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懂事

第12章


  上班后翻看手机,才发现叶一帆昨晚十一点时发了个短信,内容如下:
  把门锁好,煤气罐关好,天冷,被子给你留下了,早点休息吧。
  看到短信,舒岩心中暖暖的。但叶一帆那日酒醉说的话,伤了她敏感的心,留下了阴影,她决定问清楚,以便解开心结。
  舒岩发出短信:你不准备向我道歉吗?
  叶一帆回信:怎么了?
  “你不会认为自己做的事情不过分吧?”
  “我那天喝多,说了什么话吗?”
  “你说呢。”
  “你有话直说,我真的猜不出来!!!”叶一帆好像有些焦躁了。
  “你以后少管我,你算是谁呀,还管我几点回来”。那句伤人心肝的话又在舒岩耳中盘旋,她甚至不想复述此话,想到此话就会觉得受到了二次伤害。
  叶一帆应该是得不到答案抓狂了,他打拨通舒岩的电话,开口就问:“我到底怎么了,你有话直说好不好!”声音高、语调冲。
  舒岩手机听筒音量很大,四周同事八成听见了,她有些惊慌,使劲把手机摁向耳朵,生气地说道:“就这样吧”,随手摁掉了电话。
  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这样粗鲁地和自己说话,真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舒岩越想越生气,叶一帆又打过来两次,她直接挂掉了电话,而后关机。
  这种逞一时之气,极不理智、不聪明的处理,带给了舒岩短暂的畅快,她不知道叶一帆在那头已经急火攻心。
  叶一帆所在的刑事审判第二庭,负责经济犯罪、职务犯罪、毒品犯罪案件,有时候也到基层法院监督指导。许是年前刚审结两起经济犯罪案件的原因,元旦后很是清闲。
  办公室内马军和华丽都在。
  叶一帆在电话中的争执马军和华丽听得清楚,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满脸郁闷的叶一帆。
  马军满脸坏笑地问道:“一帆哪,和对象吵架了,舍不得你走吧?你小子不是偷偷溜走的吧?”
  华丽不知道叶一帆搬离的事情,有些不解地问道:“帆哥,那天喝酒后和女朋友吵架了?”
  叶一帆无奈地瞪了眼那个身材瘦高、满脸痘痘、表情贱贱欠揍的马军,说道:“我看你别叫马军了,叫马尿吧,什么时候都给别人惹得一身臊!”
  马军脸皮忒厚,不改无耻嘴脸笑嘿嘿说道:“一帆兄,说啥呢,这里还有美女听着呢。”说完还撅着嘴指了指华丽。
  华丽有些脸红了。她和叶一帆自从上次挂窗帘的事情后,再相处总觉得多了一些粘稠的东西,可能那就是暧昧吧。
  叶一帆不再说话,正好单位没事儿,他打招呼说有事出去下。。
  叶一帆刚出去,华丽走向马军,用开水壶给他加满水杯里的水。马军又一脸没正形地问道:“丽妹,你看上哥了?”
  华丽对马军的没正形早已********,白他一眼说道:“你一点庄严的样子都没有,还想当法官?小心原告和被告都用鸡蛋扔死你。”
  马军一本正经,拖着长长的调调反驳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游戏人间,正义存心间。摆在了脸上那不叫正义,那叫虚伪。”
  华丽知道马军能扯,赶紧扭转话题问道:“马军,帆哥和她女朋友怎么了?说什么舍不得走呀的话?”。
  马军与叶一帆关系很好,自己的私生活并未瞒他。马军便将叶一帆父母反对舒岩做儿媳妇,叶一帆为此愁闷,又因其他原因昨天搬到自己那里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华丽。
  华丽心中的希望之火烧得更旺。
  叶一帆打舒岩单位电话告诉舒岩他在楼下。
  舒岩看到叶一帆站在楼下,心中窃喜。这正是自己期待的结果,这样似乎可以证明叶一帆对自己的重视。
  叶一帆来的路上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直接发问:“我那晚到底说了什么让你生气了?”
  舒岩神色黯然,大大的眼睛空洞起来,用揶揄的语调说道:“你要我以后少管你,我算是什么呀,怎么能管你几点回去呢!”
  叶一帆眯着细长的眼睛楞了十几秒,好像在回忆。他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我可能是喝得断片了。小岩,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看到舒岩仍眨着眼睛看着他,他继续说道:“我单位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别多想,这样让人猜你的心思很累的。你注意晚上关好门和煤气。”
  “你怎么没拿被子?”
  “你那条太薄了,会冷的。马军那里什么都有,你不用担心。”
  看着叶一帆的挺拔的身影走远,舒岩总感觉这似乎并不是自己希望的结果。
  叶一帆知道自己那晚是如何喝醉的。他觉得自己不爱或者说不再爱舒岩,想与舒岩分手。这个想法让他对自己的道德产生了很大的质疑,他无法面对自己。进退两难的困境让他心力交瘁,控制不住地想喝酒,直到喝醉。
  
