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梦周郎

  “灵修，什么叫作他命不该绝？你又如何能知道上天的意思？”
  “我……这是历史，早就已经注定，如果你非要违背，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原因最真实，却也最不容易让人相信，在她来到这里之前，恐怕连她自己也会觉得这话很扯。“如月姐，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千年之后，你会相信吗？”灵修心里知道，江如月的回答会是怎样，这时候忽然觉得问这话有些可笑。
  江如月沉思半晌，淡然回答道，“我相信。”
  灵修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啊？什么什么？如月姐，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相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相信，或许是直觉吧，总觉得灵修说的这话不想是假的，“灵修，那你能告诉我，我是个什么结局吗？”
  “你？额……如月姐，对不起啊，我历史学的不全，君侯的私事，知道的就更少了。但我知道……”灵修放低了声音，示意如月侧耳倾听，如此秘事，怎好外传六耳，“我知道啊……他将来会称帝，姐，或许，你还有皇后命呐。”
  皇后？这些年风风雨雨，生死都看透了，荣华富贵只不过人前夸耀，夜阑人静时，只有孤风冷语伴枕同眠。母仪天下又如何？求不得的，还是求不得。“那些，倒无关紧要。”
  “哦。”也是，皇后这两个字，毕竟不是人人都稀罕的，何况就算真到了那时候，天下也还三分着呢，除了个虚名，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如月姐，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相信我的话？”当初她十二万分认真地告诉周瑜这个真相，人家可是当作笑话听的，这回她说的好像没之前那么认真，怎么江如月就这么容易信了呢？莫非……她这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直觉？
  “这个……”江如月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灵修，我现在说不相信，还来得及吗？”
  灵修又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这话，怎么好像听起来跟耍着她玩儿似的？“如月姐，你信不信我的话不重要，报仇的事，你……”眼下，这事才是最重要的，事关江东的和谐与团结。
  “我不会再想了。”江如月冷冷的撂下了一句话，可在灵修听来却好像不怎么真。
  “啊？”不是吧，她还没怎么劝，怎么就劝好了？太容易办成的事，一定有问题，“如月姐，你是认真的吗？”该不会只是先骗骗她，回头还明里暗里地想着报仇吧。
  如月换了笑脸，这个灵修，都当娘的人了，时不时地一言一句，还像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似的，“是，是认真的。你说的对，凌都尉都能为了江东放下仇恨，我为了夫君的江山，也不能这般任性了。”她说的不错，父亲不是甘宁亲手杀的，他当初也说过要留下些保命钱财，只是父亲害怕，什么都不敢留下，才会弄得走投无路。错虽起于他，却也不该把所有的账都算到他头上。
  如今，甘宁是江东的得力战将，此时不管他死在谁手里，都不利于江东的声势，不管孙权心里的她有多少的位置，她做不到不顾他的江东，哪怕，他已伤她太深。
  灵修刚想夸她几句深明大义之类的话，却听得“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转头一看，原来是孙权，灵修站起身来，“君侯——”
  孙权看了如月一眼，然而她一下子又撇过头去，灵修郁闷了，刚说好的为了夫君不计较了呢？孙权没有恼，侧首对灵修说道，“灵姐姐，你先去看看大嫂吧。”
  灵修点了点头，“哦，好。”接着便知趣地闪开了。一出门，便装上了周瑜，还想大骂是谁那么不长眼，堵在门口，抬头一看，想骂也骂不出来了，“周，周郎，你怎么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在大厅庆功来着吗？
  “主公和兴霸都缺了席，你觉得这庆功宴，还能接着吃下去吗？”
  “额……好像是不能。”灵修一脸的悻悻，为什么在周瑜面前，她几乎永远处于智商欠费的状态，明明自己比他多看了一千多年的世事变换呐。
  “好了，你要待在人家门口听墙角吗？快走吧，循儿和胤儿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呐。”
  “哦。”灵修点点头，呆呆地跟着周瑜一起往大门走去，“诶，对了，周郎，你知道君侯新纳了一位徐夫人吗？”
  周瑜停了停脚步，思索片刻继续向前走去，“没有啊，主公的私事，哪里会告诉我？”
  灵修语默，也是奥，“可是，听说这位徐夫人前不久还生了个孩子，主公有后了，难道也没有告诉你们吗？”
  周瑜转过头，轻笑道，“我说夫人啊，你管的事，也太多了吧。主公有了孩子你这么惊讶，那循儿和胤儿还想着能有个妹妹呐，这事儿，你管是不管？”
  “啊？这个嘛，我……”灵修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周瑜已经离她好几步远了，一见灵修好像回了神，便开始跑了起来，和那两个小家伙一样，尽欺负她体育不好，“周公瑾——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她说正经话呢，他倒拿她调笑起来了。
  话说回来，屋里孙权合上门，如月也没有看他，只略带讽刺地说，“区区小事，不敢劳烦君侯大驾。”
  原以为他会发怒，如月已做好了再和他大吵一架的准备，谁知他沉默半晌，良久，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挤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如月惊讶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服软，对不起这三个字，自从认识他，从未见从他嘴里说出来过。她站起身来，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夫婿，双目含愁，与他四目相对，良久，良久，不置一言。?
