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再入梦来

第24章


  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点了点头,说:“请原谅我误解了你,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想回赠你一样东西,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哈哈”他轻轻一笑:“我想要什么东西呢?等我想想。”
   “其实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心而已。”他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说道:“要不,你送我一个杯子吧,杯子,一辈子,我想要你一辈子的承诺。”
   这时,服务生送来一瓶开启好的香槟酒,林接了过去,给我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杯说:“原本吃西餐喝红酒更有滋味,但因为今天我开了车来,怕晚上要赶回去,所以要了酒精含量低的香槟酒。”
   “你晚上还赶回去吗?”我有点失望地问道。
    “你希望我留下来?”他眉毛一扬,笑问我。
    我望着他,他双眼炯炯地回望我,眸中荡漾着温情和爱意,“嗯”,我朝他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不回去了,留下来陪你,明早再回去上班。”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又担心起来,他不回去行吗?他怎么向他的新婚妻子解释?可又不愿意问他这个问题,我想,他性格比我稳重,考虑问题应该比我更周全吧。
   我们在一起时,彼此都不愿意谈及双方的家庭,也不愿提及各自的他或她,交谈中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免得让心里增添烦恼。
   他端起酒杯,碰了下我面前的杯子说:“去年的今天,我们走到了一起,一晃一年就过去了,真希望年年的生日我们能在一起,年年有今宵,岁岁有今朝。”
   此时,大厅里弹奏的钢琴曲《秋日的私语》曲终,停顿了片刻,一支熟悉的弦律飘浮过来,仔细一听,正是一个半月前我在林的婚礼上听的那首《难得有情人》。
   林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说:“去年的今晚,我为你唱了一首《爱你一万年》,今天晚上,我请你跳支舞吧。”
   我欣欣然将手交给他,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他带着我舞入舞台中央,开始我的脚步有点慌乱,但很快便和他合拍起来,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说道:“那天晚上,你在我的婚礼上和周勇跳舞,是不是有意气我?”
    我摇了摇头,不愿意和他谈及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笑道:“筱晓,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会带够十个女孩子到你面前,说,来,认识下筱晓。如果你让我心痛了,我一定会加倍地偿还给你。”
   说着说着,他的笑容慢慢地收敛,他用力地握紧了我的手,神情严肃地说道:“筱晓,如果有一天你跟了别人,我是决不会原谅你的。”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地说道:“如果有一天连你都不理我了,那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感到很忧伤,一种莫名的难以说清的忧伤,我缓缓地对他说道:“等会儿,你去点一支曲子吧,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永恒》,我想和你跳这支舞……”
☆、三十八、我渴望这个小生命
  从西餐厅回到宾馆,已是晚上九点半左右,林停稳了车子,帮我解开安全带,我望着他,刚才的忧伤依旧没有散去,还混和了诸多复杂的情绪,有内疚,担心、害怕、抗拒、渴望,让我内心惶恐不安,无所适从,我有点犹豫地对他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毕竟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个有家庭的人了。”
  他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听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那我送你上去吧。”
  从电梯里出来,走廊上空无一人,每个房门都紧闭着,大家都休息了,我与林一前一后来到我住的房间,用房卡刷开了房门,我进了房门,转身望着他,满心惆怅,想与他告别,却有点不舍,他站在门外沉默着,怔怔地看着我,后径直走了进来,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激情之后,我们静静地躺着,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他用指尖一圈一圈地在我的肚皮上划着圈,一阵阵的酥麻传来,我迷迷糊糊似要睡了。
  “筱晓,有件喜事很想跟你分享。”他打破了沉默,轻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嗯。”我含糊地应着。
   “我也快要有孩子了。”他的声音透着兴奋。
   我的心不由得酸楚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他才好。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民之间已经不再有床弟之欢了,我们相互赌气闹矛盾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原因还是来自于我,因为心中有着林,对林的依恋而导致肉体上对民的抵触和不情愿。
