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偏偏遇见你

第37章


老头话音未落,变成巨龟,优哉游哉爬了起来。
  白夭夭:“……”
  妖类初界运动会简直是一塌糊涂。跟鸟比飞,跟鱼比游,跟羚羊比跑。作为植物妖的白姑娘留下了宽面条泪:无论她多么努力,还是输在了先天不足上。
  祝融一整天都是翘着嘴角。
  “别丧气,你的动作最标准,最优美,最上镜。”他安慰。
  “看了一圈,还是你最像个人。”他感慨。
  “妖族还真是有趣。”他赞叹。
  “斛澜,还不错!”他最后总结。
  白夭夭悄悄舒了口气,她的目的达成了一半。
  祝家对白夭夭的调查,以毫无疑点、背景真实而结束,祝老爷子沉默了很久,说了句话:“压一段时间吧。”
  祝家上下就默许了白夭夭和祝融的关系。
  花开花落,三年光阴又悄悄溜走。
  这一年,祝融二十五岁,S大研究生。
  这一年,杜倾戈正式接管S市的地下帮派。
  这一年,白夭夭返回千年后跨入倒计时1000天。
  这一年,邢杏回来了。
  带着一家跨国企业和不输于贝家的财富,强势回归。
  祝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又泛起了别的心思。
  白夭夭正在厨房跟温妈妈一起包饺子,手机来电提示音响了,有个略显冷淡的男声说:“我是祝融,白夭夭,快接电话。”
  白夭夭磨牙,暗恨自己忘记关机。
  温妈妈笑了:“祝融这孩子,真有意思。”
  “烦人倒是真的,有意思没看出来。”白夭夭嘀咕。温妈妈笑容更大了,见白夭夭愤愤然直接去取电话,就提醒道:“手上都是面粉,洗一下再接电话。”
  白夭夭用毛巾擦了手,拿起电话:“喂。”
  第四声。
  她不高兴。刚离开祝融没多久就来电话了,还给不给妖自由啊?
  “白夭夭,老爷子让我陪邢杏,需要江湖救急。”
  祝融倒是心情很好,声音里溢着满满的笑意。
  “嗯,我知道了,去吧去吧。”
  “不去,要去咱俩一块去,反正我是不会丢下自己的女友去陪其他女生。”
  “我不介意。”
  “我介意。”
  “……”
  “白夭夭,吃过中午饭回来,咱俩商量商量,怎么一劳永逸解决这大麻烦。”
  “再说吧,我忙去了,拜拜。”
  白夭夭果断挂了电话,洗了手,走到厨房的案几旁,拍拍小面团,开始擀皮儿。
  “祝家的孩子都不错。”温妈妈看了她一眼,迟疑着开口,“只是,他年纪小了点,夭夭,他可有说什么时候跟你结婚?”
  就如同天下的父母一样,温妈妈自从三年前得知白夭夭和祝融在谈恋爱就忧愁上了。可是,跟夭夭处得再好,总归是义母女关系,可以表示不赞同,但却不能禁止他们来往。
  白夭夭也没告诉温妈,她是陪祝融演戏,这事没法解释。祝融找谁不好,找了个年龄大十岁的老师?她脑子搭错线了,去陪自己的学生演戏?
  所以,没人怀疑他俩恋爱的事情有玄虚。
  温妈妈旁观三年,见两人关系稳定,渐渐放了心,转而开始催促大龄剩女白夭夭快点结婚,怀着各种秘密的白夭夭采取拖字诀。
  她不是不想告诉父母自己的身份。
  可一想到天上地下那些人间巡逻的鬼神,就熄了心思。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父母都是凡人,她担不起后果。回来至今,就算在墨漓的空间,她也没承认过自己是温烟苒。
  因为,雪晶如意镯设定的离开口令是……
  她只要说出那五个字,就会立即被带离这个时空。
  白夭夭手下动作一重,一个面皮擀破了皮儿。
  “每次一提到结婚,你就心不在焉,夭夭,跟干妈说说,你到底什么打算?”温妈嗔怪道。
  “我觉得他还不成熟,再等两年吧。”白夭夭想了想说。
  再等两年,她就走了,结婚什么的都不关她的事儿了。
  “二十五岁不小了,想当年,我家苒苒跟祝煌……”温妈陷入回忆。
  白夭夭叫苦不迭。
  她喜欢听母亲回忆以前,但是最害怕母亲回忆她和祝煌的以前。
  “我记得祝煌第一次见家长,紧张得不得了,苒苒介绍说,‘这是我妈’,正好这时,她爸从外面走进来,祝煌对着老温,张口道‘妈’,我和老温眼泪都笑出来了……”
  “……挺孝顺的孩子,每次出差回来都给我和老温带礼物,到现在也是。”
  “几年前那场车祸,如果不是他正好不在国内,贝天启也不敢嚣张。”
  “我家苒苒没福气啊!”
