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
我随纱珈在一所叫做梅园的庭院住下,据说这是京中某位大人在扬州的别院。
纱珈很快找了当地最好的大夫杨神医来为大师兄看伤,只见杨神医愁眉半日,随后不动声色地为师兄施了一套针,便累得瘫倒在一旁。
我忙上前关切地问:“杨神医,我大师兄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杨神医神色凝重地摇摇头:“老夫只是暂且保住这位少侠的性命,不过只能够维持半个月。”
我心下一急忙拉住他,哭道:“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吧,他不能死呀……”
杨神医想是被我吓了一跳,一张脸涨得通红,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姑娘能在这半个月内找到天香豆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天香豆蔻?”我擦了眼泪询问地看向他。
他点点头,继续说道:“天香豆蔻传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起死回生老夫不敢说,但救这位少侠的性命应是绰绰有余。”
纱珈问道:“这天香豆蔻要上哪里找啊?”
“这个……”杨神医为难道:“老夫实在不知,不过小姐如有门路可向天机阁打探,这天下之事无他们所不知。”
纱珈点了点头,“如此便谢过神医了。”
杨神医摆摆手,“老夫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杨神医走后,我忙问纱珈:“纱珈,你知道天机阁吗?”
纱珈拉我坐下,说:“天机阁是天下第一情报组织,只要付得起代价,没有他们不能提供的信息,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我送大师兄回了师门后便立即回了扬州,拜托纱珈为我联系天机阁,纱珈让我安心,她已经与天机阁的人取得了联系,让我耐心等候回音。
风绮楼。
扬州城最大的青楼。每当夜幕降临就呈现出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彩灯张罗,觥筹交错,人声熙嚷,是扬州城最火暴的夜景之一。
而我这晚被爱玩爱闹的纱珈拉到了这里,置身这莺歌燕舞的风流场所,想着生命垂危的大师兄,我的心如烈火焚燎。此时,风绮楼里出奇地安静,只有宛如天籁的琴音静静地流淌着。满座的各色人等无不是一副沉醉的表情,屏息凝视着一场空前华美的舞美盛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一张一人高的台子上。与风绮楼整体的轻浮艳丽不同,这水晶宫般的舞台全部是由精雕的单色晶石搭成,如同绝尘绝俗的仙境一处,静矗于这香浮艳俗的场所。
但人们眼中的焦点并不是这如梦如幻的舞台,而是舞台上曼舞轻姿的女子。她素裹着一身浅红的裙衫,腰腹以上紧贴身形,袖口和裙摆很松垮,将她的纤腰薄肩突显到了美的极至。她影姿绰约,千娆百媚,绕转迂回,如绿柳拂絮,又如粉桃轻颤,一身冰肌雪骨竟能随意演绎世上所有灵动的生命。轻轻翘首,一双美眸亮若星辰,眼波潋滟,粉雕玉琢的脸有些微嫣红。她翩然轻笑,纁袖微拂,衣袂绵延,娇柔顿生,万物都窒息了……只有水晶殿般的舞台簇簇地闪着星辉般的光芒。
四下惊暴出热烈的叫好声,看客们兴奋地讨论着,激动地喊叫着,似乎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女子淡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不尽的娴静美好之姿,脸上的嫣红已褪去,肤色更加冰莹透明。她盈盈一拜,便欲退了场去。
“慢着!”一道湛蓝的身影不顾规矩窜上舞台,飞快地拦住她的去路,“夜殊姐姐,你今天可要陪我哦!”他用娇稚的声音唤道。
我扶住额头,不停地控制自己,纱珈这个死小孩,居然不知死活在这里扮风流才子!
