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穷途

国家联盟在卫星政府的帮助下已经清除了支持网络联盟在纽约的主要势力，开始设法摧毁网络社会硬件基地的防护罩，地下城现在整天都能听到轰轰的巨响。布兰德每天都在检查防护罩的情况，照国家联盟现在的方法起码要20年才能进入硬件基地。现代社会的茅与盾早已超出了古人的想象，以现在的技术看盾的防御已经明显超出了茅的攻击力范围。想要破坏硬件基地最外层的全塌缩钛外壳只能使用温度极高的射线束长时间照射，想要达到那样的温度，恐怕纽约全城的能量也只能支持10个小时，而破坏了钛外壳后，含有剧毒的原子胶将喷射而出，杀死粘上的人并且封住外壳缺口。对付这种含有神经元电路的原子胶目前还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方法。布兰德并不怎么担心硬件基地，他担心的是地球未来会不会只剩下一个网络社会的硬件基地作为曾经有过人类文明的标志或者墓碑。
正文 6.异常的引力
怀特博士的电话。“弗里曼想要见我们，他已经通知了所有参加地球基因工程的科学家，他要我通知你。”“什么时候？”“1个小时后。”“有什么事吗？”“也许和战事有关，听说他们的部队最近被卫星军队打得很惨，卫星空军找到了他们基地的弱点，弗里曼的5，6个大型基地已经在这2天被摧毁了，损失惨重。”“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猜不透他的用意，你也知道，这个人城府很深。”“好的，我一会去见你。”“布兰德，小心一点。”布兰德沉默了一下，他明白怀特博士的意思。“我会的，一会见。”布兰德闭目沉思了很长时间，他把地球基因工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还是想不出弗里曼能够把它用作军事用途的地方，如果弗里曼想控制火山爆发来攻击城市，那是不可能的，地球的活火山早已被人工地壳移动挪到了偏僻的海底，而人类所有城市下面都是最坚硬的地壳。现在空军战机完全依靠反地磁起降飞行，天气对战机的影响几乎为零。布兰德决定不管怎样也决不允许弗里曼用地球基因工程作为毁坏地球的工具，那就完全背离了这个工程的初衷。如果弗里曼想用彻底毁坏地球的生态环境作为筹码，他是不会得逞的。布兰德打开了鬼墙程序和退出控制，戴上脑电级进入网路社会，自从开战以后他就从来没用过这些安全措施。
网络居民的社区仍是祥和安宁，在弗里曼的住宅里布兰德见到了所有参与地球基因工程的科学家甚至还有高级技师。弗里曼做为总统的高级顾问，这个房间曾经接待过许多高级官员。弗里曼还没有出现，所有人都在闲聊，而聊天的内容大都是技术问题，少有提到战争的。科学家们毕竟都生活在象牙塔里，对战争总是抱有一种躲避和蔑视的态度。布兰德看着这些兴致勃勃聊着技术问题的科学家，心想也许他们才是应该真正感谢战争的人，地球上每产生一种新技术，当权者总是首先想到这种技术的军事用途，怎样用这种技术杀人，怎样用这种技术扩展领土，然后就资助符合自己要求的技术研究。而那些纯粹用来改善人们生活的技术大部分都被压制或者因为没有经费而搁置。人类也许太贪心了，总是好奇的发现某种东西，然后贪婪的想得到它，人类的发展究竟是好奇心起的作用大还是贪婪起的作用大，这个问题恐怕哲人们也没有办法解答。
“布兰德，你在考虑什么技术问题吗？”布兰德回头看见弗里曼站在他身旁，他的形象还是生前最威武的样子，高大魁梧，头发和胡子都直挺挺的竖直，好像也可以用作武器。不过据说他的晚年因为疾病体重只有年轻时的一半。布兰德和弗里曼见过几次，每次交谈的内容都是关于地球基因工程，和弗里曼谈话让人一点也不累，他广博的学识不论你说出什么都能很快了解并且进入讨论，他并不像一个去世的时候88岁的老人，而更像一个对各种新事物都有极大兴趣并且愿意花时间研究的年轻人。
“我并没有想什么技术问题，我在想着那里的战争。”布兰德用手向上面指指。
“你觉得战争很可怕吗？也许因为你是一个实际中存在的人。”弗里曼回答。(www.sjwx.info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
“和我个人没关系，上面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我觉得战争应该尽快结束。”
“战争的双方都在努力争取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彻底认输之前是不会结束的。你希望哪一方会赢呢？
“我不知道，任何一方赢了以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不出来，也不敢想。”
“国家联盟赢了以后世界恐怕会和以前有很大不同。这次的战争并不像以前的战争那样国家和国家间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而是为了当权者和争取自由的人之间的战争，虽然那种自由也并不是真正的自由。国家联盟如果胜利了，世界恐怕会变成政府专制统治的社会，人们将毫无人权可言。”
