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嫁到,王爷请淡定_

第87章


  他握住大司马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回头问那个太医“朕恕你无罪,快告诉朕,大司马究竟身患何病?为何这么久仍不见起色?”
  太医躬身回道“回皇上,大司马所患之病却是罕见,但是却也并非无药可治,臣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像大司马这种病,只要用对了药,好生调理,多休息,不出一月便可恢复如常。”
  武元彻奇道“这就怪了,朕已经命令太医院要用最好的药材,不管是千年人参,还灵芝鹿茸,只要宫里有的,尽管取来为大司马入药,为何久久不见疗效?你们太医院是不是并为尽力而为,只是用这些话来搪塞大司马,敷衍朕?”后面几句话,他故意加重语气,极力表现自己对朝廷重臣的关切之情。
  太医闻言顿时吓得脸色灰白,慌忙跪倒在地,俯身叩头,颤声道“皇上明鉴,并非微臣不尽力,是……”他犹豫着,不敢再说下去。
  “是什么?快说!否则以欺君之罪处置!”武元彻厉声呵斥道。
  匍匐在地上的太医身体猛地一颤,然后惊恐万分的连连以额触地,苦苦哀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俯视着跪在脚下的太医,武元彻心中更加诧异,竟然敢冒着欺君之罪,也不肯说出口,看来此事非同小可,以他对太医的了解,并非胆大妄为之人,因此也更加激起内心的好奇。
  脸色渐渐阴沉,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沉声道“既然你自认有罪,那朕就成全你,来人,把这个渎于职守,企图谋害大司马的庸医拖下去。”
  声音甫落,殿外走进两个侍卫,正要上前拉跪在地上吓懵的太医,突然听到端木敬德沙哑的声音“慢着!”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床榻上,端木敬德强自支撑着,作势要下床,端木浩上前搀他,父子两个都跪在皇上面前。
  端木敬德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灰败的脸上满是请求之色“皇上……,此事与太医无关,是老臣命该绝,不敢怪罪任何人,求皇上看在老臣一个垂死之人的面上,不要迁怒于他人,这一切都是老臣的命,求皇上网开一面,饶了太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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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元彻愠怒的目光再次移向被侍卫反手押住的太医,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沉声问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究竟怎么回事?”
  那太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本来准备好的话,极度恐惧中,几乎都忘到九霄云外,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清楚的吐出一句话“要治愈大司马……必须要用‘须灰’做药引……这药引……”
  “须灰?”武元彻诧异道“是胡须的灰烬?”
  太医缓缓低下头,恐惧的目光令武元彻突然意识到什么,追问道“既然是胡须,为何没有人剪下胡须,为大司马做药引?太医,你颌下那缕胡须就不错,现在马上剪下来为大司马入药!”
  “如果微臣的胡须可以,别说是一缕,就算全部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治愈大司马。只是……据古方中记载,这胡须并非普通人所有,而是……”他目光胆怯的看了皇上一眼,同时扫到端木敬德威迫的目光,身子猛地一颤,急急说道“回皇上,据古书记载,大司马的病,只有圣上的龙须,方能治愈!”言罢,垂下头,再也不敢出半点声。
  武元彻先是一怔,回想起适才众人重重表情,再回头看到端木敬德父子均以额触地,伏着身子不敢抬头,心中顿时了然,也确信无疑。
  武元彻虽然疑心颇重,但此刻看到大司马病入膏肓,心中竟也升起几分怜悯之心。沉默片刻,他突然上前一步,从侍卫身上拔出宝剑,二话不说割下新蓄起的胡须,把他赐给端木敬德。
  武元彻此举,大出端木敬德意料。
  心中虽然吃惊,但面上却不得不作出一副感激涕零,惶恐不安的神情,他颤抖着双手从武元彻手中接过那缕青须,捧在手中,热泪盈眶,感激道“老臣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圣上如此眷顾。圣上不惜损伤龙体,用龙须为老臣治病,老臣实在是承受不起,老臣……老臣愧对先皇,愧对皇上,愧对朝廷啊!”言罢,顿首见血,泣以恳谢。
  一番话说得声情并茂,武元彻听在耳中却是极为受用,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缕胡须,对于臣子来说,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看到端木敬德感动的热泪涟涟,而且把头都磕出了血。而且瞧端木敬德那神情,似乎这样还远远不足以表达他对自己的感恩戴德之情。
  武元彻心中分外舒畅,上前扶他起身,宽宏地一笑,和颜悦色道“爱卿不必如此,朕此举实有私心。朝廷内外皆知,爱卿乃三朝元老,为武罗王朝立下赫赫战功,如今虽已过花甲,但是武罗国离不开你,离不开你们这些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国之栋梁。所以朕之所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为了社稷江山,爱卿不必深谢!“端木敬德父子向武元彻千恩万谢,端木浩率领全家老小恭恭敬敬的将他送出府。
  夜幕降临,武元彻辞别端木父子,起驾回宫。
  目送御轿愈行愈远,端木浩神色渐渐凝重起来,端木夫人心思缜密,此刻看出儿子神色异常,当着家人不便明说,便向众人吩咐道“你们都回去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端木敬德
  端木敬德寝室内,侍女们掌灯进房,服侍端木敬德用过晚膳后,端木浩与端木夫人走进来。
  管家忙上前请安,端木夫人向他微微颔首,然后吩咐道“都下去吧!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准靠近,明白吗?”