“不巧的很,夜殊今日已经有约了,羽……公子改日再叙吧。”深望了他一眼,她转首离去,夜风中她乌黑的发丝在身后轻扬,带着种魄动之美,绝尘而去。
可是纱珈仍不死心,追了上去。两名壮汉上来拦她,她不知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他们便乖乖退到一边,由他胡闹。
我不放心这根救命稻草,转绕了屋顶跟踪过去。施展了轻功飞行了一会儿,便在风绮楼的别苑看到了夜殊静静挪步的身影。
风绮楼的别苑和主楼有很大的区别,如果说主楼是奢华的殿堂,那么别苑就是清雅的园林。而连接主楼与别苑的拥星湖则是风绮楼最独特的一道风景。拥星湖不大,但夜景绝美。夜晚,波平如镜的拥星湖泛着幽蓝的光,湖上绕转万千的楼廊上阑珊的灯火星星点点地在湖面影影绰绰,实不似人间之景。
夜殊就在这静谧的楼廊上缓步行走着。她莲步轻移,裙裾小心翼翼地轻拂地面的纤尘。淡淡的月华笼在她的身上,仿佛朦胧的薄雾氤氲着,周身泛着光。她的眼中散发出迷样的光彩,眼底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寞与哀伤,刹时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广寒仙子,乘风欲飘。
一阵冰凉的夜风袭来,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梅香。她眼睫轻颤,兀自淡然地走着。对面稳步行来的男子笼罩着一种微寒的气息,他步伐稳健,却悄然无声,是个绝顶高手。
叮,她的银钗突然从发髻滑落,摔掷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回转的楼廊不断涤荡。
他向她走近。
她盯着银钗,眼神暗暗的。身形渐渐隐没在他斜长的黑影里,像凭空消失般。
幽蓝的拥星湖上,几株素白的水芙蓉静静地立着,被月光照得有几分透明,晶莹的露珠簌簌地滚落下来,掉入沉静的湖面,泛开层层圈圈的涟漪。
他俯下身来,伸出狭长有力的手指,将银钗攥入手中。
她低望着他,眼中流转的光芒很快被他起身的身影笼罩。
他悄不可闻地对她说了一句话,我听不真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伸出手,将银钗递给她。
她轻抬眼睫,没有望向他,目光越过他的肩,深沉而清远。
她似乎道了声谢,伸手去接。
微屈的手指如玉兰初绽,触及他递来的银钗。一递一接之间,月晕流彩,缱绻万千。
“夜殊姐姐,等等我呀!”纱珈在后头追了上来,夜殊轻闭双眼,任身后那个声音叫嚣着。
“纱珈!”那个男子喝住她,声音异常温柔。
“华西哥哥!”纱珈惊喜地叫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还不是来找你的,”他轻咳一声,“你怎么这副打扮?”
“我是来救夜殊姐姐于水生火热之中的,咦,夜殊姐姐,等等我啊!”夜殊冷笑着前行,没有停滞。
我实在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这三个人的关系,因为我现在……真的压力很大,那个华西就是当年差点要我命,又要了我大师兄半条命的人,我很清楚我打不过他,可是为了天机阁我又不能离了纱珈。
当晚我没有回梅园,但是不安的心理又驱使我不得不彻夜在梅园附近转悠。
“华西哥哥!”是纱珈的声音,不过我没有心思听他俩的私语。
我心中好奇,像纱珈这种极度正常的女孩子怎么会和这个恶魔这么交好,恶魔对她好像也很纵容的样子。
“原来你还活着呀……”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好听的男声在我头顶上方响起。
我循声望去,竟是华西那个恶魔,仍是那副俯视众生的死样子,看起来像个天神,实际是个恶魔。
我忙转过身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姐姐我打不过我躲行了吧。
谁知竟一把被他拎了起来,扔上屋顶,自己也径自飞身坐了过来。
我浑身恶寒,紧张地说道:“你又想干嘛,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他笑了笑,说道:“放心,我不会要你命的。”
见我满脸不信任地看向他,他继续说道:“要你命的是朝廷,我只是帮朝廷做事而已……不过既然上次你命不该绝,我也不会逆天而行。”
“你会这么好心?”我忍住想掐他脖子的冲动,问道。
他说:“当然不会,不过朝廷现在已经不打算对付天若宫了,我也不必与你为敌。”
我想了想,说:“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现在想干嘛?”
他侧头看我,问道:“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还这么有空呆在这里?”
要你管!我心里对他翻了翻白眼,说道:“还不是怪你,我师兄没了半条命,现在我要找天香豆蔻为他治伤。”
“天香豆蔻?”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或许我能帮你想办法。”
我冷哼:“不劳您好心了,你别要了我们的命就算好了。”
他耸了耸肩,突然想起似的,问道:“对了,那个人他还跟着你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刀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淡淡一笑,说:“上次……黎明发生的事,你不可告诉别人。”
我想了想,那天天亮时,他好像武力尽失,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发疯。确实如果这个致命的弱点被他的敌人知道了,那他将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他保密?
他看着我的表情,笑了,笑得凉飕飕的,我不禁想打冷战。
“其实你不得不答应我……”
“为啥?”我问道。
他哼了一下,说道:“因为一旦你说了,就会死!”
“那可不一定,我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说,或者找个雄厚的靠山再说,你耐我何。”天哪,我一定是不要命了!
他鄙视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在你体内种了蛊吗?只要你说出一个字,意念都可以杀死你!”