“那么如果你们赢了，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我们赢了世界会变得更加不同。”弗里曼微笑着说：“我希望人类变成更负有进取心更有竞争力的种族。”
“怎么实现？”
“你会明白的。”
弗里曼走上发言台对所有人说：“各位，我有几句话想说。”房间里安静下来。
“在座的所有人都参与了地球基因工程的研究和实施，我非常感谢每个人对此工程投入的热情和心血，你们都是地球的功臣，为了地球的生态环境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现在的战争对地球的影响是巨大的，不论这场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多灾多难的地球正在经历着最新的伤痛，所以我用我所能够给予的支持帮助大家进行地球基因工程，目的是为了以后地球生态环境的重造。地球基因工程从构想之初我就一直关注，现在终于初具规模，我觉得这是非常值得庆祝的，在此我提议大家举杯，为了地球干杯。”玻璃杯的碰撞声和掌声响成一片，布兰德和怀特博士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原以为弗里曼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没想到竟是一个庆功会，而且弗里曼从头到尾只字不提战争。
“3年前，我遇见了C博士，他在地球生态环境改造方面的见解令我折服，也就是在他的提议下，我招集了一批科学家成立了最初的地球基因工程组。现在地球基因工程有这样的成果，我要特别感谢C博士，感谢他对改善地球生态环境所投入的极大热情和巨大努力。现在请C博士讲几句。”布兰德想起刚刚回到地球时报纸上那片小文章，原来就是出自C博士之手，他个子不高，花白的头发，络腮胡子。像许多学者一样，他不善言辞，讲话毫无吸引力，偏偏又十分的冗长。布兰德四处寻找弗里曼的身影，发现他不在会场里，询问管家才知道弗里曼竟然已经走了，说是去处理重要的军务。布兰德和怀特博士说了再见后退出了网络。
从椅子上站起来，布兰德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浑身懒洋洋，也许是上网的时间太长了吧，布兰德躺在床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布兰德觉得精神焕发，似乎很久都没有睡过这样好的觉了。倒咖啡时布兰德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溅起咖啡飞的比平时高很多，就好像失重了一样。布兰德愣住了，难道是地球的引力减弱了？布兰德立刻想到了地球基因工程，难道是工程在控制地心的时候出现了异常？这在理论上是会发生的现象，如果工程在控制地心的时候减弱了地幔的运动，地球的引力是会减弱的，但是在战争的时候出现这样的异常难道是巧合吗？布兰德打开电视，立刻就被听到的报道惊呆了。“这里是联合新闻，由于地幔的运动因不明原因减缓，地球的引力在一段时间内会减弱。引力减弱并不会对人们的日常生活有什么影响，但已经严重影响了卫星的运行轨道。由于地球引力减弱了1个百分点，卫星的轨道将变得更加椭圆，科学署已经预测，在1个月内，如果没有有效控制卫星轨道的方法，卫星将被太阳的引力吸引，脱离地球轨道，飞向太阳系外。”另一个台则正在采访一位科学家。“您认为地幔运动为什么会突然减缓呢？”“也许和当前的战争有关，具体的原因我也在进行研究。”“对人们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吗？”“这方面几乎没有，人们只会觉得身体很轻盈，呼吸更顺畅，甚至睡觉都会更香。当然在海滨度假的人们要小心，一点微风掀起的海浪也可能很大，我建议最近不要去海滨度假。”“对大气的影响呢？”“有一定的影响，肯定会损失一部分大气，但是现在我们有完善的二氧化硅分解技术，所以地球上现存的沙漠将会保证我们的大气中氧气含量不会降低，还有臭氧层也必须不断的补充才行。地球的引力不可能不断的减弱，所以当这种衰减停止的时候大气就会重新找到平衡。科学署会用各种技术使大气的变化对人们生活的影响降到最低，所以天气有些反常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卫星轨道的影响您认为怎样解决呢？”“这很难说，据我所知目前似乎没有很好的办法，众所周知，我们的卫星相对于其他行星的卫星来说太大了，地球对卫星的引力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点，这个平衡点一旦被打乱就很难恢复，即使现在地球的引力立刻恢复，恐怕卫星也很难回到它原来的轨道上去。”“难道我们就眼看着卫星飞离太阳系吗？”主持人显然也对科学家的结论吃惊。“这方面我们正在努力，如果能制造出巨型引力发生机，是能够把卫星拉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的，这方面我还不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目前我们的技术还做不到控制一个像卫星那么大星体的轨道。”