  可是他们…。。他……
  我很久没有吭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我很高兴,筱晓,你不高兴吗?”他轻轻地问道。
  我回过神来,言不由衷地说了句:“祝贺你啊,我为你们感到高兴。”
  他仍然沉浸在喜悦之中,似乎没有听到我声音的不自然,继续说道:“我很想要一个儿子。”
  “我渴望这个小生命,长得像我,体内流着我的血,延续着我的生命。”
  “我带着他去郊游,去游泳,去爬山,看着他慢慢地长大,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继承着我的精气神。”
  我听到了手机响铃的声音,先是“嗡”“嗡”的振动声,继尔是吉他独奏曲《爱的罗曼史》的音乐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响得很执著。
  是林的手机响了,有人打电话来了,林完全沉浸在对儿子的幻想中,似乎没有听见铃声。
  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接电话。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起身下床,打开手机,边走边接电话:“喂,老婆……”这是一个单独的标间,没有其他的房间可去,他只能走到窗台边去接电话。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他站在离我约三四米远的窗户边,手握着电话,眼睛望着楼下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神情却专注于电话中,虽然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说话声仍然若有若无地传了过来。
  “晚上吃了什么……”
  “又吐了啊,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现在好点了不?……我这边的会议也快结束了,等会儿我赶回来。”
  他挂了电话,走到床头,望着我,犹豫地说道:“筱晓,我……要赶回去了,她晚上吐得历害,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我的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但嘴上仍然保持微笑,我对他说:“你去吧。”
  他穿好衣服,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皮包准备出门,临走时,他弯下腰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道:“我们来日方长…。。”
  我伸出胳膊勾住他的头,在他耳边问道:“你后悔不?”原本想说“搞得这么辛苦,你后悔不?”但一时匆促,便缩减成了一句:“你后悔不?”
  他抚了抚我的脸,笑了笑,很肯定地说道:“不后悔。”然后望着我反问道:“你后悔不?”
  我没有吭声,以沉默来回答他的那句问话。
  他等了一会儿,有点失望,起身缓缓地走向门口,拧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门缝间,“砰”的一声,门关了,屋子里只留下我一个人。
  我的心象被什么东西撕了一下,又疼了起来,我在心中默默地说道:“林森,我后悔。”
  “林森,爱你好辛苦,好无奈,好累,好痛,又欲罢不能,所以后悔。”
  那一晚,我在甜蜜与忧伤,痛苦与快乐的心绪中辗转难眠,直到凌晨快要来临,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下午,坐在候车室里,我接到了林的电话。
  “喂”电话里他的声音低沉,听上去情绪不太好。
  “上车了吗?”他轻声问道。
  “还没有,在等车。”我机械地回答道。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沉默了一会儿,他问道。
  我握着话机,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道:“没有,你能赶过来跟我过生日,我很高兴。”
  “那昨晚上我问你的话,怎么不回答呢?”
  我没有吭声,站在候车大厅中,望着人来人往的人流,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后悔了,是吗?”他又轻轻问道。
  我握着话机,沉默着,不愿意告诉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又执拗地不想向他撒谎。
  一个年轻女子右手拖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左手挽着一个男子的手臂,从我面前经过,走过之后,那女子返过头来好奇地向我望了一眼。
  我转过身去,走到角落里,手握话机仍然沉默着。
  “咳……筱晓,你说过要送我一个杯子的,我现在正盼望着呢。”他忽然换一个话题说道:“你不会小气得连一个杯子都舍不得送给我吧。”他轻笑了一声。
  “杯子,一辈子,你答应我的。”他在电话里意味深长地强调道。
  我抬头望了望候车室旁边的一个便民超市,点了点头说:“好,明天上班后送到你办公室里去。”
  我选中的这个水晶玻璃杯,构造新颖,杯身呈“心”字形状,配着晶莹剔透的手柄,咖啡色的盖子,看起来比较独特。
  下了火车,随着人流走到出站口,我看到了民和燕子,他们站在等候的人群中,燕子伸长脖子朝站口张望着,民不动声色地牵着她的手,若有所思。民首先看到了我,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低下头来跟燕子说了一声,燕子朝我这边望来,继尔兴高采烈地挣脱了爸爸的手,朝我飞奔了过来,那一瞬间,我竟感动的想流泪,我蹲下来,抱住了扑过来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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