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招神啦

第一章:沙二饭店


☆、第一章:沙二饭店
    店里招神啦
    一
    我是慕容倾,性别女,年龄保密,三围保密,体重保密。好吧,别烦,说点不保密的,我悄悄告诉你哦:就那边儿那个,身穿大灰袄,头戴保洁帽,就差背上没背娃,左手洗洁精,右手抹碗布,此刻正在疯狂刷盘子洗碗的那个…咳…是我哥——慕容赫。
    我们是对兄妹。呃,我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们是神。
    对,你没听错,我们就是神。
    而且,我们是来自天界的神。
    天界是和地球平行存在的另一个空间,如地球上一样,有人界、魔界和人界。
    是,你可能做梦也想象不到,一直在人们传统观念里高高在上的神会落魄到这种地步。说实话,就连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可,这就是事实呀,这怨得着我们吗?
    你们说说,我们兄妹两人容易吗啊?天帝那老头子死就死了吧,临死前连易帝这点儿小事儿都交待不好,让一直觊觎仙界的仙魔子五趁机夺了位。你说他夺就夺吧,关我们何事?我们既不是天帝那老头子的心腹,也不是什么朝廷命官,担那么个小职,不过勉强糊口罢了,可他居然追杀我们。
    那我们能怎么办,跑呗!正和哥哥在宇宙中飘着,看那莹莹的一个蓝球挺漂亮,便奔它就去了。谁承想——他妈的,这玩意儿有大气层护着,要不是哥哥用他那点儿修为死命护着我,以我们坠落的那速度,我恐怕也和一起下来的那些天兵天将一样——化成灰了!
    哎,你见过这么落魄的神吗——一边忙着逃避那些魔兵们的追杀,一边还要拼了命的刷盘子洗碗来填肚子,一言难尽啊!
    唉,我低下头,扒拉着盆里油腻腻的的盘子,想起昨晚追到这儿来被哥哥拧了脑袋的那两个魔兵,第N次感叹自己的命运。
    正感叹着,“唰”一不明物体从我眼前飞过,“啪”的一声就拍在哥哥的脑门上了。
    呃...是块抹布——什么情况,这是?!
    呵,哥哥那个利落,“噔”一声就从小凳上跳了起来,凌空一个360度腾翻,潇洒落地。两手握拳,一脸戒备状,大呼道:“何人攻击本仙,给本仙滚出来!”
    “啪”又一块抹布,直接糊哥那张俊脸上了。一个削肩细腰、满头小卷儿的年轻女子两手叉腰、尖着嗓子跳了出来!
    “本仙,本仙,谁是仙啊,让他给老娘跳出来看看!都法力尽失给老娘刷盘子洗碗了,还敢自称本仙呢啊?这知道的明白老娘开的是饭店;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娘开的是精神病院呢!赶紧给老娘改口,别影响我做生意!”
    “你...”哥哥那张俊脸都气歪了。他好歹也是个神仙,生在知书达理的书香门第,平日里又沉默寡言,论咬嘴吵舌,哪干的过那个悍妇!
    “你,你什么你!”那悍妇更嚣张了,气哼哼的走过来,“瞪我,你还敢瞪我!让你刷的盘子你刷完了吗?前面又没有盘子使了你知不知道!你竟敢还敢在这儿打盹儿,打盹儿!”这悍妇一边说一边戳着哥哥的脑袋。
    我实在是担心哥哥那颗头颅,会在风雨飘摇中夭折。更何况,哥哥一直在奋力的刷盘子洗碗儿,几时打过盹儿?再者,落魄的神也是神好吗?别太欺负神了!
    “哎,我说老板娘。”我走过,一把拨开她的的爪子“咱能不拿抹布跟手指头招呼人吗?”
    “嘿,你个小蹄子!”她转过身来,纤细如葱根的手指连连抵着我的额头,“老娘调教人何时轮到你管了?碗洗完了吗,啊,洗完了吗?再不干活,别说工资,今晚饭都没吃!”
    我他妈的靠!这娘们,现在是只指着饭压仙呀!不过这招对现在的我们来说还真管用!
    好汉不吃眼前亏,饿着肚子的神仙没有撒泼的资本。
    我举起双手,连连后退。“好好好,洗洗洗,我洗成了吧。”现在在这种特殊时期,能找个容身之处不容易。
    何况那时这家店里并不缺洗碗工,这娘们儿看见我们落难,硬是辞了原来的两位,将我们兄妹给留了下来。这份恩,我们得记着。
    自打我们第一次进这家饭店,哥哥便对我说,这娘们儿不是人。刚好,我们也不是人,这非人类啊,正好凑一窝。那时还想着来点互帮互助啥的,可来了才知道,这非人老板娘他妈的就是个母夜叉呀!除了虐待帮工,恐怕就不会干点别的啥了!
