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池砚是个有很强亲和力的人,无数的实践证明了这一点,而眼下情形又能作为新的佐证:方才还拔枪对他怒目而视的志愿者们,在数分钟的交谈后便下车亲切地看起了他一路上的照片。
“卓,你的路线跟我们有许多重合之处。”领头人赞美过他的摄影技术与自然风光的绚美神奇后说。
“都是循着大迁徙的路,有重合是应当的。”卓池砚坦然道。
“你们差不多要结束这段旅程了吧?”领头人问。
“是啊,”卓池砚顺势伸了个懒腰,“我的工作总算要结束了,可以拿这些照片回去交差。这一趟可算是把我累坏了。”
领头人苦笑着说:“不巧碰上了这个时节……我们这些人都纳闷儿呢,平白无故生了无数的麻烦,偷猎者全都无法无天起来,真不知道他们打什么样的算盘。”
卓池砚与纳达在志愿队里蹭了顿午饭,志愿队数十人,所携带的罐头比卓池砚他们那点可怜巴巴的干粮鲜美得多。卓池砚先是存了不占便宜的心思,准备将卡车上的干粮与志愿队共享,尝过志愿队罐头的美味后默默地掩起了自己的干粮。
饱腹后,正午日头正烈烈,一行人寻了处树荫乘凉。说是乘凉,其实也凉快不到哪里去,顶多是不那么晒人。困顿的时候,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呼呼有风从卓池砚的耳边掠过,舒服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凉风卷着枪声来了!
“砰砰砰”地响了好几枪,领队当即一跃而起,招呼志愿者们上车往枪响处去,临别只来得及冲卓池砚和纳达敷衍地挥挥手。卓池砚脑子被绞成了一团乱麻,待志愿队雷厉风行地撤了,才哼哧哼哧爬起来,说:“枪声好像来自我们昨天走过的那个方向。”
“啊。”纳达应道。
就是把依米和布鲁斯放下车的那个方向。这话卓池砚说不出来。
两人默默不语地登上了卡车,纳达驾车一路逆着枪声响起的方向风驰电掣般行驶,像是要把那几声枪响通通抛之脑后。卓池砚低头玩弄着相机的镜头,先撤下来,又小心翼翼地装回去,再撤下来,逆着光打量会儿,又胡乱地装回去。等他第三次把镜头撤下来的时候,纳达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去吧。”
他摸了摸下巴,续说:“说实话,我不大安心。明明不欠他们什么,但不看一眼总觉得像是做了叛徒似的。”
“就这一次,确认依米和布鲁斯没牵扯进去,往后我就再不管了。”卓池砚赌气般地说,顺手把镜头装了回去。
“这小孩儿心肠软。”很久以前,卓夫人这样评价过自家儿子。
老旧的卡车以不科学地灵活程度调了个头,朝着自己走过的老路冲了回去,横冲直撞的样子活像一头犀牛。
老母象沉重地跪在地上,她伸出长长的鼻子直指天空,发出凄怆地哀鸣。明明是少雨的节气,天空的蔚蓝却柔顺得像是水洗过的丝绸长裙。
弗拉基米尔漫不经心地踹了她一脚,“这老母象不大中用啊,我才开了几枪,就动不了了。”
依米双手被缚在身后,垂着头,像是在哭。阿蒂克斯捏住依米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直视的时候,却看不到泪水。“你,打开黄金地;我们,不为难你。”阿蒂克斯尽可能详尽地描述了意图。
“阿蒂,你别看她是个小姑娘就说客气话,她活得比你长久多了。”弗拉基米尔大大咧咧地推开阿蒂克斯,半蹲下身,抓住依米的头发,狞笑着说:“打开黄金地,不然我先把你的头发全部拔下来,再活生生剥下你的头皮!”
依米疼得眯起眼睛,说:“我打不开。”
弗拉基米尔甩了她一耳光,依米的眼角渗出鲜血。她抬起头冷冷注视着弗拉基米尔,“你就是拔下我所有的头发,剥下我的头皮,我也没办法打开黄金地。”
“这样啊……”弗拉基米尔怒极反笑,半蹲下身子狠狠拎着依米的衣领,“那能不能劳驾小姑娘你告诉一声,究竟怎么样才能打开黄金地呢?”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轻柔得如同摇篮曲,手上却执一柄匕首细细地在依米脸上划。
依米白皙幼嫩的脸颊被划开无数细小的伤口,鲜血涓涓地淌出来,眼角的血也垂下来。“我没有办法。”依米怔怔地摇头,“我没有一点点办法。”
弗拉基米尔暴怒地站起来,夺过阿蒂克斯的□□,“砰砰”朝老母象扫射。老母象早已无力地跪地,如今只能卑微地发出游丝般的悲鸣,大滴大滴的泪水涌出她浑浊的眼眶。“你的老朋友在流泪!”弗拉基米尔一面扫射一面哈哈大笑,夸张癫狂得如同绝世的戏子,“即便她在哭,你还是不肯说吗?”
