电光石火间,温学尔已将人从大树之上揪了下来,毫不客气的摔到地上,恶狠狠的瞪著他,“三木——好久不见——”真是字字从牙缝里往外挤啊。
  三木苦著脸,“不如不见呐。”
  “机关是你操纵的?”
  瞄著温学尔极度不友善的目光,三木期期艾艾了半天,才说:“这是少爷设计的,我只是负责查看是谁不长眼误闯机关。”
  眼见某人的俊脸马上就要大变色,三木急忙补上一句,“您从正门进来就不会触动机关了,谁知道您有门不走要翻墙……”声音中断在温学尔阴狠的瞪视之下,他害怕的咽了口唾沫。
  “她呢?”还没正式嫁给他,就要谋杀亲夫啊,她可真狠!
  “少爷在后院。”三木明智的没有把主子正在干什么讲出来,当务之急是小命要紧啊。
  后院比前院要荒凉得多,也显得诡异的多,就算此时从旁边冒出个鬼来都不足为奇。即使荒凉,但是地面倒还干净,整洁的青石小径与两边无人修剪的蓬蒿居然有种相得益彰的和谐感。
  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流泄下来,落在半跪于树下的人身上,长发有些凌乱的束在头顶,连她身上的衣服都显得有些脏污不堪,可是她却像毫无所觉般专注于面前那一只木轮。
  轻轻的、慢慢的接近,他不想打扰她的专注。
  距离她还有三丈之地时,突然间暗器铺天盖地的涌来,就像蝗虫过境般恐怖。
  “三——木——”咬牙切齿的叫声响彻云霄,他居然敢在背地里掷刀子,这回要是饶了他才有鬼。
  忙碌的人影骤然停顿下来,如同定格一般,慢慢的回过头看到来者时,眸中划过一抹惊讶,但更多的是温学尔不能理解的东西。
  “他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在看清她消瘦的面容时,温学尔有种想杀人的冲动,目标的不二人选就是一名叫三木的书僮。
  唐平平缓缓的眨了眨眼,似乎仍处在震惊中。
  他很想靠过去,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他才明白小师妹临别之时那记吊诡的目光所为何来。在唐平平所擅长的领域中,她是最致命的那朵罂粟花,与以前的差别只在于那朵花是否是绽放的。
  如今,那花开得正旺……
  “你没事吧?”所有的情绪到最后,只转化成了这一句话。
  温学尔却在这简单平实的问话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她是在乎他的。
  “没事,幸好这些暗器只是树枝而已。”幸好啊。
  “这原是防止三木来捣乱才弄出来的,当不得真的。”她轻描淡写的说著,他却听得惊心动魄。
  他很想一笑置之,但他发现这太难为自己的脸了,只好挤出一抹苦笑虚应著。
  第八章
  “暮鼓晨钟的出家人生活是不是很惬意?”
  唐平平抿抿唇,看他那一脸乌云密布的模样,她要是回答“是”的话,搞不好他马上就会发飙。不过,在寺中的这段日子确实是过得满舒服的。
  思量再三,她拣择了恰当的词语说:“还好。”
  温学尔不禁瞪大眼,她可真会小心措词啊,让他想借题发挥都无处著力。
  “你打算出家?”问得有些闷,更有些怨怼之意。
  “这里是少林寺。”她提醒他,她就算真要出家,也得找座庵堂才合适。
  说的也是,少林寺出家的都是男人,但她是个姑娘家。对,目光盯著她身上的男装,就是这一成不变的男装在作祟,让他不时就会神经错乱一下。
  “喝茶。”
  看著她亲手递到自己手边的茶,他再多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爱上女人的男人总是会被心爱的女人吃得死死的,可却甘之如饴。
  她住的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他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看著她就著三木打来的清水洗了把脸,再顺手梳理著凌乱的长发。
  “你刚才在忙什么?”
  “嗯,我答应帮圆真大师在藏经阁内安置一组机关。”她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想到刚才自己所经历的凶险,温学尔心头一凛,“像院子里的那些吗?”
  唐平平笑了笑,用方巾束住长发,摇了摇头,“要对付江湖上的顶尖高手,那些机关还不够看。”
  “我也是高手。”
  “所以你有惊无险。”
  听她这样一说,他的心就舒服多了。
  “为什么你只把行踪告诉我小师妹,却不肯对我明言?”对于这一点他始终无法释怀,尤其还得对某人千请求万拜托才能得到她的消息后,心情更是郁闷。
  唐平平像没有听到一样,专心的掸拭著衣服上的脏污,在徒劳无功之后,决定换下身上的这套衣服。腰带解下的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慢慢转过头去,对上的是温学尔兴味的目光,她在心里叹气,“你不打算回避一下吗?”
