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伊始,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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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年刚出门就看到全副伪装的Tim斜靠在座驾旁,Tim看到她摘下墨镜、口罩,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待她走进,Tim微笑朝她张开双臂。钱年也淡笑着,将他一抱。
    “my。。dear。surprise!”他轻声说道。
    很快两人就松开,钱年抬手压低了下他的帽子:“Is。frightened。”
    Tim耸耸肩,滴了声,上了车。钱年随后也坐了进去。
    ——
    钱年注视着大红吉利的中国结悬挂在车头,因为车子的行驶富有节奏得摇晃着。
    良久,终于问了句她从早上就一直想问却没有机会问出的话:“怎么来中国了。”
    Tim笑了笑:“小希望说想妈妈了。”
    钱年一愣:“这个理由。。”
    “是真的。”
    钱年顿了顿,又问:“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片场娱记很多。”
    Tim看了眼钱年,理所当然的又答:“小希望担心妈妈,我就出来迎迎她。”
    出来迎迎,就迎到片场来了!?!
    钱年揉了揉太阳穴:“Tim,你是大人,钱希是一个不满六周岁的孩子。”
    “dear。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老话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子。我的家庭情况照这说法,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更何况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Tim的话音刚落,钱年顿住,车内安安静静。
    钱年快要疯了,他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自从小希望迷上了中文就开启了发疯似得阅读欲望。Tim有时也会学上一两句,运用到生活中,这句话一定是他在陪小希望在看电视时或是阅读时看到的,可是它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啊!Tim帅哥!
    ——
    jack这厢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踌躇不安地拿着钱年的□□,收到口袋里不成,放在一旁也不成,拽在手上更是不成。那厢褚弋阳心情大好地边吹口哨边上车,刚坐下就看到车上除了一脸怯意地jack和一副夫唱妇随的Alina再无他人,蹙了蹙眉,问道:“钱年呢?上厕所了?”
    jack顿了许久,直到忍受不了褚弋阳眼中散发出来的寒气,深呼了口气一副赴国难地表情,答:“回。。回去了。”
    褚弋阳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窗外的寒风呼呼夹伴着些许雪花轻轻亲吻着窗玻璃,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声音。他那白皙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清隽的眉目里全是寒霜。
    “回去了!”
    Alina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遇到不顺心的事大不了撂摊子走人,但是此刻却不得不留下来。究其缘由:她不能留jack一个人独自面对恶魔!
    是的,就在刚刚她全然给他取了个这样的外号。
    这两天的相处再加上jack时不时的恶补,她已经差不多知道褚弋阳这个人的脾气,怕是比传说中的还要吓人,难搞。
    Alina除了跑路的功夫了得之外就是察言观色,瞅了眼一脸寒意的褚弋阳,用胳膊肘顶了顶快要把脖子伸进领口里的jack,示意他把钱年刚刚递给他的卡递过去。
    jack当下会意,连忙把手上的卡递过去:“Eliane姐说她买单,让我们玩的开心点。”
    jack耷拉着头,右手一直保持递卡的动作许久也不见人来接,大着胆子微侧抬头看了眼褚弋阳,只一眼就生生吓得立马收回目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褚弋阳虽然带着笑问的话,口吻却是冷肃无比:“玩得开心点!?”
    jack:“是,密码是001228。”
    褚弋阳拿过钱年的□□放进口袋,头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不去了。”
    ——
    一路无话,钱年刚拿钥匙开了门,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就立马迎上去,钱年弯腰一把把这个机灵可爱的孩子抱在怀里,使劲亲了好几下才作罢。
    小希望奶声奶气的问道:“妈妈不出去了吧?”
    钱年眸里闪着深深地愧疚:“是,妈妈不出去,妈妈给你做欧姆蛋好不好。”
    “好。”双手抱紧钱年的脖子趁势在她脸上留下一个满是口水的印子:“还要讲望梅止渴的故事,妈妈上次没讲完,爹地讲得一点也不生动。”
    跟在后面的Tim听到这话,关上门后冷着张脸,佯怒道:“坏小子,不喜欢听还让我一遍又一遍的讲,下次再也不收罗故事讲给你听了。”
    钱希是个人精听到这话连忙赔笑,伸手要他抱。Tim先是假意别过脸去杵在那里不愿抱他,听了一阵他的奶磨硬泡之后才有些不甘不愿地从钱年臂弯里接过钱希,面上虽还是冷冷的,但眼中满是慈爱。
    “爹地上次的电影演的真的很好,小希望看了五六次还是不够的样子,只是。。”
    Tim的作品从来都不在乎热不热卖,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是不是爱看,他们的评价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一听小希望的恭维脸上的寒冰立刻春暖花开、冰消雪融了,可半大的孩子那还没说完的可是却让Tim的心都揪起来了。
    “只是什么?”
    小希望鬼灵精怪的吊着他的胃口:“爹地想知道?”
    Tim毫不迟疑的点头。
    小希望为难噘嘴道:“可是爹地刚刚说不给我收集书了。”
    “收回收回。”
    再难的事都没有他的心肝宝贝的夸奖来得重要。
    “只是。。里面的女主角长得实在是太丑了,还没有爹地好看。”
    Tim微微一怔,被人奉为女神的Audrey长得丑?儿子你的眼光是不是太高了?