“我没有办法。”依米眼神空洞。她双手被缚,跪在地上直不起身,只能跪坐着向老母象挪,弗拉基米尔射完两管子弹,扭曲的脸恢复了灿烂天真的笑容,“不要管她。”当身后有人要阻止依米挪动的时候,他轻快地说,冲冒烟的枪口吹了吹气。
依米挪到老母象身边,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睛。老母象微微睁大眼,又淌下大滴泪水,依米凑过去吻了吻她干燥粗糙的皮肤,吻她身上大大小小枪声中汩汩涌出的鲜血,混杂着自己脸颊上流淌的血与泪,染了血的嘴唇变得罕见的妖冶冷艳。
“你们要进黄金地?”她自问自答,“好吧。”
老母象悲哀地凝望天空,水洗丝绸般的天空色里混杂了浓稠的紫与发黑的蓝,熔岩般的太阳泼洒橙黄的水彩。
老母象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就足够了,我可以打开黄金地。”依米扬起鲜血淋漓的脸,诡异的红色绽放在她唇上像荆棘的花。“你们当真要进去吗?”
弗拉基米尔狂热地跪在她脚边,“是的,我们要进去——我要进去!我生来就是为了进去!这世上所有的黄金都应当属于我。”
依米启唇唱歌。
卓池砚跟纳达起先还在茫然地寻找回头路,找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听远方传来了持续的暴烈枪声。这下好了,路也不用找了,循着枪声过去大概没错。
枪声响了很久,久到卓池砚怀疑那不是枪声。“就算在野外,也不会这么嚣张吧?——这边可还有不少兢兢业业的巡逻队呢!”
“志愿者们不是说他们最近不太正常吗?”纳达忧虑地说,“这也是不正常的一点。我从小在大草原上晃荡,上头管得最宽松、偷猎最嚣张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疯狂过。”
大卡车在空阔的草原上飙出了最高时速,风驰电掣得像一辆敞篷跑车。
“我有点担心。”卓池砚终于把这句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我也有一点儿。”纳达叹气。
“其实不止‘一点儿’。”卓池砚摸了摸鼻子。
“我也是。”纳达又叹一口气。
临近枪响地,纳达把车停在一棵大树下,两人背着□□猫着身子偷偷摸摸再走了一段路,就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一只濒死的大象在嚷嚷着什么。这群人有的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的默然擦拭长刀一语不发,更多的仿佛陷入了宗教般的狂热在唱着什么歌谣。
“是那个俄罗斯小伙儿,告诉我他叫‘弗拉基米尔’的!”卓池砚眼尖,细细地叫出来。
“也是往你脑袋上砸了枪托子的。”纳达面无表情。
“啊,对,就是他。”卓池砚尴尬了。
“那么,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也在?”
“你说阿蒂克斯?我没看见他。”
“嘘……”纳达竖起食指压在唇上。
他们听到了歌声,微弱又磅礴的歌声,宛如中世纪雕花彩绘天窗教堂里众生的合唱。女孩子清脆的歌喉分外惹人注意,又混杂着无数低沉含糊的喃喃私语。
“他们聚在一块儿唱歌?那群偷猎者?就为了唱歌?”卓池砚懵了。纳达也不清楚状况,跟他对视一眼莫可奈何。
“你们听到依米没有?”他们身后有人轻声说。
纳达反应最灵敏,翻身举起枪,低吼道:“谁?”却见布鲁斯无辜地双手高举作投降状,尴尬不已地收了枪。
“的确是依米……”卓池砚被布鲁斯一提点,细细一听,就分辨出歌声中最清脆的那一把嗓子正是依米。
“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早就找到依米了。”纳达咳了咳,问布鲁斯。
“……我迷路了。”
纳达:“……哦。”
说话间,歌声愈发嘹亮,乘风直上苍穹。依米冷静悲哀地看着环绕在身边的人全部流露出狰狞刻骨的欲望,她用食指蘸了脸颊上淌着的血,在虚空中一点,空气如被细石溅开的水面,波纹层叠而起,不断向外延辐射,她指尖轻触的点上陡然撕开一片空间,最开始的大小宛如墨水不小心蘸上白纸,随后逐渐扩大,歌声越高亢,撕扯出的空间越膨胀,最终露出一条攀附着鲜艳的金链花与波斯菊的拱道,直直通向不可知的远方。
“黄金地!”弗拉基米尔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阿蒂克斯深深凝视着依米,一语不发地拎起她的领子,强拉着她跟在弗拉基米尔身后,与他二人同来的其余偷猎者随之鱼贯而入。
“那是什么?”待偷猎者众悉数进入金黄的拱道,卓池砚才惊恐地问出来。
“黄金地。”纳达同布鲁斯异口同声地说。
卓池砚哭丧着脸,“这是魔法吗?我是看到了魔法吗?”
