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之患

第44章


  中午一桌色香味美的团年饭,大人和小孩交叉坐着,都一副笑逐颜开的样子。
  饭前陆重淮和她留在外面放大鞭,他很迷信的要她沾喜气,非要她亲自点燃引线。
  卢伊人自是不怕,只不过担心衣服上沾上难闻的火药味。
  陆重淮不依,说保准给足她时间躲到烟尘飘不到的地方,上前掰掉了十多个小炮,把引信拉长,又用手挡着风护火,点燃烟吸了一口,把烟递到她手上。
  卢伊人从容地点火,然后捂着耳朵朝他跑,在鞭炮炸开的一瞬间,猛地一跳,扑进他怀里。
  陆重淮笑盈盈地将她稳稳接住,把她调了个个儿,和她一起看雷电般闪着光的鞭炮四处乱飞,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朵,“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准过?”
  卢伊人笑意盎然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春节真是一年里最好的节日。
  老一辈喜欢看春晚,但随着节目越排越没劲,年轻人们已经没童年的兴趣了,这么美好的一天都自己过节,在那院里嚎一嗓子就是一呼百应,混世魔王们好不容易出来放趟风,个个神采飞扬,那么大人了还踩着雪满街跑。
  不知道谁家的小侄子穿着绿云扰扰的发光鞋卖帅,边上闹哄哄猜拳决定去哪浪的时候陆重淮走过来找拿着手机刷网页的卢伊人。
  她抬眼看到是他,闲闲收了手机,好奇地问:“嘴里裹的什么?”
  陆重淮左手绕到她的后颈抵住她的脑袋,毫不客气的吻上去,舌头把一刻苹果味的水果硬糖顶进她嘴里,“不知道过期没有。”
  卢伊人正准备反唇相讥,那边徐明占吆喝了一声,“嘿淮哥,走了!”
  他扭头见到一对相亲相爱的鸳鸯难舍难分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笑笑,“先把你的花姑娘放放,咱们到地儿再腻歪成吗?”
  卢伊人闻言在他胸前推了一下。
  陆重淮不以为然地搂了她,朝对面喊了一声,“有种你也找一个啊?”
  徐明占挥了挥手,退散,“得,秀恩爱生娃快。”
  陆重淮吃了醋却只是笑了声,新年礼物什么的太幼稚了。
  昨夜降了新雪,鹅毛般皑皑铺了一地,走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响。
  爱冒险的大男孩们童心未泯,组团去空无一人的游乐场玩。
  夜深人静,所有设施都关闭了,他们腾空一翻就进了院墙。
  陆重淮趁着前面的人不注意抢回了老婆,把她堵在墙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万家灯火都亮着,时不时天空中绽放出几朵璀璨的烟花,在寂静中,卢伊人心跳如雷,却只是静静看看他。
  他对她说:“新年快乐。”
  卢伊人感到脖子上一凉,低头看到他给自己系了跳白金项链,在星空下格外璀璨。
  他低头吻下来。
  唇比脸敏感许多倍,哪怕是轻微的触碰都能引起一阵震颤。
  火热的鼻息喷在脸上带着湿润感,开始的试探变成啮咬,并不急着攻城略地,有技巧地循循善诱,等她适应了,这才舔了舔她的唇让她松口。
  她刚张开一个小缝他就乘隙而入,触碰她的舌尖。
  他用了力将她的腰稍稍上提,她站不稳本能的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呼吸变得十分急促,就连平定也不能,都能听到细碎的喘息声。
  卢伊人听到他颠倒众生的笑,渐渐招架不住,开始推他的胸,陆重淮总算放过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满意吗?”
  卢伊人不答,轻缓告诉他,“陆重淮,你要做爸爸了。”
  ?
☆、第四十二章
?  过年前后D市的空气都反常的好,孕检那天尤是。
  陆先生和陆太太到医院的时候将近九点,可号都排到了二十多号。
  现在病人多,医生都对仗势欺人的富家子弟深恶痛绝,时不时就拿那些把医院当酒店住的公子哥拿出来当笑话讲,陆重淮当然不是这种人,他穿的衣服是私人定制,小时候穿的名牌服装也都买标不外露那种。
  当个富少实在心累,太高调人家会说你太张扬轻狂,太低调人家又说你资金渠道不正常。
  陆重淮的想法是,圈子不同,不必相融,况且他做事并不是给人看的,就算散出去的舆论真为了利益,也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年轻的时候在乎人言,自己是谁,长大了更在意在哪,和谁。
  坐在他们旁边的姑娘是和闺密一起来的,自打坐在大厅里一直很紧张,闺密握着她的手问:“你没和他说?”
