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参加了布鲁斯举行的这场舞会,卓池砚铁定不知道这座非洲的小城市里隐藏了这么多欧洲人。好像是阿拉丁的灯神腾云驾雾把一座欧洲古堡与其中回旋着舞蹈的衣香鬓影的王公贵族搬到了苍凉的非洲大地上,布鲁斯以浅蓝色为灯光基调的城堡般的住宅活像是荒野里盛开的北国柔美到极致的蓝色的花。
卓池砚默默端详了城堡一阵子,转过脸冲依米说:“这个人,能嫁。”
依米正在被蓬松淡蓝色长裙的裙摆所困扰,没好气地回他:“能嫁你嫁啊。”
卓池砚:“……”
两人挽着手进舞会大厅时,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卓池砚从未在这样的场合扮演过主角,他通常是架着三角架躲在镜头后面冷眼旁观,或艳光四射或高傲骄矜的人匆匆掠过他的镜头,他把人们记录在胶卷上,但不记在心上。
记在心上的大概只有一回,估计也是他不长不短的人生中最狗血淋漓最精彩夺目的一回。卓池砚同荣夏分手后,荣夫人生怕两人藕断丝连牵扯不清,一手给荣夏寻了一位好郎君,另一手便七弯八拐邀请了卓池砚去拍摄二人的订婚宴。卓池砚本来没把这个邀请当回事,朋友被旁人委托了,客客气气地告诉你,你是专业摄影师,铁定比婚庆公司的人拍得更好,何况只是架着相机拍一次订婚宴,不需要打光布景各种折腾,去凑个热闹也罢,为人家添点喜气。
就那么被蒙混着,直到到了订婚宴现场才知道主角是荣夏。那时候卓池砚也是想过摔相机拂袖而去的,仔细想想还是舍不得相机,只是拂袖而去了,连荣夏的面也没见着,没按着荣夫人的剧本上演一出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的好戏。荣夫人脑洞有点儿大,怕他们的爱情之树万古长青,不想这世界太纷杂,太多的东西摧枯拉朽,一棵本就不如何粗壮的爱情树早已根枯叶败。
就这么再也没见过荣夏。
卓池砚如今回想起往事还是感慨的,人这么活一辈子不过是对现如今欢喜一下抱怨一下,对逝去了的感慨一下,匆匆忙忙就什么都没有了。
此刻他却在众人瞩目的焦点,他身旁的小姑娘稍微有点儿紧张,捏住他的手指悄声问他:“为什么他们通通看着我?”
“因为你好看咯。”卓池砚罕见地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小姑娘将指甲掐进他的手指里,气哼哼重复问:“为什么!”
卓池砚只好正儿八经地回答她:“大家都想看看‘维斯坦先生的心上人’是一副怎样的花容月貌啊。”
小姑娘稍微不好意思地捂住脸:“我是花容月貌么?”