  十二年的时光,足够她埋葬一段感情,足够她能若无其事地面对。
  白夭夭无言地握住温妈的手。
  白夭夭午饭后去了祝融那儿。
  自从假扮祝融女友开始,她如履薄冰,每步都走得很艰难。祝融不仅在人前秀恩爱,人后也开始黏黏糊糊,白夭夭人前还算合作,但是无人处只要祝融有过分亲密动作,她就摆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姿势,外加一副你强要我也忍了、但咱万念俱灰行不行的态度。
  同时,除了这事儿没商量,对待其他问题,她都顺着祝融,两人关系倒是越来越好,祝融也没好意思逼太紧。
  白夭夭目的明确,再混个1000天,就永远拜拜了,她没事也不触祝融霉头。这不,虽然电话里很不高兴地说“到时再说”,她还是饭碗放好就去陪祝融见邢杏了。
  跟祝融约定会面的地方在街心公园,从铺满青石的小路穿进去,便见到祝融懒懒地坐在一条木质长椅上看杂志,头顶浓密的树叶遮挡住火辣辣的日头形成一片绿荫,如一把伞,撑在男人上方,投下斑驳的星星点点。二十五岁的祝融,早已脱去年少的青涩,成了俊秀内敛的男人,他垂眼时,眼尾微挑,有种撩人的……温柔。
  白夭夭放轻脚步,祝融抬起头:“来了?”他站起身,将杂志卷起放在长椅角落,朝她走来,身姿挺拔,容颜俊美。
  她眯了眯眼,暗忖正午的日光实在是打眼。
  祝融一晃走近,长臂一捞,将夭夭圈在怀中,“真慢,我等了好久。”他咬着她的耳朵低低说,似抱怨又像挑逗。
  “我说过最快两点钟到,谁让你来这么早。”白夭夭举手推他的脸。
  祝融干脆将脸贴在夭夭的手心,含含糊糊地说:“想你了。”
  白夭夭没听清楚,就算清楚了她也会充耳不闻,她这会儿放弃了推开祝融的脸,转而去掰他扣在腰间的双手。
  “又没人看,你别动手动脚。”白夭夭有点羞恼。
  祝融将头埋在夭夭肩窝,闷笑着说:“就是没人看我才动手动脚,有人看我害羞。”
  白夭夭黑着俏脸提醒:“做戏!”
  祝融抽动肩膀,笑得越发厉害。
  隔条小道上传来一声低低抱怨:“你看人家女友多大方,就喜欢有人看时亲密,你也跟着学学,都什么时代了,不能闭关锁国,要开放,要与时俱进,来,给老公么一个……”
  这人声音其实很小,奈何白夭夭和祝融听力非同一般。
  白夭夭老师满脸红,怒发冲冠了。
  祝融同学春风得意马蹄疾,对准白夭夭的脸快速而凶猛地亲了一口,悄悄地说:“有人在了,做戏。”
  白夭夭气到无力:“……恶灵退散。”
  祝融低低地笑,直起身,牵着白夭夭的手:“走吧,去见恶灵。”
  祝融毫不客气地把邢杏形容成为恶灵,实是因为气愤。
  邢杏初回S市,他还挺高兴,不是别人说的追忆年少青春张狂岁月懵懂初恋什么的,而是想到突然跳出这么个对他有邪念的观众,他又能多几次带白夭夭出门相亲相爱的机会。
  自从祝家表面默许了他和夭夭的事儿,没了宴会,没了安排相亲,他少了许多跟白夭夭亲密的时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邢杏的到来似乎是个打开僵局的利器,祝融都想好了必要时得牺牲小色相引得邢杏越加痴迷,他才容易“不小心”跟白夭夭假戏
  真做。
  谁知道邢杏这妞不配合,第一次请以前同学吃饭居然没邀请白夭夭老师,第二次同学回请她给白夭夭老师摆脸色,第三次在祝家老宅居然对白夭夭老师说难听的话。
  真是……明枪暗箭都朝白夭夭射过去,祝融不乐意了,生气了。
  心里想:连我这个男人都知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邢杏你搞什么啊,喜欢本少爷就该是朝我出手,你对准我家夭夭干吗?
  祝融压根忘了自己高中时曾跟邢同学有过短暂的男女朋友关系,即使分开也是比较突然的家庭插手,邢杏姑娘还活在八年前,一直觉得是白老师为师不尊、乘虚而入,不朝白夭夭开炮才怪呢!
  祝融越发厌恶邢杏,干脆以学业忙不再见她,直到今天,祝老爷子找到他,说邢杏有涉及祝家兴衰崛起、非常重要的事情告知祝融,只肯告诉他,要求他务必去见邢杏一面。
  白夭夭不知道祝融心里的弯弯道道,她对祝融形容邢杏为恶灵感到万分黑线。
  “那是你前女友。”白夭夭婉转提醒。
  “不是。”祝融斩钉截铁地回答,“是以前关系比较好的女性朋友。”
  白夭夭不死心:“简称前女友。”
  祝融眯眯好看的眼睛,笑道:“你嫉妒了?”
  白夭夭:“嗯,嫉妒‘前女友’那个‘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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