    对,没错,这娘们儿就是这间沙二饭店的老板娘——沙二娘。她还有个弟弟叫沙寒穹,应该也不是人。
    啥,傻二饭店?看客莫惊慌,是沙二饭店。用沙二娘霸气侧漏的一句话说就是:我沙二娘开的饭店当然就叫沙二饭店了!哈哈,真让人拍手叫绝啊!这店名与老板娘的气质太他妈配了!
    “这还差不多。”老板娘瞥了我一眼,妖娆的一个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忍了一忍,坐下来继续刷盘子,老哥也没说话,同我一起坐了下来。忽听得前堂喊“小倾小倾小倾倾”,我立马不耐烦了,“他妈的,这喊青蛇呢?”
    我猛地抬起头,只听得“嘭”的一声,沙寒穹与沙二娘来了个彻彻底底的大对撞!“哎呦”沙二娘呻吟一声,一把揪住自家老弟的耳朵,“你个死小子,让你去招呼客人,又上哪野去了?“没没没,没去野,姐,轻点儿,轻点儿!”沙寒穹哀嚎着。
    我看沙寒穹那头发都根根竖了起来,还是绿色儿的,便起哄道:“呦,沙寒穹,你这绿帽子扣的不错呀!”
    “什么绿帽子!”沙寒穹强忍着疼争辩道,“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盆栽头!哎呦!姐,耳朵要断了!”
    “好啊,你个死小子!”夜叉的手往上一提,沙寒穹便又哀嚎起来,“又乱花老娘的钱!还染了个破绿毛儿!马上,马上去给老娘干活儿!”说着,秀足轻抬,伴着一声惨叫,便将沙寒穹一脚踹了出去!
    唉,这对姐弟,活宝似的。我笑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没过几分钟,那沙寒穹就像老鼠般顶着头绿毛蹿了进来,凑到我脸前贱兮兮的道:“小倾,城里在赶年会你去吗?去吧去吧,爷带你玩儿去!”
    我翻了个白眼儿,心想:喵了个咪的,你小子这明显的图谋不轨。不行,老娘现在法力尽失,万一他要想占我点便宜,我可打不过这只妖精!为顾大局,得带个保镖啊!
    我哥赶时差的抬起来那张万年冰川脸,冷冷道:“我也去。”这死小子见我哥也去,一脸苦逼相的无奈道:“去呗,谁拦你了。”
    现在正是正午,吃饭的人正多,那娘们也顾不得我们。我与哥哥便猫了腰,跟着沙寒穹从前堂溜了出去。
    前堂第二张桌子上坐了一个男人,一身黑色休闲服,剑眉辰目的倒是长得好看。我往外溜的时候,正好碰到他的衣角,他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眉眼弯弯的。我对他比了个食指,他笑笑,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一嘘,没有说话。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现在正走在人群浩浩荡荡的大街上。瞧我现在牛气的:左手边,是我帅的不要不要的,万年冰山脸的哥哥;右手边儿是那个脑袋上跟扣了个绿帽子没啥区别的沙寒穹,虽然这厮傻是傻了点儿,可论这模样倒还是一等一的俊。
    哈哈,拎俩美男上街,宛如女皇般走在大道上接受周围民众(尤其是女民众)羡慕嫉妒恨以及敢怒不敢言的眼神的感觉,着实是太爽了!
    嗯...正题。
    其实这人间的年会啊,我还真是第一次赶。那个扣绿帽子的一直在跟我说赶年会赶年会,可我真的不懂啊,这年会,又不是鸭子,要往哪赶嘛?真是,这妖怪在人间混的久了,也学的人模人样起来了,切!
