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动,顷花开

第4章


你这厮赶紧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
  我朝飞机拱了拱手,假装害怕的说:“小民立刻就招,请大人饶命。”飞机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合作,一脸心疼却还装逼地说:“绕不饶命就得看你小子自己老不老实了,快招。”当然,她心疼肯定不是因为我跟苏明远的事,而是在心痛她给我准备的各种“酷刑”派不上用场。但是,很明显,在她心里酷刑虽可贵,八卦价更高啊!
  我一本正经地整了整衣服的前襟,又扯了扯挽着的衣袖,还准备清理一下裤脚,飞机那家伙却坐不住了,一把冲了过来,揪着我的衣领吼道:“你丫的别给我拖延时间了,赶紧说!”看着她那猴急样我就高兴,让你装逼,还给我玩“三堂会审”,急死你个丫的。
  她们急,我可不急,我巴不得这群家伙急死。我十分镇定的推开快要冒火的飞机,瞄了瞄旁边那些蠢蠢欲动的几个人,毫不在意地说:“想知道就对我客气点,都给我坐好了!”看她们那样,我知道我再吊他们的胃口倒霉的就该是我了。我话才落音,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几个人迅速的坐在了两边床上,一个个跟幼儿园的小朋友看老师一样眼巴巴的看着我。那变脸和跑步速度快的,让我不得不赞叹八卦力量的伟大。
  坏笑着环视了眼乖乖坐着等我答疑解惑的“小朋友们”,我双手抱臂,很是严肃地说:“第一,我和苏明远的关系是纯粹的师友关系,顶多还有一层关系就是我跟他是你们造谣的对象;第二,他让我去办公室就是问问我伤口是不是太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第三,也是你们最关心的,他握着我的手,就老师关心学生,想看看有没有包扎好而已,并非什么早就暗度陈仓。”
  一听我这话,飞机噌的就站起来了,边戳着我的手臂,边控诉道:“第一条里的所谓友的含义我就懒得说了,光说第三点。老师关心学生有那样关心的吗?!你逗我们玩呢?!握着就算了,还握那么久、那么自然!而且从我们进教室开始,他就一直看着你,你丫的还敢说你们没□□?!”
  飞机一说他一节课都在看着我,我就心虚了,只得拖无辜的数学老师下水,避重就轻道:“只他握着了吗?数学老师也握了,还握得久一些呢,你们怎么不说?”我一脸得意的看着没话说的飞机,正偷偷庆幸地时候,该死的蒙蒙却是把我一枪毙命,说:“那你再编编他为什么一直看着你,别跟我说还是在看你的伤口。”
  我顿时语噎,小声辩解道:“我哪有编故事,我说的都是实话好不好。他哪有一直。。。”
  一道很是愤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王馨平朝我们喊道:“还要不要睡了?都打铃那么久了,是又想扣分吗?!”飞机很是不屑的地反驳道:“切,不就一寝室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却还是带头爬上床了,毕竟这是集体的事。
  我很是感激王馨平救我于水深火热中,因为我实在是找不到辩解的话了。但她的怒气却也让我深思,她到底为什么发火?真的只是因为我们吵闹,还是因为我跟苏明远的事?高一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虽不是很好的朋友,但关系也是不错的,可是后来自从我跟苏明远的谣言出来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对我不满,有时候还明嘲暗讽的。
  我虽然不是和所有人都交好,但也不至于得罪人才对。就我这懒散性子,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不可能会去做什么主动招惹她的事。室友之间有点小摩擦很正常,就像刚刚她跟飞机,可我跟她连这样的摩擦都没有过,我实在想不出她敌视我的原因。
  直到后来我跟她水火不容了,蕾蕾才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的给我解开了疑惑。蕾蕾和我是我们这一群人里最会察觉人心的,我的武器是成熟,而她的武器是细心。如果说我是当局者迷,那么蕾蕾便是旁观者清。
  高一真正的最后几天,也就是期末考,飞机她们却是闹得更加欢腾了,一下考就围着我来取笑我。什么暑假之后准备跟苏明远去哪玩啊,什么暑假苏明远给我开小灶记得叫上她们啊。一群人说得热火朝天,我一个人坐旁边玩翻白眼。期末考也丝毫没能阻碍她们对八卦的向往,取笑之后就发挥她们锲而不舍的狗仔精神来套我的话,对我的白眼一概置之不理。
  有人曾这么形容高中的三年,高一充满向往和好奇,高二平淡如水,高三疲于奔跑。伴随着苏明远和我由有□□到将来我和他的孩子取什么名字的绯闻话题的发展,我们这群人也进入了高二。
  对高二的到来没有什么感觉,唯一的期望就是把老师给换了,反正苏明远不教我也不会影响我们什么。我们的交谈都是在课后,要么是手机聊天,要么是放假我去他家。上课期间我们基本上不交流,除非有争议的题他会问问我的看法,我们之间比他跟别的学生的交流还少。
  到寝室刚放下行李,飞机就是很高兴地一蹦一蹦过来帮我整理东西,“顺便”“好心”的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学校换新校长了,新校长打破陈规,决定不分班、不换老师。。。我瞬间从嫩绿的小白菜变成霜打的茄子,而飞机,笑得连她扁桃体我都看到了。蕾蕾她们也是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我配合的哀嚎了几声,她们更是笑翻了。
