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动,顷花开

第3章


可能是因为没带眼镜看不太清,所以头离我手很近,如果不是右手拿着纸,估计别人都会误以为。。。
  数学老师似是也察觉到了不妥,站直了身体干咳了两声,帮我把伤口周围迅速清理,简单的止了一下血,签了请假条就让飞机陪着我去医务室。虽然很多人觉得我们的动作有些亲密,但毕竟我手上的伤着实有些严重,作为老师,帮我紧急处理一下伤口也是很正常的。那些同学虽然诧异,但事后也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这让我松了口气,数学老师不比苏明远,他早已有家室,要是传出点什么,不管真假,都会对他有不小的影响。
  等到包扎好伤口回来,已经快下晚自习了。和飞机打打闹闹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我,那眼神里夹的火药,吓得我不由得抖了抖。看着站在我桌子旁边、眉头紧凑盯着我的苏明远,我咽了咽口水,弱弱的站在飞机后面。飞机喊了声:“报告。”苏明远点了点头,示意我们进去。
  我在这一年里,我几乎天天都在跟苏明远聊天。我很清楚苏明远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他只是隐忍得太好而已。学生上课吵闹不休,他也会生气,不过,他只是咬咬牙、抿抿唇,不像其他老师一样会表现出来。其他人依旧嘻嘻哈哈的讨论着,我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苏明远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
  我很想看看苏明远大发雷霆的样子,我也跟他提过,但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了。因为,貌似这次的惹火源是我,虽然我根本想不起我什么时候惹着他了。
  小心翼翼地绕过一直盯着我不放的苏明远,我不动声色地把椅子朝飞机那边移了移,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丢了我宝贵的小命。我提心吊胆地往凳子上蹭,刚挨到凳子,苏明远的手就伸过来了,吓得我立马就跳了起来。可苏明远的速度却是更快,一把就抓住了我靠在桌上的左手。
  幸亏都在玩的兴高采烈,没什么人注意到我们,当然,那些没注意到我们的人里不包括飞机这个“狗仔队的头头”。被苏明远握着,飞机看得眼冒绿光,我却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因为跟他实在是太熟了。在我以为,他要把我手上的绷带看出朵花儿才罢休的时候,他说了句:“下了课来我办公室。”就转身走了。凭我对他的了解,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做事一向谨慎,不亲自检查一下是不会罢休的。
  与其说我跟苏明远是师生关系,不如说是朋友关系。记不清第一次去他宿舍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送手机连之后的那个月假,他没回家,我就问他要不要我给他带吃的,他说要我送过去。反正那次我在他家跟他玩了大半天,也是从那次开始我就经常去他宿舍了。
  他宿舍的冰箱里时刻都备着我喜欢的饮料,柜子里有我喜欢的零食。大多时候我们是各玩各的,有时候一时兴起就捉弄捉弄对方。那次他躺在地上睡觉,我在一旁玩电脑,我口渴了想要喝东西,戳了戳他,他哼了哼却并未醒过来。顿时玩性大发,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端了一盆水,搬了条凳子过来,踩在凳子上,举高盆就把水往他头上倒,大喊着:“下雨啦!”看到他成了落汤鸡,我高兴得站在凳子上捧腹哈哈大笑。
  我以为他会跳起来,结果他却只是很冷静的站了起来瞥了我一眼。我微微惊讶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转身往后跑就被苏明远给压在了水摊里。我顿时泪流满面,苏明远却是笑得那叫一个洋洋得意,满面桃花开啊。我这纯属自作孽,不可活。明知道他是披着羊皮的狼,我还同情他,亏我还以为他生气了准备好好安慰安慰他,真是好人没好报。
  或许我们之间真有前世的缘,自然而然的就接纳对方进入自己不为人知的世界。我们认识时间虽不长,但关系却是无比的亲近。在他面前,我不需要装傻。因为他很清楚,我绝非像我表现出来的那样,似孩子般不懂事。
  实际上,我也确实是在心理上比其他同龄人远远成熟得多,甚至比一些成年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我真的只是个单纯无知的孩子,或者只是个不懂世故、无知无畏的热血少年,那苏明远也不会把我跟他放在同等位置去看待。
  我生理年龄是十六岁,我平时嘻嘻哈哈得像个六岁的孩子,但心理年龄,或许是三十二岁。对那些虚情假意的人,我一眼便能看透。心里的我,冷眼旁观,看他们像个跳梁小丑般的表演着;面上的我却是微笑着,认真听着那些他们运用各种语文技巧串连起来的优美文字;对那些真心实意的人,我虽然不会对他们掏心掏肺,但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我绝不推脱,哪怕两肋插刀。
