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就是超霸气

9 本女侠来也(上)


曹霸琪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漂亮到连妈都不认得的女孩子,放下多年习武的钢筋铁骨,居然柔软地跳起舞来,但是画面一转,就变成了她狼狈地摔在蛋糕里面,所有人都在笑她,不用照镜子,她都能想象自己那个挫逼丢脸的样子。
    可是有个很帅的男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她从头到脚地裹起来,抱起她大步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地方,那个怀抱很结实、很温暖,她迷迷蒙蒙地想看清对方的脸,却无意看到了某个人眼里转瞬即逝的失落。
    那一刻她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就像很小的时候,那个人因为脾气太古怪挑剔,很少朋友愿意跟他一起玩,只有大大咧咧的曹霸琪每天都死皮赖脸地拉着他融入朋友圈里,但是突然有一天,老师把曹霸琪调开了,不再是和他一起牵手组队去上课的同桌时,他的脸上也有类似的神情。
    那种,孩子唯一最心爱的玩具,要被别人拿走了时失落的样子。
    曹霸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根本看不得邹拓海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于是还没和新同桌相处满一天,就软磨硬泡地求老师让她和邹拓海一起坐。
    那时候她对邹拓海大概是出于姐姐照顾弟弟的心理吧,或者是不能忍受这个小时候比女生还斯文的男生被别人欺负,所以觉得有个人依赖她不想离开她的心情还蛮爽的,但是人都是会长大的,邹拓海渐渐变成了眉清目秀的少年,加之品学兼优,身后开始有数不清的女生追逐,在曹霸琪的努力下,这家伙的性格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孤僻,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周末也会主动约朋友去打打球,他的世界就不再只有她一个人了。于是曹霸琪下意识认为,他可能已经不那么需要她了,她在他的生命里,大概就只剩下被他欺负取乐的意义。
    曾经也有人打趣地说:“你们两个走那么近,干脆就凑一对得了!”
    这时候邹拓海都会特别贱贱地笑着拎起她的衣领说:“她啊,就是我家养的一头猪。”
    那时候曹霸琪抬头看这个男生,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比他高一个头还要多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被抢了玩具车哭哭啼啼要她保护的小男孩了。
    但是,为什么她在侯羲厉怀里的那一刻,他的脸上会露出那种失落的神情呢?
    “啊啊啊啊邹拓海你真是个大混蛋,把你从孤独症患者的边缘拉回来之后就不要老娘了!也不懂得孝敬一下老人家,偶尔带我出去吃个饭还说是去喂猪!”
    曹霸琪挥舞着拳脚从床上挣扎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这里是哪里!!”曹霸琪惊恐地环视周围一圈,顶着宿醉后几乎要裂掉的脑袋,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断地神叨:“卧槽老娘不会是喝醉了被人拖到宾馆强_奸了吧!老娘还是处_女啊不想第一次就莫名其妙地交代了啊!而且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哦……衣服还在,吓死本宝宝了……”
    内心在一瞬间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曹霸琪自我抚慰道:“我就奇怪强_奸这种事不是一般都拖进草丛了结么哪还有人那么有情调开个房……诶不对!我身上原本的衣服呢!”
    她现在身上穿的可是一件男装的衬衫……和一条大爷的四角短裤。
    万分惊恐的曹霸琪再次从床上跳了起来,发现了压在床头的纸条:
    【昨晚你喝醉了,衣服是酒店服务员帮忙换的,我回宿舍换套衣服顺便买早餐,等我回来。】
    那么——
    新的疑惑来了——
    这纸条是谁写的?
    曹霸琪正努力地分析纸条上的字迹,是邹拓海的么?可是那家伙的字看上去和他本人一样清冷隽秀,这纸条上的字迹没有那么规整,倒有些狂草的感觉……说起来,昨晚……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遗弃在角落的那条满是奶油的裙子,崩溃地嗷嗷大叫:看来昨晚根本就不是做梦啊!她摔进了蛋糕里!把母校的脸都丢干净了啊……
    曹霸琪捏着纸条生无可恋地回想昨晚的细节,某道清寡的目光一闪而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身处在这个一无所知的环境里,突然很想看见那张冰冷又老是爱鄙视她的脸。
    包包里被调成振动咆哮狂吼了一个晚上的电话终于引起了曹霸琪的注意,曹霸琪刚接通,萧宫珠那头气沉丹田气吞斗牛气壮山河气势磅礴又带着浓浓的哭腔的声音在话筒里炸开——
    “我的上帝啊!!!!!你终于接电话了!!!”
    曹霸琪正愁昨晚的悲惨战况没人倾诉,“我……”
    萧宫珠一口打断:“不要说了!带上五万块来重庆救我!快!你要是不来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呜呜……”
    “你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曹霸琪头晕脑胀。
    “霸琪我没有在说笑,现在有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他们还有枪……”
    “老实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抢银行去了?”
    “妈的我男朋友搞大了他们学校一个女生的肚子,带那个女的去做人流,手术出意外了,那个女的大出血!而且,那个女的还跟这边一个类似大哥的人牵扯不清,对方要我们赔偿一些乱七八糟的损失,我不敢跟我爸妈说,他们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期限是今天早上十点,如果再凑不到钱我怕你就得帮我收尸了……”
    “……”曹霸琪沉默片刻,一拍大腿突然爆发,“你怎么不早点说!等着啊姐们这就去救你!”
    忍受了一整晚电话轰炸的手机终于支撑不住,耗尽了最后1%的电力,关机了……
    曹霸琪手脚利索地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也顾不得身上穿的是未知人士的衬衫和疑似大爷乘凉时穿的平角短裤,拿起钱包就往银行跑,取尽了卡里好不容易存了六千块的嫁妆,倒出钱包里最后一个钢镚,买了最早一趟去重庆的火车票,12月的寒风呼啸而过,白衬衫翻飞在清晨的冷风里,微光洒在曹霸琪同学略带沧桑而坚毅的侧脸上,站台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来来往往,这样的萧瑟寂寥感,像极了《叶问》里宫二和马三在火车站决战的经典一幕……
    下了火车,曹霸琪来到萧宫珠报的那家酒店附近的银行,走到窗口接应处,掏出六千块说:
    “麻烦帮我全部换成硬币,谢谢。”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