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嫁到,王爷请淡定_

第86章


萧育手持密信避开左右侍从,独自在庭院里漫步,仰望苍天叹息“陛下,莫怪臣违背誓言,是你逼我成为谋逆篡位的不忠之臣!”
  谁料,本来里应外合,计划周密,却因为萧府一名下人出府办差与人发生争执,无意间说出萧育准备释放囚犯攻打皇宫的事,并恰好被经过的步军统领冷奉贤听到。
  冷奉贤立刻将此事告诉姐姐——当时是太祖皇帝的冷婕妤,冷婕妤当机立断,把萧育谋反的事禀告皇上。
  可是皇上顾忌萧育在朝廷内外以及百姓间的名声威望,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谋反之事需要真凭实据,仅凭一介家奴所言尚不能将他名正言顺捉拿。
  正在踌躇不定,束手无策,一筹莫展时,素日温顺贤淑的冷婕妤,向太祖皇帝提议道“可以请程三思将军亲自去一趟萧府,程三思于萧育有知遇之恩,只要程老将军肯出马,接下来的事情交与臣妾,臣妾一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祖皇帝本来苦于无计可施,此刻听到冷婕妤信心十足,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定,吩咐冷奉贤去程府请程三思。
  冷奉贤本来能言善辩,再加上昔日程三思被人弹劾时,朝中大臣多数避之不及,惟有冷奉贤待他如故,像往常一样登门拜访,二人饮酒对弈,切磋武艺,或谈论兵法,成为忘年之交。
  冷奉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劝服程三思。
  有一句话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用在程三思于萧育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程三思为人耿直,刚正不阿,当他告诉萧育皇上下旨宴请开国元勋时,他几乎没有一丝犹疑,爽口答应。尽管之前,他一直假称有病,不去上朝,在昔日恩人面前,他却不好再推脱。
  当萧育在内侍的引领下,踏入紫薇殿时,大殿的门突然关闭。多年领兵打仗的经验让他立刻意识到危机,不及细想转身欲冲出大殿,却被早已埋伏在殿内柱后的御林军侍卫拦住,萧育拼力反抗,三拳五脚很快将几个侍卫打倒在地,而隐藏在殿后的十几名壮士在冷婕妤一声令下,一拥而上,将萧育摁在地上,用绳捆住,并未向太祖皇帝回报,冷婕妤便下令将萧育乱棍打死。
  当太祖皇帝走入大殿,看到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萧育时,又惊喜又怜悯。而这时萧育用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抓住程三思的袍角,冰冷的目光充满愤怒与怨恨,程三思心中不忍,缓缓蹲下身,附耳上前,耳畔传来萧育微弱的却阴狠的声音“程……将军,萧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程三思浑身猛地一颤,只觉阴森寒意自脚底直冲上心头,多少次浴血战场,九死一生,他从未有过害怕,更不会胆怯,但是这一刻,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他,令他挥之不去,无法摆脱。
  当看到紧握住袍角的手缓缓松开,垂落地面上时,他的心犹如堕入无底深渊,冷汗不住的冒。
  惶惶不安中,他回头,看到太祖正立在不远处,面色沉静如水,幽深的眸子里波澜不惊,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这种冷漠的眼神曾经何时也注视在他身上,心中不由毛骨悚然起来,慌忙上前向太祖皇帝俯身请安,太祖冰冷的目光中掠过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而程三思在这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心寒。
  狡兔得而猎犬烹,高鸟尽而强弩藏,自古开国帝王,可与共患,难于处安。当年范蠡功成身退,弃官经商,到了陶地tang改名换姓,叫做陶朱公,得以善终。而作为谋臣,和范蠡一起,帮助勾践打败吴王夫差立下赫赫功劳的文种,却自觉功高,不听从范蠡劝告逃离越国,而只是称病不朝。后来有人趁机进谗言,诬告文种要造反作乱,勾践听信谗言,赐给文种一把名为属缕的剑,并命人传话说道“卿当初给朕出了七条对付吴国的策略,朕只用三条便打败了吴国,剩下的四条在你那里,你用这四条去地下为寡人的先王去打败吴国的先王吧!”于是,文种自刎而死。
  此时此刻,程三思真正体会到无论是春秋时期到死仍执迷不悟的文种,还是惨死在眼前的萧育,他们都是‘王者之道’与‘人本性’不可共存的必定结果。
  几日后,程三思便以家有老母需要侍奉为由,向太祖皇帝递上辞呈,太祖再三挽留,程三思执意离京返回故里。太祖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挽留,准了请辞奏折,并赐他良田大宅,程三思一一婉拒。当天趁夜携带家人乘马车离开京城,当太祖皇帝后悔放他离开后,派人到他家乡寻找时,发现程三思与其家人根本没有回家乡,自此便失去行踪。太祖多次派人四处打探寻觅,无奈天下之大,五湖四海,哪里还有程三思的影子。
  而萧育的死不但令程三思大彻大悟,得以全身而退,还成就了两个人。
  这人就是在除去萧育整个事件中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冷婕妤与她的同父异母弟弟冷奉贤。经此一事,太祖对冷婕妤自是另眼相待,而冷奉贤被擢升为御史大夫,几年后,太祖原配孟皇后因难产而亡,已是贵妃的冷氏顺理成章被册封为继后,自此,冷氏家族成为武罗王朝权势最煊赫的外戚家族……
  翌日黄昏,一顶普通的银顶皂色盖帷四人抬轿子悄悄停在大司马府门前。
  府中管家闻声迎出门,抬头看到冯若全站在轿子旁边,顿时大惊失色,慌不迭的跑进内院。
  顷刻,端木浩率领阖府老少急匆匆的奔出来,齐刷刷跪在轿子前,恭声道“臣携全家老少向皇上请安,不知皇上驾到,有失礼数,请皇上降罪!”