    不过这年会还真是热闹,卖糖葫芦、吹糖人儿、缠缠糖、斗狗、赛鸽子的自然不算新鲜,我活了这几百年,多少见识了些。真正值得一提的事儿啊,当属射靶子游戏了,在离横线(就射击处)大约两米的距离处,有一大块软木般的东西,上面用五颜六色的气球摆了三个圆圈,直径约摸一米左右,就用飞镖、或者一种叫枪的东西来打那些气球,根据射中的镖数或枪数来问店家要礼物。不过前提得是先花钱买店家的镖或枪子儿,十块钱可以买12镖或20枪,全部射中者可任选一礼物。我呀,早就看中那店里的一只大熊了,老大老大,约摸有我这样高,就这人家还是坐姿呢!本想让店家卖给我的,可人家不肯,非要我打枪射镖的来赢。可这打枪射镖的不是我的强项呀,哥哥又被那大傻子拽着去玩儿砸金蛋,哥那一双天生的透视眼多厉害,玩了三轮,两人抱了一大堆高档礼物,把那设游戏的店家都快玩儿哭了。而我这边儿呢,是他妈真哭了!
    老娘我玩了三局啊,两局镖一局枪啊——他妈一发没中!
    我那个肺呀,满满的都是不明气体!老板约摸着是看我气色不好,忙堆了笑过来道:“丫头啊,这开始玩都这样,时间长了就行了啊。你别急,要不,再玩一局怎么样?以你的聪明劲儿啊,我保证你这一局肯定能把那大熊赢走!”
    真是,你听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不收我钱似的!我白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兜里的钱,就是两张十块的了,接下来可还要解决伙食费问题呢。
    这...我望了望那大毛毛熊,又摸了摸兜里的钱,正犹豫不决着,“啪”,一张小老头儿拍柜台上了,极清越的男声道:“老板,我玩儿一局。”
    “好,好。”老板乐不迭的将那十块钱收了,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被他吓了一跳,直楞楞的瞅着他。
    嘿,这一瞅不要紧,这妞着实长得不错,一双狭长丹凤眼,两片朱砂樱桃唇,一身劲爆的黑色紧身皮衣,将那宽肩窄腰的绝妙身材这么一勾,真他妈销魂啊。
    我用力吸了两口气,赶忙捏住鼻子。不好,这妖孽绝对是想让我流鼻血的节奏啊!
    咦?等一下,这人我认识,不就是刚才在前堂撞见的那个人吗?方才他慵慵懒懒的罩了一件黑色休闲服,只觉得好看,如今换了衣服,竟如此妖冶!
    当我还在这边自娱自乐之时,那家伙已手起镖飞“唰唰唰”12镖全中!
    耶!看老板那半黑的脸色,真他妈解气!
    “小伙子,你要啥自己个儿挑吧!”那老板缓了过来,看着他道。
    我敢保证,那大熊是大了些,但绝对不是当中最值钱的。可他却伸出了手指,指着那熊,轻轻一点道:“把那熊给我。”
    “啊?”那老板一愣,旋即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把那熊抱过来给他了。
    我当下就绷不住了,你妈,你个小白脸,别以为长得好看,老娘就舍不得揍你!
    我“唰”的一声跳出来,大喝道:“拿开你的爪子,那头熊是我的!”
    “嗯?”他轻笑一声,转过身来看定我,薄唇一抿道:“我赢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这...”我眉头一皱,忽的想起了沙二娘那“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本事,心一横,一叉腰道:“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怎么样,有能耐你咬我啊!”
    “嗯?哈哈!”那男人面上一愣旋即仰面大笑道:“原来你是为了它偷跑出来,既然如此,那就送给你吧!”说着,竟真把那熊塞到了我怀里。
    嗯?这啥情况?我一时脑子有点儿蒙,这“沙二娘式”还没正式启动呢,这咋就结束了?哎呀,不管了,熊到手就好,其余那都不是事儿!
    刚想跑路之时,身侧猛的多出一道身影!我吓了一跳,略一稳神,细看之下,竟是哥哥。
    “你干嘛哥,这着急忙慌的?”我埋怨道。
    可他并没看我,只冷冷盯着那男人,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冰雪。那男人也看着他,空气肃穆而安静,连呼啸的风一时也没了声响。
    终是那男人先开了口,“在下顾子乌。”说着伸出了手。
    哥哥低垂下眼,瞄了那只手一眼,并未去握,却用力将我的手攥进了他的掌心里,抬眼看定这男人,冷冷道:“离我妹妹远点儿。”
    说罢,竟拽着我转身就走。
    嗯?这啥情况,老哥这状态不对呀!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迎面走来了抱着一大堆礼物、走路更像只绿毛龟的沙寒穹。
    “喂,冰块儿脸,别走嘛,再玩儿两局!我出钱!”
    哥哥理都没理他。
    顾子乌?这名字为何有些耳熟?我一时好奇,回过脸去看:那男人正出神的望着我们,唇边挑起一抹邪气的笑。
    “真真的一对尤物。”我听见他这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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