  我可以骗别人,却永远骗不了自己的心。嘴上是说不想他教,心里也有些不愿意,他不教我们了,飞机她们至少上课能消停会儿,不用再时刻面对她们的狂轰滥炸。可是听到不换老师的时候,我心里的那丝喜悦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晚上躺床上的时候,苏明远给我发来信息,说:“惊喜收到了吗?我继续教你诶,高兴吧?”暑假的时候,苏明远说等到了学校他要给我个惊喜,我当时问他说是什么,他却只说开学了我就知道。
  原来他所谓的惊喜就是这个,我不由的轻笑出声,回复他说:“喜是没发现,惊吓倒是有。妖啊,一阵子不见你自恋的功力都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啊,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他回了我几个白眼,说:“你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就心里偷着乐吧。别玩手机了,早点睡。”
  “知道了,你也早点睡。惊喜太小,记得要补我一个大的。”
  我们就这样随着时间慢慢地走着,一步步走向未来,走向成长。在这个过程中,伴随着梦碎的声音,我们渐渐见识到现实的残酷。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逐渐失去一些东西,比如纯真,也获得一些东西,比如圆滑。这不是我们愿意的,却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因为我们要融入成人的世界,因为这就是成长。
  我们都有着不易察觉的变化,甚至很多时候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我跟苏明远依旧像朋友一样相处着,玩闹伴着支持。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开始发芽,却没有人发现。或许,有人早就发现了,只有我这个当局者还没有。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王馨平对我的敌意,只是没有料到她竟然厌恶我到这种地步。我们打了一架。我不喜欢惹事,我讨厌麻烦,但那不代表我会一昧的退让。我对对我有敌意的人的态度一直都是:不踩我底线,任你蹦跶,碰我底线,十倍奉还。
  我们起冲突的起因是,苏明远的妹妹。
  那天,我跟飞机她们吃完午饭回教室时碰到了他和一个女孩子。他温声细语的在讲着些什么,惹得那个女孩细笑不断。他们很开心,他们,也很相配。一个娇小可人,一个文质彬彬。本欲躲避,却不料晚了飞机一步。飞机她们兴高采烈的和他打招呼,询问这次考试的成绩,而我却是在强颜欢笑,故意看飞机她们,躲开他的视线。飞机她们一路上都在讨论着那个女孩,猜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下午的政治课我也一直不抬头看他,就算视线有接触,我也是瞬间移开。到了后面,我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眼角眉梢的笑意,让我倍感失落。那笑意,跟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不想看见他,他却偏想要我看一样——选择题第一题那么简单,都没有人错,他却要我解释。我站了起来,却是紧皱着眉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生气是抿唇,我不高兴烦躁的时候是皱眉,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看到我这样,他心情好像更好了,连声音里都能听出他的愉悦。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猜到那个女孩子可能是他女朋友我就心里闷闷的,很失落,甚至,有种心痛的感觉。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想搭理他,不,不止他。我不想搭理任何人,可我不能让别人感觉到我的异样。
  整个下午我都趴在桌子上睡觉,也找到了正当理由不理睬飞机她们——我跟班主任说我胃病犯了,他给我批了张在教室休息的请假条。我已经习惯了在别人面前戴着只有快乐的面具,我不喜欢被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除了苏明远。
  在我绞尽脑汁想不去晚自习的借口时,苏明远的一条短信却让我仿佛从地狱回到天堂。我的心,不再备受煎熬,而是像浸在了蜜罐里。
  他说:“她是我妹妹。那时候我们正在讨论某个喜欢喝酸奶的小家伙。”
  乌云散去,明月高悬。心里虽然高兴了,嘴上却还是逞强,回复他:“关我什么事。你说我什么了?”
  “是是是,不关你的事,关那个一下午都不开心、躲着我、估计现在还打算找借口不去晚自习的小家伙的事。”
  看到他短信的时候,唇角情不自禁的扬了起来,我想,我体会到了什么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