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嫡妃

第244章


但此事查起来也是困难重重,祁敬之自己派去的钦差三番五次地被截杀在路上,这个就耽搁了不少功夫,等好不容易到了现场,钦差一番明察暗访,得出的结论居然是下手的是南燕的皇族禁卫白羽骑!
祁敬之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没被气死,他还以为祁敏之跑得老远是怕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包藏祸心,最后居然给他添了这样的麻烦!
还没等他在皇宫里摔够了杯子,一个更大的麻烦出现了。
西辽那边不知怎地知道了截杀南诏王子的是白羽骑这个消息,竟千里迢迢发了国书来南燕斥责他,还公然发了兵支持南诏,这下子祁敬之眉毛上的火又多了一把。
他派人快马加鞭地将国书送了过去,终于赶在了西辽军队踏入南燕之前将国书送到了两军阵前,谁知那送书的钦差刚见着了西辽统帅的面,当即便气得脸红脖子粗,竟在中军帐里破口大骂起来,被西辽统帅直接斩了,首级合着未拆封的国书一并送了回来,那钦差的热血已经浸透了信纸。
这样三番五次忍让却被人折辱,饶是祁敬之自诩君子此刻也忍不下了,爽性发兵一战,御驾亲征!
在祁敬之的大军浩浩荡荡地从南燕出发的同时,西辽中军帐里,南怀沙第十八次忍不住偷觑端坐主位的人的脸。
那人被看得不耐,一拍桌子:“皇叔有话直说!这样一会儿看一眼一会儿看一眼,难道本殿下脸上开了花不成!”
“不是……殿下恕罪,微臣惶恐,臣只是不明白,您自出生以来便久居深宫不出,何故那南燕使臣一见您的面,便对您出言不逊?”南怀沙纠结着将话说尽了。
其实他这话还婉转了许多,那南燕使节的话说是出言不逊都还算客气的了,照理说南诏王子毕竟是死在南燕的国土上,所以明面上理亏的是南燕,那南燕使臣就算自恃国力强盛,也绝不该在西辽军帐之中痛骂西辽皇太子是什么“叛国贼”、“辽人走狗”、“背主求荣,不得好死”吧?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若不是这使臣骂得太狠了些,南攻玉也不至于将人斩了以平军愤。
南攻玉了然地笑笑,眉尖一挑:“原来是为了这个,到如今,这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了,皇叔既然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臣受教。”南怀沙拱手为礼。
“若说起这件事,还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皇叔可还记得,西辽最后一次送和亲公主到南燕?”南攻玉微微眯起眼睛,略有出神。
“自是记得,当年被送到南燕的,还是陛下的长女,西辽的皇太女殿下,当时南燕与西辽交锋不断,而西辽不敌,殿下为了西辽毅然决定远嫁,舍己为国。”南怀沙点头答道。
南攻玉点点头:“不错,当年皇太女嫁入南燕后宫,先封昭仪,短短数月便晋位为宜妃,自是便于南燕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针锋相对,丝毫不让了。”
“是啊,不过后来皇太女不知怎的暴毙而亡了,南燕查了几个月,没有消息,就不了了之了,气得陛下一怒之下不再将西辽公主和亲到南燕,这秦晋之好一断便是二十几年,可是殿下,这与您所言又有什么关系?”
“皇叔莫急,马上就要提到了,皇叔可知道南燕永安王祁敏之么?”南攻玉微垂眼帘,唇角笑意微冷。
“这个……知道倒是知道的,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一个毛头小儿,未及弱冠,又不曾领兵作战,提它作甚?”南怀沙不解道。
南攻玉冷哼一声:“是啊,提他作甚?皇叔可知道,在南燕宫中,人人都当这祁敏之乃是南燕先帝惠妃之子,因为惠妃早逝,所以寄养在如今的太后膝下抚养,不过如今我便要告诉皇叔,事实并非如此!”
“当初南燕先帝惠妃染了风寒,因为调理不当引发陈年旧疾,急病而亡,恰与当初宜妃的死期相近,而宜妃之死,这么多年倒真是冤枉了南燕太后,宜妃确实不是她害死的,而是……难产而亡!”
南怀沙听罢,心头一惊,不知怎么地便想到了南琢当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君非君,臣非臣,父非父,子非子……”
他脑中恰似炸了个霹雳一般:“难道说,殿下你是……”
南攻玉,抑或该说是祁敏之冷笑了一声,往身后披着虎皮的椅背上一靠:“南琢的话,你也听过了对吧?君非君,臣非臣,父非父,子非子……我本西辽太子,那祁敬之如何算得我的君王?他既非我之君,我自非他之臣,当年远嫁的宜妃是我的母亲,也是陛下的女儿,所以陛下本不是我的父亲,而是外公,我则是他的外孙,这便是父非父子非子……假托父子之名,不过是怕臣下有异心罢了。”
“殿、殿下……”这个消息未免太过震撼,惊得南怀沙久久回不过来神。
祁敏之冷笑着继续说了下去:“南燕调查南诏王子被杀之事,断然没有瞒着臣下之理,是以那臣子自是知晓南诏王子乃白羽骑所杀,他千里迢迢赶来,原不过是为了与西辽讲和,一面将事情往我这个凶手身上推,结果一抬头,我这个凶手赫然便堂堂正正坐在他面前受他的礼,你想他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这也正给了我杀他的借口,我虽然不避讳你,却不想让南燕知道我在这里……只有这样,这场仗才打得起来!”
