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爱难挡

142 真爱资格


“笑话。”蕾迪卡向后就躲,辩解地道,“吃醋?我蕾迪卡什么时候……”
    席骋却不许她再多说,又一用力,紧紧地拥住她,然后,垂首吻住她。
    蕾迪卡有点儿意外,她的情绪还在争辩里,一时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亲密,微挣一挣。
    挣不动,蕾迪卡张着一双漂亮眼睛想了一想,慢慢地闭上。
    很久了吧?
    心有芥蒂的席骋一直致力修炼禁欲功夫,冷冷的远远的,总要她蕾迪卡百般主动,如今他终再如前。
    管它因为什么,蕾迪卡闭着眼睛想:且享受吧!
    感受到蕾迪卡的顺从,席骋心内微生异样,他放脱她,后退一步,好奇地看她的脸。
    灼热骤去,蕾迪卡慢慢地睁开眼,迷蒙地看向面前的席骋。
    席骋不叫她看清自己,又一个健步上前,狠狠地吮上她。“蕾迪卡,”他爆发地低吼,“你爱我吗?啊?”
    蕾迪卡的身体轻轻一颤,使劲儿闭上眼,不说话。
    唇上如狂风暴雨,如天崩地裂,如滔天的海啸,如无尽的塌陷……
    蕾迪卡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席骋伸臂捞住她,顺势横抱起来,那姿势,便是一个勇猛无敌的将军抱着他柔弱堪怜的红颜。
    柔弱堪怜。
    “叔叔婶婶特别惦记席然。”都累了,躺在床上,却都睡不着,蕾迪卡靠在席骋肩头,闲话地说。
    席骋闭目听着,不语。
    “养女儿就是这样。”蕾迪卡微微叹息,“美儿长大了是不是也会这样?明知道咱们在家里巴巴地悬望,忧心牵挂得吃不香睡不着,还是要不管不顾地追随她心上那个男人而去?”
    “有心上人可以追随是幸福,咱们得想开。”席骋低声说。
    “幸福?”蕾迪卡有些不赞同地道,“肯定吗?那个任嘉霆,酷、帅、多金、有名,算很难得了吧?可是席然跟他在一起,就一定幸福吗?有时候,越是明亮的火簇越吸引飞蛾……”
    “席然不是飞蛾。”席骋笃定地打断蕾迪卡的话,“她年轻,单纯,但不一定就糊涂盲目。为爱付出,无可厚非,但白白牺牲,我想不会。我席骋的妹妹,那么真诚美好,有资格获得真爱。”
    “资格?”蕾迪卡仍旧有点儿质疑,支起身子来看住席骋,“能不能获得真爱,和‘资格’什么的,有关系吗?”
    “当然有。”席骋依然闭着眼睛,“好女孩才能获得真爱,老天是长眼睛的。”
    “我很有兴趣和你探讨一下,”蕾迪卡将身体坐直了,正经地说,“在席先生心目中,好女孩的标准是什么?不能单单因为席然和你是血亲吧?”
    席骋慢慢睁开双眼:“我的标准很大众——纯洁、善良,肯付出。”
    蕾迪卡听了脸色微微一变:“这几点我都不挨边儿。听起来似乎有道理,但是不禁推敲——孟晓伊不纯洁不善良不肯付出?怎么没遇上真爱?”
    席骋闻言也起身坐了,态度更加认真地说:“首先,在我心里,你也很纯洁善良,也肯付出,并非和这些品质不挨边儿。然后,一次遇人不淑便就彻底跟幸福绝缘了?你怎么能断定孟晓伊之后的生命不会出现真爱?”
    蕾迪卡有点儿结舌,瞪眼看席骋一会儿,嘲讽地笑笑:“纯洁?善良?我?席先生,你是不是想说,你我就是真爱?”
    “这有什么可笑?”席骋再度板了脸,“纯不纯洁,不是以你经没经历过男人来界定的。你我是不是真爱,不由我们自己说了算。如果一直不能,蕾迪卡,那也是因为你把你纯洁善良和肯付出的好品德全用在了别处的缘故。你和席然最大的区别在哪儿你知道吗?面对爱情,席然不那么忙着保护自己,她不如你精明,时刻记得什么尊严和女权。她在乎的是感受,遵从的是她自己的内心。也正因为如此,她就比你勇敢——敢面对,敢赌。生育、厮守,这些只要有爱就该自然而然的事情,她毫不犹豫,你行吗?”