☆、第四十四章 心变？情变？
?  未几日，周瑜奉命至鄱阳训练水军，闲来无事，孙府里，灵修俨然已经成了常客，几层关系在那儿摆着，不管看谁去都要多走几遭。有时候觉得自己挺迷糊的，这不，孙登都快周岁了，她这才忽然想起来，好像，还有个问题没弄清楚。
  闲步到亭子里坐下，灵修还是问起了人家的隐私，不过她也不觉得有多少不应该，毕竟有个伟大的什么学家谁谁谁说过，名人的隐私，都应该是公开的秘密，历史名人，也算是名人的一种吧，
  “如月姐，徐夫人是谁？”
  江如月一愣，“灵修，你，你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那天郡主无意间提及的，碰到你急着报仇，还没来得及问她。君侯倒是瞒得辛苦，孩子都出生了，外边却连个风吹草动都没察觉。如月姐，这个徐夫人，究竟什么来头？”她整日里来孙府瞎转悠，和江如月谈天谈的也不少，连孙权什么时候纳的妾都不知道，冷不丁的，竟然孩子都那么大了。这个孙登，没记错的话是她未来的女婿吧，女婿出生，她这个岳母知道的，也太晚了吧。
  江如月一阵沉默，像是在脑海里过了过从前的许多事，“她是我的表妹，名叫琇莹。”如月顿了顿，不知心中是个什么滋味，“从小到大，琇莹随着我舅父舅母行商，不料想舅父一朝被人所骗，血本无归，无奈年前行至新野投亲。原想着能就此安定下来，耕田织布，总算能求个活命，谁知道刘备新请的军师诸葛亮一把火烧了新野，那里的百姓无奈随跟随刘备逃到樊城。”
  话没说完，灵修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太对劲，“如月姐，新野百姓不是因为感念刘备仁义，宁死也要随他一道走的吗？”为什么这话她说出来，好像完全是两个境界。
  江如月冷笑，“哼，仁义，民心？整个新野都成了一片废墟，除了跟着刘备走，他们还能依靠谁？若能选择，谁又愿意丢下家园，千里迢迢到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去呢？”可笑，原本他们在乱世中苟且偷生已是不易，却偏偏碰上这么个皇叔，又有了这样一个军师，烧掉了他们的一切，叫他们向谁哭诉去？却高义标榜说什么誓死相随，真是讽刺。
  灵修开始感到震惊了，从小，在电视上、书本上读到的一切，刘备是仁义的，是汉室的正统继承者，在那个战火纷飞的乱世甚是得民心，而诸葛亮神机妙算，堪称是室外高人，火烧博望坡、火烧新野，一步步为刘备打出三分天下，刘玄德携民渡江的事更是备受称颂。可谁知道在这个时代里，她竟听到了完完全全不同的话。
  “那，后来呢？”思考了这么多，灵修忽然想起来，她们刚才好像在说的是徐夫人。
  “后来？后来到了樊城，追兵赶上，曹操劝降，说只要刘备投降，绝不会伤害任何人。那群百姓看到了希望，毕竟刘备曾八易其主，也曾听命于曹操帐下，投降二字，对他来说应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何况他既已仁义标榜自身，自然该顾及旁人的性命才是。可是谁知道，刘备拒绝了，他说他誓死不降汉贼，他几经辗转，不知换逃了多少处地方，最后，那十数万百姓，几乎全都死于刀光剑影之中。”
  说到此处，如月掩不住心中的悲苦，莫说死的还有她的亲人，纵使那些百姓中无一人是她的亲友，毕竟他们的无辜，他们的悲苦，让人忍不住唏嘘。玄德玄德，这德行有否，还当真是玄得很呐。
  “那，徐夫人是……”
  江如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是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辗转漂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几次险些都没了性命。她是乞讨来到建业的，被我的义母好心收留，那天我回谢府探望，正巧是琇莹上的茶，她见了我，都没敢认，等到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的时候，她才小心地问我，‘表姐，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