  声音刚落,一身明黄的俊美男人从轿中出来,只眼梢轻轻一掠,目扫全场,已是气势慑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平身!”武元彻目光注视着跪在众人前面的端木浩,沉声说道“朕此次前来,是专程看望大司马,所以,你们不用如此诚惶诚恐。都起身吧!”
  端木浩拱手领命,众人纷纷起身,却无人敢抬头,一个个屏息敛气,垂手侍立,端木夫人虽然是诰命一品夫人,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规规矩矩的领着家人跟在皇上身后。
  房间光线有些暗淡,却未掌灯,端木浩亲自掀起帘子,引领武元彻走入室内。
  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武元彻微微蹙了蹙眉,很快神色恢复如常,端木敬德本来躺在床上,闻声起身,端木浩走至床前,扶住父亲,低声道“父亲,皇上亲自来府中探望您了!”
  端木敬德一听,微微闭着眼睛倏然一亮,慌忙推开端木浩,起身下床,跪倒在明黄身影前,声音微颤“老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到,老臣……”话未说完,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龙须药引
  端木浩拱手领命,众人纷纷起身,却无人敢抬头,一个个屏息敛气,垂手侍立,端木夫人虽然是诰命一品夫人,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规规矩矩的领着家人跟在皇上身后。
  房间光线有些暗淡,却未掌灯,端木浩亲自掀起帘子,引领武元彻走入室内。
  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武元彻微微蹙了蹙眉,很快神色恢复如常,端木敬德本来躺在床上,闻声起身,端木浩走至床前,扶住父亲,低声道“父亲,皇上亲自来府中探望您了!”
  端木敬德本来微闭着的眼睛倏地一亮,忙推开儿子的手,神色惶惶的下地,跪在武元彻面前,颤声道“老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到,有失礼数,请陛下责罚!”话音刚落,眼前一黑,整个人昏厥过去。
  随行太医忙上前替他诊脉,并用手指掐住人中,良久,端木敬德方缓缓醒转过来。
  当他睁开眼睛,耳畔立刻传来武元彻关切的声音“大司马,您怎么样了?”
  端木敬德苍白无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缓缓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武元彻见状,甚为忧虑,回头询问“大司马究竟身患何病?”
  端木浩和随行太医相互对视一眼,又都垂目不语,武元彻更加疑惑,锐利的目光直射向端木浩脸上,沉声问道“端木将军,令尊到底患了什么病,为何久治不愈?”
  端木浩忙躬身上前,迟疑片刻,低声回道“回禀皇上,父亲他……”
  “住口!”床榻上传来端木敬德严厉的声音,大概用力过猛,紧接着一阵急促的咳喘声,端木浩连忙回身去扶他,却被他用力推开,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令他再次昏厥过去。
  武元彻大吃一惊,他很快觉察到端木浩与太医脸上神色异常,似乎有事隐瞒,于是走上前坐在床榻边,语声诚恳地问道“大司马,是为何阻止端木将军,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他想说是难以治愈的疑难绝症,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下,即便这是心中所望,毕竟碍于天子身份,终未能说出口栩。
  这时,端木浩目光似不经意向侍立一旁的太医微微一扫,太医立刻走上前,躬身回道“回禀皇上,大司马所患之病并非无药可治,只是这……”
  “皇上,老臣年老力衰,疾病缠身,已是风前残烛,恐怕以后不能再为皇上分忧,老臣……老臣真是有愧与君呀!”一语未了,已是老泪纵横,神情悲戚,端木敬德颤抖着举起衣袖,低头拭泪,与素日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大司马截然不同。
  武元彻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凄凉,古人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眼前这副光景,令武元彻心中种种疑虑瞬间消逝,今日前来,其实是想探探虚实,看看他端木敬德是真病还是假装,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是多虑了,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渐渐放下,对端木父子的戒心也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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