纳达轻声说:“是啊,草原上最古老的魔法。”他摇了摇头,“以崭新的面目呈现。在人类的欲望侵蚀之前本该是最温柔慈悲的魔法,如今鲜血淋漓——大象是群居动物,传说每一头大象都能预知自己的死亡。如果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它就会与族群中的伙伴一一道别,孤身一人离开,寻找到古老的墓地将自己埋葬,本该是这样温柔悲伤又无可奈何地故事。”
“但是人类出现了。”布鲁斯背对着他们,静静地说,“一群妄自尊大的人类自以为是地将象牙捧上神坛,赋予它甚至昂贵于黄金的价值。于是,又一群利欲熏心的人前来寻找大象古老的墓地,恬不知耻地将它命名为‘黄金地’,渴望在‘黄金地’里收获数以万计的象牙。无数代人寻寻觅觅,为了这块黄金地丧失神智、状若癫狂,甚至为了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就自相残杀,不知究竟是黄金多一些还是鲜血多一些。”布鲁斯的声音带上了冷酷和嘲讽,“可惜他们都没能找到。”
“现在他们找到了。”卓池砚奇怪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冷静,“他们抓住了依米,从而找到了黄金地。我不清楚依米究竟与黄金地有什么关系,但他们就是找到了。”
“依米,是——神明吗?”纳达困惑不已。
“依米就是个小姑娘。”卓池砚坦然道。
这时,依米划开的洞口放出堪比太阳的耀眼光芒,光芒包裹老母象身体时变得柔和如月光,“洞口要关闭了!”布鲁斯大喊着扑了过去。
“我不能放那个小姑娘孤孤单单面对那群人——不管她是神明也好妖怪也好。”卓池砚朝纳达坚定不移地点点头。
纳达落在最后,满脸苦笑,“我只是做生意而已啊。”接着宽慰自己,“好歹那小妞长得标标致致的。”
三人统统扑向那团光。巨大的金色光圈裹挟着回归的生灵与新访客消失在了空阔的草原来。嗅着腐尸味道而来的秃鹫茫然地在天空盘旋不去,悼念自己一顿失去的晚餐——一只死象,对它们来说,大概相当于五岁孩子眼里的肯德基豪华套餐。
弗拉基米尔单纯地渴望金钱——是的,这是他真正的名字,纵然俄罗斯人口缺乏到大街小巷呼吁生孩子,叫“弗拉基米尔”的俄罗斯人也不在少数,何况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隐姓埋名的必要——这种渴望根植于他幼年时代因贫穷吃过的苦受过的罪。
究竟是什么苦和罪,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包括阿蒂克斯。“你大概有个了解就够了,不要总是来问我。”弗拉基米尔这样回应阿蒂克斯。
本来就是不情不愿被逼无奈前来发问的人暗喜地“哦”了一声。
弗拉基米尔也毫无正义与邪恶的辨析能力,这倒是众所周知。阿蒂克斯十五岁那年,上头吩咐他去接一个小孩。圣彼得堡的冬天,正在铺天盖地地下着雪,正红与钴蓝色的屋顶簇拥着雪花。阿蒂克斯在废弃露天停车场找到小孩的时候,他身边躺着两个死去的男人,被隔开了喉咙,血液还新鲜温热地汩汩冒出来,小孩子执一柄匕首静静等他来。
“害怕?”阿蒂克斯伸出手。
小孩子回握住阿蒂克斯,不吭声。
“名字?”
“弗拉基米尔。”
两个未成年进入酒吧后沉默寡言地各自喝了一支啤酒。临去时,弗拉基米尔向侍应生要了一杯红葡萄酒,他把酒顺手洒向地面洁白的雪褥子,困惑地看向阿蒂克斯,“为什么你们都问我会不会害怕?我不害怕。人的血和这杯酒,在雪上是一样的。”
阿蒂克斯忽然就明白了这位少年杀手被高层倾心的缘由。他心中尚未树立起一套完整的价值观,杀人这一行为就已经融入他的肌骨,他不害怕,因为杀人与喝水并无二致。“听说那小子第一次杀的是他妈妈。”后来,玛丽这样笑眯眯地告诉他。
而这次在黄金地里,阿蒂克斯单手拽着那位白裙子的小姑娘,静静跟在弗拉基米尔身后,看他毫不害怕地往前冲,自己却不动声色地害怕起来。
“……迷路了。”纳达捶拱壁。
“我们再找找,”布鲁斯宽慰他,“我在草原上兜兜转转这么久,最终不还是找到依米了?虽然现在还没见面……”
“你这么一说我更沮丧了。”纳达继续捶拱壁。突然感到拱壁轻微晃动了一下,吓得他动也不敢动。
“你别停,接着捶!”卓池砚说。
“我偏不!”纳达吼道,“我是脑子坏了才跟你们进来,你们一个是她男朋友,另一个恐怕已经自诩是亲爹了!”(卓池砚:“……”)“而我呢,我是谁啊我到底为什么要进来我还要养我妈呢,我我我!”
布鲁斯耸肩,“又不是出不去。”
“你出去一个试试!”纳达看上去要上前跟他干上一架。
“纳达!”卓池砚惊道,“看脚下!”
拱壁上缠绕盘曲的金链花与波斯菊在他们争执的时间里颤动地沿着内壁如蛇一般蠕动,无声无息地攀附上他们的脚踝。布鲁斯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迅速挣开,但避无可避,即刻又被蜿蜒的花茎缠了上来,如跗骨之疽。
卓池砚觉得自己在做梦。
算是一场好梦吧,他不确切地琢磨。毕竟他梦见了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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