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嫡妃

第233章


沐家可真是好大的能耐,好大的胆子!难道皇上就忍得下,哥哥就忍得下?”
韩宜年淡淡扫了她一眼:“冒失莽撞,经了这么多事,你都不会长点记性?话都听不全,还在这里怨这个怨那个?连你都知道圣旨不可违,难道沐家合族都是傻子不成?若没有万全的理由,沐家敢触皇上的霉头?”
韩依柔撇了撇嘴,勾唇冷笑:“我冒失莽撞?好,那你来说,沐家到底用了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让皇上都无可奈何!”
韩宜年冷哼一声:“威远侯夫人死了!”
“什么?!”韩依柔大惊,她站起身来,直直走到韩宜年面前,“这话可是真的?你确定?!”
“威远侯府昨晚失火,威远侯夫人殁了。”韩宜年扫了她一眼,“你横不能让沐明诚戴着热孝跟你成婚吧!”
“威远侯夫人……殁了?!这、这……那沐明诚岂不是要守三年的孝?三年……”韩依柔脸刷一下就白了,沐明诚居然要将婚事一推三年,三年后她可就是十八岁了,成了老姑娘了……难道她还要在韩家留三年吗?这样的韩家,父亲颓丧哥哥绝情,她现在整日盼着出嫁,固然有希望能折磨沐明诚的原因在,但也未尝不是因为她想要逃离这样的韩家,韩家已是穷途末路,沐家却是如日中天……
但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婚事一拖就是三年,谁知道这三年里会发生什么?韩家是一日日颓败下去了,如今尚能勉励支撑她出嫁,但三年之后……
韩依柔满脸惨白地跌坐下去,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这么巧!沐明诚现在有了足够的理由来拖延婚事,可是她怎么办呢?沐明诚等得起,她可等不起啊!
韩宜年看着韩依柔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来气,喝道:“死了个妇人罢了,须不是你那郎君没了,失魂落魄成什么样子!难道威远侯夫人殁了,沐家就敢不要你不成!”
韩依柔见韩宜年动怒,自己倒是平静了点,毕竟现在家里掌事的就是韩宜年,她得罪不起。
因此韩依柔也只能把气撒在沐家身上,皱了眉嘟囔:“这威远侯夫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等婚期快到了死,白耽误这三年功夫……”
她本是怨怒之言,结果反倒触动了韩宜年的心事,威远侯夫人死的实在太巧了,怎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就赶在韩沐两家结亲的时候死呢?平心而论韩宜年倒真对韩沐两家的婚事不怎么上心,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便不得不生疑了……
“沐家老三,似乎不大中意这门亲事吧?”沉吟了片刻,韩宜年抬眸望向韩依柔,目光里有着探寻。
韩依柔把头扭到一边,冷哼道:“中不中意又如何?皇上圣旨摆在那里,谁管他心思!”
在韩依柔方寸大乱的同时,南燕宫中,祁敬之也遇到了一场不小的危机。
下了早朝,祁敬之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太后派人请到了慈宁宫,此时太后正坐在主位上,冷着一张脸,身侧立着的是低着头的祁敏之,下首则坐着祁敬之,三个人默默无言,气氛着实诡异而又凝重。
半晌,还是太后先开了口:“皇帝啊,自清商出嫁,也将近有一个月了吧?”
“母后明鉴,确实如此。”祁敬之心里隐约察觉到什么,却又摸不准太后和祁敏之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也只得虚以委蛇,先应付了过去再说。
“是啊,清商出嫁将近一月,那宝珠公主却是实打实入宫一个月了吧?身为南燕的妃子,入宫一月还不曾向哀家这皇太后请过哪怕一次安,这叫什么话!”太后冷哼一声,眼神如刀。
祁敬之微微一怔,继而淡笑道:“母后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宝珠公主乃是南诏和亲而来,谁知是不是他们派来的细作?万一那宝珠公主欲对母后不利又该当如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与其成日价提心吊胆,儿臣以为还不如就干脆将宝珠公主禁在御花园里,未央楼乃是御花园之中极高之处,儿臣已经在四周设下埋伏,那宝珠公主平日里出不来,自然也就无从危害我南燕社稷,母后以为呢?”
太后嗤笑一声,挑眉:“区区一个弱女子也想危害我南燕社稷?哀家倒是好奇了,从前哀家那翻覆乾坤,英明神武,连四方强敌尚且不惧的儿子哪里去了?如今皇帝兼有四海,倒怕了这小小公主了?传出去像什么话!如今外敌未竟,皇帝是上赶着要把出兵的借口递给南诏吗!”
祁敬之语塞,扫了一眼祁敏之之后,垂头默然不语。
太后沉着脸,显然很不痛快:“就算再怎么忌讳,大面上总要过得去,区区一个后妃,关在花园子里像什么话!皇帝当是哈巴狗呢?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养着,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了就踹上几脚?哀家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南诏的公主能容咱们这么欺侮了!这知道的是你忌讳那宝珠的身份,不知道的还当是皇后无德,容不得外族女呢!皇后也跟哀家提过好几回这个事儿了,皇帝也是时候拿个主意了吧?”
