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伪呆萌同桌

通过那次东堂的生日会，由佳和东堂之间的交流好像越来越多。这时，两人正在安静的学生会办公室里下着西洋棋。经过少年的指导，少女进步很快，但仍然距离东堂很远。少年很是认真地和她下棋，然而，对方严肃认真地表情，少女只觉得她又要输了。
    少女一直认为少年尽管不能以笑待人，至少也算得上是个性格温和的人，然而，今天的由佳，看到了不一样的东堂琉生。或者说，她第一次了解到了，真正的东堂琉生。
    午休的时候，少女跟往常一样，午休时间离开教室。神里枫却突然找上门来。
    “佳，一起吃午饭吧。”对方一脸期待，让她难以拒绝，更何况，这个人是枫，她不会拒绝。
    神里枫没有催着少女，反而是有些担心地神情：“佳，你该不会是又不吃饭吧？你看你都剩下一层皮了，风大一点我都担心你被吹走。”
    少女有些无语，她确实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但是也不至于像枫说的那样夸张吧……被风吹走，她以为她是纸片啊？
    说不过枫，少女只有点头答应。
    “佳，我们去哪？”
    “去趟学生会办公室，之前答应了东堂同学午休过去。跟你去吃饭之前得先告知东堂君，免得他等。”少女平淡不过的话语，枫一脸好奇又有些兴味地看着由佳，和由佳相似的软糯声线说着：“咦，由佳和东堂君的感情真好。”
    少女侧歪着脑袋，有些不解，感情很好吗？两人到了办公室门前，枫伸手去开门。
    由佳无声笑道：“或许是吧。”
    由佳和枫一进门就看见正坐在办公桌前的东堂。
    少年正对着桌上的棋盘凝神思考，由佳每次看到少年一个人不亦乐乎地摆着西洋棋子，她就觉得他八成是吃饱了撑着。
    当然，这种话她可不敢当着少年的面说出来。
    虽然她曾经很是隐晦地向少年询问：“东堂，你不觉得一个人玩西洋棋很无聊吗？”
    她还记当时少年看她的眼神，有点怪异……看了半天他才回了一句：“不无聊。”
    少女顿时哑口无言。
    或许是少年太过入神，连由佳站在门口都不曾发现。由佳对着身边的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再看向东堂，少年凝神思索的认真模样就突然闯入了由佳的视野。
    少年那入神的表情，微皱着的眉头，看似纠结棋局的模样，微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此刻的一丝轻松。
    真是个矛盾的表情。
    少女心中默默感慨完之后，又轻轻地把门阖上。
    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
    神里枫眯着眼笑着关注眼前的少女，嘛，果然还是东堂同学比较合适吗？
    虽然平日里她总是把由佳当做姐姐看待，身为妹妹对由佳恋爱的事并不能管得太多。如果由佳喜欢的人是安立信……神里枫已经可以想象出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破坏由佳对安立信的‘好印象’了。
    不过看之前的样子，由佳不仅没有看出安立信的喜欢，反而还认为他喜欢的是她神里枫。
    迟钝如由佳，当初对上安立信的时候，怎么迟钝都行，毕竟Va当中就有一半的人不看好安立信。
    但是，如果对象换成东堂琉生……
    由佳的迟钝似乎很让东堂满意。只是这么迟钝，以后由佳会不会被吃得死死的？
    看着由佳时不时的反常动作……
    难道说！
    由佳……喜欢东堂琉生？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当初对着安立信，由佳所表现出来的迟钝……
    是装的吗？
    越往下想，她越觉得，如果由佳不迟钝，她知道安立信喜欢她，那么，少女，你其实是演技派对吧？
    那如果由佳只是真的迟钝呢？
    这两个人，有戏看。
    而此刻门内的东堂，看到这一幕后勾起嘴角。这名曾经他只当做同桌的少女，现在他无法忽视她的情绪。他发现自己的目光更多时间停留在她的身上。
    而由佳，她似乎并不知道。
    东堂并不强求由佳此时有所察觉，他情愿再等一等。
    现在还不到时候。
    两人前往食堂的时候，神里枫突然说出一句：“佳，你真无情。”
    听到这句话的由佳也只是笑笑，并不否认。
    这个世界，又有几个人能做到真正有情，多多少少在某些方面会无情一点，这很正常。
    等她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丰盛过头的饭，由佳无语地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少女。
    神里枫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地搅着汤，再带结界阻挡一切名为‘由佳’的目光射线。
    作为饮食一直不规律的由佳，脸色一直都很差。神里枫也不是第一次借着吃饭的名义让她多吃点东西了。动不动就熬夜，时常一忙就忘了吃饭，好在声乐部今年最忙的十校联赛已经结束，神里枫趁着由佳这段时间有空，找了一堆好吃的送给由佳，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吃。
    “呐，佳。”
    由佳抬头，对上神里枫那双不知为何闪亮闪亮的眼睛。
    “你觉得安立信是个怎么样的人？”
    保险起见，神里枫觉得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这个嘛……”由佳咬着汤勺，好一会才回答道：“对班级的事尽心尽力，温柔体贴，堪称国民偶像的校草。”
    “那你喜欢他吗？”
    或许是话题跳跃得太快，由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神里枫问的问题。
    “你是问我，喜不喜欢安立信吗？”
    神里枫点头。
    由佳一脸平淡地开口：“他不是喜欢你吗？”
    神里枫僵住：安立信哪里喜欢她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他喜欢我了？”
    “那之前他还找你告白？”
    神里枫一愣，告白？
    “之前你们放学后单独在教室里。难道不是在告白吗？”由佳一边低头吃着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
    “有这回事吗？”神里枫在脑子里一次次回想她和安立信独处的事情。
    放学后？教室？单独？
    “原来安立信跟你告过白啊。”声音平静无澜，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神里枫还在运转的大脑瞬间死机。
    神里枫猛地回头，正看见高马佑真笑看着她。神里枫眼珠子一转，转头又瞪向了由佳。