  “不打算。”他非常肯定的给予回答。
  点点头,她表示明白,然后伸手在床柱上轻轻一按。
  温学尔目瞪口呆的看著从天而降的竹帘,紧密的将房间分隔成两个独立的空间,他伸手去推,这才发现竹帘一垂地,立时勾动地上的机关将它固定,这竹帘突然之间就成了一堵从天而降的墙,密实的缝隙让他无法窥视另一端的任何事物。
  “平儿,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呢?”用这样巧妙的机关来对付他,浪费嘛!
  竹帘后传来唐平平无波无痕的声音,“难得你给我展示作品的机会,我岂能不给面子。”
  怎么这样说嘛!温学尔觉得自己受伤了,她骂人从不带脏字,却让人痛彻心扉。
  衣服脱下的窸窣声清晰的从竹帘后传来,让人想像的空间无限扩大,也越发的让人心痒难耐,这是一种折磨,而且是非人的折磨。
  像落时一样的毫无征兆,竹帘“嗖”的一声就又消失不见了,彷佛屋内从来没有那样一幅细密的竹帘出现过一般。
  换好衣物的唐平平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那什么表情?”她挑眉。
  “真实表情。”他坦承,本来能欣赏到极香艳的场面都被那该死的竹帘给破坏掉,心头不禁扼腕不已。
  “哼。”她轻轻的哼了一声,不必细想也猜得出他的心思,脑袋里全是不良企图。
  温学尔跳到她身边,眼睛骨碌碌的四下乱瞟,“平儿,你这间屋子这样空旷,是不是因为这里面有不少机关?”他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嗯。”
  唐平平轻轻的应一声,让温学尔的神经马上提升到最高点,双手一张就将人搂入了自己的怀中,“我突然发现你这屋子实在很不安全。”
  “不安全的是你。”她直指重点。
  “对呀,我是感觉不安全。”就算有机会可以偷香窃玉,也会因为潜在的无限危机而告罄。
  目光滑落到环住自己的双臂,她眼眸半垂,淡淡的道:“你只要不逾矩,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所以我才更担心。”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要他中规中矩简直是要他的命。
  这样诚实的答案让唐平平哭笑不得,一抹嫣红悄然浮上脸颊。这男人啊,总是这样无赖得让她心动不已。
  “放手,被人撞见很难看。”
  温学尔才不上当,“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这大概是少林寺最偏僻的地方了,简直是人迹罕至。
  像是在印证他的话是不可信的,下一刻三木微带黝黑的脸就出现在门边,“嗯……”他迟疑著要不要把脑袋给缩回去,“少爷,可以吃饭了。”最终他决定把话讲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三木——”温学尔爆出大吼,这个死小子活像生来跟他作对的。
  唐平平不由莞尔,“因为会有人来,所以你还是放开的好。”
  “我一定要宰了他。”
  她慢条斯理的说:“我只有这一个书僮。”
  他的脚步在门口停下,一脸的愤懑,握紧拳头咬牙道:“总有一天我会的!”
  老实说,双绝书生这个美梦想要实现,真的很困难。
  
  今夜月圆星稀,洁白的月光下,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银光,迷离而美丽。
  仰躺在屋顶之上,遥望著那一轮银盘,温学尔惬意的对著壶嘴吸了两口酒,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身边的人,“这样美的月色,你可不要辜负了。”
  唐平平面无表情的看著他,努力克制著自己想要伸脚踹他下去的冲动,“半夜上屋顶吹风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尤其是在她连续几夜没阖眼的情况下,此种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江湖鼎鼎有名的第一美男子陪你赏月耶,你就一定要用这种语气神态吗?”他正深受打击中。
  “号称第一美男子的不是丐帮的丰帮主吗?”她质疑。
  “有没有搞错,他一个乞丐会比我帅吗?”就算真的帅,她也不能当著他的面承认。更何况一直以来,他跟丰神玉都是并驾齐驱的。
  嘴角微扬,她的眸光闪了闪,“不是只有女人才会计较美丑的吗?”
  霍然转头去看,捉到她来不及收起的一抹揶揄,温学尔更加的气闷,“别的女人总是会不遗余力的吹捧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你要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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