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殿下,请留步

第10章


  于敬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急道,“阿琪,快跟我走!”锦瑟听得稀里糊涂,“什么呀?”于敬的目光灼灼,“阿阿琪,你记住,这个世上只有你个你,而我的眼里也只有一个你。”
  他一只胳膊强势地将锦瑟拥入怀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锦瑟死命地挣脱出怀,“白翎,你有病啊!”于敬却听不进任何话,眼眶泛红,“时间来不及了,快跟我走!”
  锦瑟被他弄糊涂了,“什么时间来不及了,你让我跟你去哪?!”于敬不回答,只顾拉着她一路飞奔。
  转过层层阁楼,道道长廊,终于到了后门口,锦瑟刚喘了口气,于敬又拦腰将锦瑟抱住,轻功一越,过了墙头。
  门墙外僻静之地,有马车静静停着。有一个麻衣男子跳下了马车,“见过统领。”于敬握住锦瑟的手,面带焦色,“废话少说,快出发。”
  “喏!”待锦瑟和于敬坐好,男子一跃上马车,甩起马鞭,“驾!”
  马车飞奔在路上,锦瑟茫然地看着于敬,“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于敬眼里竟隐隐有激动之色,“阿琪,我要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我知道你恨毒了我,那时候,我不想拷打于你,可是你我谁也没办法选择。你知道吗,我的心,那时候,就如刀绞,一刀又一刀,鲜血淋漓。”
  锦瑟被他的癫狂模样吓了一跳,“你,你没事吧?于敬眼中血红,“可是谁也没办法改变,太子手下的人监视着我,若我敢有丝毫情绪不对,我的老母以及妹妹都要被凌迟处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二殿下的人?!”
  锦瑟听得稀里糊涂,“什么二殿下的人?”于敬用左手握了握了废了的右手,“这只手,也废了,使不了七七四十九路剑法,二殿下也该满意了吧。”
  “阿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他顿了顿,“你一向聪慧,受了那酷刑折磨之后,还能装疯卖傻蒙混过太子的那些鹰犬。”
  他凄然一笑,“我陪你演了那么多天戏,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戏里还是戏外了。”
  话音刚落,马车就开始狂奔起来,锦瑟坐立不稳,跌落在于敬的怀里。于敬大怒,他揽住锦瑟,一把掀开了车帘,“混账!”他话音还未消失,眼光已经扫到了庞桑跌在一旁的尸体,一箭穿喉,死不瞑目。
  于敬心惊还未过,一阵羽箭如雨般瞬间射来,他急忙放开锦瑟,用长剑去挡。毕竟右手残废,武功使来一成都不到。于敬的身上已经中了不少箭,可他却始终挡在锦瑟的面前。
  锦瑟本是心惊胆颤,又见于敬如此,瞬间泪眼朦胧。羽箭射了一会停住了,于敬坚持不住,单膝跪倒在地,口中喷涌出血。
  树林中冲出一队人马来,为首的男子紫袍加身,眉飞入鬓,甚是俊朗,只是阴冷的眸光却充斥眼里。他勒住马,冷冷地笑道,“你倒是跑啊!跑啊!怎么不跑了?嗯?”他伸手拿过手下呈上的弓箭,拉弓搭箭瞄准了于敬。
  锦瑟大惊失色,挡在于敬前方,“不要杀他!”
  左沂唇角划过冷笑,“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废物而已,让你废了白左云中,嫁祸给于敬,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被太子抓住了把柄,本王要你何用!”
  于敬吐了一口鲜血,“你杀了我,放过她。”
  左沂又将手中的弓拉开了点,“本王为什么要放过她?”于敬盯着左沂,“凭我有王爷想要得到的太子谋反的证据。”
  “哦?”左沂来了兴趣,“那就说吧,说得动听些,本王听得高兴了,就考虑考虑放过她,你看如何,于统领?”
  于敬惊怒不定,锦瑟听得糊涂,“这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于敬眷恋地看了一眼锦瑟,颤抖着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封染血的书信,左沂的手下忙下马接过,呈给了左沂。
  于敬双目已经开始无光了,“希望王爷遵守承诺。”左沂笑道,“本王遵守承诺——”他话未完,一箭已经射出,那枝箭,穿透了锦瑟和于敬两人。
  锦瑟死命挣扎了一会,已经很无奈地再次游魂飘荡了。于敬不可置信,“你——”
  左沂唇角冷笑未收,“才怪。”
☆、第十七章
  前世往事倏忽而过,一梦千年。
  锦瑟不知道该去往何方,本以为会再过奈何桥,见彼岸花。然而,她却一直留在人间,做了个孤魂野鬼。
  天开始阴沉了下来,不到一会,瓢泼大雨而下。她看到一个跛脚的姑娘正艰难地行走在路上,臂弯上的篮子几乎压跨了她瘦弱的身躯。
  一把朱红色的伞撑开在她头顶,替她遮挡了一切风雨。男子弯腰去接她的篮子,温和地道,“姑娘,某帮你拿吧。”跛脚姑娘闻言地抱紧了篮子,往后退了一步。
  她巴掌大的脸上还有未擦干的雨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警戒。李琰面上尽是无奈,只好说道,“姑娘别怕,李某并无恶意。”
  跛脚姑娘望了李琰一会,沉默着将篮子递给了李琰,李琰松了口气,忙接了过去。
  路上,纷纷有人向李琰打招呼,“李大夫,你这大雨天的去哪了啊?”还有人问,“李大夫,这是你家的小娘子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李琰微笑着一一应答,到了最后那个问题时,有些尴尬地看了跛脚姑娘一眼。
  跛脚姑娘却不关心这个,只是仰面问他,“你是大夫么?”李琰点点头。跛脚姑娘黑眸里亮晶晶,“那你一定可以救活我娘,对不对?”
