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纸醉金迷的青春

第18章


 
  “那就好。”我嘀咕着把身子往下位移,把脸贴在她的乳房位置,把鼻子尽量深埋进去。我笑眯眯地说, 
  “跟上次变化不大嘛。” 
  我继续向下,贴在了她的小腹位置,两手便开始脱她的衣服。她的身体几乎不动弹,这令我十分为难, 
  她并没有反抗,可她保持同一个姿势要替她脱衣服则又几乎不可能,她简直僵硬得像个木制玩偶。 
  我试图费劲地褪下她的衬衫,结果发觉除了解开了扣子之外别的根本就不可能,想想或许解开牛仔裤 
  难道更容易,便开始喘着粗气往下剥她的牛仔裤。 
  “得了,别装了。”她冷冰冰地对我说。 
  我根本就没抬头,继续动作着。 
  我懵懂地听见啪的一声闷响,脸上一痛。我条件反射地直起身子来,看着她说,“你干吗啊?不都是成 
  年人了啊,该干嘛就干嘛啊。” 
  她突然抖动身子把腰一挺,我拽在手上还吃着劲儿的牛仔裤顺利地褪到了脚髁。我扫了一眼她比例长 
  得过分的腿,看了看她的带着焦虑和失望的眼睛。我叹了一口气,身子后仰,跌坐在靠窗的扶手椅里。 
  片刻过去,我依旧保持沉默,她穿好了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我面前。 
  “还要吗?”她问到。 
  我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甚是平静地说道,说是问句似乎更接近陈述的口气,你装也没用,傻瓜。” 
  我低下头去看着地毯,张了张口想说点儿什么,却又索然无言。 
  “你喝水吗?”在我沉默期间,她煮了点儿水,并且拿两个杯子轮流倒着把水给凉到了能入口的温度。 
  我接过水杯,把水喝了,她又削了个苹果。 
  “我不怎么会做这些事儿。”她有点儿不好意思,那苹果的确被削得惨不忍睹,有的地方还粘连着一块 
  皮,有个口子居然都见到了核,显然是她削得不顺心就赌气挖了一道。 
  我默默把水喝了,把苹果一口一口啃完了。 
  她说她该走了,都11点多了,要是过了午夜回家说辞就不方便了。 
  我送她到门口,替她打开门。 
  我说:“你等等。” 
  我抬头盯住宾馆过道墙壁上对面房间闪烁着的“请勿打扰”的字眼,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把你的手给我。”她低低地说。 
  “希儿——”我的声音犹犹豫豫得让我自己讨厌。 
  “我喜欢你的手,多漂亮啊,写字的手。”她抓住我的右手,贴在她的面颊上。 
  我的右手,冰凉,感到她温热的皮肤,似乎在一点点融化那阵寒冷。而我的左手,一直灼热,神经质地   
  第七章:飞往上海的班机(6)   
  搓动手指,像我的内心,激动不已。 
  “其实,我觉得我特对不起你。” 
  “别这样,那样子,我很难过。”她说,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睛,如同半睁着眸子。 
  “我可真够没劲的。”我说。 
  “没有啊。”她抖动着喉咙说道。 
  “撒谎吧?看你声音都在发抖。”我笑说。 
  “不是的。”她的眼睛直视我说,“我至今也无法明白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过,我已经不再想知道了。” 
  我感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翻涌起来,直冲喉头,喝酒过量,我想呕吐,我死命地捂住嘴。 
  “好了,那就不要再提好了。”我的语气里几乎带上了恳求。 
  陈希儿似乎对我语气里的矛盾有些惊讶,可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那么——再见了。” 
  我摆摆手同她作别。 
  她始终令我怦然心动的身影缓缓离去,即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提高了声音说,“假如有机会再见,我会微笑着替你先把饭桌前的椅子拉好。” 
  她摇了摇头,扬起一个不失真心,颇为勉强的微笑。 
  第二天中午,我飞回北京,从此,不曾联系过她,或者连想起也不曾有过。 
  我一直以为,只要下了一个结论,事情就是很容易忘记的。 
  结论就是,我跟陈希儿,我们完蛋了。 
  是我的错,就是如此。   
  第八章:请你跳起舞步(1)   
  33 
  30号晚上的飞机回到北京,李梦函发来短信,说,是想听听我的声音呢。 
  我一阵激动,拨了过去,其人正在东四逛街。 
  我说:“你怎么老在外头野啊,明天上午11点到北外门口有包车一起过去迷笛音乐节,可别忘了。” 
  她说:“知道了。”又笑着添了一句,“可想你了。” 
  我说:“是吗,你上午不是还发烧吗?好了吗?” 