  苏明远对我为人处世的评价是:对别人的事,绝对是最好的军师;对自己的事,绝对是一碗浆糊。与我无干的人和事,我都能迅速做出公正的评断,从而选择最好的方法去对待,因为对他们我都能理智看待,有时候可以称得上是冷漠;可一旦遇到跟自身有关的事,即使明知道怎么做才是好的,可我偏偏还是犹豫不决,跟那个果断的我相差十万八千里,因为我太重情义,不想让身边的人因我而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对他的评价,我没说赞不赞成,只是笑了笑,他亦是笑了笑。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说出来的,心照不宣才最好。
  我能看到他的隐忍,他亦能懂我的伤痛。我能看到他温文尔雅外貌后的滔天斗志,我知道他不甘心待在这么个小小的地方;我知道他看那么多资料不仅仅是为了给我们讲题,更多的是因为他心里那个未实现的梦。他能读懂我不正经的面具下最真实的喜怒哀乐,他知道我没那么坚强,各方面的压力让我想逃;他知道我没那么没心没肺,我也会因为别人一句无心的话而伤心许久。
  认识他快一年了,几乎是朝夕相处,却从不曾见他如此生气。即使那次我把他珍藏的楠木笔筒给毁了,他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弹了弹我额头,似责备似宠溺的说了句:“你个小家伙啊,你是一天不闹腾你就不舒服。”然而这一次,我相信要是刚刚是在他家,或者要是他忍耐性差点,他肯定就朝我咆哮了。从他盯着我手看开始,我似乎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了,可这个原因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受伤了,他那么生气干嘛。
  到了办公室,他一言不发的拉过我坐在他旁边,什么也不说,就皱着眉头看着我受伤的手。他生气的时候一般都是不搭理人、抿唇不说话,只有特别烦躁的时候才会锁眉。过了许久,都快到熄灯的时间了,他却还是只是握着我的手看着不说话,无奈之下只得我先开口了。
  叹了口气,问他:“你怎么了?”他对我的话丝毫没反应。想了想,我伸手抚上他紧凑的眉头,直到他舒展了眉我才停手,继续问他:“是因为我受伤的事?”
  他因我的动作怔了怔,却也是任我抚平他的眉眼。过了几分钟他才出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的事?”
  我愣了愣,我虽猜测他是因这个事情生气,但却想不出理由。我笑了笑,说:“哈,你那时候有事,我也不好打电话打扰你,而且又不是很严重。”我本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听了我的话,他更生气了,不仅语气变了,连语调都高了起来,说:“还不严重?你自己去看看你桌下那一摊血!在你眼里是非要进医院住了才是严重吗?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爱惜自己一点吗?”
  看到平时温柔体贴的大绅士,因我受伤而变得暴躁,说实话,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我看着他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跟他保证:“我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不会让你担心了。”
  他亦是很认真的看着我,说:“记住你自己说的,还有,以后受伤生病了不准瞒着我。”
  看到他脸色和缓了不少,我不由地嘟囔了一句:“我这次也没瞒着你啊。”
  一听我的话,他挑了挑眉说:“你敢说你没打算瞒着我?”好吧,其实我那时候是准备瞒着他的,这次受伤确实有点严重,我不想让他担心。
  在他那如注的目光下我越来越心虚,假装不耐的嚷嚷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受伤或者生病立马通知你,让你担心死,行了吧?我先回去睡了。”说完马上就跑了。只是我仍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或许是因为他把我当成最重要的好朋友了?
  对付完苏明远这头披着羊皮的狼,回寝室还得应付飞机那群“小狼狗”,今天苏明远握着我手不放,还叫我去办公室,我还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八卦料。从今以后,哪怕我跟苏明远再也不在她们面前有交流,光今天这件事就足够她们瞎扯三年了。
  前脚才踏进寝室,后脚就想撤——除了寝室长王馨平在床上没掺和,飞机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拿着个拖把什么的分站两边。我一进来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好像我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这哪是寝室啊,活生生一三堂会审嘛!
  看着这严刑逼供的架势,我故作怯弱的问坐在“公堂”中间的飞机“青天大老爷”,说:“大老爷,不知草民是强了您宠妾,还是挖了您祖坟啊?居然值得您如此大张旗鼓!”
  不理会我的调笑,飞机那家伙还是板着张脸,直奔主题,说:“说!苏明远叫你去办公室干嘛?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你们居然连拉手都那么自然了,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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