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嫡妃

第228章


南琢是老皇帝最小的女儿,今年也不过一十有四,自出生之日起便不曾开口,老皇帝曾经请过巫医为其诊治,巫医掐弄了好一会儿,也只能摇摇头,说天意如此,公主的病非人力所能及,只能依靠天意,也许某一日见到那个天定之人,公主就能够开口说话了。
巫医的话太过荒诞,老皇帝自然不曾如实去做,但这句话却被老皇帝记在心里,南怀沙听说,当日西辽国师出现的时候,老皇帝本来对他不甚在乎,想要赶他出去,竟是被老皇帝抱在怀里的十几岁的南琢扯住了老皇帝的衣襟:“父皇,他是天定之人,别赶他走!”
十几年无法说话的女儿突然间开口说话,老皇帝感动地不禁老泪纵横,同时也对这位西辽国师刮目相看,启用了这位西辽国师作为观星者,而这位国师在做观星者的同时频频预测准了西辽的大事小情,老皇帝也一天比一天相信他,终于有一日,这位观星者再一次预测准了西辽少有的暴雨,老皇帝下旨册封其为国师,让他达到了今天的地位。
可以说,若是没有南琢,只怕就没有今日的西辽国师,而自从观星者当上了西辽国师之后,便以为南琢治病为由,让南琢跟在他身边,所以要问关于西辽国师平日里的言行,找南琢询问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南怀沙想到这里,脚步不停,立刻就拐去了西辽国师平日里工作的地方,观星台。
此时西辽国师不在,偌大的观星台不免显得冷清,饶是南怀沙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进门还是被吓了一跳,只见观星台之中阴森幽暗,不知什么东西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映得玄铁铸就的房屋整个儿泛着幽蓝的光泽,屋顶上嵌着数不清的夜明珠,此刻也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让整个屋子好似深夜的星空一般。
在星空的尽头,南怀沙看见了南琢,十四岁的少女由于长期居住在宫里,不曾出过门吃过苦而显得苍白文静,在她脸上依稀可以看出遗传自老皇帝那娇艳妃子的美貌,却又因自小不能说话而多了几分稳重。此刻的少女背对着南怀沙,是以南怀沙只能看见她穿着月白色的长衣,挽着琉璃色的披帛,长长的裙摆摊在地上,映着乌油油的发,竟有些清冷的意味。
第二百五十五章逆天改命
南怀沙走至南琢背后,还未及开口,就听南琢淡然道:“皇叔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有些事情不是想要做就能够做成的,人云天行有常,纵有逆天改命之人,亦不过寥寥而已,皇叔虽然满腔热血,然世事终有人力所不能及……”
南琢自顾自说着,身后的南怀沙早已听得不耐烦,他大步走过去在南琢身边坐下:“既然世事如此难以更改,那国师所言的什么凤鸾星逆天改命,是不是也只是胡言乱语而已?”
听南怀沙此语,南琢幽深的眼瞳一转,轻瞥一眼南怀沙:“皇叔错了,世事无常,自非人力所能及,话虽如此,然能有命星之人,又安可以凡人等闲视之?人力虽不能及,若以非人之力,逆天改命亦不是毫无可能……”
南琢说罢,垂下眼眸幽幽地叹了口气:“只可惜,这世上有太多人毫无自知之明,本无逆天改命的资本,却偏偏要逆天而行,这不是要改名,竟是要自取灭亡了……”
南怀沙冷下脸来:“幽曼此语,是说皇叔我自不量力了?”
南琢瞥了一眼南怀沙,唇角扬起一抹清冷的弧度:“皇叔差了,南琢非做此语。南琢所言,乃是冲那些妄图以凡人之身逆天改命之人,可皇叔如今的所作所为,又何尝逆天而行?”
“本王既非逆天而行,缘何国师在南征问题上死不松口?难道国师才是要逆天而行的那个人?”南怀沙眼睛一亮。
南琢摇摇头,叹了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天下数国并存,也勉强算得分裂之势,霸主南燕建国百年,亦不可谓不久,是以此刻天下之势乃是一个合字,有此命数在先,皇叔和国师又怎算得逆天?”
南怀沙冷哼一声:“既然天下大势是要合,那为何国师迟迟不肯应允本王出兵?这不算逆天而为,什么才算!”
南琢抬眸,灿若星辰的眼睛眨了眨:“天下大势虽然以合为主,但所谓大势,不过是一个趋向罢了,事实究竟如何,谁也无法左右,西辽灭南燕是合,难道南燕灭西辽就不是?所谓一统天下,要的只是一个江山一统的格局,所谓天意,原不在乎天子是谁的!”
南怀沙脸色一冷,眯起眼睛:“照你这么说,国师迟迟不肯用兵的原因,是因为希望南燕出兵灭了西辽?”
南琢摇摇头:“皇叔差了,若此刻贸然出兵,伤的才会是西辽!”