  那姑娘摇摇头,“我现在在事业上升期,一怀孕很多福利就没了,随时还有被炒的风险。我挺满意我现在这份工作的,关键是老板好,丢了饭碗我可能再也找不到一份这么称心的工作了。他一直很想要孩子,不可能同意的。”
  她闺密又说:“你家里不是有钱有路子吗?为什么非要自己找工作。”
  女孩笑笑,“实在不是我讲道德什么的,这份工作就是我叔帮了忙的,但是他再三嘱咐我跑业务的时候不要提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要我靠自己还是怕丢他面子。”
  陪着她的闺蜜不再说话,倒是卢伊人啧啧感叹了一句,“买个套很贵吗?”
  陆重淮搭话,“不贵怎么了。不贵她敢用?”
  卢伊人轻嗤一声,“你这话说的,是男人用又不是女人用。”
  “男人用不就是女人用?”
  “关键只有男人想用才会出这种事。”
  陆重淮沉默片刻,煞有介事地总结道:“不用不能放肆,用了就要克制。”
  卢伊人冲他笑得灿烂,“你很有经验啊。”
  陆重淮平静地看她一眼,“都在你身上摸索出来的。”
  卢伊人被他一噎,含恨骂了句流氓。
  陆重淮今天很绅士地让了一步,摩挲着她的医疗卡,抬头盯着叫号机的屏幕。
  到了卢伊人,陆重淮不方便跟进去,帮她拿了手机钱包,把医疗卡递给她,“我在这儿等你。”
  卢伊人本来不担心他走的,现在他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反倒让她产生了他要跑路的错觉,回眸开玩笑,“你可别携款逃跑了,我东西都在你那儿。”
  她以为他跟她似的?陆重淮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卢伊人笑得花枝乱颤,挥手进去了。
  人可真多,就连工作日也不例外,叫了号里面还有两三个人在科室里等着,医生拿着X光片对正在看病的少女说:“你看上次流了宫口全堵住了,我先给你开点药,看吃半个月有没有效果。”
  少女脸上愁云惨淡,心里恐怕后悔得要命。
  医生还在写字,后面的人就迫不及待地把检验结果摊在了桌上,殷勤地说:“我刚才检过白带了,这是结果。”她收回手,忐忑地问,“刘主任,这感染了可怎么办?”
  主任医师把上本病历还给病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霉菌是长在里面的,用药洗了还会在,环境适宜它就会长,只能开药调你的PH,让它不要繁殖。”
  年近三十的女人沮丧地“哦”了一声,医生轻描淡写地问:“这个月打不打算要孩子?”
  “……不打算。”
  “那我就给你开药了。”
  于是卢伊人只是要医生开单子做个检查,就听到了这么多罕见的妇科问题,她拿着病历出来,陆重淮起身接应她,从她手里拿过医疗卡,准备划账做B超。
  他一早找好了超声室的所在楼层,付了账就领着他上楼,在服务台买了一瓶水,让她坐着喝水憋尿,自己则替她去办一切手续。
  自从卢伊人怀孕以后,他就没再毒舌过,百依百顺,尤其照顾她的情绪。
  家里有棱有角的地方都被他细心地用胶布裹得格外圆滑,除了厨房浴室外的所有能落脚的地方都铺上了地毯,弄得卢伊人直问他夏天怎么办。
  这天陆重淮还没下班就收到了快递短信,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你买的?”
  “嗯,几件孕妇装,号码留的你的,地址填的你公司,一会下班带回来。”
  于是楼下前台的小姑娘目瞪口呆地看着风度翩翩的老板亲自签收快递,惊讶得眼镜都快掉下来了,张大了嘴巴使劲拍同伴的胳膊,“陆总居然在网上买东西诶!惊天新闻!”
  被她拍得胳膊发麻的同伴忍痛躲开,“看到了——你没听说他太太怀孕了吗?”
  前台姑娘更惊讶了,“咱们陆总居然有太太了?什么时候的事?”
  那姑娘用少见多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才知道啊,公关部的少女心都碎了一片了。”
  “谁啊?哪个灰姑娘攀上高枝了?”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啊,消息是陆总自己放出来的,你说呢?”
  说到这里,陆重淮抱着快递经过,两个女人连忙一本正经地问好,他礼貌地点头回敬,却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难以掩饰地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
  小家伙是在农历九月十六生的,出生的时候才六斤八两,是个女孩。
  卢伊人不愿意让陆重淮看到自己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样子,坚持让医生不要让产房外火急火燎的陆重淮进来。
  水下生产其实比普通生产的疼痛缓很多,但卢伊人还是疼得要命,又不愿意凄厉地惨叫,断断续续地哼哼,用力的时候感觉头上的青筋都要炸了。
  产房是粉红的基调,看上去很温馨,但卢伊人只觉得天旋地转,恨不得下一秒就晕厥,可硬生生折腾了几个小时才生出来。
  她体力好,生完还有起来看孩子,欣慰地笑了笑才睡过去,调整了一天,因为是顺产,恢复得好,第二天就能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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