卓池砚意味深长地微笑着,“这个不归我说,不如你自己去问问他们?或者问问维斯坦先生?”他将依米交给迎面走过来的布鲁斯,即便卓池砚以摄影师的最为挑剔的对美的鉴赏来看,也不得不承认这后生委实长得俊秀。
本就是应着布鲁斯的邀请来的,依米也没做推诿,落落大方地被牵着走了。全场的目光自然随着这一对儿年轻人转移,卓池砚心底长吁一口气。他躲在镜头后面默不作声的日子久了,那样的万众瞩目倒吃不消了起来——想当初大学也曾是风头无两的风云人物,演讲的时候也曾憋着一口气在听众的注视下慷慨激昂地说一通鬼话。
“在想什么?”布兰琪一袭简约的黑粉礼服,矜持地端着橙色的酒,左腕上笼着一副银白色镶碎钻手镯。她走进他,问。
“三十岁肯定不老,只不过也不年轻了,是吧?”卓池砚这样若有所思地问。
布兰琪察觉他在自惋己身,说:“正当壮年,年轻着呢,更不用提老。”
卓池砚小的时候,撑着下巴看天空想未来。小孩儿该有过的理想统统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想当科学家,想当宇航员,想当赛车手,想当画家……卓夫人一边说好好好,一边诱劝他:“要不以后来学中文,学中文有漂亮姐姐。”但是卓池砚被卓夫人逼着背诗逼怕了,声称干什么也不学中文。那个时候想未来,光辉灿烂的年纪便是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总有无限的可能性。三十岁就是叔叔了,叔叔多老啊,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还要带着与小卓池砚一样年纪的小孩儿——小卓池砚对未来的念想止在了三十岁。
小卓池砚长大啦,也快三十岁啦。发现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并没有无限的可能,总不过那么几条路,走着走着也就算清楚了未来。就这么趋近三十,卓池砚有一种微弱的颓圮之感。
“老倒也不觉得老,就是感慨不年轻了呀……”卓池砚这样对布兰琪说。
布兰琪正当二十出头的好年纪,自然不懂他,只是程式化地应对了几句。
舞池周边人潮挤挤,男男女女都矜持优雅地交谈。玻璃底舞池下的灯光是华艳的亮色,色彩像是染着大千世界繁华的熏香气一般沾上少女蓬松的裙摆。
灯光骤暗,全场陷入漆黑。
“要由我们开舞。”布鲁斯凑在依米耳垂边说。
“我跳得不很好……”依米迟疑着,“会不会有人笑话我?”
布鲁斯笑说:“其实现如今嘛,舞会已经不是主要的社交场所了,跳舞跳得好的人,肯定也不如以前多,都不过是涉猎一些皮毛,不会有谁笑话你的。”
“我会踩你的。”依米一本正经地宣告。
“你轻一点儿踩。”布鲁斯宽容地微笑。
“我偏要重重地踩。”依米胡搅蛮缠。
布鲁斯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随你高兴咯。”
舞池的正中闪出微弱的光束,管弦乐悠悠地奏响,布鲁斯环住依米滑入舞池,蓬勃的逐渐明亮的光束向上投射,开舞的两人像是八音盒上旋转的娃娃,依米的蓝裙子被灯光烘染得像是幽蓝天空上的银河挂下来。
“你跳得不错嘛。”布鲁斯一边回旋,一边跟她咬耳朵。
依米扬扬自得:“因为我聪明。”
布鲁斯不置可否,往后只琐碎地说点俏皮话逗她乐。但依米脑回路笔直,通常听不懂他含义曲折委婉,偶尔还带点双关隐喻的俏皮话,到头来却是布鲁斯被她那一脸的茫然劲儿给逗乐了。
“你在哪里与世隔绝长大的呀?这都不明白?”布鲁斯叹息着说。
依米警惕地反问:“问这干嘛?”
布鲁斯无辜地笑笑,“我就问问,你不喜欢便不用回答。”
他们配合默契地跳完了这一支开场舞,管弦声在□□处完美收场,现场的灯光彻底亮了起来,人们簇拥在一块儿热烈地鼓掌。布鲁斯带着依米去吃东西,依米端着盘子,杵在长桌前不肯挪了。“这么多吃的,我总得逐个尝一尝,才不会辜负了你热情待客的好意。”当布鲁斯再次邀请她去跳舞时,依米嘴里塞着甜品,这样煞有介事地回答他。
布鲁斯倒是早已习惯她这样堂而皇之地胡扯,也不恼,跟在她边上,一面看着她吃,一面闲闲地说着什么。舞池里飞旋的裙摆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全场熏出一股摩洛哥茉莉夹杂柠檬的恬淡的香调。
“你要不要跳舞?”依米和布鲁斯退场后,布兰琪问卓池砚。
这时奏响的是一支欢快的小夜曲,卓池砚随性哼了个调子,说:“我就算了吧,不太会跳,我去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跳?”布兰琪咬着牙问。
卓池砚扶额,“我只是想去找点吃的。”
“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跟我跳。”布兰琪固执不已。
卓池砚:“……”
卓池砚晚上胃口一般,吃不下什么,只随便塞了点,便端着酒杯坐在花园椅子上跟布兰琪闲聊。他是那样千杯不倒的人,方才在室内一下子兴致大发喝了好几杯,现下还浅尝辄止地喝着,面色已是醺醺然。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拍摄?”布兰琪坐在长条藤椅上,一双嫩生生的小腿不停地晃悠。
卓池砚打个嗝,说:“我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找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就动身——不对,这边难得有风和日丽的日子——那我就拜托我妈妈翻翻黄历,看看什么日子便于出行。对了,你知道黄历么?我们中国的黄历?”