    蕾迪卡听得怔住,说不出话来。
    席骋伸指点住蕾迪卡的心窝,轻轻地摇着头,有些伤感地说:“你这里,有壳,没有她柔软。”
    蕾迪卡任凭席骋点住自己,不能说话。
    席骋慢慢地收回手去,将目光转向一处虚空,喃喃地说:“席然这样的孩子,是让人牵挂的。可我相信,爱她的男人,不会舍得伤害她。”
    什么算是伤害呢?
    任嘉霆的心里足够清楚吗?
    非只于迪,转型尚不扎实的琪儿,任嘉霆亦为她在自制的谍战剧里安排了一个戏份不轻的角色。
    席然对琪儿印象不错,但还是偷着同勇哥说:“你家角儿真够重情重义的,这么记得提携后人。”
    勇哥轻轻地笑:“提携是一方面。前面合作的戏播出后反响不错,再合作也是工作室的提议,趁热打铁的意思。”
    “哦。”席然明白一些,“我说呢。”
    勇哥看看她,安抚地说:“我看了剧本,琪儿不到十集的戏,演小霆前面的搭档。”
    “搭档。”席然顽皮地笑笑,“也是情侣。我也看了剧本,不少亲热戏呢。”
    “这种醋可吃不过来。”勇哥也笑了,“任嘉霆和每个女主角传绯闻,这么多年,跟谁假戏真做了?现在的影视剧市场是这样的,要求话题性,咱们身在其中,只能顺应潮流。”
    “我没吃醋。”席然赶紧解释说,“就跟你闲聊呢!”
    其实,多少有些惶然。
    回来这段,表面看,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可是席然感觉得到,任嘉霆的心里,仍然有些不明媚的东西存在。他再不给席然机会离开自己的视线,自制剧,身边都是团队里的人,稍微难一点远一点儿的任务,自然都有别人去做,席然只要作出一个最贴身最紧密的姿态守在任嘉霆跟前就行了,并不用当真干什么。然而,疏离或者隔阂,或者其他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仍旧清晰。阔别的急迫和狂热过去之后,日夜厮守,任嘉霆有什么忌讳一样,很偶尔才要席然一次,相比之下,他倒是常常吻她,忍不住似的,但那吻也同他的要一样,迟疑沉默,没有规律——以为该有的时候并没有,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却又来了。而且,席然同时还觉得,任嘉霆望向自己的目光也不再是从前的温柔和疼爱,而总是意味深长,一丝一缕地,缓缓地慢慢地将她罩在其中,如同捉住了猎物的蜘蛛一样冷静沉着有条不紊。她是他的爱人,不是猎物啊!而他只似是逮住她就成了,并不忙着做什么,更不打算来做沟通和交流。
    为了打破这种状态,席然做了很多努力。夜里,躺在他身边,她会试着唤他,“任嘉霆?”任嘉霆要么不吭声,要么阻止地说:“睡觉。”席然也试过撒娇。当他忍不住想和她亲热的时候故意拒绝说不行,结果任嘉霆出奇地好说话,不行就不行,立刻就放脱她,问也不问一句。席然只好改变方式,待他结束了伏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害羞地说爱他。任嘉霆也只是捏着席然的手腕,无声地沉默。
    不是没有挫败感,久了,席然忍不住难过地问他:“女人一蹲过牢房就不可爱了吧?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任嘉霆听了立刻用漆黑深邃的眸子盯住席然,良久良久,视线却仍旧不含温度。
    这样还算相爱吗?
    席然的心不能抑制地寒冷起来。
    砬子山之前,任嘉霆的眼光是躲藏,是不肯望将过来,砬子山后,他一度热热的暖暖的,每时每刻都满含着眷恋和爱惜,而如今,一场缧绁,她那么用力地奔回来,他的眶里却始终冰冷。
    是不是再也没办法好好相爱了?
    那一场创痛给任嘉霆的打击太大,他恢复不了痊愈不成了?似乎不该放手,谁也不愿放手,可是,他和她的爱情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温润甜蜜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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