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再入梦来

第25章


  上了车,燕子开始叽叽哇哇地和我说个不停:“妈妈,昨天是你的生日吧,爸爸说今天晚上要替你补过生日。”
  “他说带我们去喝羊汤,等会儿,我们不回家,直接去酒店。”
  我惊讶地望着正在开车的民,他也意识到了我的眼光,有点不自然地说道:“去年……答应了燕子带她去喝羊汤的。”
  燕子插嘴道:“是啊,去年妈妈生日时,爸爸就说带我们去喝羊汤,哎,就因为妈妈单位上加班,搞得我们没有去成,今天总算可以去了。”
  我们一家三口来到了草原羊汤店,要了一个羊汤火锅,点了一些菜,好久没有象这样在外面吃饭了,燕子非常高兴,民的情绪也好转了许多,他居然独自一人喝了一瓶三两三的白酒。
  吃过饭,已是晚上八点左右,燕子仍然处于兴奋之中,坐在车上又唱又跳,我笑着望着她,她的快乐感染了我,我的心情也高兴起来。
  回到家,燕子不肯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去睡,赖在我的床上不肯走,我由着她,边讲故事边哄着她入睡,大概太疲倦了,没过多久,她便躺在我的床上呼呼地睡着了。
  我起身去书房拿一本书,民穿着睡衣正在书房上网,见我进去,问了一句:“燕子睡着了不?”我点了点头,拿了一本龙应台的《目送》返回卧室,半躺在床头看书。
  过了一会儿,民走了进来,他抱起睡着的燕子。我对他说:“就让她在我这里睡吧,不要抱过去。”民没有理会我,抱着燕子径直去了隔壁的房间。
  几分钟后,他再次进来,上了床,神情稍微不自然地在我的身边躺了下来,我有点不习惯地将身子朝里移了移。
  我们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吭声,谁也不肯打破沉默,我依旧翻着书,民躺在我的身边,呼吸渐渐地变粗……
  “早点睡吧。”他伸手关掉了床头灯,将我拉入怀中,慢慢地亲吻我,手抻向睡衣扣子,一个一个地将扣子解开……
  我僵硬地躺在他的怀里,脑海里不时闪过昨晚上林那张吃紧流着汗的脸。昨天晚上,我在林的怀抱里沉迷,今天晚上却被民抱在怀中,这样的自己是我不能接受的,这是罪与恶的边缘,是灵魂与肉体不能合一的魔魇。随着民的越来越投入,我越来越感到一阵阵的羞愧和不安,这种羞愧和不安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抵触,我下意识地推开民,愧疚地对他说道:“对不起,我今天……来例假了。”边说边伸手拉开了床头灯。
  民放开了我,一脸挫败地躺在我的身边,望着天花板没有做声。他是一个医生,平时很注重保健。结婚后,每个月的生理期,他都尽量不让我下冷水,衣服也是他洗,所以他对我的生理期了如指掌,我知道他明白这是我的一句推托之词。
  躺了一会儿,他起身换衣服,穿好外出的衣服后,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车钥匙,打开了房门。
  我犹豫地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他头也没有抬,顶撞了我一句,便出了门,只留下我和女儿在家。
☆、三十九、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看着民气愤地走出家门,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他心里赌着气,开车不会不安全吧?哎,今天晚上他有想和我和好的意思,可是我却是这样的不争气,又一次深深地刺伤了他。
  我披了衣服下楼,来到了楼下的车库前,车库里空荡荡的,车子已经被民开走了。我拔打民的手机,手机是通的,但响了一会儿,通话被挂掉,再打过去时,手机中传来:“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的语音提示。 他会去哪里呢?