我心里一惊,表面还哈哈笑道:“你骗吧你,你给我下了蛊我怎么不知道。”
他凉薄地笑了笑,“不然你以为为啥那小子跟着你,因为我给你们俩都下了蛊啊……”
我心里一凉,你个死变态!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那日去杀你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失败的决定……”
我老实了,没去想他话中含义,乖乖坐下来揪着自己的衣角别扭地说:“好吧,我不说,只要你不杀我和我师兄,你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他满意地笑了笑,“可是你为什么会有那个毛病啊?”我多嘴地问了一句。
他的脸霎时变得肃杀,这个死变态真是喜怒无常,我真怕他会立马杀了我,忙凝好轻功准备随时逃跑。
“是我哥哥找了邪恶的巫师想用最痛苦的法子让我死去……”他云淡风轻说了这么一句令人闻之色变的话,“我顽强地活下来了,却变成了这么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你哥哥,他现在在哪里?”我小心地问。
“他在京城……”他冷笑着淡淡地说道:“那个坐在宝殿上最高位置的王。”
我当然不会知道皇家的权利斗争有多么残酷,我当时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变态的一家子!
我与华西的第一次长谈在一个黑衣人的报告中结束,后来我才知道,这便是我与他最后一次交谈了。
第二日,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到梅园,纱珈因着一心扑在华西身上,没有注意到我昨晚未归的事,只是一直听他们讨论朝廷官员梁长扬被杀一事。
“梁长扬昨晚不是找夜殊姐姐陪他了吗,说不定有人爱慕姐姐得紧,杀了他出气呢!”风绮楼里纱珈看着夜殊打趣道。
“乱讲,这事与我何干。”夜殊眉头轻蹙,转了身,不去理纱珈。
“小姐,太师已经驾临扬州,华西大人请您快快回去!”门外响起急烈的脚步声,来人急急地报上话后,便静静地等着。
“爹他来啦!”纱珈一脸欣喜,忙拉了我向夜殊辞别。
太师这次来,原来是为了纱珈和华西的婚事,我感慨,华西这个变态也会有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的那一天吗?原来这一天竟来的这样快。
纱珈每天都像只无忧无虑的小鸟,脸上时刻挂着喜悦的笑,她应该是很爱华西吧,我想。
然而中途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夜殊差点要了纱珈的命!
那日我走到纱珈房前便见到屋内一片狼藉,纱珈摔在梳妆镜旁,已是昏厥。夜殊和华西手持长剑对立站着。
只听华西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要忘记你曾经说过的话。”
夜殊嘴微微张着,双眼圆睁,某种清凉的液体在眼眶荧荧闪闪。
“做不到吗?”他质问。
她定定地站着,没有回答,死死撑住桌子。
他不去理她,径自转过身去抱起纱珈,然后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话。
“你走吧,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她颓然倒坐在凳子上,像一滩顿失骨脊的软泥,再也硬撑不起来。
她长长唏嘘,皎洁的月华倾洒在她如沐寒霜的脸上,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带着她最后的体温,淌过面颊,像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流转着钻石般的华彩。
那个沉静似海的女子,止不住地哭泣,带着不顾一切的绝望。
转眼几日已到了婚宴前夜,梅园的沸闹也一天比一天盛。
黄昏将至,热闹了一天的梅园也迎来了一天中最重要的时刻。当夕阳的最后一抹娇红散去,明月升起时,梅园里灯盏尽放,五光十色,活脱脱的一个百宝乐园。沿着园中的湖岸,设了上百的桌席,桌上摆满了色香具全的酒菜佳肴,灯影缭绕,酒香扑鼻,喜气洋洋的气氛,直教人沉醉,今日的主角,则更是令人艳羡。一个是当朝太师的千金,生得闭月羞花,一个是他倚重的得力副手,年轻俊朗,是人们眼中集万千宠爱的一对璧人。
园中,红烛满殿,金字挥洒,红帛铺垂,烛光融融。一对新人在众人的祝福中依序行礼。
纱珈身着绣着金鸾彩凤的明艳嫁衣,凤冠上的珠帘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辉,琮琮瑢瑢。她本来就生得一张明媚桃颜,这么一装束,便愈发地眉眸含情,娇柔妩媚了。华西一身红装下,平日的冷酷倨傲一扫而光,显得意气风发,眉目清俊。
高堂上的太师一脸的祥瑞,含笑望着行礼的一对新人。
看着满眼的喜庆,我的脑中却挥之不去夜殊那晚颤抖的背影和绝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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