布兰琪神情复杂,“我知道。”
卓池砚又打了一个嗝,漫不经心地挥挥手,面色酡红,迷糊说:“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就冲进动物群里拍摄呗。反正,除了被狮子咬死,应该也不会有别的危险。——毕竟科技嘛,你知道,科技可是越来越可靠了。”
“不对,不只是被狮子咬死,还可能被大象踩死,被蟒蛇缠死,被鳄鱼吓死——好多好多呢。”布兰琪如数家珍地掰着手指头。
卓池砚眯眯眼睛,茫然说:“这么危险啊……”
布兰琪实在撑不住了,咯咯笑说:“池砚,你是不是喝醉了?”
卓池砚脑子里非常浑浊,但还是辛辛苦苦地理出一条线索,貌似条理清晰地回答说:“寻常喝醉酒的人呢,都要大声强调说自己没醉。我呢,既然没有醉,那就该强调自己醉了,对吧?——有道理,我醉了。”他开始声音还非常轻,往后便朗朗地说:“我醉了,我醉了。”然后扭头对布兰琪再度解释道:“我这么说醉了,其实恰恰证明了我没醉,懂了吗?”
“不懂。”布兰琪存心逗逗他。
“这都不懂。”卓池砚戳她脑门儿,“荣夏你真是个傻姑娘啊……”
那样一个名字,有好几年没在嘴唇边淌出来过来。但是这么流畅,流畅到他根本浑然未觉。
布兰琪被弄得意兴阑珊,轻声说:“池砚,你真的醉了。”
卓池砚露出一个夸奖的眼神,“不错,这边恰恰证明了我没醉。”
布兰琪:“……”什么鬼。
卓池砚仰头喝干净了最后剩下的那点酒,搁下杯子,靠着椅背垂下头去。他身后开着几百株炸裂的红杜鹃,在夜色里宛然干涸的血迹。布兰琪揉揉他的头发,自言自语说:“能看见你这么傻乎乎的样子真是是难得。”
她灵光一现,摇醒卓池砚,激动地问:“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拍摄么?”
卓池砚茫然说:“啥?”
“我跟着你,去拍摄。”布兰琪几乎手舞足蹈。
卓池砚只觉得困,想要赶紧闭上眼睛休息,息事宁人地敷衍说:“好啊,好啊。”
布兰琪为自己的机智所折服。
依米表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喷泉。
布鲁斯在依米实在是吃不不下了的时候,带着她去室外散步。众人大多在舞池里欢快地跳着舞,喷泉周围的空地上,放眼望去只有他两人。喷泉的中心有一束璀璨的蓝色灯光,将冲向天空再落下的清水照成一捧炸裂的蓝绸缎般的鲜花,设计独具匠心的雕塑环绕着喷泉池,极具精致典雅、富丽堂皇的派头。
“你今天可还高兴?”布鲁斯背着手问她。
“也不是不高兴。”依米歪着脑袋含着笑说。
布鲁斯露出长辈看小孩儿胡闹般的神情来,“你偏要绕着弯儿说话。”
“我绕着弯儿说话才会高兴。”依米说。
她扯了扯裙子,艰难地弯下腰,举了一捧喷泉池里的水,伸出舌头舔了舔,像是渴慕清泉的鹿。布鲁斯却忙阻止她说:“这水没处理过,挺脏的,你不要喝。要是渴了,我替你拿饮料来。”
依米说:“我不渴,何况旱季来的时候,多少人连水都没得喝,哪里还管它干不干净。”
布鲁斯尴尬地摸摸鼻子,“这喷泉平常也不用的,只是今天图个乐。何况缺水的时候,我也会出力从国外运水过来。”
依米没理会他,拎着裙摆绕着喷泉池走。布鲁斯想要跟在她后头,依米却阻止了,说:“你在这边等着我。”她绕着喷泉池走到了布鲁斯对面,隔着蓝色莲花般盛开的喷泉水,布鲁斯只看到一个几乎要隐在蓝色里的身影,而舞池里的管弦声悠悠传来,那管弦乐几乎有红宝石葡萄柚的馨香。
依米的声音透过哗哗的喷泉水传过来。“我今天很高兴。”她又沉默了。
