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的痛经只持续了一日,加上吃了刘开调理的药,第二日的时候,除了觉得腰部酸疼之外,便也没有什么事了。晚上的时候,楚芊本来想要与萧子寒分房而睡的,毕竟像她如此来势汹汹的,真的怕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会染了萧子寒一身红,至少在这个时代,女人的经血对于男子而言,都是脏物的。
但是萧子寒却怎么也不肯,楚芊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夜晚睡觉时候,碰到楚芊比往日更加冰凉的手脚,萧子寒更是坚定了这种时候就不该让楚芊自己一个人睡。
楚芊开玩笑,说萧子寒是看她长大了,想要借机占了他的便宜。
萧子寒很是傲娇地给她一个更是害怕她占了自己的便宜的神色。
还有十来日,便是元景帝的五十大寿了。今日的元景帝进了凤霞宫,皇后因为是第二个皇后,比起元景帝的五十大寿的年龄,此时的沈皇后,却是风韵犹存的妇人,今日的元景帝难得来到了凤霞宫中。
元景帝是一个热衷于把我权力的皇帝,却并不是一个沉醉于美色之中的皇帝,大概也有了年纪的关系,这些年来,他并不经常留宿在皇后的寝宫之中。
何况,当年他还年轻的时候,最经常留宿的还是宋翊元的母妃兰妃的寝宫。
沈皇后明显有些诧异,“今日皇上怎的有空来臣妾这儿了,外边天寒地冻的。”
接过元景帝身上披着的厚厚的防着风雪的披风,沈皇后开口。
“朕也有好些时日不来凤霞宫的,前些日子听说皇后染了风寒,如今可是好了?”
“臣妾多谢皇上关心,如今已经无碍了,倒是皇上,为国事操劳,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得不说,这样的一个皇后,温言细语,能够管理一个后宫,使得元景帝的后宫之中看起来并没有多少让他烦恼的问题,确实是一个好的皇后。
到了后宫之中,对沈皇后说话,元景帝明显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威严,只简单与沈皇后说了一些平常的话语。
这么说着,沈皇后就提到了宋若瑶的婚事,“如今,瑶儿已经十六岁了,别的公主,到了如今这个年龄,已经是到了指婚的年岁,皇上可有考虑过瑶儿的婚事?”
“皇后看,可有中意的人选?”元景帝问他。
“臣妾深处后宫之中,朝中官员家中优秀的男子有哪些,皇上不是比臣妾知道得更多?”沈皇后的回答显然机智得多了。
“哈哈~”正笑着,外边却有宫人传言说是若瑶公主过来请安。
沈皇后闻言笑一声,“皇上您看,这才刚刚说到这个丫头,她就过来了。”
接着就是宋若瑶欢快进来,给沈皇后级元景帝请安,还不忘笑问,“母后和父皇可是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瑶儿看着母后面色似是很开心呢。”
“你这丫头!”沈皇后怪她一声,“母后正与你父皇说到你的婚事呢。”
说到婚事,宋若瑶脑海之中只闪过了萧子寒清贵无双的面孔,没有提到婚事的时候,她不知如何开口说心中爱慕萧子寒,这被提到了,却又想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
但她究竟也还是一个女儿家,多少还是带着一些女儿家的羞怯,“婚事?什么婚事呀?瑶儿才不要嫁人,瑶儿要陪着父皇和母后。”
听她这么一说,沈皇后笑道,“哪有女子长大了不嫁人的?那后来还不成了老姑娘?”
说宋若瑶是元景帝最疼爱的女儿,确实是没错的,元景帝开口,“瑶儿觉得这满朝上下,有可做驸马的男子?”
这就是说,这指婚的事情,还能有着宋若瑶喜欢了的前提咯。
宋若瑶面带娇羞,语气也有些低,“倘若父皇母后非要给瑶儿指婚,瑶儿觉得,满朝上下,右相萧子寒……”
宋若瑶的话还没有说完,元景帝面上已经有些不喜,宋若瑶娇羞低头,自然是看不见,但是沈皇后看见了,并且知道,沈家与萧家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看到如今这个状况,她忙开口打断宋若瑶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好了,瑶儿,母妃看,瑶儿也还小,再过一年再议婚也是可以的,皇上,您看呢?”