“这是为何!如今西辽兵强马壮,精兵强将比比皆是,此时不出兵,难道要看着南燕那些窝囊废在西辽的家门口耀武扬威?”南怀沙气得咬牙,若是此刻面前有一个桌子,他非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下,再把这桌子一刀劈成两半,才算是解恨了他的心头之恨。
南琢瞧了他一眼,淡然吐出七个字来:“凤鸾星逆天改命……”
还未等她说完,南怀沙一把将她扯起,让她站在自己面前:“又是凤鸾星逆天改命!这个借口你们还要用多久?凤鸾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就有本事能够逆天改命!”
南琢垂眸静思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她的确是能逆天改命,可是她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为什么你们都要着眼于逆天改命带来的好处呢?天定下来的命数,岂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南怀沙气得咬牙,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先是一怔,继而微微扬起一条眉,瞧着南琢似笑非笑:“你刚才说,你们?”
南琢坦然点头:“是啊,你们。”
南怀沙撒了手,在南琢脚下捡了个位置坐下:“说,除了我,还有谁!”
南琢一怔,继而不免有些为难:“皇叔,天机不可泄露。”
南怀沙二话不说,从腰间拔出佩刀,“咣”的一声砍在了南琢面前的案几上:“我再说一次,把人都给我报上来!”
南琢盯着那阴森森泛着寒光的佩刀看了许久,方才勾起一抹笑来:“皇叔知道了又如何呢?”
南怀沙冷哼一声:“知道了,我就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胆子逆天改命。必要的时候,替你教训教训他,都说了逆天改命不是好事,他为什么宁可冒着危险,也要改了自己这条命!”
“逆天改命,绝非好事,很多时候人们在遭遇困境的时候,都会想到要来逆天改命,然而天意终究无法为人所左右,有的时候你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去逆天改命,可改到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事与愿违……”南琢摇了摇头,抬眸看向南怀沙,“皇叔知道了也没有用的,有些事不是知道就能左右得了的,否则南琢又何必在此冷眼旁观?”
“我看你是让那老头子越教越糊涂了!事在人为,我就不相信,有什么事情是人做不到的!”南怀沙脸上的刀疤因为怒气而微微颤动着,他冷厉的瞳孔之中跳动着怒火。
南琢摇了摇头:“想要逆天改命却送了性命的人,西辽有很多,不在少数,远到数十年前的皇太女,近到咱们的太子殿下,有哪一个不是痴心想着要逆天改命的?可惜他们不懂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理,如今皇太女辞世多年,太子又……唉,太子不知我们如今的大势如何,却是一门心思的逆天而行,自取灭亡……”
“太子?太子怎么会逆天而行呢?太子只要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太子爷就好啊,难道太子殿下有什么非要逆天才能实现的愿望?”南怀沙皱起眉头来,觉得自己很不理解。
南琢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只是叹了口气:“就算是太子,也有求之不得的东西,既然求之不得,自然希望能够逆天改命,但可惜太子即使是逆天改命,也逆不过天道,改得的自然能得到,得不到的终归是得不到。”
“哼,说到最后,你不还是说不能逆天改命不是?!既然如此,那我问你,既然天下大势以合为主,那本王主战正是顺应天命,国师又为何处处阻拦?难道就为了一颗破星星,南燕的国运就转变了不成?”南怀沙冷哼一声,又将话题绕了回去。
南琢叹了口气,抬起眼睛看向南怀沙:“一颗命星的逆天改命也许看起来是没有什么,但有句话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颗逆天改命的命星虽然一开始也许并不会显山露水,但时间长了自然会展示出她的美丽,只是这个女人实在有些遇人不淑,她本不必逆天改命就可以一时荣华富贵,结果自她出生之日起便有无数阴险小人觊觎她的身世,出手谋夺,最终逼得这颗命星死里求生,以己之力逆天改命,她倒还算好一些,从前的福气太大,又被奸人害得太凄惨,反倒因祸得福,有了个逆天的机会,但这样的机会,只怕没有多少人喜欢吧。”
“好,就算这个女人改变了自己的命数,顺便也改变了南燕的运数,但这跟西辽出不出兵又有什么关系?西辽出兵南燕,跟逆天改命根本就是两码事,一个女人逆天改命,居然能和西辽的战事有关系?难道就这么一个瞎了眼的蠢女人,还想要带着军队平定西辽不成?!”南怀沙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早晚有一天,我西辽的铁蹄要踏过南燕的边关!”
他说罢,一拂袖子冷冷地离开了,剩下南琢一个人愣了片刻,摇头叹了口气:“痴儿!”
她回过头去继续看着棚顶的珍珠,在心里默默记着奇门八卦的口诀,念了一会儿,总觉得心不静,也只能先搁下,回头去看自己平日里看的书,看了一会儿便又搁下了,只管怔怔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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