布鲁斯凝视着喷泉水对面淡蓝色的影子,那条礼服长裙上他吩咐镶了一百粒淡水珍珠,灯光水影里一个珠光宝气的轮廓。“如果你高兴,那我也就高兴了。”他这样斟酌着说。
“你说你喜欢我,我不太相信。”依米的声音很轻,几乎消散在水声和乐声里。
“没关系,我尽努力让你相信我。”布鲁斯声音非常平稳。
对面没有了一点声息,只勉强看到依米仿佛是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布鲁斯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舞池里又换了一首曲子,是圆舞曲,如果依米旋转起来的话,她淡蓝色长裙的裙摆会全部撒开,淡水珍珠像是沉眠在深海。
她慢慢走过来,婷婷地立在布鲁斯面前。“可是我很高兴,我想要试着相信。”
“就试一试吧?”布鲁斯试探着鼓励她。
依米下定决心一般,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她还是有点儿害怕,但是坚定地告诉自己要勇敢。草原上□□的□□她看得多,从不觉得羞涩,只有一种世界在周而复始迎接新生的喜悦。人类的爱情本质上与此无二,但又有着巨大的差别。
那样的差别,依米也说不清。但她知道是有差别的。她就是害怕这样的差别。
然而害怕是不行的,她总该勇敢些——她最近格外需要勇敢些。
布鲁斯心里像这座喷泉一般涌出一股狂喜,他走近握住依米的手,却说不出一句话。
依米忙说:“我只是试着相信你喜欢我啊,我没有喜欢你。”
布鲁斯说:“好。”
依米又说:“我真的没有喜欢你。”
布鲁斯说:“好。”
话到这里,依米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轻声重复:“我没有喜欢你啊。”她抬头看星空,“我是要回家的。”
“我陪着你。”
布鲁斯这样说完,依米委实无话可说,又重复道:“我是要回家的。”她看着星空,坚决不肯扭头看一眼布鲁斯。
布鲁斯开车送依米和卓池砚回他们那幢小公寓的时候,卓池砚已经神志不清了。据布兰琪所言,卓池砚在微醉后又醒来迷迷糊糊地灌了几杯,彻彻底底烂醉如泥。“我听说他们中国人一醉可以醉一千天呢。”布兰琪颇担忧地冲依米说。
依米也不清楚,讶异说:“真的吗?”
布鲁斯哭笑不得说:“那是他们的老故事了,我们的故事里不也有长一千只眼睛的放牛的人么?现在你哪里去找有一千只眼睛的放牛人来?可见卓先生也不会醉上一千天。”他对依米说:“今晚的酒都不烈,我保证他明天就清醒了。”
“哦……”依米似懂非懂。
好在卓池砚虽然醉得一塌糊涂,酒品却还不错,只缩在角落安静地睡着,不疯不闹。
布鲁斯帮依米把卓池砚安顿好,便告辞了。依米撑着下巴看着卓池砚睡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伸手把卓池砚晃醒,说:“布鲁斯说喜欢我,我决定稍微相信他一下,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卓池砚头痛欲裂,“对对对,姑奶奶你做什么都对。”
依米讨了个没意思,撅着嘴到客厅,卷起沙发上的毯子便安心地睡着了,把卓池砚丢进了光怪陆离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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