    这丫头，故意的！她根本就没和安立信独处过。
    “佑真，你怎么在这？”
    由佳抬头就看见神里枫一脸谄媚……这变脸变得真快啊……看着她立马认怂的模样，由佳直抽嘴角。
    “由佳，你刚刚说告白，听说安立信准备在教学楼的天台跟你告白。”
    ？
    由佳抬头看向高马佑真，捕捉到他眼中的一点戏谑。
    告白？天台？
    这饭真难吃！少女搅着饭一脸嫌弃，食之无味。
    “什么时候？”
    高马佑真拉着神里枫正准备走，听到由佳的问题，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还有五分钟。”
    ……
    故意的吧你？高马佑真你绝对是故意的吧你！
    上野由佳拿出手机。
    “风，有谁跟新闻部借了音响设备了吗？”
    “有啊，你们班上的班长安立信，他以班级的名义借的。你们班上有什么活动吗？”
    “风，帮个忙。”
    ……
    此时的教学楼天台，只有安立信在捣鼓着……喇叭？
    看着楼下聚集着越来越多的学生，安立信更加紧张。
    今天，他要告白啊，告白。
    5……4……3……2……1……
    “我是二年级B班的安立信……”一口气喊完这句话的主角，后知后觉地发现，喇叭没声了？
    他刚刚明明装的好好的。
    楼下的人一阵窃窃私语，安立信则急忙检查他借来的设备，却不想，看见了……女主角。
    少女如往常般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由佳看到安立信手上的喇叭，一阵无语：说好的音响设备呢？蒲山风花你个坑货。
    看到安立信一脸被吓到的模样，由佳开口：“有那么吃惊吗？”少女晃了晃手里的电线——安立信装的千辛万苦的音响设备因为由佳拔了电线彻底哑了。
    “上野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少女走近安立信：“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被少女反问得不知说些什么的安立信，面对少女的靠近，往后退了一步。
    由佳不动声色地把对方的一切收进眼里，语气略带疑惑：“听说你要跟女生告白？”
    “……”
    “听说那个女生是我？”
    安立信看向少女，看见由佳神色如常，心底有些失望。
    她好像……不喜欢他啊……
    “上野……由佳同学……我……我……”
    因为紧张的心情反让自己口齿不清，猜测对方的心意却并没有放弃，明知道可能被拒绝还是依旧义无反顾。
    想告诉她……这样紧张，激动的心情……内心满满的喜欢，想同她一起分享……
    这就是，喜欢。
    由佳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
    她似乎，在将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的时候，忽略了眼前这个男生平日里奇怪的表现。
    她一直以为，他是喜欢神里枫的。
    从未想过，会是自己。或者，她是想过的，只是潜意识去否定这个可能。
    男孩子咬着嘴唇，一遍遍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凸显，身体也因为紧张而颤抖。
    ……你这样子会让我误以为你要揍我的。
    “安立同学，你不是喜欢神里枫吗？”
    “不是！”反驳完之后，安立信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砰砰砰。”巨大的敲门声拉回了安立信的思绪。他看向由佳身后不远处的门，这才发现——门被由佳锁上了！
    一堆等着看好戏的八卦人士跟男女主角只有一门之隔。楼下的人将‘安立信在天台告白’这件事传遍国樱，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带头喊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安立信一边期待着有人出现打破眼前的僵局，一边又希望组织好自己的语言，不让其他人打扰。
    “由佳同学……”安立信深呼吸：“我……”
    “等一下！安立同学。”
    咳咳！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的安立信捂着嘴咳嗽。
    “安立同学，非常抱歉，我拒绝。”
    “诶？理由……理由呢！”他这算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
    “非常抱歉。”由佳只是一味地道歉，安立信国文学得格外好，没理由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她拒绝，因为她不喜欢。
    安立信有些挫败，他刚刚要是再大胆一点就好了。
    “安立同学从我回到国樱以来，帮助我不少，我很感激。而今天这件事情，我只能说，非常抱歉。”
    安立信一手捂住眼睛：他真的很失败吗……
    由佳等了片刻，安立信才开口说道：“没事，由佳同学不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看着安立信一副没什么事的模样，少女犹豫再三，还是直白地开口说道：“安立同学，因为你的缘故，我现在都只能待在天台下不去了。”
    “诶？”
    安立信在国樱是每个学生都知道的人物——国樱校草级人物。今天又一副忘记吃药的模样跑到天台来告白，在这之前还肆意宣传他告白的地点……不招摇才怪！关键是还向新闻部借了音响设备。少女几乎已经肯定，安立信在天台准备告白这件事，如果被蒲山风花那个八卦部长知道，安立信绝对上校刊头条。
    哦，不，他们在天台这么大动静，肯定已经招惹了蒲山风花，以及新闻部的摄像头。
    由佳心里把安立信KO了一遍又一遍。
    “给由佳同学造成麻烦实在是对不起！”说完之后又十分夸张地给由佳鞠躬，90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由佳默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请问，你打算怎么解决？”
    声乐部经理在教学楼天台被校草告白。这样的头条她可不乐意上。
    安立信也不知道这件事会闹这么大，应该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拒绝。自己为什么会被拒绝？面前的少女并没有告诉他。
    稍微有点……不甘心。
    耳边的喧嚣置若罔闻，由佳定定地看着安立信的眼睛。
    尽管知道对方的心情，但是由佳还是忍不住想抱怨一句：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