    ——
    一大一小两人在沙发上拿着玩具玩得不亦乐乎,不消二十分钟厨房里就传出油爆葱花的阵阵香味,两人停下手中的游戏闻着香味笑得贼精亮。
    ——
    晚饭过后,Tim秉承有付出才有收获的思想在厨房里刷起了碗筷。
    钱年在书上上拿了本最近在新华书店买的中国上下五千递给小希望,让他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书,自己则进了厨房。
    看他一席修闲装扮挺直如松,深邃俊逸的眉目中透着些冷峻,半操着袖管,拿着洗碗布在碗槽前对着一池子的碗奋斗着。
    钱年噗嗤一笑:“这画面虽然看了好几遍,但是到了现在我还是不适应。”
    Tim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看了她一眼,绕有深意的说:“会习惯的。”
    对于这话钱年撇嘴表示不信。
    Tim三下五除二的将池子里的碗略略的过了一遍后,打开水龙头,转过身面对着她,道:“你去和小希望玩会,我这马上就好。”
    “你来中国,美国那边就没吱声吗?”
    “怎么没吱声。”水槽里的水差不多了,关掉水龙头,Tim拿着布有刷刷地洗了起来,接着说:“不过我前段时间不是拍了部电影,连着几个广告,这假还没休不是。美国虽然快节奏生活,但也要讲究劳逸结合,把我累趴了对谁可都没好处。”
    钱年不赞同的开口:“这个圈子的常态:观众是善忘的,只要消失一段时间就有可能一蹶不振。”
    Tim大手一挥制止了钱年接下来的话:“这点Abby已经替我想好了,这段时间也会适当性的接一些活。”
    他的这话钱年很是疑虑,蹙眉思索着。
    像是察觉到她的疑虑,Tim不紧不慢的说:“你担心的事情Abby已经和团队商量过了,你就放心吧。你不放心我也要放心你一手带出来的Abby和整个团队不是,再说你也不想下次看到我是买束花去病房吧!”
    “呸呸呸!”钱年恼了:“会不会说话,能不能说话,还能不能跟你愉快的相处,好好地聊天了!”
    Tim立马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听着他那蹩头蹩脚的中文,加上那动作,钱年转怒微笑:“再不许了。”
    见钱年这消乐了,于是把憋了一天的话问出口:“老大,介于我身份特殊能不能允许我住在这里,虽然我这做饭不行,但是刷碗,洗地,带娃那可是一把好手。”
    钱年一愣,Tim生怕她拒绝,又道:“想当初你坐月子的时候,我们不也是同住一个屋檐,这个不是借口。”
    听他这么一说,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理由不答应。再想想也是,他这国际大明星的,就这么刺啦啦的住进酒店,怕是到了最后假没的享成不说,成天只得蹲在酒店躲狗仔没有自由。国内的狗仔可一点也不逊与国外,只怕还会稍胜一筹。蹲点什么的,只要有价值就是一两个月他们也会衣不解带的盯着。
    钱年:“。。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自己出门之类的要小心一点,今天机场那么一闹,只怕大半个上海都认识小希望了,他要是出去也要全副武装了。”
    达到目的,能屈能伸。Tim立马保证,以后他父子俩出门一定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决计不会在发生像今天这种类似的事件。
    ——
    灯光虽然昏暗,但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还是能清楚的看清里面简易的摆设。
    一个小型的衣柜,上面贴着辛普森一家的全家福贴贴纸,靠在墙角一排还没摆满书籍的书架,认真看去就能知道里面最多的就是中国的历史典故和名家趣事。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充满童趣的儿童床,房间里没有什么家具,从这点可知房间的主人来的有多么的匆忙,打得准备房间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钱年侧躺在一张不大的儿童床上,拿着一本书,右手枕着小希望,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曹操是个聪明的人,他在心里盘算道:这一下可糟糕了,找不到水,这么耗下去,不但会贻误战机,还会有不少的人马要损失在这里,想个什么办法来鼓舞士气,激励大家走出干旱地带呢?”
    故事正讲到□□部分,桌上的电话就响了,钱年拿起电话看了眼显示屏上,咬唇翻了个白眼,看了眼胳膊处有着害怕和望眼欲穿的小希望,狠下心肠把手机调到静音,接着讲:“曹操想了又想,突然灵机一动,脑子里蹦出个好点子。他就在山岗上,抽出令旗指向前方,大声喊道:“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梅林,结满了又大又酸又甜的梅子,大家再坚持一下,走到那里吃到梅子就能解渴了!””
    手机用久了,人就好像会和它产生心里感应一般,一直亮个不停的手机,提醒着她打这通电话的人似是有什么紧急非要她接不可的事情。
    按了接听键,压低声调:“什么事?”
    “怎么这么久!”他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的有些不同:“我家进贼了。”
    钱年吓了一跳:“人没事吧,报警了吗?”
    褚弋阳顿了好一会:“没有,也没丢什么。”
    这话一说出口,钱年松了口气,脑袋里除了褚弋阳,他又在耍花招之外,别无他感。
    许久不见钱年出声,褚弋阳又道:“你停在院子里的车——被砸了。”
    “什么?”
    褚弋阳略停了停:“你最好过来看看。”说完不待她回答把电话挂了。
    钱年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刚刚说他进贼了,而那贼什么也没偷,只是把她的车,砸了!这是说明情况?褚弋阳得罪了人,所以人家趁他不在的时候把她的车误以为是他的车砸了,泄愤?
    这个理由虽然说得通却漏洞百出。
    钱年低头看了眼此时睡得正香的小希望,牙一咬下床,拿了件大衣和坐在客厅看球赛的Tim说了声出门了。
    钱年前脚刚出门Tim后脚就进了小希望的房间,看到他此时正睁着眼出神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Tim走过去,低着头问:“没睡?”
    小希望保持那个动作没有看他:“妈妈这么辛苦都是因为我,是吗?”
    Tim有些动容:“小希望。。”
    忽的,躺在床上的小希望一改刚才的颓废之姿,笑得很是欢乐:“妈妈刚刚讲到曹操指着梅林对着将士们说话。爹地接着讲好不好?”
    这种跳脱Tim并没有多大反应,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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