  在不安和内疚中,我又是一夜无眠。
  早上起床,民仍然没有回来,我叫醒了燕子,匆匆吃过早饭,带着她下楼,准备坐公交车送她去幼儿园。因为平时民上晚班或者急诊上晚班一夜未归的情况是常情,所以燕子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她慢吞吞地跟在我身后,向小区门口走去。
  刚走到楼下车库旁边,民开着车子回来了,看见我们,他将车停了下来,燕子很自然地上了车,民交待她道:“宝贝,你坐车上稍等下爸爸,爸爸上楼拿下包。”
  他下车上了楼,我也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家门。
  他一脸的疲惫,眼眶深深地陷了下去,看来昨晚上他也没有睡好。
  我担心地问道:“昨晚上你去了哪里?打你手机关了机。”
  “你认为我会去哪里?一个男人要去的地方多的是。”他不耐烦地反问我道。
  “你……你不会是去了那种地方了吧?”听他这么一说,我产生了联想和狐疑,不由得脱口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气愤地说道:“你不要把我想象的象你们一样的龌龊,我昨晚上只是去了我父母家里。”
  “哦”我舒了一口气,后又不安地问道:“那么晚去爸妈家里,他们没问什么吧?爸妈年纪大,身体又不好,你没有让他们担心吧。”
  “迟早有一天他们都要面对这件事的,你以为想瞒就能瞒得了吗?”他讥讽道。
  “筱晓,你如果想离婚就开口,这样拖下去,你痛苦,我也很痛苦。”
  “你去找律师写离婚协议书吧,我会签字的,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我们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他拿起桌上的包,叹了一口气,打开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我和民之间又重新陷入了僵局。
    那晚之后,他对我的态度比以前更冷谈了,话更少了,似乎连顶撞都不愿意说了。
    这样的夫妻生活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有时候我想干脆离婚算了,即使带着燕子孤独地度过一生,也比这样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形同陌路要好。
    林偶尔会打电话过来,但每次接到他的电话我的心情总是变得莫名的烦躁,说着说着言语就不和善,挂了电话后,又是那样的懊悔,悔自己让他不高兴了。好在他慢慢地习惯了我的反复无常,口是心非。
    与民的冷战让我更加地想念着林,盼望着他的电话,盼望着他能找机会约我见面,可每次他打电话过来,我的情绪又不好,内心是一种复杂矛盾的心理,连我自己也难以解释其中的原因。
    日子就这样在纠结中一天又一天地过去。
    春夏交至,我的身体越来越觉得不舒服,人越来越疲惫乏力,有时甚至出现返酸恶心的症状,但睡眠却越来越好了,常常坐在床头看书,看着看着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对于身体出现的状况,一个已经做了母亲的我居然浑然不觉,看来那时我真的太大意了,直到有一天……
    那天早上,刚吃完早饭,胃便感到特别的不舒适,当我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光之后,我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我的例假,我差点忘了,我的倒假好象有二三个月没有光顾了。
    我忐忑不安地去了市里一个偏远的不起眼的社区小医院,一检查,果不然,我怀孕了,而且怀了已有二个足月之久。
    拿着检查报告单,我坐在医院的候诊室里发呆,在和民分居半年多,在林已结婚四个月后,我居然怀孕了,而且怀了二个多月却不知,这真是一种罪孽,是命运对我所作所为的一个惩罚。
    和我一起坐在候诊室等待的,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脸上洋溢着做母亲的荣耀,旁边站着一个满脸关切的男子,我坐在她的身边,望着她,心中暗暗苦笑,我该怎么去跟民解释这件事?我又该怎样地去告诉林?
    我手里捏着检查报告单,象一个被诊断出患有绝症的病人一样神思涣散地坐了老半天,这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通后,一个不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你是黄医生的妻子吗?我是他的同事,我叫李浩。”
    李浩是民所在科室的科主任,曾经听民提起过。我赶紧打起精神来:“您好,李主任,经常听他提起过您。”
    “不好意思打搅你,是这样的,黄医生工作上碰到了一点小麻烦,我想跟你谈谈,你现在有空吗?如果方便的话,请到医院来一趟吧。”
    我连忙说方便方便,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我拦了一辆计程车,急急地往医院赶去。一路上,我胡乱猜测着,不知道民在工作上惹了什么样的麻烦,竟让科主任通知家属去,这还是自嫁给民以来,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现在医患关系矛盾重重,民不会是惹上了医疗纠纷了吧?最近民的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情绪影响到了工作,在工作中出了什么医疗事故或者医疗差错呢?
    到了民工作的外科,李主任正坐在办公室等我,见我进来,忙招呼我坐下。还未等他开口,我紧张地问他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出了医疗事故?”
    李主任笑了笑:“你别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黄医生跟一个病人闹了一点矛盾。”
    他帮我倒了一杯水,端到我的面前说:“事情是这样的,最近黄医生床上收治了一位外伤病人,这个病人是因为家庭情感方面的原因被对方的老公打伤,诊断为多处软组织挫伤,脸上被缝了三针。今天刚好拆线,拆完线后,病人对黄医生抱怨说脸上的皮肤没有缝好,有疤痕,不美观,让他无脸见人。原本这样的话,我们医生可以不理会的,也不知黄医生今天怎么啦,当着病房其他病人的面顶了一句,说你做那种事的时候都不顾及脸面,这点点疤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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