此时凤仪宫里,正安置着后宫事宜的皇后裴瑢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祁敬之沉默片刻:“也罢,听母后的就是,朕今晚就让姽婳贵妃来给母后请安。”
太后微讶,似乎是没有想到祁敬之这么好说话,半晌方挑眉瞥了祁敏之一眼,点点头:“也罢,就这么着吧,记着让她早些来,身边别带太多人,暗地里怎么做是一回事,明面上不能让她太受委屈,一个小丫头罢了,后宫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背井离乡也不容易,何必总这么折腾人家?”
祁敬之挑眉,不置可否,只是看向祁敏之:“怎么,敏之心疼了?”
太后语塞,祁敏之动容,躬身一礼:“感同身受。”
祁敬之微微一笑:“如此倒是朕的不是了,朕当给姽婳贵妃陪个不是才是。”
太后挥挥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哀家不管了,且去了吧。”
第二百六十一章纸鹤
太后发话了,祁敬之和祁敏之自是不好多留,只得一齐退下,左右宫人服侍着出了门去。
待到出了慈宁宫门外,慈宁宫宫人回转,此时身边再无闲杂人等,祁敬之脸色当即一沉,挑眉望向祁敏之:“敏之,你……”
话未竟便教祁敏之驳了回去:“皇兄有心思责问敏之,怎的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祁敬之怔了一下,继而轻笑道:“敏之倒是说说,朕做了什么?”
“如敏之方才所言。”祁敏之朝着祁敬之冷冷一笑:“感同身受。”
祁敬之倒是没有想到祁敏之竟敢这般直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不由苦笑:“敏之,不过是为了一个女子,你又何必……”
“那皇兄又何必?后宫佳丽三千人,任皇兄生杀予夺,可臣弟心里却只有一个人,臣弟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要,就只有这一件平生所愿,皇兄也要摆布一番才肯罢手吗?”祁敏之不复从前轻佻,竟是沉了脸与祁敬之针锋相对起来。
祁敬之没聊到祁敏之这般咄咄逼人,一时间反倒踌躇起来,想想未央楼,再看看面前的祁敏之,祁敬之真觉着自己好似一个傻子一般,满以为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结果自己也被人算计了个彻底,如今祁敏之为着叶棠花跟他离心,叶棠花却又被凤九歌来了个偷龙转凤,如今小夫妻俩天长水阔不知何处去了,剩下他守着个姽婳贵妃留也不是放也不是,这边还要应付着祁敏之……
祁敏之心里在想什么,祁敬之觉着自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所谓的“感同身受”不过是个借口,祁敏之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让他这个皇帝主动把“叶棠花”交出来,可现在问题是,人根本不在他手上,但祁敏之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吗?
祁敬之蹙起眉头,叹了口气:“敏之,不论你信不信,朕现在也是被人坑的那一个,你所求的,非在朕手上。”
“我所求的,除了皇兄谁都给不了。”祁敏之抿了抿唇,竟好似负气一般地扭过头去,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祁敬之是真拿这个自小儿看大的弟弟没法,况且前些日子这弟弟刚让他摆了一道儿,如今对着满腹怨气的祁敏之,祁敬之实在是觉得理亏,也只得笑笑:“不急,待九歌回来,事情自然明了,敏之暂且忍耐吧……”
“我已经忍得够了!”祁敏之瞪了祁敬之一眼,沉着脸拂袖而去,剩祁敬之愕然望着祁敏之的背影,半晌方蹙起眉苦笑了一声。
他好像,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呢……
深宫里,淑良公主祁娴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唇角微勾:“你近日往宫里跑得倒是勤快,只是怎的不去找皇姊,倒来了我这里?”
在她对面,凤九幽趴在桌子上,拿银匙儿一下一下戳着翡翠碗里的牛乳菱粉羹,听了她的话,凤九幽也不曾抬头,只是一掀眼皮,凉凉道:“少来。”
祁娴微微一笑,染着凤仙花颜色的指甲在杯沿上磕了磕,便有宫人上前将残茶撤了下去,另换上一盏新茶来,祁娴朝着凤九幽手下受摧残的那碗牛乳菱粉羹扬了扬下巴:“给郡主换碗新的。”
“不必了,我又不想吃。”凤九幽恹恹地扔了勺子,“换了也是让我作践了,可着这一碗折腾吧。”
祁娴微一挑眉:“呦,郡主今儿怎么转了性子了?不去找皇姊也就罢了,竟还可惜起东西来了?又不是什么爱物儿,值得这么计较?来人,给郡主上十锅羹,一半吃一半戳。”
凤九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斜飞了她一眼:“想撑死我还是想累死我?十锅羹,成什么体统?”
祁娴敛眉,勾起唇角:“你到还知道什么叫体统。”
凤九幽语塞,祁娴又道:“失魂落魄的,难道就成个体统了?”
凤九幽低下头,默然不语,祁娴也不去理会,只是自顾自地说着:“那姓叶的丫头嫁了,你的机会可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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