  端木夫人性情沉静寡言,但是端木府中从管家到杂役没有不畏惧她的。
  说起这位夫人,休说别的,只须看她年轻时的表现,就可以对其性格描绘的一清二楚了镑。
  府中老人都知道这件事,据说当年,在她嫁入端木府中第三年,有一天听下人不小心说漏嘴,提起端木敬德前往花街柳巷与其他官员吃喝玩乐。
  当时,听到此话时,她一脸平和,说话的下人倒是吓得不轻,双腿一软几乎是瘫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伏身在地,连连求饶。
  这位端木夫人倒也有趣得紧,对这位下人既训斥也未责罚,而是微微一笑,神情淡定的走过去,一副恍若未闻的神情。
  在场的下人都着实唬了一跳,也吃了一惊,心中纷纷讶异与慨叹,老爷真是好命,娶了夫人如此贤良淑德的女人,这要是发生在普通女人身上,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翻了天。哪里还能如此心平气和,沉着淡定栩。
  而就在阖府人因为夫人的大度与贤惠而赞叹不已时,夫人房中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好奇的下人们纷纷涌入内院正房门外。
  只听里面传来老爷的怒吼声“你发什么疯啊?”
  正在下人们期待着夫人反驳声时,屋内又传来一阵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这次比上次听在耳中更清晰,也更令人于心不忍,站在下人身后的奶妈实在忍不住,举步要进去,却与迎面冲出来的管家撞了个正着,两人走的都很急,头碰上头,纷纷哎呦着退后几步。
  管家抬头一看,冲口而出的骂人话立刻咽下,怒气冲冲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遇到救星般的笑容,低声道“快进去吧,在晚一步,孩子就没命了!真是太凶险了!”
  奶妈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问道“管家,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顾不得与她详细解释,拖着他走进去,回身关门时,向躲在门外看热闹的下人们阴沉着脸,呵斥道“该干嘛干嘛去,别聚在这里找不痛快,待会儿老爷出来要是看到你们围在门口,有你们好果子吃!去,去,去!快散了吧!”
  说完,便关上门,门外下人们,面面相觑,不过也没人再敢出声,端木府中待人向来宽厚,又是当朝大司马,若是因为一时好奇,而丢了这份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份差事,实在是不值!
  不一会儿,所有下人都三三两两的分散离去,庭院再次恢复往日宁静,可是与之比较起来,房间里却是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当奶妈与管家冲入房间时,看到眼前的景象,差点吓得晕过去。
  端木夫人本来抱着出生不足三月的女儿端木晴,猝不及防的往端木敬德头上砸过去。幸好端木敬德自幼习武,功夫着实了得,及时伸手接住女儿,尽管这样,他也是当场吓得一身冷汗,将啼哭不止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管家急忙上前,扶住端木敬德,看到端木敬德瞪大眼睛,像看陌生人般,直盯着立在对面,面色镇定自若的夫人。
  不只是管家眼花,还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端木敬德措手不及,那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竟然隐隐浮现出几分欣喜之色。
  管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怔怔的看着老爷夫人,向来能言善道的他,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什么话可以说。
  还是奶妈反应快,疾步奔到端木敬德面前,从他手中接过端木晴,说来也奇怪,本来啼哭不止的婴儿,经过此番折腾竟然止住哭声,睁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父亲与母亲,她肯定想不到,就在片刻之前,她的母亲‘企图’将她当作武器报复父亲的风流花心。
  幸好,有位同僚辗转得知此事,亲自上门为端木敬德澄清,当日他虽然去了那种地方,却什么女人也没沾边,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端木夫人自幼一起拜师学艺的师兄。否则,这位烈性夫人如果不是自杀,就是选择出嫁远离世俗——她是那种永不回头的女人,一旦决定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会妥协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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