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倾我所有

第26章


  琉金的大匾近在眼前,林慕顿下,郭福识趣道,“奴才这就退下。”
  守夜的宫人见到来人,甚是大惊,皆叩首,一宫人道,“皇上,柳妃娘娘不知皇上今夜要宿寝,娘娘已经睡下了,奴婢这就去唤娘娘。”
  “不用,朕进去看看而已。”林慕制止,刚迈出一步,他又回头道,“以后,朕会经常来的,勿需大惊小怪。”
  宫人瞋目结舌,齐齐低首道,“是。”
  脚步声轻浅,可簪玉还是觉察到了声响,下意识起身,一手摸向腰间,触及自己温软的腰肢。她才想起弯刀早已不在身侧,来人显然也听到了她的动静,他上前一步,温柔道,“别怕,是朕。”
  “皇上怎会深夜至此,臣妾失礼了。”簪玉胡乱披了件外衫,屋子里没有掌灯,来人也没有要掌灯的意思。
  “朕来看你。”
  理所当然的语气,你是朕的妃子,朕何时来都凭意愿。
  “皇上请回吧,夜已深了,莫要误了明日的早朝。”他想要留宿,可也要经过内侍局记录在案,大半夜地莫名跑来,自是不合礼制,簪玉不客气道。
  “你说的没错,可朕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林慕走至软榻,她的话让他很不悦。
  强大的气场压来,簪玉妥协,毕竟她以后还要借助于他。沉默半晌,簪玉朝他伸出手,上好的丝绸锦衣,质地光滑柔软,簪玉摸索了好一会儿才解开他腰间玉带,林慕蓦地捉住她的手,“朕不会勉强你,你也不必迎合朕。”
  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怀抱紧紧锁着簪玉,簪玉的头埋在他身前,二人依偎的很近,可又保持了很有分寸的距离。簪玉闭着眼,可睡意全无,林慕也没有睡着。二人又像是约好了似的,谁都没敢发出多余的动静,生怕吵了对方似的。
  二人之间横了太多心结,想要解开绝非易事,林慕暗自长吁短叹。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想要当初已是不可能,簪玉感慨。
  “除了皇后的位置,朕什么都可以给你。”簪玉睡眼朦胧时,突然听到身边人在她耳边轻声。?
☆、晦暗今朝
?  杨敏月的封后大典定在三月初七,这日碧空如洗,云皎如棉,的确实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簪玉携青雾等人在同心殿赏花,各色奇花争相斗妍,姹紫嫣红,沁香醉人。
  这同心殿是皇宫里最荒僻的一座宫殿,久不居人,殿前栽种的也只有柳树。不过,那是曾经。如今的同心殿典雅别致、清韵悠长。
  宫人说这都是托了柳妃娘娘的福,皇上爱屋及乌,不忍委屈了柳妃。可让宫人们疑惑的是,皇上今日居然不让柳妃出席封后大典,甚至依旧不允许她踏出同心殿一步。
  是宠是罚,她们不得而之,只能暗自诽腹。
  皇宫再大可就那麽几件事,皇上纳妃很快引起不小议论,不少宫人挤着脑袋往同心殿钻,无疑,谁能伺候好这隆宠正盛的人,谁就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站稳跟脚。
  于是乎,变着法子往同心殿送礼的人不在少数,郭福眼瞅着一个个巴结柳妃,他亦动了心思。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皇上待柳妃不像是图新鲜,倒愈有专宠之势。
  是夜,郭福揣着皇上的册妃诏书来到同心殿。簪玉接过圣旨后郭福连连道贺,“奴才贺喜柳妃娘娘。”
  簪玉敷衍地客套了几句,郭福见簪玉客气有礼,不似那日嚣张凌人,于是趁机献出贺礼,是一白玉栩栩的观音,剔透可人,玲珑精致。
  “娘娘,这玉骨观音,于求子特别灵验,是奴才的一点心意,还望娘娘笑纳。”郭福堆笑,一边小心观察簪玉的反应。
  簪玉瞬时被吸引了,接到手中把玩起来,笑道,“本宫怎能受公公如此大礼?”
  郭福谄笑,“娘娘,这玉骨观音放在娘娘这里再合适不过。”
  “怎么个再合适不过,本宫倒是愿闻其详。”簪玉盯着郭福,眉眼嵌笑,只是声音冷冽的有些骇人。
  郭福有些恍惚,分不清她到底是喜是怒。可后宫的娘娘哪个不愿诞下龙嗣,扬眉吐气,富贵荣华。
  郭福自侍是宫里的老人,自然也是这般想的,他状着胆子开口道,“娘娘有所不知,据奴才所知,娘娘是最有可能诞下龙嗣的主儿。”
  郭福见簪玉有所不解,继续道,“皇上自萱月公主仙去后,就得了怪病,若是什么女子碰了他,皇上就会觉得脏,每次都要沐浴净身。”
  簪玉惊诧不已,不过只是一瞬,平静道,“现在,皇上还是如此吗?”