他重重一拍面前的案几:“我忍了这么多年,该忍够了!皇位没我的份我认了,太后暗地里偏心我也认了,可连我喜欢的人,那祁敬之也要算计,也要夺取!既然他贪心不足,就休怪我把他的一切都夺走!别说是小兔儿,便是这王位、这天下,我也断不会留给他!”
南怀沙茫然地看着煞气腾腾的祁敏之,心里头无端地有些害怕,虽然他一直都想踏破南燕的边疆,将那温暖富饶的土地纳入西辽的版图,但如此一来,这天下大乱,兵戈四起,说到底不过是祁家两兄弟为了一个女子的意气之争?
红颜祸水!
他又想起了南攻玉曾经的话,道是国师曾有断言那女子遇人不淑不得好死,南琢却言那女子逆天改命如鱼得水。如此一来,国师与南琢的分歧,大抵也起于此。试想,若那女子命格不改,南攻玉一声求娶,她岂不乖乖做了西辽太子妃?只怕此刻早已是天下太平,如此说来,如今的这场仗,难道就是那女子逆天改命的代价吗?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是常理,可是如今这场仗,追究到头,源头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一个女子妄图逆天,私改命格,这代价却教南燕西辽无数兵士来背负?固然疆场胜败生死都是寻常,可这是否也太不公了些?难道就为了那女子命格无双,便教两国边地生灵涂炭?是那女子当真命贵如此,还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南怀沙叹了口气,他一生戎马沙场,骑在马上的时间比睡在床上的时间还要长,心中夙愿便是战死疆场,可是面对着如今这场仗,他竟少有的生出了退意。
说到底,这场仗不就是为了一个小小女子才打的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南燕西辽诸多将士,虽然相视如仇雠,但也都是铁血铮铮的汉子,保家卫国才是他们的信念,也许他们渴望着战场浴血奋战,建功立业,可也绝对不会希望是为了这样的声色犬马而举起刀枪吧?
可是如今……
第二百七十三章对峙
疆场。
黄沙漫天,日光微斜,远处古城萧索。
隔着大片的沙场,两支大军在此对立着,一面是南燕的军队,另一面则是南诏与西辽共同组成的军队。
在南燕这一方,祁敬之身披金甲,手执长枪,威风凛凛,但见他一声令下,便有几个嗓门高的军士上前,朝着对方高呼:“尔等蛮夷鼠辈,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蜂聚而为寇,侵我南燕之边疆,可谓自不量力之至!试问尔蛮夷之首,集烛火之微光,能与日月争辉否?”
对面,祁敏之掩在面具下的嘴角不屑地撇了撇:“都你死我活的时候了,还有心思搞这些东西?”
他略微沉思了一下,便弯起了唇角,向身边的人一招手,附那人耳边嘀咕了几句,不多时便见南诏那边站出一群白衣白甲的兵士来,旁边尚摆了几面军鼓。
“咚!”
军鼓擂响,只听南诏这一群穿着丧服的军士齐齐高呼:“南燕匹夫,你还我南诏王子命来!似尔这等心狠手辣的人物,如何配比日月!若尔为日,吾辈愿与日月俱亡!”
南燕这边,祁敬之不由得咬了咬牙,不管怎么说,白羽骑和祁敏之的事情他是解释不开的,他心里虽然不拿祁敏之当自己人看,但南诏和西辽可不会管那么多,只要祁敏之跟南燕的关系解释不清,在南诏眼里,南燕就是无故杀害自己三位王子的杀人凶手!
既然解释不清,那么多说也无益,祁敬之眯起了眼睛,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峻:“多说无益,手下见真章吧!击鼓,进攻!”
咚咚的战鼓擂响,南燕士兵俱是举起了刀枪,一时间群情激奋,呼声震天,祁敏之冷笑一声,正要吩咐兵士迎战,忽听得一阵号角,由不得一凝眉:“何方吹角?”
南燕士兵也让这一阵鼓角交错弄得茫然了起来,有眼尖的兵士看了远方,立时指出远处烟尘弥漫,只怕是又有一大队人马疾驰而来。
此时战场上三方俱都没有动作,虽说三方兵马加起来几乎上百万,无论这新来的一方是什么人都无法匹敌,但若是没有理由,恐怕不会有人大咧咧地往战场里闯,与其急着厮杀,倒不如看看这群人搞什么鬼。
随着这一群人渐渐行进,祁敬之的眉头渐渐舒展,原因无他,因为他认出了领头的那人正是凤九歌,虽然不知这人为何偏挑此刻擅闯战场,但来的是自己人总还让人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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