第二十三章 寸草春晖
更新时间2016-2-18 22:01:53  字数:1710
 叶一帆搬出去住,舒岩估计自己会过得很不习惯,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回想刚毕业的那段日子,午饭有人做,晚饭有人帮,下班后的小日子过得很是甜蜜充实。但随着时间的向后推移,这种生活悄悄的发生了变化。叶一帆下班后在外的时间越来越多,这个作为家的出租屋愈发冷清。
  叶一帆周一搬离,舒岩没过几天竟然就适应了这种生活。午饭单位食堂吃,晚上吃点小吃或回来自己做,倒也惬意。她多次打电话要叶一帆一起吃饭,但叶一帆总说单位有事情,周末再聚。
  周五上午十一点接到父亲电话,说他和舒岩母亲已经到了车站,问她坐几路车到租住屋。舒岩所在的村庄,所谓“进城”,就指的是盘龙城,所以父亲对盘龙城的大致布局和主要街道还是较为熟悉的。他只要知道坐几路车,到哪一站下,基本找到舒岩所在的城中村。
  舒岩本想去车站接他们,但被父母拒绝了,他们告诫舒岩好好干工作,不要动不动就请假。
  估计父母半个小时后会到站台,舒岩向王玉请假,说是接父母,王玉虽然脸色一如平日的阴沉,但倒也很痛快地答应了。
  在站台上等了大约十多分钟,舒岩看到一辆1路车停靠在站点,父母随着人流下车。父亲肩上扛着一个格子床单裹着的包裹,很大,但不像是很沉,右手还提着一袋子土豆。母亲则是左手一小包,右手一大包。
  父母的衣服都很合体整洁,若不是如此,一定会像是逃难的难民。
  或许是由于生活环境的原因,即使舒岩父母再整洁,仍旧能看出他们是农民。
  舒岩常常能从同事的嘴里听到“农村人”的字眼,他们讨论卫生、婚嫁等内容时不可避免地说到。大部分同事是因讨论需要较为客观地评价,却也不乏有少数几个同事,装作不知舒岩出身农村的样子,故意用鄙夷的口气和表情谈论“农村人”的一些惹人鄙夷之处。
  刚开始听到这样的话,舒岩出于被无视、被人故意调笑的原因,怒火中烧。后来,她不再对这种调笑动怒,她觉得那是一种很低级的挑衅,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像空壳一样让自己看不起。她默默地告诉自己,我就是农村出来的,我父母都是农民,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要变得更优秀,比过那些仅仅因城市人的身份就自视甚高的人。
  舒岩迎上接过母亲手中的一个袋子,再拿另外一个袋子时母亲说道:“太重了你提不了!”
  从站台出发步行五分钟就到了舒岩的租住屋。房东的那位精明阿姨一眼就看出舒岩父母来到,上来很热情地打招呼。舒岩猛然想到,她不会把自己同居的事情告知父母吧。这个漏洞之前可没想到。
  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房东阿姨向舒岩父母夸了她好一阵,并未提及其他。
  舒岩暗想,许是自己和叶一帆交房租及时,不惹事,且工作单位都还算是好单位,房东阿姨才心知肚明却还敛口不言的吧。
  的确,哪个房东都希望租客是安生的按时交房租的好人。前段日子,有个男租客晚上回来时带着两个风尘妹子,三人一夜未出门,叶一帆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次日只见那两女一男三人一同出去。没过几天,男租客就让房东老夫妇给撵走了。
  一进屋,父母携来的那么多东西被好奇的舒岩一一打开。格子床单里面是一条新背子,母亲新订做的,怕她冷;另外就是些耐放的蔬菜,什么红薯、土豆、雪里青等。
  父亲很细致地帮她检查了房屋的插销是否完好,煤气灶是否安全等等。母亲叨叨她这满屋子全是落的油烟,看上去一点都不干净。
  舒岩心里暖暖的。
  父亲和母亲下午去商场逛了逛,给父亲买好过年的衣装先回家了,母亲电话告诉舒岩,她将留下住一晚上,星期六再与舒岩逛街。
  舒岩想起龚程说本周要聚会的事情,不知会不会也在星期六,有些犯愁,同桌和其他的一些同学,她还是很想见见的。
  晚上回去,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虽是家常饭,但从小吃大,口感很是亲切。
  舒岩与母亲亲近的话很少,那个小破电视机只有两个台,还总是莫名其妙出现的雪花点,看电视的兴致提不起来,母女俩早早趟在床上了。
  母亲沉沉睡去。舒岩看着鬓角白发丛生的母亲心中突然很是难过。
  “我太过分了,怎么能对母亲有埋怨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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