  她说没事儿了,明儿一定去,可想见你了。我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心满意足地坐机场大巴回了住 
  处。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还打扫了一下房间,把东西归纳整齐。可之后接到李梦函的短信,说是在被窝里 
  正发烧头晕呢。 
  我说,那还去吗? 
  她好一会儿回短信说,正找药呢,家里头恐怕是不让她出来了。 
  或许,我是希望维持目前这种轻轻淡淡的关系的,仅仅是搂着她不知继续到何时地走路下去,仅仅是 
  能吻着她的可爱娇媚的双唇,看着她的美丽双眼。 
  下午到了迷笛学校的场地,倒是热闹得很。各色人等,鱼龙混杂。从服饰上判断来说,紧身T恤皮裤, 
  头发烫弄得刻意,身上穿孔的是punk路数的,长发壮汉则多半是heavy metal路线的,宽衣仔裤板儿鞋的 
  就不用说了,我最讨厌的hip-hop追随者们。 
  我找了正对舞台的草地中部左右位置坐了,太后面看不清楚演出,太前面呢又不想卷入那种铁托似的 
  狂热中去。我甚至有些自嘲地说,我根本已经很难激动得起来,此时此刻来到这个所谓摇滚的批发零售集 
  散地,多少是带着缅怀的因素了。 
  看了看演出节目单,似乎那些乐队都太年轻了些,我是为了看“木马”,“冷血动物和谢天笑”才过来。 
  演出开始,音符一上来我居然就颇激动起来。等乐曲一支支地下去,虽然不至于高举双手鼓掌或者直 
  直地蹦着像个兔子一样,可脸上的表情还是挺激动。 
  李梦函发来短信说,吃了药了,演出如何? 
  我说,还行,热血沸腾。 
  我听着听着,不由地便给好多朋友发了短信,说,我现在简直热血沸腾啦,不行,我也不管啤酒瓶子 
  乱飞了,天一黑就冲到前面去。 
  捱到晚上,耳朵已经有些麻木,看台上的“窒息”和“病蛹”在那儿吼叫得不知所谓,心底下在暗暗 
  说这些个家伙简直就是没文化嘛,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前挤。等到“木马”上台的时候,我差不多在挺前 
  面的位置,得不时小心头顶上飞过的矿泉水瓶子了。 
  “木马”乐队的第一支乐曲起来,台上灯光全熄灭,下头已经满场子的打火机火焰了。 
  我给李梦函拨电话,我说让你听现场啊。 
  第二支《美丽的南方》,流淌出那些属于南方的节奏和潮湿的水汽来。 
  第三支《爱得像蜜糖》。 
  留着长长留海的木玛说“最后一首”,台下骚动起来,挥舞着手势纷纷叫起来——“《舞步》”“《舞步》” 
  “《舞步》”。 
  乐句每徘徊一次,我就流一次眼泪,我不想让人见到我这丧家犬般的可悲模样,躲在舞台侧边的一个 
  位置暗自饮泣,我感到两种极端的情绪在身体内部互相撕扯着,五脏六腑都要被刮开来。 
  的确,“看罢,朋友们都死了,每块墓碑上都涂抹着青春。” 
  34 
  看演出期间,李梦函发来短信说,好想好想见你啊。 
  我说,那明天一定来找你,生病我就来看你。 
  她回话说,我今晚上就要见你,忍不住了。 
  我说,哈哈好啊。心里只当这是一个笑话,依旧陶醉在“木马”乐队歌特气质的幽暗音乐中。 
  一会儿,她发信来说,她在宿舍了,一会儿就坐118到紫竹院,问我怎么办呐?   
  第八章:请你跳起舞步(2)   
  我一下子有点儿懵了,看看表,此刻已过9点20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回信说,我待会儿就去紫竹院,估计着得10点多才能到。 
  她说,我等你。我顿时有点儿心神恍惚,踩在一个空啤酒瓶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到了规定集合的9点40分,我还有些恋恋不舍没来得及看完的谢天笑的演出,和同学一起赶出来,坐 
  上了巴士。可一上了巴士,我就催促着赶快开车,一边敷衍着别人对于音乐的讨论,此刻心思是全在即将 
  和李梦函的会面上。 
  是啊,她柔顺的长发,细细长长的眼袋,高挺的鼻子,薄薄的一对小嘴唇。 
  和她一起看电影时,她每每依靠在我的肩膀上的温柔,用脸蹭一下我衬衫的领子,我碰一下她的腰, 
  她便一个激灵跳起来说痒得很呐。 
  她姿势古怪地拎着我的左臂在弄堂里面穿行,两边是漂亮的古旧红砖楼,阳光下绿色的爬山虎铺满了 
  墙。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