元景帝还没有开口,还不懂状况的宋若瑶就意识到不对了,之前还说好的给她指婚,怎么的突然就变了,“父皇和母后不是问瑶儿说是想要那个男子做驸马的的么?瑶儿觉得萧子寒就不错。”这一次,她没有吞吐,直接将这话儿说出了口。
因为宋若瑶自小得宠,因此,虽然知道萧家与沈家之间之间的不和,却也没有多少觉得因为萧家沈家的关系萧子寒就做不成自己的驸马,因此,这话就直接开口了。
沈皇后立即喝止她,“瑶儿!”声音有些大,宋若瑶也被下了一跳。
然后她先是安抚地看了一眼宋若瑶,然后对着元景帝道,“皇上,瑶儿年纪还小……”
沈皇后除了是元景帝的枕边人,更是东楚的一国之母,还是沈家出身的女儿,对于元景帝朝堂之上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加上有沈安的提醒,自然明白皇帝已经有意在压制萧家。
但是宋若瑶却抢先道,“母后,瑶儿年纪已经不小了。”接着她看向元景帝,“父皇不是问瑶儿喜欢哪个男子么?瑶儿喜欢萧相,想要萧相做驸马。”
元景帝自然是反对的,“除了萧子寒,瑶儿看可还有别的男子?”
宋若瑶不满,“为什么萧相不可以?瑶儿就喜欢他。”
朝堂之上的事情,元景帝自然不会对宋若瑶一个公主说,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萧子寒如今已经二十有四,年岁之上与你相差太多。”
“可是瑶儿不介意。”
宋若瑶的坚持终究还是让元景帝发怒,“朕说不行便是不行,除了萧子寒,你说喜欢哪一个,朕就为你赐婚哪一个。”
“可我就喜欢萧子寒。”历来,元景帝对她的喜爱,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宋若瑶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长在蜜罐里被溺爱长大的女孩。
接着她又继续说下去,“当年,父皇为何可以将大皇姐议婚于萧子寒,今日便不能允了瑶儿的请求,如今大皇姐已经不能再嫁,难道父皇还要为大皇姐留着萧子寒么?”一着急起来,这个任性的女孩就口不择言,似是忘记了眼前的这一位其实是一国之君,不是她真的可以无限撒泼耍赖的单纯的父亲。
一听这话,元景帝当即就怒了,“放肆!”
这一声呼喝,当即把宋若瑶吓住了,沈皇后忙拉着她跪下来,“皇上,瑶儿有口无心,并非有意冒犯……”
元景帝看着宋若瑶受了惊吓的样子,只留下一句,“皇后,你教的好女儿!”就甩袖离去了。
留下怔忪之中的宋若瑶,嗡嗡开口,“母后……”
沈皇后叹一声,“瑶儿,你今日实在不该如此冒犯你父皇……”
“可是……”
“没有可是……听母后一句劝,把对萧子寒的心思收回来,他做不得你的驸马。”
此时的宋若瑶已经是泪眼汪汪,声音带着哽咽,“可是……”
可是什么,她没有说下去,沈皇后也阻止了她说下去。
“瑶儿,莫说是因为萧家与沈家之间的事情,母后不愿你嫁给萧子寒,便是在朝堂之中,你父皇有意给萧家减权,母后也不愿你嫁给萧子寒……”接着她继续幽幽叹一口气,“萧家是不能长久的……”
说道这儿,宋若瑶已经完全陷入了怔忪之中,“可是,当年……大皇姐……”
“瑶儿,今时不同往日,八九年前的萧子寒,初入朝堂,羽翼未丰,可是如今……你收起那份心思吧,天下男子多的是,定会有更好的配上母后的公主……”
这一场因为元景帝的到来,期初是愉快的谈话,如今,从欢笑变成了愤怒,最后只剩下了呜咽的哭声,转变之间,都不过是政治权利之间的斗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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