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你十年之约

“虽然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但真挚的感悟没有磨灭生命是短暂的而爱情是永恒的。有一个可以思念的人就是幸福。”
    ——岩井俊二《情书》
    “姨妈？姨妈？你快来看看我今天给你带什么礼物了？你一定会喜欢的。”慕容珊一进丽雨居就开始大喊大叫。丽雨居是祁漠几年前为祁母修建的，环境优雅，很适合老年人居住。
    慕容珊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听到回复，小嘴嘟起，喃喃道，“姨妈哪儿去了？阿嫂也不在，是出去买菜了吗？”丽雨居常年只有祁母和一个佣人阿嫂在，祁母不喜欢佣人太多，祁漠很尊重母亲，就只找了一个女佣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慕容珊在客厅没有找到人，将东西放在沙发上就就直接进了祁母的卧室。
    “姨妈！姨妈你怎么了？姨妈，你别吓我啊？”慕容珊一进来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祁母，顿时慌了神，跑过去哭着叫祁母，见祁母仍然没什么反应，慌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祁母被送到医院抢救，慕容珊跟着到了医院。慕容珊一到医院就给祁漠打了电话。可是祁漠现在正在会议室开会，手机静音并不知道。慕容珊一遍又一遍地打，一遍又一遍地听到机械而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慕容珊感觉此时的心又慌又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联系不到祁漠该怎么办？慕容珊一个人蹲在墙角，忽然她想起了南铭，南铭是祁漠的助理，一定能通知得到他。猛然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拨通了南铭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喂？珊珊。”
    “南铭哥，”对于此刻的慕容珊来说，南铭无疑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听到南铭声音的那一刻，哭泣声立马透过听筒传了过去，“怎么办？姨妈出事了，我找不到表哥，怎么办……”
    南铭一听祁漠的母亲出事了，立马也紧张起来，“珊珊，珊珊，不要着急，祁总的母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祁总在开会，我现在去找他。”
    “我不知道，我去姨妈那儿时，就看见姨妈倒在地上，现在在急救室抢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呜……”
    “珊珊，乖，不要着急，你在那乖乖待着，我和祁漠马上过去。”
    “嗯，你们快点来……”
    南铭挂了电话，立马向会议室跑去。到了会议室门口，南铭顾不得会议进行到哪里，推门直入。
    祁漠很讨厌做事半路被人打断，眉头微皱，明显对南铭的行为很不悦，他抬手示意会议暂停，面向南铭，没有开口。
    南铭上前一步，伏在祁漠耳边，低声耳语。忽然，祁漠猛然起身，“今天会议就先到这里。”然后和南铭匆匆离开。
    黑色的卡宴在公路上疾驰，很快就到了医院。
    祁漠和南铭跑到急救室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角落里，如孩子般哭泣的慕容珊。祁漠走过去，蹲下身子，将慕容珊拥入怀中，抚着慕容珊的背，“没事的，没事的……”
    慕容珊在祁漠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不住地说，“表哥，姨妈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慕容珊从小到大总喜欢黏着祁漠，自然而然和祁母的感情也很好，突然间看到祁母进了急救室，小小的心脏肯定是承受不了的。
    祁漠对于这个表妹一向很宠，除了血亲关系外，还因为她很像那时的肖梦遥。
    “请问谁是病人的家属？”突然身后响起了医生的声音。
    祁漠迅速站起身来，走到医生身边焦急地问，“我是，她是我母亲，我母亲她现在怎么样了？”
    “病人之前出过什么意外吗？比如车祸？”
    慕容珊和南铭均是一怔，视线都转向了祁漠，他们直到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差一点让祁漠失去了双亲。自那以后，从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那场车祸，那一年对祁漠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祁漠顿了一下，紧了紧手，道，“十年前出过一场车祸。”十年前的那场车祸还带走了他的父亲，“我母亲这次突然晕倒和那场车祸有关吗？”
    “嗯，准确的说，是车祸后遗症。当年的那场车祸，在病人的大脑里留了一块儿玻璃碎片，可能是过小的原因，所以当年没有发现，现在玻璃碎片在大脑里不停地移动，已经损坏了很多的大脑组织。”
    “手术！马上进行手术取出来不行吗？”祁漠突然情绪异常激动。
    “先生，您先听我说完……以我们国内现在的医疗设备，很难完成这样的手术，即使到了美国，手术的成功率也很低，毕竟要修复几乎死了的大脑组织，需要有很高的技术要求，再者病人现在年纪比较大，身体也很虚弱，很难承受长途奔波以及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开颅手术。退一万步讲，即使手术成功，估计也只能坚持一年多。因为损坏组织中有一小块儿，至今没有人能完成。我建议还是不要做手术了，手术对病人来说亦是一种折磨。”
    慕容珊听到后，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个不停。
    祁漠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那如果不手术呢？”
    “不手术地话，用药物控制，可能坚持半年到一年之间，但是后期如果玻璃碎片伤到了海马以及周围组织，病人可能会不记得家属。这些你们都需要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祁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母亲现在的情况如何？”
    “病人现在情况还算稳定，一会儿转到普通病房，病人醒来你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祁母便被推进了VIP单人病房内。祁漠一直守着祁母，从天黑到天亮，寸步未离。而慕容珊则早早地就被南铭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