  “不过说来也是娘娘的福泽,皇上唯独对娘娘很是例外。”郭福讨好道。
  过了弱冠之年,可膝下并无子嗣,原来是因为愧疚,簪玉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对于这个人,她无法简单地用恨不与不恨来对待。恨他也没错,不恨他,她又做不到。
  郭福走后簪玉命人将玉骨观音挖坑埋了,本来,她是打算当着郭福的面打碎它的。
  夺魂谷。
  “夫人,这是您要的梅酥糕,您现在要尝吗?”疏影端着香软可口糕点杵在门前。
  “疏影,端进来吧,先放着!”赤红的轻纱如火焰似云霞,肤色雪白,美人如霞。
  “不是说了先放着,疏影,你退下吧!”丹唇轻启,朱雪不耐烦道。
  “夫人,您多少尝尝,您这些日子来都没怎么吃东西。”疏影开劝。
  屋子里燃着疏影为朱雪特制的安神香,炊烟渺渺,香雾飘飘。
  朱雪揉了揉因宿醉而涨痛的脑袋,半晌,哀怨道,“他在的时候从未在乎过我,我又何必为他难过,怪只怪他太爱簪玉那贱人。”
  疏影情绪激动,“风公子他不该这麽早就去的。”
  “都是簪玉那个贱人,都是那个贱人,是她害死了流风,疏影,是她害死了流风。”朱雪捏拳,狰狞着脸。
  “害死风公子的人都该死,你说是不是,夫人?”疏影古怪地瞅着朱雪,眼神如恶灵般诡异莫辨。
  朱雪陡然有些毛骨悚然,她轻斥道,“疏影,你下去吧!”
  “害死风公子的人都该死。”疏影重复道,僵了表情的脸阴郁可怖。
  你,你,你要干什么?瞥见疏影亮出匕首,朱雪大急,可嘴巴动了动,她登时傻眼,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同时全身瘫软无力,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她面如死灰地看着疏影一步步举刀逼近。
  “夫人,你也该死,若不是你骗公子去帝都,他又怎会惨死?”一刀划向朱雪的脸颊,只听一声闷哼,俏脸瞬时血淋一片,朱雪骇然瞪着疏影,仰头倒在地上。
  疏影诡异地笑,俯身蹲在朱雪身侧,手中刀刃如雨点般落在朱雪脸上,“出卖公子,成为少主的侍妾,你理应该死。可我偏不让你死,我要看你生不如死地活着。”
  殷红的血渍与赤红的衣衫融为一体,朱雪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片完整的皮肤,刻意瞪大的双眼比死尸还要恐怖。
  第二日,离洛发现在朱雪在自己房中咬舌自尽,若不是她身上的红衣,他几乎都认不出她。
  “太后,起王爷来了,殿前侯着呢!”嬷嬷对孟太后禀报道。
  孟太后紧抿着朱唇,半晌才缓缓踱至殿前,林起拜下,“母后!”
  孟太后愁眉不展,叹道,“起儿,你多日未进宫看母后了。”
  “母后,儿臣今日不是来了,怎么不见霏儿最近进宫看望母后。”林起品着茶,慵声道。
  “你这做哥哥的,怎么对自己的妹妹这麽不上心,霏儿她有身孕了,前三个月胎象不稳,哀家嘱咐她不要来回折腾了。”
  “哦,是吗?儿臣回府这就差人前去探望。”
  孟太后叹气,这兄妹二人自小就不和,从不黏在一处玩闹,后来林起又去戍边,二人愈发疏远,本以为林起回来后二人能友爱些,可谁知二人的关系依旧不咸不淡,明明是亲兄妹可委实疏远。
  “起儿,母后跟你商量的事,你考虑的怎样了?”孟太后挪出正题。
  林起抚着下巴,“赵羽的确不错,可皇叔怎会答应让她做儿臣的侍妾。”
  孟太后惊诧,“侍妾?母后是让你娶她为王妃,陈氏故去已有两年,也该重新考虑王妃的人选了。你皇叔视赵羽为掌上明珠,你若娶她为王妃,日后,你皇叔定会帮衬你。”
  “母后,除非儿臣强娶,否则,皇叔那老狐狸是绝不会把赵羽许与儿臣。”林起笃定道,“老狐狸一心想把赵羽许与皇上,可惜皇上迟迟不肯应允,他又怎会将赵羽嫁与儿臣?”
  孟太后思索半晌,认真道,“起儿,娶妻也是强化实力的一种手段,多与世家女子接触,烟花柳巷里的女子能帮到你什么?”
  “母后,你冤枉儿臣了,儿臣涉足烟花柳巷,可从不做留恋,儿臣有分寸的。”
  “有分寸?哀家可是听说你一直在四处寻一个舞姬,这还不叫留恋?起儿,未达高位,莫要沉迷美色。”孟太后劝戒。
  提起舞姬,林起倖悻不乐,差一点,只差一点,美人就要投怀送抱了。
  “儿臣听闻皇上新纳了个妃子,不知母后可曾知晓。”说起宫里的蹊跷事,林起询问道。
  如今的少年皇帝撕开了假意的恭敬,待她也越发不客气,他想干什么,自己也是再难干涉一二。孟太后颔首,“略有听闻,不过,这妃子在封后大典上未现身,皇上也未曾让她朝拜哀家,哀家也不知她是何来历。”
  闻此,林起越发好奇,不解道,“母后不觉得蹊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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