  锦瑟本是路人,却不知为何,闻言,心里竟哀伤欲绝。她这时才看清跛脚姑娘的容貌,竟是她当阿英时的样子!
  她吃了一惊,回头看那李琰,竟是白翎模样。锦瑟感觉此时竟似镜中花,水中月,不似人间。
  一阵头晕袭来,醒来时,她已在一间破茅草屋里,有女子低低的呜咽声传来,“娘,你醒醒。你醒醒啊!不要丢下阿英,阿英好害怕……”
  李琰递上了一方巾帕,“姑娘,逝者已矣,莫要太悲痛了。”跛脚姑娘一把抓住李琰的衣袖,泪眼婆娑,“你不是大夫么,一定可以救活我娘,对吧!”李琰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姑娘,你醒醒,你娘已经死了。”
  跛脚姑娘使劲摇头,“不,不,我娘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活着,她还想看着我嫁人生子,还说给我置备好了嫁妆,她怎么可能会死!你骗我!”
  锦瑟捂住胸口,才没让心痛得厉害。
  医馆里。
  “姑娘叫什么名字?”李琰问道。
  跛脚姑娘低头看地面,“娘亲叫我阿英。”
  李琰皱了皱眉,“可有大名?”
  跛脚姑娘无辜地抬头,“娘亲说女儿家没有大名的,只有男儿才有。”
  李琰又问,“那姑娘可记得自己的姓?”
  跛脚姑娘眉头紧锁,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李琰眉心一拧,继而松开,叹道,“那某就给姑娘起个名字可好?”跛脚姑娘睁大双眼,“我也可以有自己的大名吗?”李琰心里一软,“当然可以。”
  “就叫你云烟可好,云中风来,烟轻而散。”
  锦瑟看那跛脚姑娘欢喜地不成样子,她心里的悲痛也散了些。
  你本若浮萍,漂泊而来,居无所定。云烟,似云,似烟,风动而散,风去而聚。
  锦瑟看见云烟跟着李琰去山上采药,云烟被毒蛇所咬,李琰急急俯身去吸毒。然而,云烟的毒是解了,李琰却自己中毒颇深。
  她看见云烟垂泪骂他,“你不是大夫么,怎么可以这样鲁莽轻率?”李琰用手拭去她的泪,“是我错了,别哭了好么。”
  李琰的毒解后,锦瑟本以为他们会这样一辈子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而,上天却和他们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李琰的医馆里来了个重伤的病人,他的身上,插着一把羽箭,几乎穿透了他的整个身子。他的侍卫,自己也是一身重伤,却用尽所有的力气揪着李琰的衣领,双目充血,“救他!一定要救活他!”
  而那个重伤之人,俨然是左楓模样。锦瑟心里一紧,想起了往昔。那时的左楓也是如此,她穿过众人,伸手去触摸左楓,却从左楓身上穿透而过。锦瑟泪流满面。
  她忘了,她活在别人的故事里。
  李琰终究救治好了左楓,左楓不是左楓,而是慕暻。慕暻会被自己的二哥追杀,仅仅只是因为为了那可笑世子之位。
  锦瑟天天看着慕暻,看着他渐渐对云烟有情,却从来不说。再后来,李琰回了自己的家,娶了别人。
  云烟站在李府门口,呆呆地想着李琰的话,“你不过是一介孤女,怎能配得上我?”她蹲下,埋下自己的头,低低啜泣起来。
  慕暻站在她的身边,递上锦帕,“再哭就丑死了,可真就没人要了。”锦瑟闻言,心里酸涩,他还是那般,不管过了几生几世。
  云烟不理他,继续哭。
  慕暻一把拉云烟入怀,“不就是一民间大夫么,值得你这样。”他眉头轻皱,“我还没死呢,你哭那么凄惨干嘛?”
  云烟推他,“你走开,走开!”慕暻纹丝不动,“这不是还有我要你么,别哭了。”
☆、第十八章
  锦瑟眉心狠狠一拧,“上次是梦游天界,这次又在别人的故事里。而那几人却分明是她与左楓,白翎的模样,这些究竟有什么联系?”
  那灵慧仙子与那玉笛子又有何故事?那玄衣青年又与灵慧牵扯住怎样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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